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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与狗为友

    唐仲芯本来要揍东东的手势换成了轻轻抚摸的动作,冷不防,一把揪住它的耳朵。

    “东东,你的这耳朵是摆设吗?一个好好的玩具灯,被你一晚上折腾成什么样子。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不够?还要拆我的吗!你有没有一点狗性。”

    东东撒娇的叫了一声,用柔情的眼神看着女主人,想博得她的原谅。

    好奇是动物的天性,人类何尝不是呢!可惜汪星人没有人类那么聪明,一不小心给拆坏了。

    东东本想凭自以为是的聪明,可以让这个神气的家伙复原,谁知它居然不听话,所以把它大卸八块。

    阳台上被东东一晚上搞得乱七八糟,臭气熏天,想想以后的日子,唐仲芯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铲屎官。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没有人逼她。她戴上手套,看着凌乱不堪的阳台,开始打扫清理。

    卧室传来手机的声音,唐仲芯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进去一看,原来是冷朗鑫的手机在响。他人在卫生间,大清早谁给他打电话呢!

    唐仲芯接通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你好……他不在,一会儿让他给你回电话。”

    电话那边忽然鸦雀无声,过了少许,电话中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麻烦你跟冷经理说一下,单位有事情,让他跟陆主任联系。”

    “好的,一会儿我跟他说。”

    几分钟后,冷朗鑫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唐仲芯坐在沙发上发呆。

    “大清早发什么呆呢?”

    “刚才有电话找你,打了好几次,我帮你接了。”

    “是谁呢?”

    “一个女人,说是单位有事情,让你给陆主任回电话。”

    “陆主任?”冷朗鑫想了一下,单位什么时候有个陆主任呢!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冷朗鑫接过手机,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看完消息,他说:“原来是空降来的新主任,我说怎么没有听过呢!这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自己的年假这次只能半途而废了。”

    吃完早餐,两人各自收拾好东西,一起出门。走到小区大门口,唐仲芯眼前一亮,看见前两天跟自己发生争执的姚春蔷,对方正好也看见她。

    唐仲芯主动打招呼说:“大姐早。”

    “早什么呢!都七点多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冷朗鑫,正好四目相对,冷朗鑫微笑着说:“大姐好。”

    “这小伙,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你男朋友吗?”

    “是的,大姐。”

    “我有那么老吗?你们叫我姐姐或者姚春蔷也可以,听说,你把咱小区的那只流浪狗收养了?”

    “是的,我看它怪可怜的,又怕再咬到别的小朋友,所以被我给收了,好好调教一下,可以供我消遣娱乐。”

    两人寒暄了一小会儿,各自离去。

    唐仲芯本想送冷郎鑫去车站,又怕上班来不及,两人在大马路上拥抱了一下对方,然后来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别仪式,两人分道扬镳。

    急救车鸣笛声忽近忽远,唐仲芯挎着包踩着高跟鞋着急慌忙的朝医院走去。在拐角处与一位男人撞了个满怀,对方生气的看着她,当唐仲芯抬起头的那一刻,对方露出惊讶的表情。

    唐仲芯看着与自己相撞的男人,他不是那天晚上替我解围的那个男人吗?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感谢人家呢!现在又赶时间,她只好对孟樊天微笑着点点头,简单跟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着急慌忙的离去。

    唐仲芯被钢筋混凝土包围着,时长与生老病死残打交道,但是她面对生命的戛然而止,从来没有麻木不仁,更多是痛心跟无助。

    孟樊天晚上躺在床上在寻思,在医院怎么会碰见与自己在一个小区的那位美女呢?想着想着,闭上眼,脑神经却开始高速运转。

    ……

    孟樊天猛然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两眼呆呆的望着墙壁,内心犹如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顿时涌上心头。

    他摸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是半夜三点,以前是失眠,这次被噩梦惊醒,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呢?

    刚刚做梦,梦见父亲,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可现实中,父亲已化作黄土望着天。

    说这些是梦,但有些事情的确在孟樊天的身上或多或少发生过。

    事业被迫出局,女朋友更是离她而去,一切都是三个合伙人的骗局。

    此梦也勾起了孟樊天父亲健在的那些年,他觉得自己有点愧对父亲。

    父亲是原先是乡村老教师,没有正式的编制,但是一直勤勤恳恳教书育人,后来被挤兑掉,回家勤勤恳恳务农。

    可是作为儿子的孟樊天,让老爸很头疼,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不好好的参加工作,非要辞职后跟几个人做生意。

    严厉的父亲,让年少时的孟樊天望而生畏,那时候别提什么父爱如山,他每天想的就是如何逃脱父亲的一手遮天。

    但总是事与愿违,尤其是在他做错事后,父亲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轻而易举将他领回家,一顿狂揍,还不让哭。

    有一天他终于如愿以偿挣脱了父亲严厉的监控,当老父亲送他到车站离开时,孟樊天坐在车窗前,发现父亲远去驼背的背影,心猛地一下抽搐的痛。

    他在外边残酷社会的打磨下,渐渐懂事,原来父亲的爱是大爱,可惜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有点晚。

    有一天,他接到老家大哥的电话——父亲病危。

    父亲为了见孟樊天最后一面,心窝里储存着最后一口热气。

    病危中的父亲任其谁在他床边呼唤也不睁眼,直到他最小的孩子——孟樊天坐在床边,抓住父亲皮包骨头的手。

    父亲吃力的睁开双眼,看着孟樊天,嘴巴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

    舌头已经溃烂,两眼吃力的看着孟樊天,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随后牙关紧闭,闭上双眼,任其别人如何喊叫,也不睁眼。

    老大说:“爸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心里明白,之前任凭我们如何叫,也不见睁眼,樊天,好好陪陪爸爸!爸爸摔倒之前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哥,为何不早点跟我说。”

    老大摇摇头说:“起初是爸不让,本以为做完手术会好转,谁知回家没几天就不省人事。”

    众人离去,孟樊天坐在父亲的床边为其擦脸按摩手掌。

    孟樊天本不信佛,但此时此刻他心中默念,不管是神还是佛,希望老爸能得到保佑,哪怕是胸口那一丝丝热气多保持几天,也行。

    当天晚上七点多,老人病故,走时神情安详自然。

    据哥哥嫂子们说,父亲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睁眼,保留着最后一口气只是为了看孟樊天一眼。

    孟樊天本想多挣点钱,然后把爸爸接到身边,本以为有大把的时间日后去孝敬,可惜还没有待他去孝敬老爸,就已被病魔厉鬼带去阴间。

    关于孟樊天的母亲,他是通过家中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知道是他母亲。

    孟樊天是不幸儿,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他的新生命,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在他两岁时,他的成长命又是用狗命换来的。

    他父亲甚是艰辛,老婆离世,忍住悲痛,既当父亲又当母亲。好在几个儿媳妇懂事,经常帮他带孩子,小樊天是吃村子其她产妇奶水长大的孩子,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娃娃。

    在父亲去世没有多久,家中的老狗不吃不喝蹲在坟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哀吼,直到有一天它也叫不出声。

    那只狗是家中的第二只狗,第一只狗是那狗的母亲,两只狗与跟父亲都有着深厚的感情。

    在孟樊天两岁时,父亲带着狗与孟樊天去田间果园。

    天热,孩子犯困,父亲将孟樊天放在背篓里,放在阴凉处让其休息睡觉,交待给狗,小心看护,不然晚上回去它没有饭吃。

    土狗趴在孩子身边,低下头表示同意。

    半小时后,狗先是传来嘶吼的叫声,主人听声音,明白是有重大险情发生,再接着传来孟樊天的啼哭声。

    若是发生不测,他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妻子。

    孟父跑去阴凉处,眼前的情景,吓得他倒吸一口气,好大一条冷血动物。

    一条蟒蛇在与土狗激战。那条蛇,比他的二头肌还要粗,少说也有七八斤重。

    这也是孟父生平第一次见如此之大的蟒蛇,全身黑黄交替,蛇信子伸的老长,吓得他扭头就跑。

    蟒蛇本是冲着孩子去的,它闻见了人奶气息,谁知孩子旁边蹲着一只土狗。

    土狗发现后立马发出低吼警告声,引开蟒蛇的注意力,不能让它接近孩子。

    目标是引开了,可是它没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自己,在一条大蟒蛇面前,有点招架不住。

    蟒蛇好比弦上箭,每一次出击都让土狗躲闪不及,随之传来土狗的惨叫声。

    土狗好比草原狼,嘶吼加血盆大口,只要一口咬住蟒蛇的身体,绝对能从身上撕扯下一层皮,瞬间能让蟒蛇肚皮翻天。

    几经激战,蟒蛇则是有要逃跑的迹象。土狗却誓不罢休,它心想,即便是在不闻世事的小主人面前,也不能丢脸,岂能让你逃之夭夭,一口咬住蟒蛇的尾巴,拖、咬、踩、摔便是几米。

    有道是穷寇莫追,土狗不曾想逃跑时的蟒蛇,回过头的攻击力,让它嘴忙脚乱,就在它进退两难时,大救星出现。

    孟父的加入,让蟒蛇毫无还口之机,随着锄头接二连三的砸去,蟒蛇大势所趋后一命呜呼。

    孩子没事,只是受到惊吓,可惜那只狗,没过几天,便一命呜呼,剩下一帮小狗崽陪伴着长吁短叹的父亲。

    倘若当时没有狗在场,估计孟樊天命不保矣,可怜了那只土狗,忠诚从不挑食的看家好土狗,命丧蟒蛇之口。

    孟樊天这辈子不可能与狗为敌,怎么会去残害呢!

    所以他当初跟几位合伙人分道扬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良心能安,在他与合伙人分开没有多久,那个养殖场被人举报,后来也是被取缔了,那些狗狗也是得救了。

    他当初在小区看见唐仲芯为了流浪狗,与别人发生争执时,他更自然要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