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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魏家堂主

    江亥镇定了下心神,快速的站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请指挥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公的信任。”

    王九脸色一喜,以赞许的语气说道:“不愧是公公看重的人。”

    他冲门外喊了一声,“张石泉。”

    守在门外的张石泉走了进来,平静地看着江亥,立于一旁等候吩咐。

    王九缓步走到了张石泉的面前,又走到了江亥的面前,思索了片刻说道:“你将腰牌交给他,让他指挥你的哪一旗办理这里的事情。”

    张石泉解下了自己的腰牌,然后像托付后事一般郑重地交到了江亥的手中,并用腰牌拍了拍他的手掌。

    江亥感受着手上拍击的力道和腰牌的重量,对张石泉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向他,面带腼腆的说道:“石泉大哥,我刚刚升官还没有领官服,你能不能将你的官服和大氅给我啊,我怕我压不住手下的人。”

    张石泉一愣,有些不解的说道:“有腰牌,谁敢不听。”

    王九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江亥,他能为这船上的人考虑,确实难得,想的也更加周到,这也更加说明他要搏命了。

    王九看着张石泉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不禁失笑道:“人家小孩子初当大任,也是情有可原吗?咋了你怕冷啊?”

    张石泉连连摇头,忽然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产生,他惊诧的看向江亥,但是却没有看出什么,江亥神色如常,好像就是要试试新官衣一般。

    他慢慢的拖下了外面避风的暗红色大氅,又脱下了蓝色的官服,漏出了他雄健的体魄。

    江亥不由感叹了一句,“果然是皇城司精英啊。”然后他接过了官服,迫不及待的穿在了身上,也不管合不合身,摸着上面绣着的彪,他傻傻的笑了,就算死,也要死在官服上。

    王九点了点头,冲着江亥开口询问道:“你知不知道财货怎么分?”

    江亥摇了摇头,他只知道每人拿一件。

    王九郑重叮嘱道:“金银元宝,铜币等货币收归内库,要贴封条;其他类,旗官拿三件,普通侍卫拿一件,剩下的全部送我哪里去,这是你第一次任务,还得公公青睐,你就拿走一半,剩下的搬我哪里去,我好上交给公公。”

    江亥明了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然后走出了屋子,江亥和张石泉也跟着走了出去。

    王九扫视了院子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沈雨柔的脸上,大将军也真是清廉啊,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也不说生一个儿子继承家业,家里的仆人和丫鬟也只有这么多,估计财货应该也没有多少。

    他拍了拍手,然后将江亥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大声的宣布道:“这是新任命的总旗官,江亥,大家认识一下。”下面的侍卫起身喊是,听到下面的回应,王九继续说道:“好,张石泉总旗官旗下的侍卫归到江亥的手下执行这次任务,知道了吗?”

    下面的侍卫齐呼是,王九点了点头,然后冲江亥微微一笑,便迈步走了出去,张石泉和其他总旗官紧跟着也迈出了院门,接着是旗下的侍卫,最后仅仅剩下了五个旗,五十人上下的人的皇城司侍卫。

    江亥看着看着静立在院中的精壮汉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一旗的旗官,那个方头方脑的李旗官身上,不知道他是否也参与了进来,江亥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江亥咳了一声,脸色严肃,高声吩咐道:“除了李旗官一队,其他人按照张总旗官的安排行事。”说完便一挥手,其他人马上按照之前的安排开始行事。

    由于将军府中的仆人数量较少,也就一百上下的人口,还有十几个有血性的人被杀,便更加的少了,自己手下的人完全可以应付过来,看着逐渐被分割开来的男女,听着哭丧哀求的声音,江亥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忘了。

    他站在台阶上挥舞着手,大声喊道:“谁看见洪驯了?我有赏。”

    这时院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过了片刻,一个十岁上下的孩童,跑了出来,怯生生的说道:“我看见洪驯大哥了,他骑马跟着将军出去了。”

    江亥心中一定,估计洪哥还活着,他笑着看了看这个小孩,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继续工作,然后走下了台阶,摸了摸他的脑袋,和阮小二一般大嘛。

    侍卫们再次工作了起来,不一会就将男女分割了开来,准备要带他们去不同的地方看管。

    江亥冲小孩笑了笑,温声细语的问道:“你想要什么赏?”

    小孩勉强的张开了嘴,低着头轻声说道:“今天是庆功宴,我想吃席。”说完抿了下嘴,吞咽了口水。

    江亥脑袋嗡的一下,自己作为一个乞丐,竟然将饭抛在了脑后,他站起身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大约是五点,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挥了下手,看着手底下的人,大声鼓励道:“兄弟们,大家快些干,让那些女人去给做饭,大家干完活吃饭。”

    侍卫们齐声高呼,“谢江总旗官。”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种奉承声音让江亥极为受用,正当他享受着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时,一声不屑的冷哼传到他的耳朵里,是那般的刺耳。

    江亥眯着眼看向沈雨柔,也冷哼了一声,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还敢这般不屑?你现在还能目中无我吗?要不要试试石泉大哥的醉酒戏女,他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沈雨柔,转瞬即逝。

    不管怎样,都要给她点颜色瞧一瞧,为她刚才的无礼和蔑视付出代价,江亥整理了一下宽松的衣衫,拖着长长的袍子,缓步走到了沈雨柔面前。

    江亥抬头,眯着眼睛仔细欣赏着这张绝美的脸蛋,打量让人血脉喷张的躯体,她静静的往哪里一站,便散发出无穷的魅力,让人忍不住的靠近,而她高傲的表情的气质让那些自认为有些权势才华的男人忍不住想要征服这个女子。

    沈雨柔则仰着脖子,耷拉着眼皮,翻着白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的眨着,她紧皱着鼻子,微微吸气,定定的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后退,就这般居高临下的不屑的看着江亥。

    江亥看着她的样子,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第一口是他身上的官服传来的酒味,第二口却是淡淡的清香,他不由自主的凑近了一步,迷醉的吸了一口。

    啪。

    一只小手打在了江亥的脸上,冬日的温度加上她手上的力度,江亥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江亥被打的有些懵,他惊诧的看着沈雨柔,她却没有半点躲闪,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好,事到如今,还守护着你那不值一文的气节确实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江亥转过身背过了双手原地踱步,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不管怎样这口恶气一定要先出了,省着她到时不听话,江亥这般安慰自己这番举动,其实他也知道不该如此去做,可他现在身居高位了,就想要将失去的面子挣回来,尤其是美女面前丢掉的面子,即便以后她要追责自己。

    江亥转身再次看向沈雨柔,冷哼了一声,哑然失笑道:“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我了?应该有印象吧,前几日,你不还说别让我再见到你嘛。怎么今日见到,你就这点能耐吗?”

    沈雨柔深深的呼了两口气,没有说话,当日怎么没有杀了这个肮脏货,反让他过来脏了自己的家,还脏了自己的手,想着她的手在身上擦拭了起来,想要擦拭掉肮脏的印记。

    江亥不怒反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什么道理,挨打的得听着,打人者还嫌弃自己出手打了一个乞丐。

    几声大笑将沈雨柔镇住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江亥,莫不是疯掉过了,想着,她后退了几步。

    “你个反贼的女儿,竟然敢打朝廷命官,你也不看一看,你还是大将军的女儿吗?你也不想一想,你此刻的处境。”

    沈雨柔定神思索了一下,极其厌恶的将头撇向了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一个乞丐竟然要饭要到我家了,一个强盗竟然抢到了国家的将军府中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最后她下了最后的结论,“一个叛逆之辈。”

    听到沈雨柔的话语,犹如利剑一般的射进了江亥的心里,他们这帮高高在上的世家自己就是这般维护自己,欺辱自己,最后还要让自己去保护他们,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笑话吗?

    一个人出生是下等人,难道一辈子是服务他们的下等人吗?难道只有我这个乞丐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才能让他们俯首听命吗?

    江亥急迫的呼吸着,就因为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就得卑躬屈膝的去活着?他的额头上面磕出来的血也被冻得结痂,我现在的地位就是我搏命,一个个响头磕出来的,可他们现在身陷囹圄了,还要指挥于我。

    江亥双眼充血,愤怒向沈雨柔走去,想要将这个巴掌还回来,想要给这些高高在上,只知道享受自己服侍的人一个巴掌,但是手停在半空却怎样都没有打下去,因为数道怨毒的目光射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江亥看着沈雨柔身后站着的厨娘,一个个拿着厨具盯着他,而他的身后却只有几个侍卫,还站得远远的,让我里外不是人吗?让我担杀害忠臣之女的骂名?

    此刻他才知道,曹公公为何将这个任务交给他,如果按照他的想法,自己以后就是一个被人唾骂的孤家寡人了,只能依靠着曹公公才能生存,真是好手段,不过现在他有了别样的选择。

    江亥收回了手掌,哼了一声,平淡的复述道:“大将军府中的女儿,永兴二年嫁一榜进士,当日,丈夫七窍流血,死;永兴三年,嫁军中子弟,当日,丈夫七窍流血,死;

    永兴四年,就在前一个月,嫁一三十岁屠户,当日屠户并未接到大将军女儿,但是第二日,有邻居发现屠户死在了床上,也是七窍流血,至此,大将军的女儿已经害的三人惨死,传言大将军的女儿克夫,是万万不能娶的。”

    江亥看着沈雨柔阴着的脸,笑了笑,继续说道:“江亥,幼年漂流到了丐帮,一介乞丐,饿昏过去的次数数不胜数。一次摔断了腿,差点死了,一次差点没有坚持住倒在爬山的路上,应该算是命硬了吧,怎样?你嫁给我好不好,伺候好我,我向公公请旨不杀你这个乱臣之女。”

    说完江亥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只有这般戳到她的软肋,她才能正眼看你。

    沈雨柔哽咽了半晌,要不是上次逃婚,便再也未见到父亲一面,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现在还被一个小乞丐揭伤疤,她越想越气,刚想挥手,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打他都脏了自己的手。

    呵忒。

    沈雨柔轻啐了一口痰,“你个乞丐,登徒子。”

    唾液精准的砸在了江亥的脸上,顺着他的脸慢慢的流到了唇边,他感觉到了眼睛被糊住了,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唇边,舌头在口腔里打转了一圈,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