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意沸腾
晚上回到家，雨公子还没有回来。
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莫威赫懒得管他，直接去偏房睡觉。
第二天，常闯依然让大家搜寻勾羡魂。
莫威赫走在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手持武器的江湖人明显比昨天更多。
他有些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明显是加强苏城治安，防止江湖争斗伤及无辜。
常闯一意孤行要查找勾羡魂，莫威赫劝阻不了。恐怕在他心中，全城的百姓也不如常磊的命重要。
能管常闯的只有向兴明，只是现在向兴明每天根本见不到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正走在路上的莫威赫打了个冷战，抬头望去，前方酒馆二楼正有人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盯着他的人身材矮小，目测不过一米五。
手里把玩一把尺长短刀，刀身磨得锃亮，阳光下反着刺目的光芒。
他旁边坐着一个两米五高的大胖子，直接坐在地上。
店小二送上一盘食物，胖子直接倒入口中，咀嚼几下吞入腹中。
莫威赫抬头与小矮子目光对视，小矮子站起身，短刀倒持，双目死死盯着他，莫威赫下意识的握着剑柄。
突然小矮子将目光转向莫威赫身旁，莫威赫下意识的转头，一名鹰钩鼻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
这人莫威赫前天见过，浪海剑派的人。
小矮子将注意力集中到鹰钩鼻老者身上，老者视而不见，反而对莫威赫说道：“你知道楼上是何人吗？”
莫威赫摇头，鹰钩鼻老者道：“两庄一楼听过吧。”
两庄一楼莫威赫当然知道，两庄分别是苏城的天武山庄，号称天下布武。
另一庄是九州中部的铸剑山庄，天下最富裕的山庄，据传富可敌国。
一楼则是指万花楼，天下闻名的杀手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钱，没有买不下来的命。
老人提起两庄一楼，二楼二人明显和铸剑山庄无关，莫威赫说道：“他们是万花楼杀手？”
鹰钩鼻老者说道：“铁将军和双刀煞不会没听过吧。”
“万花楼排行前几的杀手？”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惹到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老者道破楼上二人的身份，小矮子目光冰寒，两人对视一眼，鹰钩鼻老者目光满是警告意味。
正在吃食的胖子铁将军停止进食，一动不动的盯着鹰钩鼻老者，如同一头猛虎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都会扑过来。
莫威赫只觉得周围压力让人窒息，他身旁的鹰钩鼻老者豆大的汗珠从脸上留下，作为一个王道境高手，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毛孔，可知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小矮子双刀煞突然伸手，制止了铁将军的行为，现在不值得暴露自己，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两人起身，直接酒楼后面离开，没有和二人打照面。
鹰钩鼻老者松了口气，话也没说一句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莫威赫。
他有些搞不清状况，被突然冒出的万花楼杀手针对，又被没有任何交集的鹰钩鼻老者所救。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万花楼杀手拿钱办事，最近莫威赫没有得罪人，非要说得罪的人，只有邱秀妮一人。
但那也是昨天晚上的事，不可能今天就派人来杀他，况且以她的财力根本请不动万花楼杀手。
莫威赫内心涌出一股危机感，自己似乎卷入到什么漩涡。
“莫大哥，这里。”有人喊道。
莫威赫惊喜的转过头，喊他的人是苏明。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不知道他调查的怎么样。
莫威赫说道：“街上人多眼杂，去我家里说。”
两人坐在莫威赫家里树下，莫威赫沏了一壶茶，两人边喝边聊。
“我按你吩咐去周边调查，这一查发现了不得了的事。近些年基本上每个村子都有人失踪，多得村子失踪女子达到三名。”
莫威赫问道：“他们没有报官吗？”
苏明说道：“报了，官府让他们回家等待消息。”
“奇怪，报官的话应该留有底案。我翻遍了档案室，也没有发现大量女子失踪案。”
苏明说道：“我们这里毕竟是只是苏城，别忘了我们上面还有一个州捕。”
“你的意思档案都在州府那里？这样也不对，州捕虽然姚明杰说了算，但是还有一个赵公祥，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苏明说道：“你忘了，赵公祥他只是捕快，档案室、主簿这些文职都是姚明杰的人。”
莫威赫一拍手：“这样就对了，近些年女子失踪的档案不是被他们秘封，就是被销毁。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拐卖女子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档案根本没有流入州府档案库。”
苏明说道：“不止这样，有个胖子经常下村，买卖那些穷人家的女儿。”
莫威赫不可置信道：“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买卖人口？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种事一但被发现，不管何种身份，都要被杀头的吗？”
苏明说道：“拐卖人口被抓不还是一样被杀头？”
莫威赫叹了口气：“这群人为了发财，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你有没有那群贼子的线索？”
苏明说道：“何止有线索，我还知道这伙贼人是谁？”
“是谁？”
“苏城外的穹窟盗。”
穹窟山距离苏城百里远，扬州地势最复杂的山脉。一伙二十几人盗贼霸占那里，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群人实力高强，做的都是一些小案，出城剿匪太不划算，城主也装作看不见。莫威赫没想到他们和拐卖案扯上关系，这可就难办。
以前有人看不惯穹窟盗，打算为民除害。结果进山半个月，连穹窟盗的毛都没看到，沦为笑柄。
穹窟山面积不大，地势却极为复杂。山峰高低不平，没有人迹，只能顺着野兽行径进山。
苏明说道：“清缴穹窟盗其实并不难。”
“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明道：“好主意倒是没有，我能提供其他线索。”
莫威赫想了下道：“你有买卖人口的商人线索。”
“对，我特意跑了很多村庄，这些人描述商人的相貌大同小异。都说他眼睛不大脸很肥，身材不高却很胖，留着两撮乌黑的八字胡。是不是觉得他的形象很眼熟？”
莫威赫略一思索，开口道：“肥四？”
苏明点点头：“对，经过我多方核实，就是肥四，可惜他已经失踪。”
莫威赫一拍手：“肥四失踪了，可是他的龙王庙还在。拐卖案最开始在天明帮显露，经过你的调查分析，天明帮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可不简单，恐怕它就是源头。接下来我们重点调查天明帮，绝对能抓住他的尾巴。”
苏明问道：“就我们两个小捕快？”
莫威赫一窒，有点怀念雨公子，这种时候有他在，两人起码有个底牌。现在雨公子不知道去哪，这让两个人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莫威赫说道：“你牵连着几名捕快的死，现在不宜露面。我在明，你在暗，咱俩把天明帮扒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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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莫威赫和苏明分开，莫威赫去天明帮附近调查，苏明回家陪老婆孩子。
别看苏明年纪比莫威赫还小一岁，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大女儿三岁，小女儿刚刚出生没多久。他家只是普通人家，他爹从小将他送到武馆，在那里磨练了一身本事。
两年前凭借自身不错的实力，比较灵光的脑袋，成为了苏城的一名捕快。
他家都靠他养活，好在捕快收入在所有行当中不算低，他找莫威赫借了一些钱，在苏城买了一栋不算大的宅院，过着美满生活。
其实在莫威赫心里，不愿意将苏明卷入这场案子中，这里面危机重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性命，死在九号仓库的几名捕快就是最好的例子。
奈何莫威赫实在无人手可用，有些事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办。
莫威赫提着酒走向码头小院，上次和侯大勇闹僵，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次提酒上门，以赔礼道歉为由可以和他好好聊聊。
门口守卫一见到莫威赫，立刻没了好脸：“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侯大勇，顺便为上次的事道个歉，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
门卫冷冷道：“我们家老大不在，就算在家也不会见你。他特意吩咐过，莫威赫和狗不得入内。”
莫威赫直接往里走，边走边说道：“我真是诚心来找侯大勇聊天，大家都是自己人，拦我干什么。”
守卫二人面色不愉，伸手去抓莫威赫手臂。
莫威赫一个矮身，从二人手臂下钻过，直接到二人身后推门走进院内，嘴里嚷嚷道：“侯大勇你也太不够意思，连个面都不让我见，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长大。”
大院中空无一人，莫威赫愣住，转头都两名守卫说道：“他还真不在。”
两名守卫说道：“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莫威赫说道：“那他去哪里了？”
守卫没好气的说道：“帮主的事我们怎么知道。”
莫威赫将手里的酒放到地上：“不好意思，那我下次再来吧，地上这坛酒就送给二位。”
守卫说道：“拿走你的酒，没人喝它。”
莫威赫装作没听到，离开了这里。
晚上夜幕降临，一袭黑衣的莫威赫翻上码头小院的墙头。
下午他已经确定，码头小院就两个人，现在门口站着一个人，另一人抱着酒坛在院内呼呼大睡。
莫威赫跳入院中，二人丝毫不知。
莫威赫偷偷潜入侯大勇卧室，房内挂着不少山水画，画上印章落款，都是近代少有的名家。画作不说多么珍贵，起码也不便宜，莫威赫没想到侯大勇还有这嗜好。
还好今天是个晴天，明月高悬，不借助任何照明也看得清房间布置。
仔细翻看桌上的东西，只有一些笔墨纸砚，没有值得翻阅的价值。
将侯大勇房间翻个底朝天，莫威赫也没有什么发现，他不禁有些挠头。
他将目标瞄到墙上挂着的画，只剩下他们后面没看。
莫威赫搓搓手，能不能有收获就看这些画后面。
翻了几张画，莫威赫果然找到自己的惊喜。
一张画后面是凹槽，里面堆放一些金银珠宝，莫威赫粗略估计，折换白银大概值千两，这大概就是侯大勇全部身家。
莫威赫二话不说，脱下衣服全部包走，又将墙上的字画拆下卷成桶，一并带走。
等侯大勇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得气成什么样。
莫威赫悄悄溜出码头小院，回家用防水布将东西包好，挖坑埋到地下，除了他没人可以找到。
莫威赫躺在床上，内心砰砰直跳，这次做贼比杀了常磊还要刺激。
侯大勇他们小时候欠自己的，莫威赫正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讨回来。
不过侯大勇受了伤不在家养伤，拖着伤病去办的事肯定很重要。
第二天去衙门，常闯状态很不好，满脸胡茬，双眼布满血丝。
这两天兄弟们为了搜查，没少和人起冲突。让他也意识到这样做下去没意义，让众人不在搜寻勾羡魂，维护苏城治安。
莫威赫走在街上，来到一处茶馆，苏明已经在里面等候，这是二人昨天约定的地点。
二人交换了信息，莫威赫将他做贼的事告诉了苏明，苏明当场吸了一口凉气：“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吧。”
莫威赫拍拍他肩膀：“放心，没人能猜到是我做的。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有个防备，侯大勇回来有什么动静告诉我。”
苏明说道：“你说侯大勇有没有可能和穹窟盗接触？”
莫威赫说道：“我就是怀疑这一点，才让你盯严点，有什么事情立刻像我汇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察觉事情不对立刻撤离，保住小命要紧。”
苏明点点头。
和苏明分开后，莫威赫来到一家服装店，这是柳如眉交代，给他定制新郎服。
到了店里，碰巧邱秀妮也在，莫威赫凑上去：“真是巧，看来你接受做我新娘的命运。”
邱秀妮面色冷漠：“想得美。”
莫威赫说道：“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出意外几天后你就是我妻子。”
邱秀妮气的面容扭曲，直接离开店里。
看着她背影，莫威赫面露不屑，看她有什么能耐。
话说邱秀妮离开服装店，直接来到一处宅院。
这是王贺的住宅，他并没有和他父母住在一起。
邱秀妮推开大门，王贺正在里面和人谈话，是一名蒙着面纱，身着紫衣的女子。虽然看不见容貌，光凭身段就叫人疯狂。
邱秀妮内心一沉，直接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对紫衣女子升起浓浓的敌意。
二人见到邱秀妮进来，王贺皱眉，紫衣女子悠然的坐在椅子上。
见邱秀妮面色不善，王贺上前挽住她的腰肢，转头对坐着的紫衣女子道：“牡丹师姐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表妹邱秀妮。”
牡丹笑着点点头：“你好我是牡丹。”
邱秀妮依然满是敌意：“我是王贺表妹邱秀妮，不是亲的。”
后面不是亲的加了重音，牡丹哦了一声。
邱秀妮说道：“表哥和我讲过他的师兄弟，怎么没听他提过师姐的名字。”
王贺说道：“裴师门下都是儒生，怎么可能有女子。这是裴师的晚辈，我称呼一声师姐。牡丹师姐来苏城办点事，顺便来探望我一下，咱们要好好招待她。”
王贺的话让邱秀妮脸色好看一些，起码他话里把她归纳为自己人，这让她听的很舒服。
邱秀妮说道：“等会我好好陪牡丹姐姐一下。”
牡丹说道：“不用了，等会我还有事。”
王贺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气冲冲的过来，谁又惹到你？”
这招果然有效，邱秀妮生气道：“还能有谁，今天又碰到莫威赫这个晦气鬼，真是气死我。你不是说他交给你解决，怎么现在还没解决掉？”
王贺说道：“这事哪有那么好办。”
邱秀妮尖叫道：“在不快点我就要嫁给他了，难道你想我嫁给他？”
王贺说道：“这里关系很复杂，昨天我拜托人去，他身边有高人保护他，暂时奈何不了他。”
邱秀妮说道：“你不是在骗我吧，我不信莫威赫身边会有高手保护他，谁派过去的，他母亲吗？二十多年没人保护他，这几天有人派去保护他，为什么？”
王贺说道：“我也没搞清缘由，暂时动不了他，等我在想其它办法。”
邱秀妮也知道不好在逼迫王贺：“那你快点想办法。”
王贺说道：“嗯，一定会有办法的。一会我还要和牡丹师姐聊两句，你晚点再过来找我。”
邱秀妮乖巧的点点头离去，牡丹看着她背影：“难得你会这么耐心对一个女人，这女人有什么特殊？”
王贺收起笑脸，面无表情：“特殊到谈不上，此女元阴浓厚，很是少见。”
牡丹恍然：“你居然走采补之道，这条路可不好走。”
王贺说道：“好不好走总得试试，我不像牡丹师姐天赋异禀，仅凭自己就可以突破。像我等天赋平常之辈，只能靠外道寻求突破。”
王贺转头，目光奇异的盯着牡丹：“听说师姐元阴未失，不知师弟能否拔的头筹？”
牡丹笑语盈盈：“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师命难违，她让我留着日后有大用。”
听到牡丹嘴里提到她的师傅，王贺内心下意识的一紧。
香翠夫人的大名和她的所作所为，每个炼心刹的人可是如雷贯耳。
“交代你们俩的事办的怎么样？”两人翻窗走了进来。
来人一高一矮，正是双刀煞和铁将军。
王贺说道：“我曾潜入天武山庄，里面高手太多，没有找到向南天所在。据我观察，唯一和向南天有接触的就是周应。”
双刀煞明显对王贺有些不满：“就这些？”
王贺说道：“就只有这些。”
双刀煞转头问牡丹：“你有什么消息。”
牡丹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个很有意思的消息，向南天已经一年多没有露面，外面传闻他在修炼四极独尊功，其实不然，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现在正在疗伤。”
双刀煞问道：“消息准确吗？”
牡丹点点头：“这是他儿子说的，他们家族有一种怪病，五十岁左右就会发病。”
双刀煞说道：“你说的倒让我想起来，上任庄主向文博就是五十岁左右突然暴毙，这个消息很有价值。”
双刀煞对牡丹说道：“做的不错。”
牡丹说道：“苪水师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天武山庄出手？”
双刀煞道：“这几天等我摸清山庄的底细就出手。”
牡丹说道：“师兄不妨听我一言，不止我们顶上天武山庄，还有其它势力也在虎视眈眈。”
“哪家？”
牡丹说道：“拜凰教。”
双刀煞说道：“黎都山脉那群缩头乌龟出来了？”
牡丹说道：“苏城最近来了几名黎都族人，细心打听之下我有了些发现。”
“带头的是谁？”
牡丹说道：“拜凰教右护法夸勒，和他同行的还有拜凰教主顺着赛勾。”
双刀煞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为香师叔一手培育的弟子，居然可以打探出如此机密的情报，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让师叔好好奖励你。”
牡丹笑着道：“多谢苪水师兄，毕竟都是为我教尽力。”
双刀煞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和他们接触下，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尽管开口。”
牡丹内心一喜，自己做了这么多，就是要这个机会，当即开口道：“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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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侯大勇带着人回到码头小院，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前段时间九号码头被人侵入，损失不小，里面的秘密泄露，现在外面有很多关于他的谣言。
更重要的是，昨天他被向兴明召见，潜伏在民间的耳目反馈有人在调查他们，那人不知掌握了多少信息。
这些东西对他不利，自己地位也在向兴明心里一落千丈，他必须将这些麻烦扼杀。
今天他去了趟穹窟盗，让他们近来消停些。还派人去民间访查，是什么人追踪他们。一但调查清楚是谁，想到这里，侯大勇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让他知道他侯大爷的厉害。
侯大勇打发掉众人，走进自己房屋。
一进门他就愣住，里面空空如也，自己引以为傲的画作全都消失不见，藏在画作后面的金银珠宝更是不翼而飞，那可是他的所有财产。
侯大勇收入不少，开销更大。请兄弟们喝酒吃肉，偶尔去群芳阁消费，都是他花的钱。
墙壁背后财产，都是他这些年节省下来。
这天杀的贼，侯大勇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大声吼道：“这几天谁看家，给我滚过来。”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侯大勇指着屋内说道：“屋里遭贼你们一点都不知道？”
一人委屈道：“帮主，你说不让我们进入你的房间，我们两兄弟这两天一步都没踏入。”
侯大勇上去一巴掌打翻他：“你还有理了。”
另一人吓得话都不敢说，侯大勇问道：“这两天有什么人来没？”
他的手下连忙将这两天来访者一一说出，听到莫威赫名字侯大勇内心一动，其它人都是常客，说白了就是他的狐朋狗友，这个莫威赫到来就有点蹊跷。
不过侯大勇很快将他抛之脑后，压根就没想莫威赫会偷他的东西。在他心中，莫威赫一直都是个胆小软蛋。
他在想，自己最近都得罪什么人。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侯大勇见到此人，立刻将被盗一事扔到脑后，将来人请到卧室，关紧房门，不让外面人看到。
来人进屋后，并没有开口，反而打量下四周，揶揄道：“怪不得最近总是出篓子，候帮主连自己家都看不住，怎么帮向大人看住他的基业。”
侯大勇有些尴尬，因为来人是向兴明的心腹汤锐智。
侯大勇和常家三兄弟和向兴明一起长大，几人身份的差距，长大后他们对向兴明越发敬畏。
他们都属于向兴明的近臣，汤锐智是后来加入。
这人凭借聪明的才智，越来越得到向兴明的依仗。在向兴明一系，他就是二号人物。
这人一般藏在幕后，很少出面，今天他过来，肯定有要事。
侯大勇面对此人，尽量收敛脾气：“不知道哪个蠢贼干的好事，不过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汤锐智说道：“自己解决？恐怕现在什么形式你都不知道吧。”
侯大勇说道：“劳烦亲告知一下。”
汤锐智没有直接说，反而反问道：“你知道谁在调查我们吗？”
“谁？”
汤锐智说道：“他们差不多也快到了，你出门看看就知道。”
侯大勇将信将疑推开门，果然见到两个人架着一人走进院内。
被架着的那人面容白皙，年纪看起来不大。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练家子。
侯大勇说道：“这人看着眼熟。”
汤锐智说道：“当然眼熟，你肯定和他照过面。他叫苏明，是虎丘的捕快。”
侯大勇恍然：“我说他怎么看着眼熟，这人就是暗访我们的人吗？”
“不错，就是他在苏城周边调查我们，现在更是在周边监视你。”
侯大勇说道：“他不是常闯的人吗，为什么要调查我们。”
“常闯不等于整个虎丘捕快，这人向来和莫威赫走得近，二人不知道有什么勾当。”
侯大勇说道：“怎么这事又和莫威赫扯上关系，他们两个小捕快在调查我们？”
汤锐智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人交给你，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
二人重新进入房屋，商量一些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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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威赫正在档案室查阅档案，忽然被常闯叫进房间。
常闯面无表情的问道：“苏明和其他几名捕快去哪了？”
莫威赫没想到常闯问出这个问题，当即用早就想好的理由：“前段时间出了一场谋杀案，进来案情有了进展，我派他们去调查。”
“哪起谋杀案？”
莫威赫想也不想的说道：“大河村员外被杀案。”
“是吗，我怎么听说凶手早就抓到。是他的小妾与马夫苟且，被他看到，二人怕被透露出去痛下杀手。”
莫威赫说道：“凶手不是马夫，而是另有其人。”
“当然另有其人。”常闯认同的点点头：“实际上与小妾苟且的是员外大儿子，他为了保住名声，杀了亲爹，嫁祸给马夫，浸了小妾的猪笼。”
莫威赫一惊，他没想到常闯知道的比他还要多，他只是觉得案情蹊跷，没想到常闯连凶手都说出来。
常闯说道：“不要惊讶，因为命案发生的第二天，大公子就给我送了一大笔钱买命。要不然你以为他能顺利嫁祸马夫，浸了员外小妾猪笼？”
“什么？”
“很惊讶是不是？”常闯继续道：“我还知道苏明他们并没有去办这件案子，而是在做其他事。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
莫威赫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响，常闯居然什么都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他。
见到莫威赫不说话，常闯直接吼道：“是谁让你擅自调查天明帮？”
莫威赫眼中内心一颤，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全身，他开口问道：“苏明被你们抓了？”
常闯说道：“你还挺聪明。”
莫威赫问道：“苏明在哪？”
常闯说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居然调查天明帮。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看在柳夫人的份上，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莫威赫现在心乱如麻，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常闯。
苏明落在这群恶人手里，不知道现在受到怎样的折磨。
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保下苏明。
常闯说道：“为什么不说话？”
莫威赫没有回答，继续问道：“苏明在哪？”
常闯怒了：“我再问你话，不是让你反问我？”
“苏明在哪？”
常闯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右手腕被莫威赫握住，他想继续势力，却纹丝不动。
他心中骇然，莫威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
莫威赫眼神冰冷：“你以为我还向以前一样，被你们随意欺负？我再问你一遍，苏明在哪？”
莫威赫手掌逐渐发力，紧紧握住常闯手腕。
体内螺旋真气如同石子掉进湖面，泛起一圈圈波纹，波纹碰到岸边回返，复又缩小返回中心，真气再放大与缩小间来回变化，让他的身体更有力。
副作用就是来回波动的真气刮过他的经脉，让他身体传来一阵阵痛楚。不过他的身体越痛，神色越疯狂，杀意越重。
常闯双手被他握的通红，仿佛断掉一般。自己居然被莫威赫欺负，常闯内心泛起这个荒缪的念头。
随后怒火刷的升腾，向来只有我欺负你，什么时候你可以骑到我头上？
怒火上头的常闯左手抄起桌子上一把匕首，刚拿起来，腹部挨了莫威赫重重一击，常闯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
莫威赫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让他的面容扬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告诉我，你怕死吗？”
常闯从未见过莫威赫眼前的样子，通红的双眼满是疯狂，仿若一直随时可以撕碎自己的疯兽。
“告诉我，你怕不怕？”
常闯也是个硬气的人，铜铃双眼死死盯着莫威赫，一句话也不说。
莫威赫拔起桌上的匕首，直接刺进常闯脖子。
常闯没想到莫威赫如此直接，脖间一片温热，他知道，这是他的血液。
常闯有些怕了，他感觉冰冷的刃锋还在一点点往他脖间刺进。
“在侯大勇那里，苏明在侯大勇那里。”常闯颤抖着说道。
莫威赫盯着他：“看来你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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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威赫从府衙出来后，直奔州府。
他不可能在衙门内杀掉常闯，犯下这种重罪，他也会根本陪葬。
虽然他很想杀他，但让莫威赫搭上性命，常闯不配。
侯大勇天明帮人数不少，自己实力虽然有进步，但也不够看。
自己还未晋升先天境，身体还没有质的跨越，根本打不过天明帮几十名好手，所以他想到了搬救兵。
能搬的救兵最好是雨公子，可惜这家伙不知道跑到哪去。莫威赫退而求其次，打算去找州捕赵公祥，希望他能出手帮忙。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下苏明的性命。
莫威赫心急火燎的来到神捕门扬州分部，现在已经傍晚，正是下班时间。
莫威赫心里暗暗祈求，希望赵公祥还在。
让门房通报后，莫威赫在门口来回踱步。
“莫大人，赵大人请您进去。”
大堂内，莫威赫见到了赵公祥。
赵公祥四十左右，中等身材，体型匀称。
莫威赫以前见过此人几次，都是远远观看，这还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
赵公祥放下手里的卷宗，抬头看向莫威赫：“听说你找我有急事，说来听听。”
莫威赫也不客套，直接开口道：“我有一名兄弟被侯大勇抓去，需要大人救命。”
“说详细点。”
莫威赫耐着性子说道：“我和我兄弟奉雨公子之名.......”
听着莫威赫将事情原味娓娓道来，赵公祥面露异色：“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让我去救苏明？”
莫威赫点点头，赵公祥说道：“苏明在天明帮，都是建立在常闯说的话，如果他撒谎呢？”
莫威赫一愣：“那种情况下，常闯怎么会撒谎？”
赵公祥说道：“万事皆有可能，就算苏明在那里，我们没有证据私闯民宅也是重罪。”
莫威赫说道：“事情紧急，那里顾得了这么多？”
赵公祥说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要违背朝廷法律。”
莫威赫面色难看：“大人意思不打算救苏明了吗？”
赵公祥说道：“我们无凭无据，不好出手。”
莫威赫怒道：“向兴明和他手下的爪牙做了多少违法的事，谁管他们？现在苏明为我们调查拐卖案身陷危险，我们不管不问？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合着所有的法律都是用来束缚我们这些守规矩的人？现在雨公子过来办理拐卖案，有机会将向兴明等人一网打尽，我们为什么不尽全力协助他？畏手畏脚如何成大事？”
赵公祥并未生气，反而问道：“你对雨公子了解多少？”
莫威赫没想到赵公祥问出这个问题：“雨公子是神捕门总部的人，天级捕快，性子有点古怪，人大体还是靠谱。”
赵公祥哈哈大笑：“你呀，真是单纯，居然被雨公子这个恶棍耍的团团转。”
“什么意思？”
赵公祥收起笑容，面带冷意道：“雨公子要不是顶着天级捕快的身份，凭他所做的事，早就该死十几回。这家伙表里不一，贪花恋酒，性格残暴嗜血，牵扯进好几门血案里。他实力不算高，凭借那一身好看的皮囊，与长乐那群贵妇不清不楚，混到了天级捕快的职位。好几次上面想办他，都被不明阻力挡了回来。可能在长乐混不下去才来到苏城，到这里就将你这个单纯的小捕快耍的团团转。你要是信我的话，就离他远点。”
莫威赫如同五雷轰顶，赵公祥看起来说的不像是谎话，雨公子形象在他脑海中瞬间崩塌，他无力地说道：“可是我和他接触，他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以为凭借他的实力是怎么当上天级捕快？还不是上下打点，再加上上面有人。这家伙在长乐是个烂大街的混蛋，每个人都避之不及。”
莫威赫说道：“他说他和你沟通过，这次拐卖案你是主力，我和苏明只要负责打探情报就好。”
赵公祥说道：“他在骗你，我们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
莫威赫失魂落魄的走出扬州分部，雨公子形象在他心中逐渐模糊，自己和苏明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甚至苏明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一想到苏明那张年轻的脸旁，还有他可爱女儿纯真的笑容。他们失去父亲后怎样生活，他的父母妻子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
不，莫威赫疯狂呐喊。他不接受苏明无谓的牺牲，更何况现在他还没死。
想到这里，莫威赫目光坚定，心底下了一个决定。
码头小院不远处，一名年轻捕快孤身行走在夜幕中，杀意沸腾。
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莫威赫懒得管他，直接去偏房睡觉。
第二天，常闯依然让大家搜寻勾羡魂。
莫威赫走在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手持武器的江湖人明显比昨天更多。
他有些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明显是加强苏城治安，防止江湖争斗伤及无辜。
常闯一意孤行要查找勾羡魂，莫威赫劝阻不了。恐怕在他心中，全城的百姓也不如常磊的命重要。
能管常闯的只有向兴明，只是现在向兴明每天根本见不到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正走在路上的莫威赫打了个冷战，抬头望去，前方酒馆二楼正有人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盯着他的人身材矮小，目测不过一米五。
手里把玩一把尺长短刀，刀身磨得锃亮，阳光下反着刺目的光芒。
他旁边坐着一个两米五高的大胖子，直接坐在地上。
店小二送上一盘食物，胖子直接倒入口中，咀嚼几下吞入腹中。
莫威赫抬头与小矮子目光对视，小矮子站起身，短刀倒持，双目死死盯着他，莫威赫下意识的握着剑柄。
突然小矮子将目光转向莫威赫身旁，莫威赫下意识的转头，一名鹰钩鼻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
这人莫威赫前天见过，浪海剑派的人。
小矮子将注意力集中到鹰钩鼻老者身上，老者视而不见，反而对莫威赫说道：“你知道楼上是何人吗？”
莫威赫摇头，鹰钩鼻老者道：“两庄一楼听过吧。”
两庄一楼莫威赫当然知道，两庄分别是苏城的天武山庄，号称天下布武。
另一庄是九州中部的铸剑山庄，天下最富裕的山庄，据传富可敌国。
一楼则是指万花楼，天下闻名的杀手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钱，没有买不下来的命。
老人提起两庄一楼，二楼二人明显和铸剑山庄无关，莫威赫说道：“他们是万花楼杀手？”
鹰钩鼻老者说道：“铁将军和双刀煞不会没听过吧。”
“万花楼排行前几的杀手？”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惹到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老者道破楼上二人的身份，小矮子目光冰寒，两人对视一眼，鹰钩鼻老者目光满是警告意味。
正在吃食的胖子铁将军停止进食，一动不动的盯着鹰钩鼻老者，如同一头猛虎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都会扑过来。
莫威赫只觉得周围压力让人窒息，他身旁的鹰钩鼻老者豆大的汗珠从脸上留下，作为一个王道境高手，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毛孔，可知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小矮子双刀煞突然伸手，制止了铁将军的行为，现在不值得暴露自己，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两人起身，直接酒楼后面离开，没有和二人打照面。
鹰钩鼻老者松了口气，话也没说一句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莫威赫。
他有些搞不清状况，被突然冒出的万花楼杀手针对，又被没有任何交集的鹰钩鼻老者所救。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万花楼杀手拿钱办事，最近莫威赫没有得罪人，非要说得罪的人，只有邱秀妮一人。
但那也是昨天晚上的事，不可能今天就派人来杀他，况且以她的财力根本请不动万花楼杀手。
莫威赫内心涌出一股危机感，自己似乎卷入到什么漩涡。
“莫大哥，这里。”有人喊道。
莫威赫惊喜的转过头，喊他的人是苏明。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不知道他调查的怎么样。
莫威赫说道：“街上人多眼杂，去我家里说。”
两人坐在莫威赫家里树下，莫威赫沏了一壶茶，两人边喝边聊。
“我按你吩咐去周边调查，这一查发现了不得了的事。近些年基本上每个村子都有人失踪，多得村子失踪女子达到三名。”
莫威赫问道：“他们没有报官吗？”
苏明说道：“报了，官府让他们回家等待消息。”
“奇怪，报官的话应该留有底案。我翻遍了档案室，也没有发现大量女子失踪案。”
苏明说道：“我们这里毕竟是只是苏城，别忘了我们上面还有一个州捕。”
“你的意思档案都在州府那里？这样也不对，州捕虽然姚明杰说了算，但是还有一个赵公祥，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苏明说道：“你忘了，赵公祥他只是捕快，档案室、主簿这些文职都是姚明杰的人。”
莫威赫一拍手：“这样就对了，近些年女子失踪的档案不是被他们秘封，就是被销毁。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拐卖女子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档案根本没有流入州府档案库。”
苏明说道：“不止这样，有个胖子经常下村，买卖那些穷人家的女儿。”
莫威赫不可置信道：“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买卖人口？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种事一但被发现，不管何种身份，都要被杀头的吗？”
苏明说道：“拐卖人口被抓不还是一样被杀头？”
莫威赫叹了口气：“这群人为了发财，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你有没有那群贼子的线索？”
苏明说道：“何止有线索，我还知道这伙贼人是谁？”
“是谁？”
“苏城外的穹窟盗。”
穹窟山距离苏城百里远，扬州地势最复杂的山脉。一伙二十几人盗贼霸占那里，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群人实力高强，做的都是一些小案，出城剿匪太不划算，城主也装作看不见。莫威赫没想到他们和拐卖案扯上关系，这可就难办。
以前有人看不惯穹窟盗，打算为民除害。结果进山半个月，连穹窟盗的毛都没看到，沦为笑柄。
穹窟山面积不大，地势却极为复杂。山峰高低不平，没有人迹，只能顺着野兽行径进山。
苏明说道：“清缴穹窟盗其实并不难。”
“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明道：“好主意倒是没有，我能提供其他线索。”
莫威赫想了下道：“你有买卖人口的商人线索。”
“对，我特意跑了很多村庄，这些人描述商人的相貌大同小异。都说他眼睛不大脸很肥，身材不高却很胖，留着两撮乌黑的八字胡。是不是觉得他的形象很眼熟？”
莫威赫略一思索，开口道：“肥四？”
苏明点点头：“对，经过我多方核实，就是肥四，可惜他已经失踪。”
莫威赫一拍手：“肥四失踪了，可是他的龙王庙还在。拐卖案最开始在天明帮显露，经过你的调查分析，天明帮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可不简单，恐怕它就是源头。接下来我们重点调查天明帮，绝对能抓住他的尾巴。”
苏明问道：“就我们两个小捕快？”
莫威赫一窒，有点怀念雨公子，这种时候有他在，两人起码有个底牌。现在雨公子不知道去哪，这让两个人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莫威赫说道：“你牵连着几名捕快的死，现在不宜露面。我在明，你在暗，咱俩把天明帮扒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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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莫威赫和苏明分开，莫威赫去天明帮附近调查，苏明回家陪老婆孩子。
别看苏明年纪比莫威赫还小一岁，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大女儿三岁，小女儿刚刚出生没多久。他家只是普通人家，他爹从小将他送到武馆，在那里磨练了一身本事。
两年前凭借自身不错的实力，比较灵光的脑袋，成为了苏城的一名捕快。
他家都靠他养活，好在捕快收入在所有行当中不算低，他找莫威赫借了一些钱，在苏城买了一栋不算大的宅院，过着美满生活。
其实在莫威赫心里，不愿意将苏明卷入这场案子中，这里面危机重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性命，死在九号仓库的几名捕快就是最好的例子。
奈何莫威赫实在无人手可用，有些事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办。
莫威赫提着酒走向码头小院，上次和侯大勇闹僵，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次提酒上门，以赔礼道歉为由可以和他好好聊聊。
门口守卫一见到莫威赫，立刻没了好脸：“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侯大勇，顺便为上次的事道个歉，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
门卫冷冷道：“我们家老大不在，就算在家也不会见你。他特意吩咐过，莫威赫和狗不得入内。”
莫威赫直接往里走，边走边说道：“我真是诚心来找侯大勇聊天，大家都是自己人，拦我干什么。”
守卫二人面色不愉，伸手去抓莫威赫手臂。
莫威赫一个矮身，从二人手臂下钻过，直接到二人身后推门走进院内，嘴里嚷嚷道：“侯大勇你也太不够意思，连个面都不让我见，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长大。”
大院中空无一人，莫威赫愣住，转头都两名守卫说道：“他还真不在。”
两名守卫说道：“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莫威赫说道：“那他去哪里了？”
守卫没好气的说道：“帮主的事我们怎么知道。”
莫威赫将手里的酒放到地上：“不好意思，那我下次再来吧，地上这坛酒就送给二位。”
守卫说道：“拿走你的酒，没人喝它。”
莫威赫装作没听到，离开了这里。
晚上夜幕降临，一袭黑衣的莫威赫翻上码头小院的墙头。
下午他已经确定，码头小院就两个人，现在门口站着一个人，另一人抱着酒坛在院内呼呼大睡。
莫威赫跳入院中，二人丝毫不知。
莫威赫偷偷潜入侯大勇卧室，房内挂着不少山水画，画上印章落款，都是近代少有的名家。画作不说多么珍贵，起码也不便宜，莫威赫没想到侯大勇还有这嗜好。
还好今天是个晴天，明月高悬，不借助任何照明也看得清房间布置。
仔细翻看桌上的东西，只有一些笔墨纸砚，没有值得翻阅的价值。
将侯大勇房间翻个底朝天，莫威赫也没有什么发现，他不禁有些挠头。
他将目标瞄到墙上挂着的画，只剩下他们后面没看。
莫威赫搓搓手，能不能有收获就看这些画后面。
翻了几张画，莫威赫果然找到自己的惊喜。
一张画后面是凹槽，里面堆放一些金银珠宝，莫威赫粗略估计，折换白银大概值千两，这大概就是侯大勇全部身家。
莫威赫二话不说，脱下衣服全部包走，又将墙上的字画拆下卷成桶，一并带走。
等侯大勇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得气成什么样。
莫威赫悄悄溜出码头小院，回家用防水布将东西包好，挖坑埋到地下，除了他没人可以找到。
莫威赫躺在床上，内心砰砰直跳，这次做贼比杀了常磊还要刺激。
侯大勇他们小时候欠自己的，莫威赫正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讨回来。
不过侯大勇受了伤不在家养伤，拖着伤病去办的事肯定很重要。
第二天去衙门，常闯状态很不好，满脸胡茬，双眼布满血丝。
这两天兄弟们为了搜查，没少和人起冲突。让他也意识到这样做下去没意义，让众人不在搜寻勾羡魂，维护苏城治安。
莫威赫走在街上，来到一处茶馆，苏明已经在里面等候，这是二人昨天约定的地点。
二人交换了信息，莫威赫将他做贼的事告诉了苏明，苏明当场吸了一口凉气：“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吧。”
莫威赫拍拍他肩膀：“放心，没人能猜到是我做的。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有个防备，侯大勇回来有什么动静告诉我。”
苏明说道：“你说侯大勇有没有可能和穹窟盗接触？”
莫威赫说道：“我就是怀疑这一点，才让你盯严点，有什么事情立刻像我汇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察觉事情不对立刻撤离，保住小命要紧。”
苏明点点头。
和苏明分开后，莫威赫来到一家服装店，这是柳如眉交代，给他定制新郎服。
到了店里，碰巧邱秀妮也在，莫威赫凑上去：“真是巧，看来你接受做我新娘的命运。”
邱秀妮面色冷漠：“想得美。”
莫威赫说道：“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出意外几天后你就是我妻子。”
邱秀妮气的面容扭曲，直接离开店里。
看着她背影，莫威赫面露不屑，看她有什么能耐。
话说邱秀妮离开服装店，直接来到一处宅院。
这是王贺的住宅，他并没有和他父母住在一起。
邱秀妮推开大门，王贺正在里面和人谈话，是一名蒙着面纱，身着紫衣的女子。虽然看不见容貌，光凭身段就叫人疯狂。
邱秀妮内心一沉，直接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对紫衣女子升起浓浓的敌意。
二人见到邱秀妮进来，王贺皱眉，紫衣女子悠然的坐在椅子上。
见邱秀妮面色不善，王贺上前挽住她的腰肢，转头对坐着的紫衣女子道：“牡丹师姐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表妹邱秀妮。”
牡丹笑着点点头：“你好我是牡丹。”
邱秀妮依然满是敌意：“我是王贺表妹邱秀妮，不是亲的。”
后面不是亲的加了重音，牡丹哦了一声。
邱秀妮说道：“表哥和我讲过他的师兄弟，怎么没听他提过师姐的名字。”
王贺说道：“裴师门下都是儒生，怎么可能有女子。这是裴师的晚辈，我称呼一声师姐。牡丹师姐来苏城办点事，顺便来探望我一下，咱们要好好招待她。”
王贺的话让邱秀妮脸色好看一些，起码他话里把她归纳为自己人，这让她听的很舒服。
邱秀妮说道：“等会我好好陪牡丹姐姐一下。”
牡丹说道：“不用了，等会我还有事。”
王贺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气冲冲的过来，谁又惹到你？”
这招果然有效，邱秀妮生气道：“还能有谁，今天又碰到莫威赫这个晦气鬼，真是气死我。你不是说他交给你解决，怎么现在还没解决掉？”
王贺说道：“这事哪有那么好办。”
邱秀妮尖叫道：“在不快点我就要嫁给他了，难道你想我嫁给他？”
王贺说道：“这里关系很复杂，昨天我拜托人去，他身边有高人保护他，暂时奈何不了他。”
邱秀妮说道：“你不是在骗我吧，我不信莫威赫身边会有高手保护他，谁派过去的，他母亲吗？二十多年没人保护他，这几天有人派去保护他，为什么？”
王贺说道：“我也没搞清缘由，暂时动不了他，等我在想其它办法。”
邱秀妮也知道不好在逼迫王贺：“那你快点想办法。”
王贺说道：“嗯，一定会有办法的。一会我还要和牡丹师姐聊两句，你晚点再过来找我。”
邱秀妮乖巧的点点头离去，牡丹看着她背影：“难得你会这么耐心对一个女人，这女人有什么特殊？”
王贺收起笑脸，面无表情：“特殊到谈不上，此女元阴浓厚，很是少见。”
牡丹恍然：“你居然走采补之道，这条路可不好走。”
王贺说道：“好不好走总得试试，我不像牡丹师姐天赋异禀，仅凭自己就可以突破。像我等天赋平常之辈，只能靠外道寻求突破。”
王贺转头，目光奇异的盯着牡丹：“听说师姐元阴未失，不知师弟能否拔的头筹？”
牡丹笑语盈盈：“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师命难违，她让我留着日后有大用。”
听到牡丹嘴里提到她的师傅，王贺内心下意识的一紧。
香翠夫人的大名和她的所作所为，每个炼心刹的人可是如雷贯耳。
“交代你们俩的事办的怎么样？”两人翻窗走了进来。
来人一高一矮，正是双刀煞和铁将军。
王贺说道：“我曾潜入天武山庄，里面高手太多，没有找到向南天所在。据我观察，唯一和向南天有接触的就是周应。”
双刀煞明显对王贺有些不满：“就这些？”
王贺说道：“就只有这些。”
双刀煞转头问牡丹：“你有什么消息。”
牡丹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个很有意思的消息，向南天已经一年多没有露面，外面传闻他在修炼四极独尊功，其实不然，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现在正在疗伤。”
双刀煞问道：“消息准确吗？”
牡丹点点头：“这是他儿子说的，他们家族有一种怪病，五十岁左右就会发病。”
双刀煞说道：“你说的倒让我想起来，上任庄主向文博就是五十岁左右突然暴毙，这个消息很有价值。”
双刀煞对牡丹说道：“做的不错。”
牡丹说道：“苪水师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天武山庄出手？”
双刀煞道：“这几天等我摸清山庄的底细就出手。”
牡丹说道：“师兄不妨听我一言，不止我们顶上天武山庄，还有其它势力也在虎视眈眈。”
“哪家？”
牡丹说道：“拜凰教。”
双刀煞说道：“黎都山脉那群缩头乌龟出来了？”
牡丹说道：“苏城最近来了几名黎都族人，细心打听之下我有了些发现。”
“带头的是谁？”
牡丹说道：“拜凰教右护法夸勒，和他同行的还有拜凰教主顺着赛勾。”
双刀煞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为香师叔一手培育的弟子，居然可以打探出如此机密的情报，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让师叔好好奖励你。”
牡丹笑着道：“多谢苪水师兄，毕竟都是为我教尽力。”
双刀煞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和他们接触下，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尽管开口。”
牡丹内心一喜，自己做了这么多，就是要这个机会，当即开口道：“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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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侯大勇带着人回到码头小院，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前段时间九号码头被人侵入，损失不小，里面的秘密泄露，现在外面有很多关于他的谣言。
更重要的是，昨天他被向兴明召见，潜伏在民间的耳目反馈有人在调查他们，那人不知掌握了多少信息。
这些东西对他不利，自己地位也在向兴明心里一落千丈，他必须将这些麻烦扼杀。
今天他去了趟穹窟盗，让他们近来消停些。还派人去民间访查，是什么人追踪他们。一但调查清楚是谁，想到这里，侯大勇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让他知道他侯大爷的厉害。
侯大勇打发掉众人，走进自己房屋。
一进门他就愣住，里面空空如也，自己引以为傲的画作全都消失不见，藏在画作后面的金银珠宝更是不翼而飞，那可是他的所有财产。
侯大勇收入不少，开销更大。请兄弟们喝酒吃肉，偶尔去群芳阁消费，都是他花的钱。
墙壁背后财产，都是他这些年节省下来。
这天杀的贼，侯大勇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大声吼道：“这几天谁看家，给我滚过来。”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侯大勇指着屋内说道：“屋里遭贼你们一点都不知道？”
一人委屈道：“帮主，你说不让我们进入你的房间，我们两兄弟这两天一步都没踏入。”
侯大勇上去一巴掌打翻他：“你还有理了。”
另一人吓得话都不敢说，侯大勇问道：“这两天有什么人来没？”
他的手下连忙将这两天来访者一一说出，听到莫威赫名字侯大勇内心一动，其它人都是常客，说白了就是他的狐朋狗友，这个莫威赫到来就有点蹊跷。
不过侯大勇很快将他抛之脑后，压根就没想莫威赫会偷他的东西。在他心中，莫威赫一直都是个胆小软蛋。
他在想，自己最近都得罪什么人。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侯大勇见到此人，立刻将被盗一事扔到脑后，将来人请到卧室，关紧房门，不让外面人看到。
来人进屋后，并没有开口，反而打量下四周，揶揄道：“怪不得最近总是出篓子，候帮主连自己家都看不住，怎么帮向大人看住他的基业。”
侯大勇有些尴尬，因为来人是向兴明的心腹汤锐智。
侯大勇和常家三兄弟和向兴明一起长大，几人身份的差距，长大后他们对向兴明越发敬畏。
他们都属于向兴明的近臣，汤锐智是后来加入。
这人凭借聪明的才智，越来越得到向兴明的依仗。在向兴明一系，他就是二号人物。
这人一般藏在幕后，很少出面，今天他过来，肯定有要事。
侯大勇面对此人，尽量收敛脾气：“不知道哪个蠢贼干的好事，不过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汤锐智说道：“自己解决？恐怕现在什么形式你都不知道吧。”
侯大勇说道：“劳烦亲告知一下。”
汤锐智没有直接说，反而反问道：“你知道谁在调查我们吗？”
“谁？”
汤锐智说道：“他们差不多也快到了，你出门看看就知道。”
侯大勇将信将疑推开门，果然见到两个人架着一人走进院内。
被架着的那人面容白皙，年纪看起来不大。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练家子。
侯大勇说道：“这人看着眼熟。”
汤锐智说道：“当然眼熟，你肯定和他照过面。他叫苏明，是虎丘的捕快。”
侯大勇恍然：“我说他怎么看着眼熟，这人就是暗访我们的人吗？”
“不错，就是他在苏城周边调查我们，现在更是在周边监视你。”
侯大勇说道：“他不是常闯的人吗，为什么要调查我们。”
“常闯不等于整个虎丘捕快，这人向来和莫威赫走得近，二人不知道有什么勾当。”
侯大勇说道：“怎么这事又和莫威赫扯上关系，他们两个小捕快在调查我们？”
汤锐智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人交给你，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
二人重新进入房屋，商量一些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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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威赫正在档案室查阅档案，忽然被常闯叫进房间。
常闯面无表情的问道：“苏明和其他几名捕快去哪了？”
莫威赫没想到常闯问出这个问题，当即用早就想好的理由：“前段时间出了一场谋杀案，进来案情有了进展，我派他们去调查。”
“哪起谋杀案？”
莫威赫想也不想的说道：“大河村员外被杀案。”
“是吗，我怎么听说凶手早就抓到。是他的小妾与马夫苟且，被他看到，二人怕被透露出去痛下杀手。”
莫威赫说道：“凶手不是马夫，而是另有其人。”
“当然另有其人。”常闯认同的点点头：“实际上与小妾苟且的是员外大儿子，他为了保住名声，杀了亲爹，嫁祸给马夫，浸了小妾的猪笼。”
莫威赫一惊，他没想到常闯知道的比他还要多，他只是觉得案情蹊跷，没想到常闯连凶手都说出来。
常闯说道：“不要惊讶，因为命案发生的第二天，大公子就给我送了一大笔钱买命。要不然你以为他能顺利嫁祸马夫，浸了员外小妾猪笼？”
“什么？”
“很惊讶是不是？”常闯继续道：“我还知道苏明他们并没有去办这件案子，而是在做其他事。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
莫威赫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响，常闯居然什么都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他。
见到莫威赫不说话，常闯直接吼道：“是谁让你擅自调查天明帮？”
莫威赫眼中内心一颤，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全身，他开口问道：“苏明被你们抓了？”
常闯说道：“你还挺聪明。”
莫威赫问道：“苏明在哪？”
常闯说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居然调查天明帮。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看在柳夫人的份上，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莫威赫现在心乱如麻，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常闯。
苏明落在这群恶人手里，不知道现在受到怎样的折磨。
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保下苏明。
常闯说道：“为什么不说话？”
莫威赫没有回答，继续问道：“苏明在哪？”
常闯怒了：“我再问你话，不是让你反问我？”
“苏明在哪？”
常闯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右手腕被莫威赫握住，他想继续势力，却纹丝不动。
他心中骇然，莫威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
莫威赫眼神冰冷：“你以为我还向以前一样，被你们随意欺负？我再问你一遍，苏明在哪？”
莫威赫手掌逐渐发力，紧紧握住常闯手腕。
体内螺旋真气如同石子掉进湖面，泛起一圈圈波纹，波纹碰到岸边回返，复又缩小返回中心，真气再放大与缩小间来回变化，让他的身体更有力。
副作用就是来回波动的真气刮过他的经脉，让他身体传来一阵阵痛楚。不过他的身体越痛，神色越疯狂，杀意越重。
常闯双手被他握的通红，仿佛断掉一般。自己居然被莫威赫欺负，常闯内心泛起这个荒缪的念头。
随后怒火刷的升腾，向来只有我欺负你，什么时候你可以骑到我头上？
怒火上头的常闯左手抄起桌子上一把匕首，刚拿起来，腹部挨了莫威赫重重一击，常闯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
莫威赫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让他的面容扬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告诉我，你怕死吗？”
常闯从未见过莫威赫眼前的样子，通红的双眼满是疯狂，仿若一直随时可以撕碎自己的疯兽。
“告诉我，你怕不怕？”
常闯也是个硬气的人，铜铃双眼死死盯着莫威赫，一句话也不说。
莫威赫拔起桌上的匕首，直接刺进常闯脖子。
常闯没想到莫威赫如此直接，脖间一片温热，他知道，这是他的血液。
常闯有些怕了，他感觉冰冷的刃锋还在一点点往他脖间刺进。
“在侯大勇那里，苏明在侯大勇那里。”常闯颤抖着说道。
莫威赫盯着他：“看来你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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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威赫从府衙出来后，直奔州府。
他不可能在衙门内杀掉常闯，犯下这种重罪，他也会根本陪葬。
虽然他很想杀他，但让莫威赫搭上性命，常闯不配。
侯大勇天明帮人数不少，自己实力虽然有进步，但也不够看。
自己还未晋升先天境，身体还没有质的跨越，根本打不过天明帮几十名好手，所以他想到了搬救兵。
能搬的救兵最好是雨公子，可惜这家伙不知道跑到哪去。莫威赫退而求其次，打算去找州捕赵公祥，希望他能出手帮忙。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下苏明的性命。
莫威赫心急火燎的来到神捕门扬州分部，现在已经傍晚，正是下班时间。
莫威赫心里暗暗祈求，希望赵公祥还在。
让门房通报后，莫威赫在门口来回踱步。
“莫大人，赵大人请您进去。”
大堂内，莫威赫见到了赵公祥。
赵公祥四十左右，中等身材，体型匀称。
莫威赫以前见过此人几次，都是远远观看，这还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
赵公祥放下手里的卷宗，抬头看向莫威赫：“听说你找我有急事，说来听听。”
莫威赫也不客套，直接开口道：“我有一名兄弟被侯大勇抓去，需要大人救命。”
“说详细点。”
莫威赫耐着性子说道：“我和我兄弟奉雨公子之名.......”
听着莫威赫将事情原味娓娓道来，赵公祥面露异色：“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让我去救苏明？”
莫威赫点点头，赵公祥说道：“苏明在天明帮，都是建立在常闯说的话，如果他撒谎呢？”
莫威赫一愣：“那种情况下，常闯怎么会撒谎？”
赵公祥说道：“万事皆有可能，就算苏明在那里，我们没有证据私闯民宅也是重罪。”
莫威赫说道：“事情紧急，那里顾得了这么多？”
赵公祥说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要违背朝廷法律。”
莫威赫面色难看：“大人意思不打算救苏明了吗？”
赵公祥说道：“我们无凭无据，不好出手。”
莫威赫怒道：“向兴明和他手下的爪牙做了多少违法的事，谁管他们？现在苏明为我们调查拐卖案身陷危险，我们不管不问？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合着所有的法律都是用来束缚我们这些守规矩的人？现在雨公子过来办理拐卖案，有机会将向兴明等人一网打尽，我们为什么不尽全力协助他？畏手畏脚如何成大事？”
赵公祥并未生气，反而问道：“你对雨公子了解多少？”
莫威赫没想到赵公祥问出这个问题：“雨公子是神捕门总部的人，天级捕快，性子有点古怪，人大体还是靠谱。”
赵公祥哈哈大笑：“你呀，真是单纯，居然被雨公子这个恶棍耍的团团转。”
“什么意思？”
赵公祥收起笑容，面带冷意道：“雨公子要不是顶着天级捕快的身份，凭他所做的事，早就该死十几回。这家伙表里不一，贪花恋酒，性格残暴嗜血，牵扯进好几门血案里。他实力不算高，凭借那一身好看的皮囊，与长乐那群贵妇不清不楚，混到了天级捕快的职位。好几次上面想办他，都被不明阻力挡了回来。可能在长乐混不下去才来到苏城，到这里就将你这个单纯的小捕快耍的团团转。你要是信我的话，就离他远点。”
莫威赫如同五雷轰顶，赵公祥看起来说的不像是谎话，雨公子形象在他脑海中瞬间崩塌，他无力地说道：“可是我和他接触，他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以为凭借他的实力是怎么当上天级捕快？还不是上下打点，再加上上面有人。这家伙在长乐是个烂大街的混蛋，每个人都避之不及。”
莫威赫说道：“他说他和你沟通过，这次拐卖案你是主力，我和苏明只要负责打探情报就好。”
赵公祥说道：“他在骗你，我们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
莫威赫失魂落魄的走出扬州分部，雨公子形象在他心中逐渐模糊，自己和苏明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甚至苏明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一想到苏明那张年轻的脸旁，还有他可爱女儿纯真的笑容。他们失去父亲后怎样生活，他的父母妻子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
不，莫威赫疯狂呐喊。他不接受苏明无谓的牺牲，更何况现在他还没死。
想到这里，莫威赫目光坚定，心底下了一个决定。
码头小院不远处，一名年轻捕快孤身行走在夜幕中，杀意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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