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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各异.2

    一个人的青春,究竟是指哪个时间段呢?高中时期,即使是每天挑灯夜读拼命学习的我们,也会不自觉的产生对异性的怦然心动,幻想着自己也会有一场轰轰烈烈或者天长地久的恋爱,那是青春中苦涩又美好的记忆。步入大学,少了年少时没日没夜学习的疲惫与束缚,多了成年后的烦恼与自由,我们努力提高自己去对抗面前这个复杂的社会,这是我们正值青春的斗争。

    生活里细小而琐碎的事情总是给我们最深沉的感动,青春年华里传来的声音,像是洪荒年代的箴言,那是光与墨的赞美诗篇,最后变成了闪光的传奇。

    “哥,我特别好奇,难道我们学校真的没有一个你喜欢的女生?竟然后面三年都没有谈恋爱。”宋越彬满脸八卦地看着云潇然。前两年云潇然回家宋越彬根本不相信他是单身,他那张先天帅气的面孔,干净的头发,高高瘦瘦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很多女生眼中梦寐以求的优质对象。况且在高中都谈恋爱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在大学的时候甘于寂寞。不过当宋越彬也来了学校以后,才发现这居然是真的。

    高中时候,众多的花季少女总是喜欢以云潇然和宋越彬为蓝本,描绘、幻想着无限缠绵感人的爱情故事,这几乎是全校都公开的秘密,只是这场旷日持久的幻想只留下了宋越彬一个人,云潇然的那部分在他高三的时候被他的女朋友亲自终结掉了,他开始了和女朋友甜蜜的交往。那段时间云潇然还经常要挟宋越彬,如果敢把这些事情告诉父母的话,就把他在学校里抄作业的事情公之于众。

    宋越彬当然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也不能说没有,毕竟咱们学校的美女还是挺多的。但都是一面之缘,比如上课路上,或者体育馆里,擦肩而过的那种,没有接触过。”云潇然看到前面还有最后一个停车位,一脚油门冲过去。

    “那你就去追呀,你不追怎么可能有发展嘛!别人都是希望在大学时候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你却恰恰相反,难不成你已经败光了自己的桃花运?我觉得吧你就是太要面子,下次你去学校时候看中哪个告诉我,我帮你。”宋越彬歪头看着云潇然,一脸坏笑。

    “首先,我不认为一个喜欢你的女生需要追,其次,追到的女生未必真正喜欢自己,她有可能只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段被感动而答应。还有,你小子不要拿我当挡箭牌,还什么帮我,你就是想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去加女生的微信。”云潇然停好车,不客气地说到:“下车,要不我就把你自己锁车里。”

    “你实话告诉我,我帮你保密。你是不是还对高中的那位恋恋不忘呢?”宋越彬下车两步跨到云潇然面前,八卦的心里越来越浓。

    “喂,你好好走路,你这样倒着走很容易摔倒的,最主要的是容易撞到别人。”云潇然每次聊到这个问题都不自然,他自己也没有真正想过,到底有没有一个准确甚至说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只能故意想找个机会转移话题。

    时间不会等待任何人,只是过去的往事忘记随时间一同离去。有些人,有些事,在生命里终究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不是想忘记就真的能忘记。

    “哎呦喂,你不要想岔开话题哦,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每次遇到不想说的话题就……”宋越彬一个踉跄打断了自己的话。

    “小心,你没事吧。”欧筱扶住差点被撞倒的林幻,看着也差点摔倒的宋越彬。“喂!你走路不看路吗!”

    “算了欧筱,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也怪我没注意。”林幻拉了一把欧筱,抬头看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云潇然。

    就像在火车站里,两列远方相对驶来的列车,速度不快,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对面那个人。四目相对,他们本不相识却又充满老友般的熟悉,刹那间迸发出火树银花的激烈。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瞬间赏心悦目所致的占有欲,还是情意相投下相见恨晚的情愫。有一种初见,在昏暗的灯光下,对方的一个微笑,就此念念不忘。

    “喂,美女,我本来是想道歉的,但是你这个态度我就不乐意了。”宋越彬打断了旁边两个人的寂静,或许是根本没在意旁边微妙的气氛,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不爽。“我是背着你们走路,我后面又不长眼睛,你们面对我都可以撞上来,难道是碰瓷的?”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腹黑。我们就在这里排队,谁有心情看你。而且就算我碰瓷也好歹要找个比你帅十倍的吧,我碰瓷你?醒醒吧,也不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不要自恋了。”欧筱可不是省油的灯,这种情况愈发激起了她斗嘴的兴趣。

    “美女,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确实是我兄弟的不对,我替他给你道歉。既然双方都没受伤,我们就都各退一步好了。”云潇然把还准备继续争吵的宋越彬拉到自己身后,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什么。

    “是啊欧筱,我也没事,都不是故意的,没关系的。”林幻也赶忙回答,不自觉地向云潇然轻轻点了一下头。

    “谢谢。”不善于和女生表达的云潇然微笑回应一下,便转身走进了面前这家烧烤店。

    宋越彬虽然还是各种不服气,但终究也没有再多说话,跟在云潇然的身后一起走了进来,他始终没有发现云潇然刚才说话的语调略微有些含糊。

    烧烤店隐藏在这条繁华的美食街中,不算大的门面和招牌,却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最初来到这里的几乎都是附近的住户,因为味道特别,大家都会互相给朋友推荐,如今已经发展到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排队等着品尝,甚至还有很多人是专门开车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吃到他家特色的美食。

    “陈叔好,谢阿姨好。”云潇然非常客气地和面前两位长辈打招呼,他们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都要饿死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吃到阿姨做的蟹脚面和叔叔做的烤串啦。”宋越彬满面笑容地坐到收银台前的一张空桌上,拿起上面写着“预留”的牌子。“老位置,这肯定是阿姨专门给我们留的吧。”

    陈叔和谢阿姨是这条街上最早开始经营的一对夫妻,为人和善,最初两个人只是希望靠做点小吃维持生计,同时也可以供自己的儿子上学,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开始就一直坚持下来,除了每年新年以外从来没有休息。

    “看把越彬饿的,肯定又被潇然拉着踢完球才过来。你们快坐下,我去给你们做。”谢阿姨边笑边拍着云潇然和宋越彬的肩膀。

    “你谢阿姨刚才一听到潇然打电话说要过来,一直乐的的合不拢嘴,就等着你们呢。”陈叔脸上的皱纹在笑容中更加明显。

    “老规矩,还有这个。”云潇然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冒着冷气的饮料,在陈叔和谢阿姨的面前晃了两下。

    开车不喝酒,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喂,老板,他们明明是刚到的,为什么不用拿号不用排队啊,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下一个才轮到。”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宋越彬身后,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门口争吵的欧筱。

    “我说美女,你难道是跟踪我?怎么我到哪里都有你,吃个饭都甩不掉。”宋越彬侧着身子一脸不屑地看着欧筱,胳膊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过呢,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们拼桌,毕竟这两把空椅子不坐也是浪费……”

    “拼桌就拼桌,谁不敢一样。”还没等宋越彬说完话,欧筱就把宋越彬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坐下,留下云潇然、林幻!、陈叔、谢阿姨四个人错愕地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幻,坐。”欧筱指着云潇然旁边的空位:“老板,菜单,这桌加菜。哦还有,我们也要两瓶可乐。”

    “潇然,你看这……”谢阿姨尴尬地问到,她也不好拿主意。

    “没事没事,刚才我们在外面有些误会。既然他们也是顾客,就一起坐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然后她们今天的费用也算到我这里就行,正好当我们赔礼道歉。”云潇然开口缓和气氛。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欧筱打断了本想开口说话的林幻,拉开云潇然旁边的位置把林幻按了上去。“来,坐好,免费的晚饭可不是经常有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然后,在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中,这片区域持续蔓延着无法散去的尴尬,如同空气凝固一般,没人愿意第一个打破这份寂静而开口说话,都在拿着各自的手机,假装若有所思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种气氛一直到即将吃完饭的时候。

    “谢阿姨,买单。”云潇然站起身来到收银台前。“她们的一起。”

    林幻看到云潇然的动作,也急忙走过来。“阿姨,我们的就不用了,我们自己买单就好。”

    “算到一起,我来,正好也替我这不懂事的朋友给你们赔礼道歉,你不用和我客气。而且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可不想食言哦。”云潇然拦在林幻的身前扫了桌子上的收款码,伸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账单,付款结了账。

    云潇然可不想在女生面前显得自己很小气一样,那样真的是很没有面子。

    “可这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这样吧,您告诉我一共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一半,就算是我们这桌的吧。”林幻还是执意要给钱到云潇然,她不想莫名其妙的欠一个陌生人的人情。

    云潇然笑着摇摇头,和陈叔谢阿姨打个招呼就转身把宋越彬拉走,也不等回复,大步走出门外。

    “哥,你这么着急干嘛,我都还没吃饱。”宋越彬一脸不情愿。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都快被尴尬症憋死了。”云潇然。

    坐在车上,情绪不太高的云潇然并没有立刻启动,而是靠在座椅上深深地叹口气,转着自己左手中用来装饰的戒指,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人有的是情侣,有的是兄弟或者闺蜜,还有的是刚下夜自习放学回家的高中生。云潇然突然也心生疑惑,平日的他即使遇到晚上夜宵时候那样的场面,也绝对不会如此紧张,甚至是带有一些慌着,今天是怎么了?

    宋越彬看出了云潇然的落寞,没有打扰。

    我们生活在看似热闹其实无比寂寞的残酷的现实中,这种现实宛如万丈深渊一般,我们不停的向下坠落,却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芒。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需要你的人,他可能现在正在为梦想坚持不懈的努力,也可能在努力的过程中遭受痛苦,备受煎熬,在深夜里想放肆地嘶吼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样子。他需要那个你的出现,给他带来那份久违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