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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金石笺

    于是许多人开始猜测余温的身份,有人言之凿凿的说是妖,有人说是身体里养了只饿死鬼,总之五花八门说啥的都有。

    “你不介意?”林玉鸣环顾一圈问道。

    “有啥,我不是人类,原本就是妖,你们介意的东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被议论几句不痛不痒,绝不会生气,若要是抢我东西吃,那就是生死仇敌。”

    “……”

    哐啷~!

    林玉鸣摔了一跤,捂着臀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像是在跟谁吵架。

    …………

    吃过饭两人走出膳堂,林玉鸣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人烟较少处停下脚步,凝视着余温,问道:“余道友可曾听过金石笺此物?”

    余温抖抖宽大的僧袍,双手拢袖,笑着摇头。

    林玉鸣哀叹一声,便听余温问道:“不知林道友说的金石笺究竟是何物?”

    整理了一番思绪,林玉鸣沉吟片刻,定神望向余温,解释道:“纵然是对于现今的修士而言,依然是件难得的宝物。传言上古人皇,祭祀天地山川,都是用此物书写祭文,属于“大礼仪”上使用的一种仪式器具,其制作工艺早已失传,无数的大能修士都在尝试重新制作,可惜无一成功,所以此物每用一张,这世间便少去一张。”

    余温明白了,也就是类似于书写符箓的黄纸,只不过是比黄纸更高级的宝物。

    可这玩意儿还是第一次听,林玉鸣怎么会问他呢?

    难道问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背后的大相国寺?

    莫非林玉鸣觉得大相国寺会有这宝物不成?

    “此物还存于世间吗?”

    余温纳闷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眼神注视着林玉鸣,想得到答案。

    “呵呵……”

    林玉鸣轻笑一声,点头道:“自然是有的,道家的符师曾自夸‘落笔金石声,纸上生风雷’,其实说的就是符师用金石笺书写符箓上边的鬼神文字,摄请鬼神降下天灾,这世间纸笺千百种,而且都是极小的,唯独此物,在被制作出来的时候,会变得如同苔藓一般篇幅巨大。”

    说至此处,林玉鸣顿了顿,别有深意的看着余温,沉吟片刻说出了其中隐秘。

    “据说当年大相国寺的《千佛图》上的佛像,都是一人多高,在一张金色的羊皮纸上,但后来,却被一次又一次地切割成了更小的纸片,其实那张被誉为半部佛史的千佛图,便是用的此物制作而成。”

    大相国寺之前曾经有过一段辉煌历史,只不过现在落魄之后,大不如前了,就连那张在佛门内赞誉极高的千佛图,也被后人逐渐的切割成了无数小碎片,至今不知所踪。

    相较于以往的辉煌,千佛图的消失,更像是某种佛门走入低谷的象征,余温没有听寺内的师兄弟和长辈们提起过千佛图有关的事情,也是应有之意。

    随后余温纳闷起来,听林玉鸣这意思,应当是早知道大相国寺根本没有千佛图的事情了,为何还会提起此事。

    或许是瞧见了余温脸上的疑惑,林玉鸣踱步靠近,低声道:“佛门的经文,尤其是《金刚经》,便写在此物之上,修持之人才能有金刚之躯。”

    不仅如此……

    道家撰写宝诰、青词,也多用此笺,修为在渡劫期之下的,很少能够违反誓言。

    曾经的剑道魁首,也曾用此物写下一部剑经,悬挂在远古战场,蕴含曾经上古时期的剑道魁首留下的十八道剑气,能够自主激发,剑气壮如青龙。

    余温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虽然内心不喜读书人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往往一句简单的话,要拐好几道弯,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看来是林道友误会了,在下是妖兽化形,渡过雷劫之后觉醒了记忆传承,有修炼鳞甲之法,绝非金刚经,亦与林道友心中所想并无半分关系,金石笺此物今日还是头回听说,恐怕要叫林道友失望了。”

    林玉鸣被当面揭穿,脸色有点不自然,内心腹诽几句,便揭过话头,转身朝着任务堂去了。

    由于上次林玉鸣未曾出手,所有奖励都让给了余温,九州道盟给的不多,十枚鬼神钱,但对于余温来说,已经属于巨款了。

    这次两人转悠半天,还是找到一个除妖的任务。

    内容:隔壁吴县陈家村,有恶妖为祸,驭使伥鬼,疑为虎妖,修为练气期。

    本来余温是不想接这个任务的,他比较倾向于另外一个捉鬼的任务,可林玉鸣拍着胸脯保证,有他在不会出问题,不过临走前,余温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领了那个捉鬼的任务,虽然奖励少,但为了以防万一,出去一趟好歹能有个兜底,千万别辛辛苦苦的忙碌一场,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

    两人商议一番,因为顺道,打算先去吴县章水村把鬼给捉了,再去陈家村除妖。

    经过几天赶路,终于到了吴县的章水村,找到村里的人稍微打听,便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章水村有个青壮,名叫李旦,已经二十多了,和同村的何瑛姑结为夫妻已经两年多了,但一直没有生育。

    李旦是个嗜酒如命的人,他一有机会,就会一醉方休,醉了便会大闹,一边唱歌一边到处跑,跑到哪儿就在哪儿睡觉。

    等他睡醒了,你一问他醉酒时候的事情,就会一脸茫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上个月李旦去隔壁村吃酒席,喝醉了在乱葬岗睡了一宿,回来后人就变了,据他的妻子说“白日里还好,夜间就像换了个人,每日睡前都要行房事,而且行房事时浑身都有股怪味,臭烘烘的。”

    事情至此其实一切正常,可要不了几天,因为去村里一户人家做工,看上了人家的女儿,夜里偷偷跑去行轻浮浪荡之事,被当场捉住,差点给人家打死。

    从那以后妻子也不愿与其同房,但他依旧每日夜间都去爬妻子床铺,好在妻子踹他一脚后,便会倒在地上和呼呼大睡。

    两人别过几位村里的村民,便缓缓朝着李旦家的方向去了。

    林玉鸣胸有成竹的下了定论,说这定是从乱葬岗带回来的孤魂野鬼,生前死在女人肚皮上,死后做了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