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夜谈（下）
科莱恩看得哑口无言，这种级别的魔法屏障随手就能招出，这个女法师至少也是魔导师的级别。
看着科莱恩不解的眼神，米歇尔平静地解释道。
“这是我的家族法师，黛安·斯旺。平时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以前在学院里并不需要她陪在我身边，但出了刺杀事件以后，她就一直跟在我左右了。”
接着，她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继续说道：“虽然我不了解你是怎么算的，但是我很清楚一个东西的利润率如果能够达到60倍，那么这个行业一定会被帝都里那些肥肠满肚的贵族们给囫囵吞掉。随便把这些说出来，搞不好就是杀身之祸。”
科莱恩欲言又止。
“如果你是伦琴家族的一员也就罢了，但你现在只是借着伦琴家族的名头做生意。在帝都，伦琴家族的名头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使。我建议你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对外宣称的成本，起码得比实际提高十倍。”
这时，一名骑士打扮模样的护卫来到米歇尔身旁，轻声汇报着检查的结果。
米歇尔点了点头，随后挥手打发他们离开了庭院。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这个庭院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你可以继续说你的计划，准备从哪里开始？”
科莱恩想了一下。
“我是这么打算的。前期先从市面上大规模购买红糖作为原材料，然后我会将这些红糖处理做成白砂糖，并将其中的一部分拿来制作新式甜点。接着，我会在帝都的上流舞会上免费赠与这些甜点，等到打响名气以后，再开始对外销售白糖。
在这之后，如果帝都对白糖的需求居高不下的话，我会安排专人前往南方的种植园直接收购甘蔗，在当地制成白砂糖以后再送往帝都销售。这样能够进一步降低成本，必要时可以适当降低它的售价，以此来扩大它的销量。”
米歇尔静静地听着科莱恩的讲述，没有打断他。
科莱恩的计划非常细致，并没有什么疏漏。她此刻能做的事情就是来给他提供合适的条件。
“伦琴家族在南方有几个庄园，之前有哥哥在管着，我可以安排人去那里负责收购甘蔗等事宜，如果你愿意的话，魔法工坊也可以建立在庄园里面。”
科莱恩想了一下。
“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原本也就有把工艺交给伦琴家族的想法。正如你所说，这是个暴利行业，我一个人守不住它。而且，也算是对你上次援手的回报。”
米歇尔面色带着一丝笑意。
“独占了一半的股份，难道你就吃亏了不成？伦琴家族不靠这个为生，也不会看上你那点小生意的。”
科莱恩顿时有点不服气，但想到独占了整个帝国西境，麾下数十支大型商队的伦琴家族，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
“现在只是第一步。等到以后再造出来别的东西，魔法工坊的收益只会越来越高。”
米歇尔没理会科莱恩类似于赌气地说辞。
“你现在已经掌握了怎么制作白糖了吗？工艺复杂吗，需要多少人力？”
科莱恩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的步骤。
“工艺不算特别复杂。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演示给你看。”
米歇尔看了看头顶的月亮。
“你需要什么，我会让家族骑士去准备。”
“几十斤红糖，一个干净的铁桶，一个大点的漏斗，一匹干净的麻布，再要点细棉布和几块竹炭。如果没有竹炭的话，寻些干净的黄泥也可以。”
米歇尔传来家族骑士，小声布置了下去。
“只需要这些吗？不需要用到魔法材料，或者特殊的工具？”
科莱恩先是点了点头，进而摇头。
面对着米歇尔不解的眼神，他开口回答：“演示只需要用到这些就够了。后续大规模生产的话，可能会需要定制一些特殊的模具。
在我的计划里，并不需要专门的法师。或者说，我原本就是想要研究出普通人能够像法师一样的生产方式。”
米歇尔惊讶地看着科莱恩。
她没有想到对方作为一个法师学徒，却试图创造一个不需要法师存在的魔法工坊。
“你不喜欢别的法师参与其中？”
有一些法师会非常在意自己的研究发明，并且竭力避免其他法师接近他的研究。
科莱恩摇了摇头。
“不是不喜欢别的法师参与其中，而是我并没有让法师参与的打算。
米歇尔，你注意过吗。在圣元帝国里，我们食用的米面，居住的房屋，身上穿的衣服大多都是普通人制造的。换句话说，这个帝国中大多数的物资来源都是由普通人作为劳动者生产出来的。而法师是不会参与到这种劳动中的。
是的，法师也会击杀魔兽，制造魔导器，制作华贵的法袍，研究更新更大的法术。但是他们的努力都是为了让少数人变得更好，而不是让多数人变得更好。”
米歇尔微微蹙眉，认真地思考起科莱恩所说的话。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法师阶级和贵族阶级是高度重合的。这种重合，导致法师几乎不会成为生产者，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劳作。
事实上，哪怕是制作魔导器，其中大部分的工序也是由法师学徒来完成的，并不是完全由法师进行。而法师学徒和法师，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大部分的法师学徒，并不能成为正式法师。因此，在帝都内，除了贵族、法师、平民以外，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阶层，法师学徒。”
科莱恩突然停止了讲述，带着些尴尬的神色。
“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米歇尔摇了摇头。
“你说的一些东西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我认为你忽视了贵族为平民提供了保护，而法师也为法师学徒提供了知识。”
科莱恩没有辩驳。
他很清楚，想靠简单的三言两语动摇一个从小在封建制度下长大的贵族小姐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又不叫杰克。
看着科莱恩不解的眼神，米歇尔平静地解释道。
“这是我的家族法师，黛安·斯旺。平时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以前在学院里并不需要她陪在我身边，但出了刺杀事件以后，她就一直跟在我左右了。”
接着，她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继续说道：“虽然我不了解你是怎么算的，但是我很清楚一个东西的利润率如果能够达到60倍，那么这个行业一定会被帝都里那些肥肠满肚的贵族们给囫囵吞掉。随便把这些说出来，搞不好就是杀身之祸。”
科莱恩欲言又止。
“如果你是伦琴家族的一员也就罢了，但你现在只是借着伦琴家族的名头做生意。在帝都，伦琴家族的名头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使。我建议你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对外宣称的成本，起码得比实际提高十倍。”
这时，一名骑士打扮模样的护卫来到米歇尔身旁，轻声汇报着检查的结果。
米歇尔点了点头，随后挥手打发他们离开了庭院。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这个庭院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你可以继续说你的计划，准备从哪里开始？”
科莱恩想了一下。
“我是这么打算的。前期先从市面上大规模购买红糖作为原材料，然后我会将这些红糖处理做成白砂糖，并将其中的一部分拿来制作新式甜点。接着，我会在帝都的上流舞会上免费赠与这些甜点，等到打响名气以后，再开始对外销售白糖。
在这之后，如果帝都对白糖的需求居高不下的话，我会安排专人前往南方的种植园直接收购甘蔗，在当地制成白砂糖以后再送往帝都销售。这样能够进一步降低成本，必要时可以适当降低它的售价，以此来扩大它的销量。”
米歇尔静静地听着科莱恩的讲述，没有打断他。
科莱恩的计划非常细致，并没有什么疏漏。她此刻能做的事情就是来给他提供合适的条件。
“伦琴家族在南方有几个庄园，之前有哥哥在管着，我可以安排人去那里负责收购甘蔗等事宜，如果你愿意的话，魔法工坊也可以建立在庄园里面。”
科莱恩想了一下。
“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原本也就有把工艺交给伦琴家族的想法。正如你所说，这是个暴利行业，我一个人守不住它。而且，也算是对你上次援手的回报。”
米歇尔面色带着一丝笑意。
“独占了一半的股份，难道你就吃亏了不成？伦琴家族不靠这个为生，也不会看上你那点小生意的。”
科莱恩顿时有点不服气，但想到独占了整个帝国西境，麾下数十支大型商队的伦琴家族，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
“现在只是第一步。等到以后再造出来别的东西，魔法工坊的收益只会越来越高。”
米歇尔没理会科莱恩类似于赌气地说辞。
“你现在已经掌握了怎么制作白糖了吗？工艺复杂吗，需要多少人力？”
科莱恩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的步骤。
“工艺不算特别复杂。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演示给你看。”
米歇尔看了看头顶的月亮。
“你需要什么，我会让家族骑士去准备。”
“几十斤红糖，一个干净的铁桶，一个大点的漏斗，一匹干净的麻布，再要点细棉布和几块竹炭。如果没有竹炭的话，寻些干净的黄泥也可以。”
米歇尔传来家族骑士，小声布置了下去。
“只需要这些吗？不需要用到魔法材料，或者特殊的工具？”
科莱恩先是点了点头，进而摇头。
面对着米歇尔不解的眼神，他开口回答：“演示只需要用到这些就够了。后续大规模生产的话，可能会需要定制一些特殊的模具。
在我的计划里，并不需要专门的法师。或者说，我原本就是想要研究出普通人能够像法师一样的生产方式。”
米歇尔惊讶地看着科莱恩。
她没有想到对方作为一个法师学徒，却试图创造一个不需要法师存在的魔法工坊。
“你不喜欢别的法师参与其中？”
有一些法师会非常在意自己的研究发明，并且竭力避免其他法师接近他的研究。
科莱恩摇了摇头。
“不是不喜欢别的法师参与其中，而是我并没有让法师参与的打算。
米歇尔，你注意过吗。在圣元帝国里，我们食用的米面，居住的房屋，身上穿的衣服大多都是普通人制造的。换句话说，这个帝国中大多数的物资来源都是由普通人作为劳动者生产出来的。而法师是不会参与到这种劳动中的。
是的，法师也会击杀魔兽，制造魔导器，制作华贵的法袍，研究更新更大的法术。但是他们的努力都是为了让少数人变得更好，而不是让多数人变得更好。”
米歇尔微微蹙眉，认真地思考起科莱恩所说的话。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法师阶级和贵族阶级是高度重合的。这种重合，导致法师几乎不会成为生产者，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劳作。
事实上，哪怕是制作魔导器，其中大部分的工序也是由法师学徒来完成的，并不是完全由法师进行。而法师学徒和法师，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大部分的法师学徒，并不能成为正式法师。因此，在帝都内，除了贵族、法师、平民以外，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阶层，法师学徒。”
科莱恩突然停止了讲述，带着些尴尬的神色。
“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米歇尔摇了摇头。
“你说的一些东西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我认为你忽视了贵族为平民提供了保护，而法师也为法师学徒提供了知识。”
科莱恩没有辩驳。
他很清楚，想靠简单的三言两语动摇一个从小在封建制度下长大的贵族小姐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又不叫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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