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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黑屋对谈

    魏芊芊用主角所做得夹子一点点,那将血肉里的铁屑挑了出来

    嘶。

    江亥痛的猛吸了一口冷气,右眼不停的眨着以求缓解脸上的疼痛。

    “别动眼睛,马上就好了。”魏芊芊将最后一块铁屑也挑了出来。

    然后将一些绿色的药草碎末连着的汁液往他脸上的伤口上去,那些汁液一点点渗透到肌肉的纹理中,好似冷水滴进了热油之中,滋滋的,噼里啪啦的开始爆炸,给江亥疼得紧咬牙齿,双眼已是泛红。

    魏芊芊平静自若的将绷带连着草木灰的药包缠在了他的脸上,最后在他的脑门处系了一个结,额头处与脖子处的伤口,也敷了药草,重新系上了绷带。

    她淡然一笑,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对着江亥说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过一阵子就可以好了。”

    江亥僵硬的咧了咧嘴回应她,并没有说话。

    正好这时吴婆婆走到了堂内,手上端的一个砂锅,里面冒着腾腾热气。

    “芊芊小娘子,你要的药煮好了。”吴婆婆恭敬的将砂锅放在了江亥手边的桌子,然后对他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魏芊芊指了指砂锅,莞尔一笑说道:“姜大人,你可又欠了我一株上好的药材。”

    江亥轻微地动了动嘴,疼痛便传到他的脑袋里,最后只是连说了两声好。

    魏芊芊没有说话,开始准备一会儿所要用的器材。

    江亥也感觉到了紧张气氛,同时屁股上的痛感已经快要麻木了,这说明再不有所处理,怕是要出大事情。

    这边大珠忙完了,快步的走到了江亥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砂锅盖,泪眼婆娑,心疼的看着自己哥哥的模样,哽咽了一下,拿起了汤匙舀起来一勺淡褐色的药汤,轻轻的对着它吹了两口气,然后送到了他嘴边。

    江亥眉眼轻笑,微微地张开了嘴,一点点的加药汁吸进了嘴里,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喝了一刻钟,才将药汁全部喝光。

    “好了,大珠小珠,你们在外边等着吧,梅花兰花随我进来。”魏芊芊拿好的工具,打开了旁边看诊的房间。

    小珠还要张口请求,却被大珠拉了下来。

    魏芊芊对着大珠小珠,淡然一笑,眼神中尽是安慰,而她们在得到魏芊芊的命令才偃旗息鼓,然后转过头对江亥挥了挥手说道:“江大人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一会儿你可能会昏迷,不省人事。”

    江亥对大珠小珠点了点头,最后对着沈雨柔勉强的微微一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解下了腰间的令牌,轻轻的将她的手拽了过来,然后将令牌放在了她的手上,眨了眨眼睛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没有说话。

    沈雨柔一脸诧异的看着江亥的动作,微微皱眉,但还是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展颜一笑,两只会说话的眼睛微微转动,饱含感激之情,俩人眼睛就这般的对视了起来,四目相相对便胜过千言万语。

    江亥轻轻的动了动嘴角,转头看向侍卫在一边的曾林,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便一瘸一拐地又走到了诊室门前,拱手对皇城司的兄弟与姚宝刚行了礼,然后便在兰花和梅花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沈雨柔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低着头,双手合十,真诚的祈祷了一句,然后坚决的转过了身,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令牌,眼睛扫向了众人,最后停留在了曾林的身上。

    只见她深提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说道:“我记得你们的江总旗说过谁的官职最大就听谁的,现在我命令你们,随我去支援战场。”说完他把腰牌举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曾林,等待着他的回应。

    曾林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回复道:“好歹是将军的女儿,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你听过啊,官职能私下相授吗?还有我们也不是江总旗的手下啊。”

    说完他便再没有看她一眼,眼神阴冷的望向站在她身后的姚宝刚等人,然后又望向后堂中站立的伤兵们,本来这些伤员就不好对付,现在加上一只精英的小队,他想将这二十个兄弟全模全样的带出去,怕是不得行,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间里,他更需要手上这支精英小队,只要手下在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

    沈雨柔有些不甘的收起了令牌,她苦笑了一声,不是她不明白这些规矩,只是他此刻不得不这样去做,他想为自己的父亲出一份力,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个人,仅凭他们,怕是还不够给自己的父亲添麻烦的。

    哎。

    江亥此刻正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魏芊芊轻呼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木床,“躺上去吧。”

    江亥收回了心神,回顾了四周一圈,看着基本上和普通大夫的房间一般,要说那里不同,可能就是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绣着医生给人看诊的丝绸作为画,显得与众不同。

    江亥点了点头,措手措脚的挪到了床的旁边,先将自己的上半身和屁股,右腿放了上去,然后一点点的蹭着挪动着自己的屁股,带着左腿躺在了床板上。

    已经麻木的伤口,随着几番的运动,再次传来惊人的疼痛,疼痛的感觉如往平静的湖水中扔了一颗石子,水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江亥猛的咬紧了牙齿,全身颤抖着,额头上也流出了汗水。

    这时兰花早已经看到他的样子,拿出一条白毛巾轻轻的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然后又拿出一条白毛巾递给了他,示意让他放在嘴里防止咬到舌头,江亥微微点头接过了毛巾。

    滋嘎。

    魏芊芊拿起一把剪刀,在江亥的伤口处周围割的起来。

    一片圆形的红色官服被放到了一边,一片圆形的青色官服被放到了一边,一层圆形的灰色粗布被放到了一边,然后开始处理衣服夹层里面的棉花,一小团一小团棉花也被放到里面了一边,接着又是一层圆形的灰色粗布,最后是一层圆形的白色丝绸。

    现在魏芊芊终于看见了伤口的情况,箭头带着各种布料的丝线和一缕棉花深深地刺在了江亥的屁股上,再加上被砍断的大段箭杆,可能由于力道没有掌握好,箭头已经向上倾斜了一些角度,这给她的工作造成了更大的困难。

    独特的位置带来独特的气味,加上江亥马不停蹄的运动了一小天所产生的汗臭味,还有那件官服上的血腥味让魏芊芊闻之欲呕,她皱着眉眯眯眼,转过了头,更加惨烈的画面她也见过,视觉的冲击她已经没有那么在乎了,可是气味却没有办法一时间消散。

    魏芊芊轻轻的吸了一口,还是觉得有些上头,脑子也有些晕,也拿过了一条毛巾捂在了鼻子上,告诫自己是医师,才打起精神重新面对这个伤口。

    江亥这边感觉到布料一点点的消失,凉意一点点透过越来越少的布料传递到他的屁股上,最后直面冷意,使得他伤口周围形成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腹股沟,这股冷意随着抽动,传到了他的胃里脑中。

    “魏医师,我想放屁拉屎。”江亥又抽动了一下腹股沟,握紧的拳头,脑袋恨不得埋进土里,低声尴尬地请求着。

    而回应他的是一股剧烈的疼痛,魏芊芊将与铁箭接触的血肉一点点剥离开来,让箭头完全裸露了出来。

    此时疼痛已经占据江亥的大脑,再也无法思考其他的感觉,他迅速将毛巾堵在了自己的嘴里,将那声喊叫也堵在了自己的嘴中,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浮现出来,汇聚成河流在他的脸上流淌。

    魏芊芊没有管他的颤抖的身体,双手用力的握住了箭杆,给了梅花和兰花一个眼神,深吸了一口气,这股混杂的臭气倒让她清醒了许多。

    她目光闪动,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江大人,我要开始拔箭了。”

    江亥咬着毛巾轻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魏芊芊攥紧了箭杆,猛的一用力便将它给拔了出来,顿时一股血液就喷射而出,幸好有梅花和兰花拿着毛巾给挡住了,但还是有几滴血液撒在了她胸前的衣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