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号心惊胆战的拎着二号领着魏兵，虽然双手被主人的外衣裹住，夫人居然没有再敲破他的头！
余光悄悄瞄了魏兵一眼，不像生气，夫人脸有点红，样子看着……有点恍惚？
魏兵还在想刚才的情形，抱住自己的高大男人在微微颤抖，接触的身体感受到他的不安。
吓坏了吧。
自从来到这里，好像自己一直在给他闯祸，从来都没有责怪，一声不吭的善后。魏兵想到，扁扁嘴。
好像没带嘴一样，傻子。
来到卧室，一号解除房间的封锁，外面闪烁的等离子炮把屋内照的一片明亮。
“魏小姐快看，”没有危险，二号又活了。指着窗外向魏兵说：“大人的机甲出来了！”
比之前看到的体型还要惊人，那就是漂浮在宇宙中的神祇，黑色的机甲带着毁灭的意味冲向异兽群，摧枯拉朽一般带起一片死亡。
后面无数体型较小的机甲也纷纷降落在舰身外面，清理着附在外面的异兽。大型武器和小型武器喷出的光线，像星球节日里空中的烟花一样灿烂。
惊心动魄的战斗还在继续，魏兵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座黑色的战甲。那就是一具杀戮机器，爆发的力量能把星辰踏碎。
如果人类也有这种力量，是不是就可以在这里生存。
被窗外的景象映的眼中光彩流动，心里被点了一簇小火苗，正在呼呼的燃烧。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驶赫拉克勒斯号，”一号感到莫名的不安，走到窗前解释道：“赫拉克勒斯是最强大的机甲，对驾驶员的精神力和体力要求非常高。如果驾驶员能力不够，是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精神力？”魏兵问道：“机甲难道不是死物？还可以和精神相连？”
“机甲不是死物，”一号说：“它有自己的意识，可以和驾驶员的精神相连。威力也随着驾驶员的力量变化。能力越强机甲发挥的威力就越大。没有对等的力量是无法驾驶机甲。”
“哥哥有一点没说，”二号在后面插嘴：“机甲对体力要求没有那么高，精神力如果够强大，体力是不受限制的。”
一号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射过来，二号默默把最后一句憋了回去。
可以求大人试试，让他教你驾驶机甲。
魏兵被外面的景象吸引，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智能人的异常。
战斗没有持续太久，机甲的加入单方面宣告这次异兽袭击的失败。安排好善后事务，一号将这次袭击的报告交给阿斯克。
“按照常理，小行星群撞击也不会对主舰造成伤害，异兽进入主舰内在理论上完全不成立。”一号的胸口投射出一束光，照在阿斯克的桌面上。
是主舰的内部平面图，东南方向位置被一号扩大图像。
“这次袭击突破的位置是东南方，这个区域并不涉及主舰重要区域。一般是人类女性经常聚集的地方。主舰维修系统在这里发现了异常。”
“去年设计院送来一批爆破装置，可以躲避常规检查。只有外力撞击才会引爆。”一号看着阿斯克，一字一句的说：“这批武器刚才清点，并没有问题。外人进入主舰的时机只有去年新年。”
“不是弥达斯，”阿斯克起身，走到窗前说：“只有每年新年，主舰才会迎接其他舰队的人员。你的意思是爆破装置去年就被安装上。”停顿一下，阿斯克继续说：“是他身后的人，弥达斯没有那么蠢。目标是我的伴侍。”
“只要我不娶他们定下的人选，袭击还会继续。”冷笑一声，阿斯克说：“还真是锲而不舍，也不怕没那个命享受。”
“告诉首都的人，把这件事闹出去。搅的越混越好。”
一号行礼，离开了统帅指挥室。
魏兵搂着呦呦，躺在床上发呆。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把会被怎么收拾。
等的迷迷糊糊，魏兵睡了过去。直到身上被重物压醒。
……就没有人告诉你很重。魏兵看着趴在身上，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一阵无语。
阿斯克一阵阵后怕，看到床上老老实实躺着的女人，这股劲瞬间上头，想也没想就把人搂住。
看来真被我吓坏了。没有推开他，抱回去有点尴尬，魏兵安抚性的拍了一下身上男人的后背。
“别再吓我，好吗。”
脖颈旁传来闷闷声音：“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我不敢想当时晚到是什么样……”
吃软不吃硬，如果阿斯克强硬的收拾自己一通，或者干脆舍弃她，魏兵心理还能好受点。这番话是彻底打在魏兵得软肋上，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人家根本没有追责，反倒是这种委屈巴巴的样子，魏兵开始自己谴责自己。
确实干的事，不太像人。
把胡乱想的小女人塞进被子，阿斯克从后面抱住魏兵，闹了一天两个人都心力憔悴，呦呦在脚下打着呼噜，这种环境下太适合睡觉。
“睡吧。”魏兵回头，眼皮被轻轻触碰，好在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突然红了的耳根。
阿斯克没想那么多，原本想碰额头，结果亲在眼皮上，竟然还没挨打！感到关系居然突飞猛进，阿斯克嘴角带着笑意，搂住魏兵沉沉睡去。
“魏小姐，这是您要的资料。”一号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魏兵。
这段时间二号还在修复，阿斯克为了安抚舰队的躁动，一直都没进行外出巡航。一号代替二号，负责魏兵的起居。
“二号怎么样了？”魏兵问。
“还有两天就可以下地，”一号说：“这次的创伤比较严重，修复的时间长一些。”斟酌一下用词，一号说：“和您把它拆开的程度相比，严重的多。”
突然安静下来，魏兵和一号都没有交谈。魏兵低下头，手指攥紧手中的文件。
“魏小姐，可以和您谈谈吗？”一号说。
“好，好的。”魏兵急促的回答。
“您可能很好奇，为什么两个智能人会互相称呼兄弟。”一号说：“在人类眼中，智能人和机器人没有不同。既然不是生命，又怎么存在血缘的关系。我和二号原本一体，是存在于赛斯号主脑的意识。上一代阿斯克将我们分离开，成了现在您看到的一号、二号。”
顿了顿，一号继续说：“我们现在的躯体使用的是常见的智能人躯体，您在舰队能经常见到大大小小的智能人在负责工作，只不过我和二号的意识的赛斯舰队主脑的体现。”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魏兵问道。一号和二号的情况，连莉莉丝都缄口不言，不能明说。魏兵能感受到这两个智能人在舰队的地位不同，一号服务阿斯克，但在某种层面上，却可以越过阿斯克控制舰队。
就像是……某种制衡。
“上一代阿斯克担心舰队会因为统帅的失误，导致赛斯舰队出现重大问题。他在世时将舰队的最高授权分为三部分，由莉莉丝、我、下一任阿斯克共同持有。莉莉丝年迈，将她的授权交给主人。我的授权是以赛斯舰队利益为第一宗旨而设定的，如果现任主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违背赛斯号的意志，将舰队带往不利的方向，我会计算出最适合赛斯舰队的最优方案，控制现任主人不会将舰队带入不利的深渊。现任主人做的一直很好，直到……您的出现。”
一号紧紧盯着魏兵，和二号经常出现明显情绪的双眼不同。一号的双眼大多数更像是无思维的机器人，平静不带感情的色彩。
魏兵觉得，二号更像一位人类。情感丰富，性格外向，对人类有一种特殊的怜悯。
就像在怜悯自己。
“您影响了主人的行为，他的行为出现偏差，我竟然无法计算。”一号说：“赛斯舰队的统帅，不应该是这种行为。您的出现影响他出现不确定性。按照常规，您应该被清理。可是您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二号数次打断您的行动。如果这次您成功驾驶紧急飞行器，按照舰队规定，紧急飞行器会按照指令自行销毁。”一号的目光闪烁：“可惜没有成功。”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要将我清理掉？”魏兵平静的注视一号。
一号的脸上竟然出现痛苦的神情，看着魏兵惊讶的表情，一号说：“二号威胁了我，如果对您不利，它就会启动自毁系统。二号自毁的行为对赛斯号有危险，我不能违背。”
“兄弟是人类的称呼，二号喜欢人类，用这种方式来定义我和它的关系。有趣的是人类竟然很赞同。”
“二号更像是我们同类，你没有发觉我们对二号是不同的。”魏兵说道。
苦笑一下，一号没有发觉它也会有如此生动的表情，说道：“如果二号听见，它会高兴。您知道为什么二号会被上一任阿斯克关闭100年？”
“因为它私自放了莉莉丝。”一号说：“莉莉丝的愿望是回到人类星球，阿斯克不会允许自己的伴侍离开，二号窃取我的授权，将莉莉丝放出赛斯舰队。可惜莉莉丝没有成功。”
“如果这次您成功离开赛斯舰队，按照舰队的规则，二号将被销毁。主人会受到整个塞彭斯星系的嘲笑，这一生不会再有伴侣和伴侍。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您后果吧。”
魏兵震惊的看着一号，一号面对她缓缓行礼，那是塞彭斯星系最高的礼节，即使在面对阿斯克，一号都没有行过这种级别的礼节。
“我恳求您，请善待主人和二号。”一号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说：“将您带离星球是主人的错误，如果您不肯原谅，也是他咎由自取。请您看在这段时间的相处，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而二号，它只是单纯的喜欢人类，您做任何决定时，请考虑它的处境。”
“它没有……下次机会了。”
二号的双腿刚刚融合，正在定型处理中，下半身被固定在机器上，上半身勉强可以活动，二号看着天花板，嘴里叨咕着。
“明天一天，后天一天，大后天就可以下地见魏小姐了。上次做的星球餐魏小姐觉得还有差距，我得问问詹妮弗那些调料都是怎么用的。好无聊啊。”
看见魏兵进来，二号一个鲤鱼打挺想要坐起来，可高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一下子趴在固定双腿的大型机器上，整个人又弹回床上。
“……”默默地把二号扶起，魏兵搬了凳子坐在床边。二号挠了挠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魏小姐，”二号想了想说：“我还有两天就好了，您看！”二号拍着自己的肚子和大腿，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大人把库存材料都拿出来了，之前的身体不完整。这次又加强了身体的强度和速度，下次再有危险我就能派上用场了！魏小姐，魏小姐！”
“对……对不起……”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魏兵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我没想到……会这样……是我任性，一直拖累你……你才会这样……对不起……”
二号手忙脚乱，无奈身体被固定，只能挥舞着手傻乎乎的看着。
“魏小姐……”二号磕磕巴巴的说：“我这不是没事，您不要哭。面对异兽您都没吓哭，您这样我岂不是比异兽还吓人。”
魏兵很多年没有掉泪，在末世生存没有规则，即使想要坚守良知都非常困难。她没有想到会在另一个星系，在一个智能人身上体会到人性的温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把这段时间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那我以后，能不叫你魏小姐吗？”等到魏兵平复下来，二号问。
“主人也不行。”
“那我叫您老大！”二号高兴地手舞足蹈：“您是我老大！老大快想想，等我好了还有什么好点子！我快憋疯了！”
余光悄悄瞄了魏兵一眼，不像生气，夫人脸有点红，样子看着……有点恍惚？
魏兵还在想刚才的情形，抱住自己的高大男人在微微颤抖，接触的身体感受到他的不安。
吓坏了吧。
自从来到这里，好像自己一直在给他闯祸，从来都没有责怪，一声不吭的善后。魏兵想到，扁扁嘴。
好像没带嘴一样，傻子。
来到卧室，一号解除房间的封锁，外面闪烁的等离子炮把屋内照的一片明亮。
“魏小姐快看，”没有危险，二号又活了。指着窗外向魏兵说：“大人的机甲出来了！”
比之前看到的体型还要惊人，那就是漂浮在宇宙中的神祇，黑色的机甲带着毁灭的意味冲向异兽群，摧枯拉朽一般带起一片死亡。
后面无数体型较小的机甲也纷纷降落在舰身外面，清理着附在外面的异兽。大型武器和小型武器喷出的光线，像星球节日里空中的烟花一样灿烂。
惊心动魄的战斗还在继续，魏兵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座黑色的战甲。那就是一具杀戮机器，爆发的力量能把星辰踏碎。
如果人类也有这种力量，是不是就可以在这里生存。
被窗外的景象映的眼中光彩流动，心里被点了一簇小火苗，正在呼呼的燃烧。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驶赫拉克勒斯号，”一号感到莫名的不安，走到窗前解释道：“赫拉克勒斯是最强大的机甲，对驾驶员的精神力和体力要求非常高。如果驾驶员能力不够，是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精神力？”魏兵问道：“机甲难道不是死物？还可以和精神相连？”
“机甲不是死物，”一号说：“它有自己的意识，可以和驾驶员的精神相连。威力也随着驾驶员的力量变化。能力越强机甲发挥的威力就越大。没有对等的力量是无法驾驶机甲。”
“哥哥有一点没说，”二号在后面插嘴：“机甲对体力要求没有那么高，精神力如果够强大，体力是不受限制的。”
一号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射过来，二号默默把最后一句憋了回去。
可以求大人试试，让他教你驾驶机甲。
魏兵被外面的景象吸引，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智能人的异常。
战斗没有持续太久，机甲的加入单方面宣告这次异兽袭击的失败。安排好善后事务，一号将这次袭击的报告交给阿斯克。
“按照常理，小行星群撞击也不会对主舰造成伤害，异兽进入主舰内在理论上完全不成立。”一号的胸口投射出一束光，照在阿斯克的桌面上。
是主舰的内部平面图，东南方向位置被一号扩大图像。
“这次袭击突破的位置是东南方，这个区域并不涉及主舰重要区域。一般是人类女性经常聚集的地方。主舰维修系统在这里发现了异常。”
“去年设计院送来一批爆破装置，可以躲避常规检查。只有外力撞击才会引爆。”一号看着阿斯克，一字一句的说：“这批武器刚才清点，并没有问题。外人进入主舰的时机只有去年新年。”
“不是弥达斯，”阿斯克起身，走到窗前说：“只有每年新年，主舰才会迎接其他舰队的人员。你的意思是爆破装置去年就被安装上。”停顿一下，阿斯克继续说：“是他身后的人，弥达斯没有那么蠢。目标是我的伴侍。”
“只要我不娶他们定下的人选，袭击还会继续。”冷笑一声，阿斯克说：“还真是锲而不舍，也不怕没那个命享受。”
“告诉首都的人，把这件事闹出去。搅的越混越好。”
一号行礼，离开了统帅指挥室。
魏兵搂着呦呦，躺在床上发呆。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把会被怎么收拾。
等的迷迷糊糊，魏兵睡了过去。直到身上被重物压醒。
……就没有人告诉你很重。魏兵看着趴在身上，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一阵无语。
阿斯克一阵阵后怕，看到床上老老实实躺着的女人，这股劲瞬间上头，想也没想就把人搂住。
看来真被我吓坏了。没有推开他，抱回去有点尴尬，魏兵安抚性的拍了一下身上男人的后背。
“别再吓我，好吗。”
脖颈旁传来闷闷声音：“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我不敢想当时晚到是什么样……”
吃软不吃硬，如果阿斯克强硬的收拾自己一通，或者干脆舍弃她，魏兵心理还能好受点。这番话是彻底打在魏兵得软肋上，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人家根本没有追责，反倒是这种委屈巴巴的样子，魏兵开始自己谴责自己。
确实干的事，不太像人。
把胡乱想的小女人塞进被子，阿斯克从后面抱住魏兵，闹了一天两个人都心力憔悴，呦呦在脚下打着呼噜，这种环境下太适合睡觉。
“睡吧。”魏兵回头，眼皮被轻轻触碰，好在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突然红了的耳根。
阿斯克没想那么多，原本想碰额头，结果亲在眼皮上，竟然还没挨打！感到关系居然突飞猛进，阿斯克嘴角带着笑意，搂住魏兵沉沉睡去。
“魏小姐，这是您要的资料。”一号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魏兵。
这段时间二号还在修复，阿斯克为了安抚舰队的躁动，一直都没进行外出巡航。一号代替二号，负责魏兵的起居。
“二号怎么样了？”魏兵问。
“还有两天就可以下地，”一号说：“这次的创伤比较严重，修复的时间长一些。”斟酌一下用词，一号说：“和您把它拆开的程度相比，严重的多。”
突然安静下来，魏兵和一号都没有交谈。魏兵低下头，手指攥紧手中的文件。
“魏小姐，可以和您谈谈吗？”一号说。
“好，好的。”魏兵急促的回答。
“您可能很好奇，为什么两个智能人会互相称呼兄弟。”一号说：“在人类眼中，智能人和机器人没有不同。既然不是生命，又怎么存在血缘的关系。我和二号原本一体，是存在于赛斯号主脑的意识。上一代阿斯克将我们分离开，成了现在您看到的一号、二号。”
顿了顿，一号继续说：“我们现在的躯体使用的是常见的智能人躯体，您在舰队能经常见到大大小小的智能人在负责工作，只不过我和二号的意识的赛斯舰队主脑的体现。”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魏兵问道。一号和二号的情况，连莉莉丝都缄口不言，不能明说。魏兵能感受到这两个智能人在舰队的地位不同，一号服务阿斯克，但在某种层面上，却可以越过阿斯克控制舰队。
就像是……某种制衡。
“上一代阿斯克担心舰队会因为统帅的失误，导致赛斯舰队出现重大问题。他在世时将舰队的最高授权分为三部分，由莉莉丝、我、下一任阿斯克共同持有。莉莉丝年迈，将她的授权交给主人。我的授权是以赛斯舰队利益为第一宗旨而设定的，如果现任主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违背赛斯号的意志，将舰队带往不利的方向，我会计算出最适合赛斯舰队的最优方案，控制现任主人不会将舰队带入不利的深渊。现任主人做的一直很好，直到……您的出现。”
一号紧紧盯着魏兵，和二号经常出现明显情绪的双眼不同。一号的双眼大多数更像是无思维的机器人，平静不带感情的色彩。
魏兵觉得，二号更像一位人类。情感丰富，性格外向，对人类有一种特殊的怜悯。
就像在怜悯自己。
“您影响了主人的行为，他的行为出现偏差，我竟然无法计算。”一号说：“赛斯舰队的统帅，不应该是这种行为。您的出现影响他出现不确定性。按照常规，您应该被清理。可是您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二号数次打断您的行动。如果这次您成功驾驶紧急飞行器，按照舰队规定，紧急飞行器会按照指令自行销毁。”一号的目光闪烁：“可惜没有成功。”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要将我清理掉？”魏兵平静的注视一号。
一号的脸上竟然出现痛苦的神情，看着魏兵惊讶的表情，一号说：“二号威胁了我，如果对您不利，它就会启动自毁系统。二号自毁的行为对赛斯号有危险，我不能违背。”
“兄弟是人类的称呼，二号喜欢人类，用这种方式来定义我和它的关系。有趣的是人类竟然很赞同。”
“二号更像是我们同类，你没有发觉我们对二号是不同的。”魏兵说道。
苦笑一下，一号没有发觉它也会有如此生动的表情，说道：“如果二号听见，它会高兴。您知道为什么二号会被上一任阿斯克关闭100年？”
“因为它私自放了莉莉丝。”一号说：“莉莉丝的愿望是回到人类星球，阿斯克不会允许自己的伴侍离开，二号窃取我的授权，将莉莉丝放出赛斯舰队。可惜莉莉丝没有成功。”
“如果这次您成功离开赛斯舰队，按照舰队的规则，二号将被销毁。主人会受到整个塞彭斯星系的嘲笑，这一生不会再有伴侣和伴侍。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您后果吧。”
魏兵震惊的看着一号，一号面对她缓缓行礼，那是塞彭斯星系最高的礼节，即使在面对阿斯克，一号都没有行过这种级别的礼节。
“我恳求您，请善待主人和二号。”一号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说：“将您带离星球是主人的错误，如果您不肯原谅，也是他咎由自取。请您看在这段时间的相处，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而二号，它只是单纯的喜欢人类，您做任何决定时，请考虑它的处境。”
“它没有……下次机会了。”
二号的双腿刚刚融合，正在定型处理中，下半身被固定在机器上，上半身勉强可以活动，二号看着天花板，嘴里叨咕着。
“明天一天，后天一天，大后天就可以下地见魏小姐了。上次做的星球餐魏小姐觉得还有差距，我得问问詹妮弗那些调料都是怎么用的。好无聊啊。”
看见魏兵进来，二号一个鲤鱼打挺想要坐起来，可高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一下子趴在固定双腿的大型机器上，整个人又弹回床上。
“……”默默地把二号扶起，魏兵搬了凳子坐在床边。二号挠了挠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魏小姐，”二号想了想说：“我还有两天就好了，您看！”二号拍着自己的肚子和大腿，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大人把库存材料都拿出来了，之前的身体不完整。这次又加强了身体的强度和速度，下次再有危险我就能派上用场了！魏小姐，魏小姐！”
“对……对不起……”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魏兵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我没想到……会这样……是我任性，一直拖累你……你才会这样……对不起……”
二号手忙脚乱，无奈身体被固定，只能挥舞着手傻乎乎的看着。
“魏小姐……”二号磕磕巴巴的说：“我这不是没事，您不要哭。面对异兽您都没吓哭，您这样我岂不是比异兽还吓人。”
魏兵很多年没有掉泪，在末世生存没有规则，即使想要坚守良知都非常困难。她没有想到会在另一个星系，在一个智能人身上体会到人性的温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把这段时间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那我以后，能不叫你魏小姐吗？”等到魏兵平复下来，二号问。
“主人也不行。”
“那我叫您老大！”二号高兴地手舞足蹈：“您是我老大！老大快想想，等我好了还有什么好点子！我快憋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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