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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仙战

    五六十年前的丐帮,那时正是宣宗在朝的时候,向北开拓了百里河谷之地,南面收服了东魏国三十余座城池,国内的经济得到了很大补充,粮食生产充足,人们过的很是富足,丐帮的生活也跟着城里的居民开始提高。

    由游伯率领的三十三个丐帮子弟甚至能上一段时间的私塾,同时食物充足,也能练拳脚,强体魄。

    能识字,有体力,能吃苦,这是他们这些人的品质,他们依靠这些找到了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工作。

    “当初,我们三十三人如你们一般想创出一片天地,带着丐帮过上不用乞讨的生活。”

    江亥明了的点了点头,自己也产生过这种想法,奈何自己的跟班都是十岁左右到的小孩,而自己在腿瘸了之后便再也不在奢望此事了。

    “我们便创立了一个护镖的镖行,平时帮人看护财物、保家护院,直到我们接了一单官府的差事,护镖完成后结识了一个大人物。”游伯双眼望去远空,轻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以为得了那个大人物的青眼看中,其实是他与另一个高官争夺一条街的酒楼利益,需要打手,碰巧遇到我们,许下部分酒楼利益,指使我们与另一个帮派火拼。”

    游伯平静的诉说着,可是每个字都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得他腰更加的弯了,喘气也有些重了。

    江亥有些猜到了那些人的手段,就像王九只是给了些许的利益便将自己的辛苦取来的药草给取走,还禁锢了我的自由行动之身,现在又杀我亲人,游伯应该也是承受着这种痛苦吧。

    游伯喘匀了呼吸,抬头看向江亥,额头纵横的皱纹随着他的抬头聚在了一起,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像我们这般底层之人做人棋子没什么不好,但你要保持自己一直有被用下去的价值,或者是你的价值够大,不至于被变成弃子。”

    江亥咬着嘴唇,不忍相信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即便是没有了,自己还可以和他换命,江亥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没有说话。

    游伯看他的模样,知道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哀叹了一声,“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一招成为弃子就要紧急脱身,当初我就是不甘成为弃子,领着自己的兄弟去讨要利益。”

    游伯顿了一下,无尽的哀愁与痛苦袭来,他重重的咳了几声,连着眼泪也流了下来,悲痛的继续说道。

    “谁知道却撞见原先针锋相对的狗官却握手言和了,他们在上面喝茶聊天,我们却在下面打生打死,可怜我的几个兄弟,本来在之前的火拼中就受了伤,为了我能逃出去,就全部交待在了那里。”

    江亥心中一震,惊诧于自己的所想还没有现实惨烈,不敢想当时的游伯是怎样的心情,他不忍心相看,便转过了头。

    游伯擦干了眼泪,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拄着棍子,目光深深沉沉地盯着江亥缓缓讲道:“这就是棋子的命,你要想不认命就得跳出去这个棋局,去当棋手,我要不是那些兄弟帮我逃出生天,我也就不会有机会翻盘了。”

    说着游伯拿着那个底部被烧的黑细状的棍子在地板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四横四纵的简易棋盘,上面零星着几个空实相间的棋子。

    江亥挺直了被烤的有些僵硬的后背向前走了两步,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地面上的棋盘,实心的棋子被空心棋子叫吃了,只剩下了逃跑这一招才能缓口气,他深深低着头死死的盯着那个空缺的地方,好似深渊一般要将他吸进去。

    游伯看着江亥的模样,微微颔首,人不经历苦难是难成长的,即便是他不想这般成长,可是现实就是这般的没有道理。

    看着已经熄灭的火堆,游伯缓缓迈步走进了屋子,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坛子,然后放在到了棋盘上,将棋盘盖住了,也挡住了江亥的视线,江亥不禁皱了下眉头,从沉吟之中脱离出来,不解的抬起了头看向游伯。

    游伯捡起棍子指了指坛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江亥,肃然说道:“你要是不想走那条逃跑的路,也就没有砸碎棋盘的实力。”

    江亥不禁暗暗一惊,游伯还是要让自己走的,一时竟不能报仇,他面色一凝,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只要拿到那回那株药草,怎么也要去曹公公那里试上一试,想着他就冲着游伯点了点头,拿起了那个遮盖在棋盘上的坛子,用脚在棋盘上点了一下,那个位置正是逃跑的位置。

    游伯看江亥明白到了其中的道理,颔首笑了起来,再次凝望了一眼江亥和阮小二,其实一开始他就是属意江亥接替他掌管丐帮的,因为他和自己一样将这里当成了家,这与他从小生活在这里也不无关系,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等到他们回来。

    “你们安顿好汪四和汤七后,便向东魏国去,我想那里可能有你们翻盘的机遇。”游伯用心的叮嘱了一句便转过身闭上了眼睛,不在看向他们二人。

    江亥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鞠了一躬,然后就从火堆中铲起了骨灰,一丝不苟的将地上的灰全部铲进去才罢休,顿时灰尘四散飞扬,遍布院落,仿佛是叔伯他们看向丐帮的最后一眼,江亥微眯着眼睛,流出了眼泪。

    那边阮小二行过礼之后,也拿起了坛子开始装骨灰,漫天飞舞的灰尘昭示着他们受到的不白之冤。

    江亥装好后脸色深沉庄重,眼神肃穆,恭恭敬敬的冲着屋子里端坐的游伯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便向后厨走去。

    游伯的目光追随着江亥的背影,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目送他到了门口,扶着门框,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了门槛之上。

    阮小二紧随江亥的身后,抱着坛子快步的走着,看着江亥一往无前的背影,他心里有些打怵,难道真的要远走他乡,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突然他快走了两步与江亥平齐,扭捏不愿的问道。

    “十二哥,我们真要逃到别的国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