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乐进立功
函谷关上，皇甫嵩面容凝重地看向眼前的那支似乎只有一千人左右的军队。
“太尉，那似乎是袁贼手底下上将麹义的先登营。”
“听说过。”
眼前的那只军队，居然让他手底下的五百西凉游骑遭遇重击。
这简直不敢置信。
骑兵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就一直都是中原战场上毫无疑问的王者，何时起步兵竟然能正面力克骑兵？
皇甫嵩看得清楚，若说陷阵营是近战步兵的极限，那先登营就是弓弩手的极限。
那些先登营所用弩矢都是精配，四棱箭头，杀伤力巨大，射术又精湛。
而且最主要的，他的周围还有许多身着重甲，手握大戟的军士护卫。
“袁本初，虽只是稚子，但也确实是不错……”皇甫嵩眼中战意十足。
大约几个呼吸之后，一支骑兵叩关。
“皇甫太尉，吾乃袁公麾下张郃张儁乂，请太尉莫要放箭，吾乃使者！”
皇甫嵩沉默了片刻之后，吩咐左右道：“让他上来。”
“喏。”
一旁，董铸担任起了皇甫嵩的副将，让人放下竹篓，把底下那个年轻人捞上来。
张郃看上去不到三十岁，颔下有些胡茬，眼神明亮。
皇甫嵩看着这年轻的战将，沉声道：“汝是使者？是与吾交涉还是去长安与陛下交涉？”
“张某乃是军人，自然是和太尉交涉。”
皇甫嵩点点头，沉着脸道：“有事就说，让吾不满意了，顷刻间便将你剁成肉酱。”
张郃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道：“外臣希望，两家汉可以和平相处。”
皇甫嵩呵呵一笑：“你指大汉与燕逆？”
张郃摇头：“不，臣指长安朝廷与邺城朝廷。”
皇甫嵩笑的越发暴虐。
“稚子，可是袁本初掀起的战争啊。”
张郃沉声道：“不，那是伪帝刘伯安掀起的战争。”
刘伯安，就是刘虞。
皇甫嵩似乎听出了什么。
“怎么袁本初已经起了王莽之心了吗？不愧是袁家子。”皇甫嵩嘲讽道。
张郃脸色不变。
皇甫嵩明白了。
袁本初已经有坑害刘虞和公孙瓒的意思了，但是说实话，皇甫嵩也不得不配合。
真要在函谷关大战一场，那是双败。
函谷大营中，袁公路的脸色相当严肃。
“阎致平，你是说你也不知晓张郃那黄口孺子上函谷关所为何事吗？”
阎象点了点头，面容凝重：“袁本初对此事极为看重。”
袁术舔了舔嘴唇。
因为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原因，他一直没有臣服于任何一家刘家的朝廷。
这让来投奔他的士子越来越少，但是他的军事实力一直没什么变化。
三十万大军盘踞，就算是扬州的吴帝刘繇，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只是他的傀儡。
西面的楚帝刘表，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细想之下，万一袁绍背弃自己，专而协助长安朝廷攻伐自己，那还真是有些可怕呢。
毕竟在长安，还有袁家。
对……袁家！
袁术脸色微微一变。
然而一连两个月，曹操的主战军团都逼近武关了，袁绍那边也没有异动。
这两个月以来，武关收拢了两万当初被卫韵击溃的青州兵，临时编入武关军，由武关守季雎负责训练。
开春之后，曹军再次发动了进攻。
不过不是针对武关本关，而是武关侧面的一座被当地人称作轿子山的山丘。
轿子山乃是少习山地的一座分出去的小山丘，上面也有卫韵点出去的两千士卒。
这两千人随时可以撤回武关内，但是轿子山吧，卫韵还不想丢。
因为在轿子山和少习山中间，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快速抵达汉军门水大营。
当然这条小道并不适合用来奇袭，因为道路崎岖的很，但是一旦丢了轿子山，那么武关和门水大营的最快的联系方式就会断掉。
三月初三，曹军大将夏侯渊领兵一万攻打轿子山。
庞德领兵五千对了上去，任务，尽力守住轿子山。
曹操此次出征的本部军也已经抵达，经斥候侦察，现在总计大概在十五万到十七万之间。
去岁击败黄巾军之后，曹操军一下子暴涨到三十万余，虽然单以兖州一州之地养三十万大军有些艰难，但是曹操也以屯田法养住了。
卫韵猜测，曹操此次前来攻打长安朝廷，也有消磨兵力的意思。
裁军当然也可以，但是以现在兖州的局势来说，被裁掉的青州军很有可能会摇身一变重新成为黄巾军，因此不如让他们折损在武关下。
虽然此时卫韵的压力大的不行，但是他的形象还是非常不错。
一个镇定的主帅，最少可以保证一定程度的军心。
三月初五，曹军正面进攻武关。
这一次，没有什么花里胡哨，两军就是一攻一守硬碰硬。
那两万新投降的武关守军在督战队的监视与帮助下率先与曹军展开了碰撞。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其实这两万人有自然好，没有的话，就算全折在这里，卫韵都不心疼。
而且有督战队的监视还有这些日子季雎的洗脑式训练，这些士兵倒也不至于联合发生暴乱。
季雎不是非常出色的将领，因此朝廷派了卫韵主掌武关防务，但是季雎有一点好。
他对人心的把握相当出色，不管是鼓舞士气还是调动士卒自主训练性，他都能做的很好。
两万武关新军有些麻木地挥动着兵器，泼洒着金汁，推动着滚木。
除了金汁滚木礌石之流以外，卫韵还准备了一个守城宝贝。
冰水。
三月初的关中，撒冰水给那些个身穿皮甲的士卒乃至于身着铁甲的基层军官……
啧啧。
酸爽！
那些个守城的徭役有的搬不动滚木礌石或者实在受不了金汁的，就端着木盆一盆盆地倒冰水。
而且那些被泼了冰水的士兵，就算绞刑逃了回去，之后也必然生病。
汉廷的步兵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尤其是陷阵营几乎是二字排开地站在一段城墙上。
前面的人手握盾牌和战刀，后面的人手握战戈，前者近战搏杀，后者长距收割。
而武关前面，能让大军排开进行进攻的距离，本来就没有多长。
曹军首战失利。
卫韵看着黄昏之日和退去的曹军，扭头道：“通知各营将校，下去安抚士卒，确保士气。”
战争过后，最好还是有军官进行一波安抚，不然军队是很有可能首战过后就崩溃的。
或者说，首战之后，才是士气最容易崩溃的时刻。
因此卫韵带着一众将校亲自去安抚了今日参战的各营士卒。
不过卫韵只是安抚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回了将帐。
因为他发现，有季雎在，这种事完全不用担心。
将帐之中，徐渤、庞德、马超、张绣四个目前算得上卫韵嫡系的校级军官都在这里。
除此以外，卫韵身边还有一个一身素衫，表情清冷至极的貂蝉。
没错，貂蝉。
他的夫人在几天前来到了武关战场，这足以让在座的众将都坐立不安。
军中没女人，更何况是貂蝉这种美丽至极，不似人间应有的尤物，但是更要命的是，貂蝉身边，还有好几个女婢。
那几个女婢……
啧。
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马超想起来，也是有些寒战。
因为那几个女人，也是史阿培育起来的，但是其手段却比史阿狠辣多了。
那几个女人，杀人可是先奔下三路去！
而且，这可是主将的女人。
卫韵已经下令了，多看貂蝉一眼的人，都得被驱逐出军，一家子从此以后不再享受军户待遇。
调戏的，更是直接斩首，全家罚二十载徭役。
当然貂蝉其实一般也都不出主将将帐，能见到她的，最少也都是都尉级军官。
这样的人，已经不会为了一时的色欲上头去调戏貂蝉。
这个行为其实让不少军官都降低了对卫韵的评价，但是对于现在的卫韵而言还处于无所谓的阶段。
只要卫韵保持对各营将校的控制，而且保证功必赏过必罚，就不会有谁将对他的意见付诸行动。
这就是所谓的将将之才。
几个大男人坐在营火旁边，营火上面烤着肉。
卫韵从来也不掩饰自己不太喜欢和士卒共苦，所以他总是把调料和食材带足。
他一边亲手将酱料涂抹在铁架上的烤肉身上，一边又拿着烤架不断转，争取让烤肉做到受热均匀。
羊肉经重度调料腌渍之后，膻味什么的已经近乎完全消失。
所谓君子远庖厨什么的也在朝廷新出的礼法中取消了，但是朝廷也不会鼓励所谓的“君子”下庖厨。
加之一直以来的价值观，似卫韵这种亲自下厨的还是蛮少见的。
但是马超庞德张绣……
这西凉军出身的哥仨真不在意这个。
徐渤也一般。
“将军，岑都尉那日与我言说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徐渤先开口道。
卫韵沉思片刻：“非吾不喜岑都尉，实乃其为东军都尉，为陛下心腹。”
徐渤沉默不语。
他和岑珀在蓝田处理褫侯案的那段时间相处的挺好的，后来岑珀跟着卫韵进武关，作战稳健，卫韵这些日子对岑珀这个精锐之士的喜爱徐渤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徐渤也知道，卫韵手底下悍卒太多。
他不知道，与此同时的葭萌关，一个卫韵举荐的精锐，又崭露头角。
葭萌关东隘之东南大约三十里地开外。
乐进的身边，聚拢着大约六百士卒。
而他的面前，是八千五溪蛮士卒。
乐进冷哼一声，心底并没有惊慌，随后高声道：“后队变前队，撤离！快！”
五溪蛮士卒哈哈大笑，为首大汉更是用手中那捆绑着铁链的铁骨朵甩了几下，随后大笑道：“杀光他们！把他们的头颅带回去，让那些小娘皮看看我们五溪勇士和汉家人的区别！”
杀光只是一个形容，杀光是不可能杀光的，五溪蛮相当需要奴隶，因此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他们会尽力抓活口。
而且汉军说不定还会付出一定代价来交换俘虏。
追了大约两三里，那五溪蛮首领便追上了吊在队伍最后的乐进本人。
然而乐进的实力却出乎了五溪蛮首领的意料。
五溪蛮是荆州蛮族，同样缺少马匹，这八千人只有几十人有马匹，更是只有那首领的马匹能追上放了水的乐进，因此，当五溪蛮首领追上乐进之后，他已经和身后的五溪蛮士卒有了大约百来步的距离。
没错，这个蛮子首领敢脱离大部队，独自深入到这个地步。
乐进还真没寻思自己能有战场上生擒敌首的战功。
五溪蛮首领将铁骨朵甩在了乐进的长枪上，想要将这个汉军军官甩下来，未曾想乐进只是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单手一用力，便将那五溪蛮大汉拽了下来。
然后乐进一抖长枪，不知为何，铁骨朵竟然锁的更紧。
随即乐进长枪狠狠抽碎了想要松手的大汉，紧接着，就是一个小孩不要学正常人也不要学的动作。
他竟然在奔驰的战马上，将半个身子侧了过来，然后将那个已经重伤了的五溪蛮大汉捞上了战马！
五溪蛮人大怒，然而又追了不到一里，林间大火突起！
不消片刻，一支四百人的骑兵杀奔出来，为首者手持大斧！
乐进看着瞬间就被骑兵杀的溃散的五溪蛮人，冷笑了一声，没再加入追杀。
他手底下都是步卒，就算参加追杀，也会损伤不少。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持斧骑将带着大军回来了。
“文谦之计甚妙。”徐晃大笑，恭维了一句。
徐晃虽然比乐进早一年多加入现在的汉廷体系，但是他毕竟是叛贼出身，因此他的级别其实比乐进还低一级，乐进是军司马，而他只是曲侯。
但此役过后，他们两人都是中央挂了名的，加之朝廷现在又相当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因此可以预见，二人的升官速度不会慢了。
好在二人也不像郭嘉卫韵那么年轻，提提官还说得过去。
很快，乐进和徐晃就得了朱儁的提拔。
乐进连升两级升为校尉，镇守葭萌关东隘的有为隘，徐晃为其手下都尉。
“太尉，那似乎是袁贼手底下上将麹义的先登营。”
“听说过。”
眼前的那只军队，居然让他手底下的五百西凉游骑遭遇重击。
这简直不敢置信。
骑兵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就一直都是中原战场上毫无疑问的王者，何时起步兵竟然能正面力克骑兵？
皇甫嵩看得清楚，若说陷阵营是近战步兵的极限，那先登营就是弓弩手的极限。
那些先登营所用弩矢都是精配，四棱箭头，杀伤力巨大，射术又精湛。
而且最主要的，他的周围还有许多身着重甲，手握大戟的军士护卫。
“袁本初，虽只是稚子，但也确实是不错……”皇甫嵩眼中战意十足。
大约几个呼吸之后，一支骑兵叩关。
“皇甫太尉，吾乃袁公麾下张郃张儁乂，请太尉莫要放箭，吾乃使者！”
皇甫嵩沉默了片刻之后，吩咐左右道：“让他上来。”
“喏。”
一旁，董铸担任起了皇甫嵩的副将，让人放下竹篓，把底下那个年轻人捞上来。
张郃看上去不到三十岁，颔下有些胡茬，眼神明亮。
皇甫嵩看着这年轻的战将，沉声道：“汝是使者？是与吾交涉还是去长安与陛下交涉？”
“张某乃是军人，自然是和太尉交涉。”
皇甫嵩点点头，沉着脸道：“有事就说，让吾不满意了，顷刻间便将你剁成肉酱。”
张郃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道：“外臣希望，两家汉可以和平相处。”
皇甫嵩呵呵一笑：“你指大汉与燕逆？”
张郃摇头：“不，臣指长安朝廷与邺城朝廷。”
皇甫嵩笑的越发暴虐。
“稚子，可是袁本初掀起的战争啊。”
张郃沉声道：“不，那是伪帝刘伯安掀起的战争。”
刘伯安，就是刘虞。
皇甫嵩似乎听出了什么。
“怎么袁本初已经起了王莽之心了吗？不愧是袁家子。”皇甫嵩嘲讽道。
张郃脸色不变。
皇甫嵩明白了。
袁本初已经有坑害刘虞和公孙瓒的意思了，但是说实话，皇甫嵩也不得不配合。
真要在函谷关大战一场，那是双败。
函谷大营中，袁公路的脸色相当严肃。
“阎致平，你是说你也不知晓张郃那黄口孺子上函谷关所为何事吗？”
阎象点了点头，面容凝重：“袁本初对此事极为看重。”
袁术舔了舔嘴唇。
因为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原因，他一直没有臣服于任何一家刘家的朝廷。
这让来投奔他的士子越来越少，但是他的军事实力一直没什么变化。
三十万大军盘踞，就算是扬州的吴帝刘繇，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只是他的傀儡。
西面的楚帝刘表，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细想之下，万一袁绍背弃自己，专而协助长安朝廷攻伐自己，那还真是有些可怕呢。
毕竟在长安，还有袁家。
对……袁家！
袁术脸色微微一变。
然而一连两个月，曹操的主战军团都逼近武关了，袁绍那边也没有异动。
这两个月以来，武关收拢了两万当初被卫韵击溃的青州兵，临时编入武关军，由武关守季雎负责训练。
开春之后，曹军再次发动了进攻。
不过不是针对武关本关，而是武关侧面的一座被当地人称作轿子山的山丘。
轿子山乃是少习山地的一座分出去的小山丘，上面也有卫韵点出去的两千士卒。
这两千人随时可以撤回武关内，但是轿子山吧，卫韵还不想丢。
因为在轿子山和少习山中间，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快速抵达汉军门水大营。
当然这条小道并不适合用来奇袭，因为道路崎岖的很，但是一旦丢了轿子山，那么武关和门水大营的最快的联系方式就会断掉。
三月初三，曹军大将夏侯渊领兵一万攻打轿子山。
庞德领兵五千对了上去，任务，尽力守住轿子山。
曹操此次出征的本部军也已经抵达，经斥候侦察，现在总计大概在十五万到十七万之间。
去岁击败黄巾军之后，曹操军一下子暴涨到三十万余，虽然单以兖州一州之地养三十万大军有些艰难，但是曹操也以屯田法养住了。
卫韵猜测，曹操此次前来攻打长安朝廷，也有消磨兵力的意思。
裁军当然也可以，但是以现在兖州的局势来说，被裁掉的青州军很有可能会摇身一变重新成为黄巾军，因此不如让他们折损在武关下。
虽然此时卫韵的压力大的不行，但是他的形象还是非常不错。
一个镇定的主帅，最少可以保证一定程度的军心。
三月初五，曹军正面进攻武关。
这一次，没有什么花里胡哨，两军就是一攻一守硬碰硬。
那两万新投降的武关守军在督战队的监视与帮助下率先与曹军展开了碰撞。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其实这两万人有自然好，没有的话，就算全折在这里，卫韵都不心疼。
而且有督战队的监视还有这些日子季雎的洗脑式训练，这些士兵倒也不至于联合发生暴乱。
季雎不是非常出色的将领，因此朝廷派了卫韵主掌武关防务，但是季雎有一点好。
他对人心的把握相当出色，不管是鼓舞士气还是调动士卒自主训练性，他都能做的很好。
两万武关新军有些麻木地挥动着兵器，泼洒着金汁，推动着滚木。
除了金汁滚木礌石之流以外，卫韵还准备了一个守城宝贝。
冰水。
三月初的关中，撒冰水给那些个身穿皮甲的士卒乃至于身着铁甲的基层军官……
啧啧。
酸爽！
那些个守城的徭役有的搬不动滚木礌石或者实在受不了金汁的，就端着木盆一盆盆地倒冰水。
而且那些被泼了冰水的士兵，就算绞刑逃了回去，之后也必然生病。
汉廷的步兵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尤其是陷阵营几乎是二字排开地站在一段城墙上。
前面的人手握盾牌和战刀，后面的人手握战戈，前者近战搏杀，后者长距收割。
而武关前面，能让大军排开进行进攻的距离，本来就没有多长。
曹军首战失利。
卫韵看着黄昏之日和退去的曹军，扭头道：“通知各营将校，下去安抚士卒，确保士气。”
战争过后，最好还是有军官进行一波安抚，不然军队是很有可能首战过后就崩溃的。
或者说，首战之后，才是士气最容易崩溃的时刻。
因此卫韵带着一众将校亲自去安抚了今日参战的各营士卒。
不过卫韵只是安抚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回了将帐。
因为他发现，有季雎在，这种事完全不用担心。
将帐之中，徐渤、庞德、马超、张绣四个目前算得上卫韵嫡系的校级军官都在这里。
除此以外，卫韵身边还有一个一身素衫，表情清冷至极的貂蝉。
没错，貂蝉。
他的夫人在几天前来到了武关战场，这足以让在座的众将都坐立不安。
军中没女人，更何况是貂蝉这种美丽至极，不似人间应有的尤物，但是更要命的是，貂蝉身边，还有好几个女婢。
那几个女婢……
啧。
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马超想起来，也是有些寒战。
因为那几个女人，也是史阿培育起来的，但是其手段却比史阿狠辣多了。
那几个女人，杀人可是先奔下三路去！
而且，这可是主将的女人。
卫韵已经下令了，多看貂蝉一眼的人，都得被驱逐出军，一家子从此以后不再享受军户待遇。
调戏的，更是直接斩首，全家罚二十载徭役。
当然貂蝉其实一般也都不出主将将帐，能见到她的，最少也都是都尉级军官。
这样的人，已经不会为了一时的色欲上头去调戏貂蝉。
这个行为其实让不少军官都降低了对卫韵的评价，但是对于现在的卫韵而言还处于无所谓的阶段。
只要卫韵保持对各营将校的控制，而且保证功必赏过必罚，就不会有谁将对他的意见付诸行动。
这就是所谓的将将之才。
几个大男人坐在营火旁边，营火上面烤着肉。
卫韵从来也不掩饰自己不太喜欢和士卒共苦，所以他总是把调料和食材带足。
他一边亲手将酱料涂抹在铁架上的烤肉身上，一边又拿着烤架不断转，争取让烤肉做到受热均匀。
羊肉经重度调料腌渍之后，膻味什么的已经近乎完全消失。
所谓君子远庖厨什么的也在朝廷新出的礼法中取消了，但是朝廷也不会鼓励所谓的“君子”下庖厨。
加之一直以来的价值观，似卫韵这种亲自下厨的还是蛮少见的。
但是马超庞德张绣……
这西凉军出身的哥仨真不在意这个。
徐渤也一般。
“将军，岑都尉那日与我言说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徐渤先开口道。
卫韵沉思片刻：“非吾不喜岑都尉，实乃其为东军都尉，为陛下心腹。”
徐渤沉默不语。
他和岑珀在蓝田处理褫侯案的那段时间相处的挺好的，后来岑珀跟着卫韵进武关，作战稳健，卫韵这些日子对岑珀这个精锐之士的喜爱徐渤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徐渤也知道，卫韵手底下悍卒太多。
他不知道，与此同时的葭萌关，一个卫韵举荐的精锐，又崭露头角。
葭萌关东隘之东南大约三十里地开外。
乐进的身边，聚拢着大约六百士卒。
而他的面前，是八千五溪蛮士卒。
乐进冷哼一声，心底并没有惊慌，随后高声道：“后队变前队，撤离！快！”
五溪蛮士卒哈哈大笑，为首大汉更是用手中那捆绑着铁链的铁骨朵甩了几下，随后大笑道：“杀光他们！把他们的头颅带回去，让那些小娘皮看看我们五溪勇士和汉家人的区别！”
杀光只是一个形容，杀光是不可能杀光的，五溪蛮相当需要奴隶，因此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他们会尽力抓活口。
而且汉军说不定还会付出一定代价来交换俘虏。
追了大约两三里，那五溪蛮首领便追上了吊在队伍最后的乐进本人。
然而乐进的实力却出乎了五溪蛮首领的意料。
五溪蛮是荆州蛮族，同样缺少马匹，这八千人只有几十人有马匹，更是只有那首领的马匹能追上放了水的乐进，因此，当五溪蛮首领追上乐进之后，他已经和身后的五溪蛮士卒有了大约百来步的距离。
没错，这个蛮子首领敢脱离大部队，独自深入到这个地步。
乐进还真没寻思自己能有战场上生擒敌首的战功。
五溪蛮首领将铁骨朵甩在了乐进的长枪上，想要将这个汉军军官甩下来，未曾想乐进只是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单手一用力，便将那五溪蛮大汉拽了下来。
然后乐进一抖长枪，不知为何，铁骨朵竟然锁的更紧。
随即乐进长枪狠狠抽碎了想要松手的大汉，紧接着，就是一个小孩不要学正常人也不要学的动作。
他竟然在奔驰的战马上，将半个身子侧了过来，然后将那个已经重伤了的五溪蛮大汉捞上了战马！
五溪蛮人大怒，然而又追了不到一里，林间大火突起！
不消片刻，一支四百人的骑兵杀奔出来，为首者手持大斧！
乐进看着瞬间就被骑兵杀的溃散的五溪蛮人，冷笑了一声，没再加入追杀。
他手底下都是步卒，就算参加追杀，也会损伤不少。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持斧骑将带着大军回来了。
“文谦之计甚妙。”徐晃大笑，恭维了一句。
徐晃虽然比乐进早一年多加入现在的汉廷体系，但是他毕竟是叛贼出身，因此他的级别其实比乐进还低一级，乐进是军司马，而他只是曲侯。
但此役过后，他们两人都是中央挂了名的，加之朝廷现在又相当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因此可以预见，二人的升官速度不会慢了。
好在二人也不像郭嘉卫韵那么年轻，提提官还说得过去。
很快，乐进和徐晃就得了朱儁的提拔。
乐进连升两级升为校尉，镇守葭萌关东隘的有为隘，徐晃为其手下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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