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公审日。
公审的场地是首都最大的广场，整个广场被重新改造成审判厅，露天的场地能将全城的人都容纳进来。军队、贵族、议会、新晋的商业巨贵按照不同的阶层被设置在不同的区域，其中军队的视野最好。
还有一批闹闹吵吵的议会新成员也挤在贵族和老议会成员中，三方唇枪舌战吵得不亦乐乎，军方沉默的注视着堪比开会的闹剧。
兰登把一批不同种族的普通公民，通过考试挑选出来聚在一起，为其名曰是仿照其他智慧种群的科举制，这帮无任何实权的平民小子一下子得了狗头金，每天就是在议会大吵特吵充当搅屎棍。新颁布的政策不对，先搁一边。贵族和议员提议，那就是一场乱架。每天议会厅都是乌烟瘴气吐沫横飞，路过的人都恨不得打伞别崩到自己。
阿斯克有幸看过一次，要不是非让军方出代表他才懒得过来。一个起头还没等高潮他就脚底抹油跑的飞快。旁边颤颤巍巍的老议员气得直翻白眼，他真怕老头死他脚上。
兰登就每天乐呵呵的看热闹，他不顺眼的不是被气倒了就是称病不出，一条条政策悄悄地执行，等老贵族反应过来，才发现前途危矣。
兰登彻底撕破了往日老好人的伪装，新势力和老权贵的关系水深火热，双方已经明路较劲，都准备将对方置于死地。
军方的沉默更助长了双方的气焰，威尔的公审日就是一个契机。
一个双方势力博弈输赢的转折点。
索恩是军方最后一名入场的。和往常一样打过招呼，索恩坐在第四舰队统帅的位置上，看向下面的场地。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沉默，双方在想什么也都心知肚明。塞彭斯人没有那么多借口和理由，谁的力量大谁就是大王。
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位置靠近，第三舰队目前空缺，第四和第五舰队挨着，有种微妙的和谐。
第二舰队的统帅是家族临时推上来的，继承仪式刚结束，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据说这家伙和上一任阿尔泰尔癖好一样。二号默默地挪动身体，替阿斯克挡住犹如实质的目光。
那目光太恶心了。二号打了个冷战，黏糊糊的往这边看，大人什么时候招上他了！
阿斯克很镇定，二号怀疑他不是不在乎，是根本不知道！他的神经在这方面有多粗。二号心里还是有数的。
一边吵得翻天覆地，一边静的悄无声息，就这么诡异的等待审判开始。
魏兵是连滚带爬的赶上艾瑞撒接应的舰队。
不眠不休的赶路，终于在审判日前两天潜入首都。魏兵刚进飞船时差点一头栽在地上睡过去。
女人就是比男人贴心，艾瑞撒等魏兵休整后，两个人才见了一面。
“你有两个选择，”艾瑞撒开门见山：“第一，不参与威尔的审判，等阿斯克和我动手后直接参与政变。”
“作为政变的功臣，人类可以提前进入局面。获得领地和身份。”艾瑞撒观察者魏兵的脸色，没有发现想象中的激动。
“第二，就是提前搅局，趁着政变没有开始，把威尔掠走。没有威尔在场，审判会自然就进行不下去。政变有可能不会开始。”
魏兵抬起头，看向面前大马金刀坐着的艾瑞撒。
“你们想选哪一种？”
魏兵最终还是选择第二种，她不相信人类在还没具备自保的能力时，兰登会实现他的诺言。
政变是否成功她根本不关心，人类现在的力量没能力参与到这种层面。老老实实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至于兰登会不会失败，魏兵嗤笑这个想法。那个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老贵族以为是趁其不备，早就掉进他的大网里。
如果真像艾瑞撒说的政变没有进行，魏兵默默叹了口气。
那样的话阿斯克会好过一些，沾满同类的鲜血，这种事不会是他想看到的。更何况，就算和兰登站在一条战线，阿斯克和艾瑞撒未必就希望总统独大，唇亡齿寒，难保兰登会不对他们下手。
艾瑞撒没想到魏兵会选择第二条。
第一条是兰登的命令，第二条是阿斯克委托她提出的。按照常人思考第一点就是最优选项。牺牲威尔获得利益最大化，阿斯克的提议无疑没有竞争力。可偏偏选了第二个。
魏兵比她想象的要冷静。她不是一个贪图短期利益的人，眼光比威尔要长远。
怪不得被兰登选中。
魏兵认为艾瑞撒会配合自己的行动，谁知另有其人。等看到艾瑞撒说的特别行动小组时，她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美琳带头，后面是一群不同身份的小姐们。有贵族有平民有军方有新势力，构成成分真让人一言难尽。
挺着听完美琳对女孩们的介绍，魏兵觉得这是艾瑞撒在玩她。等看到她们的行动计划时，直接把这个想法咽回肚子里。
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都是威尔的忠诚粉丝，这次行动就是为爱发电不计后果，但作战计划详细到时间地点接应人物、路卡设置转移路径备选方案等等，这一看就是艾瑞撒指导过的，万事俱备只差一个能将威尔带出来的顶级战力，魏兵正好补上这个空缺。听美琳介绍完，魏兵差点给她们磕一个。
现场不允许携带机甲，魏兵需要从地下系统摸进广场。这点负责城市建设家族的小姐可以做到，现场掩护魏兵的站位则有平民女孩负责。
“计划完毕你们怎么办？”魏兵问道，这帮小姐要是追责起来，后果可严重了。
“放心。”美琳拍着魏兵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安排完了，保证天衣无缝。”
想想她们的后台，魏兵觉得兰登要想把她们一锅端了，后果比异兽打进来还要命。就没再追问后续的计划。
安心补充精力，魏兵等到了审判日。
威尔的状态很不好，当他站在审判台上，所有人都暗中撇了兰登一眼。
那是塞彭斯最严密的监狱，谁能给他动刑。兰登还真是为了制造舆论不留余地。
勉强站在台上，威尔身上血迹斑斑，当他抬起头时，金色凌乱的长发下一双碧蓝清澈的双眸，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嘴唇干裂，再配上摇摇欲坠的身体，一种惊人的美感从他身上迸发而出，瞬间占领现场女士们的心灵。
兰登也吓一跳，这么做的授意是他，但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吧。看着下面的审判长疯狂的维持秩序，周围拦着人群的军官都要被冲散。兰登找个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效果很满意。
终于安静下来，主持审判的审判长是位有名望的贵族，本人严肃中正，是最适合的人选。等到全部静默，他缓缓开口。
“威尔，提供给人类女性的药物是不是你？”
“是。”
“药物的用处是用来谋害第三舰队的统帅，你知不知情？”
“知道。”
“提供人类女性逃跑飞船的人，是不是你？”
“是。”
贵族席上的人们互相交换一个隐晦的眼神，没用手段就全招了。看来审判会很顺利。
兰登的位置可以看到贵族席中一名侍者离开座位，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通风报信。呵，随意的将侍者呈上来的手帕扔在一边，他根本就不在意威尔是否认罪。
给索恩通风报信吗？没看到第二舰队和第四舰队的统帅都在这坐着。有些无聊，小宠物老鼠钻出袖口，兰登在面前高高立起来的围栏下拎着小老鼠的一只脚到处晃。
“你可知罪？”
一阵寂静，场中传来威尔的笑声。
“你可知罪。”
“呵呵呵，”威尔仰起头，湛蓝的双眼看向审判长。
“审判长大人，我有话要说。”
“请讲。”
“审判长！”一方听审员起身反驳道：“证据确凿，何需听他狡辩。”
台下的人群喧哗起来，维持安静后，审判长沉思后开口。
“任何生命在审判台上，都有权申诉观点。这不限于公民或者非公民。”审判长锐利的眼眸看向贵族席中的人们。
“审判台上，众生平等。”
贵族们不满的声音传出，无视他们的抗议，审判长看向台下的威尔。
“请讲。”
威尔恭敬地向审判长鞠躬行礼，这是他在塞彭斯星系唯一一次遇见公平。威尔平静的声音慢慢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贵族席上的人群面色瞬间变换，最终是统一的一片铁青。威尔平缓的语调中，内容是每一位人类伴侍遭受的不公虐待及死亡原因。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甚至细节都被描述，那藏在暗处不能见光的丑事被放在审判台上，在座的相关的人感到台下看过来的目光都充满冰冷森然。
“自人类有记录来到塞彭斯星系后，非正常死亡的人数是222人。”威尔注视着贵族席上面色难看的人们，无起伏的语气继续讲述人类女性的悲惨遭遇。
“第三舰队的统帅弥达斯，有记录被他虐杀的伴侍就有9人，不在伴侍管理中心记录的不受星际法保护的女性有多少，保守估计不低于20人。第二舰队上一任统帅阿尔泰尔酷爱男性，他的府邸后花园里埋了不下10名人类男童的尸体。”威尔牢牢盯着被他突然点名吓得跳起来的男人，冰冷的说道。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男孩是我亲眼看见被虐待致死的。参与的人员有的就在现场，我说的对不对，卡萨总管。”
“还有第一舰队的阿斯克统帅，”威尔转过头颅，看向坐在军方最显眼的高大男人，眼中的恨意快要凝成实体。
“你只有一位伴侍，还是按照你的要求掠夺过来的。因为你的贪婪，她再也不能回到星球，只能在你身边委曲求全。”威尔盯着阿斯克，脸颊上的肉因为咬牙过于用力而颤抖。
“你这个自私无耻的男人，你毁了她。”
魏兵在人群中牢牢的捂住帽子，脑门上一堆问号。威尔这是扯什么犊子？干阿斯克什么事！
再说还是我睡的他！魏兵无奈的想到，这太扯淡了。
“嘿嘿，审判台上的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老阿斯克的声音出现：“这把他嫉妒的，都想咬死我外甥。”
“你就消停会吧，一会儿就得干活！”老阿斯克不怀好意的笑声围绕脑海，魏兵暴躁的看向场中的威尔。
怎么还没哔哔完！完事我好抓你！
阿斯克一点反应都没有，顶着兰登和周围探究的目光坐的稳稳当当。魏兵和自己的事由不得别人置喙，他就当威尔在放屁。
威尔没有再针对阿斯克，他转过身面对场上的人群，同情、厌恶、愤恨、不屑等等面容出现在不同人的脸上，威尔露出一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是罪恶之地忽然开出的花朵，让丑陋的事实都冰雪消融。
“我们不过是想要活下去，和你们一样活下去。想活着有什么罪！”威尔的话语像火焰像刀尖刺向在场人们的心灵。他大声咆哮着，像要为人类命运的不公讨回一个公道。
“人类没有错！人类何错之有！如果说有罪，是那里坐着的每一个人！你们对人类——”
威尔猛地看向贵族席，抬起手臂指向他们。
“有罪。”
“一派胡言！”一名老贵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威尔大声叫嚷。
“判他死刑！这个妖言惑众的……”
一只巨大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了他的头，将他拍在座位上。
公审的场地是首都最大的广场，整个广场被重新改造成审判厅，露天的场地能将全城的人都容纳进来。军队、贵族、议会、新晋的商业巨贵按照不同的阶层被设置在不同的区域，其中军队的视野最好。
还有一批闹闹吵吵的议会新成员也挤在贵族和老议会成员中，三方唇枪舌战吵得不亦乐乎，军方沉默的注视着堪比开会的闹剧。
兰登把一批不同种族的普通公民，通过考试挑选出来聚在一起，为其名曰是仿照其他智慧种群的科举制，这帮无任何实权的平民小子一下子得了狗头金，每天就是在议会大吵特吵充当搅屎棍。新颁布的政策不对，先搁一边。贵族和议员提议，那就是一场乱架。每天议会厅都是乌烟瘴气吐沫横飞，路过的人都恨不得打伞别崩到自己。
阿斯克有幸看过一次，要不是非让军方出代表他才懒得过来。一个起头还没等高潮他就脚底抹油跑的飞快。旁边颤颤巍巍的老议员气得直翻白眼，他真怕老头死他脚上。
兰登就每天乐呵呵的看热闹，他不顺眼的不是被气倒了就是称病不出，一条条政策悄悄地执行，等老贵族反应过来，才发现前途危矣。
兰登彻底撕破了往日老好人的伪装，新势力和老权贵的关系水深火热，双方已经明路较劲，都准备将对方置于死地。
军方的沉默更助长了双方的气焰，威尔的公审日就是一个契机。
一个双方势力博弈输赢的转折点。
索恩是军方最后一名入场的。和往常一样打过招呼，索恩坐在第四舰队统帅的位置上，看向下面的场地。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沉默，双方在想什么也都心知肚明。塞彭斯人没有那么多借口和理由，谁的力量大谁就是大王。
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位置靠近，第三舰队目前空缺，第四和第五舰队挨着，有种微妙的和谐。
第二舰队的统帅是家族临时推上来的，继承仪式刚结束，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据说这家伙和上一任阿尔泰尔癖好一样。二号默默地挪动身体，替阿斯克挡住犹如实质的目光。
那目光太恶心了。二号打了个冷战，黏糊糊的往这边看，大人什么时候招上他了！
阿斯克很镇定，二号怀疑他不是不在乎，是根本不知道！他的神经在这方面有多粗。二号心里还是有数的。
一边吵得翻天覆地，一边静的悄无声息，就这么诡异的等待审判开始。
魏兵是连滚带爬的赶上艾瑞撒接应的舰队。
不眠不休的赶路，终于在审判日前两天潜入首都。魏兵刚进飞船时差点一头栽在地上睡过去。
女人就是比男人贴心，艾瑞撒等魏兵休整后，两个人才见了一面。
“你有两个选择，”艾瑞撒开门见山：“第一，不参与威尔的审判，等阿斯克和我动手后直接参与政变。”
“作为政变的功臣，人类可以提前进入局面。获得领地和身份。”艾瑞撒观察者魏兵的脸色，没有发现想象中的激动。
“第二，就是提前搅局，趁着政变没有开始，把威尔掠走。没有威尔在场，审判会自然就进行不下去。政变有可能不会开始。”
魏兵抬起头，看向面前大马金刀坐着的艾瑞撒。
“你们想选哪一种？”
魏兵最终还是选择第二种，她不相信人类在还没具备自保的能力时，兰登会实现他的诺言。
政变是否成功她根本不关心，人类现在的力量没能力参与到这种层面。老老实实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至于兰登会不会失败，魏兵嗤笑这个想法。那个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老贵族以为是趁其不备，早就掉进他的大网里。
如果真像艾瑞撒说的政变没有进行，魏兵默默叹了口气。
那样的话阿斯克会好过一些，沾满同类的鲜血，这种事不会是他想看到的。更何况，就算和兰登站在一条战线，阿斯克和艾瑞撒未必就希望总统独大，唇亡齿寒，难保兰登会不对他们下手。
艾瑞撒没想到魏兵会选择第二条。
第一条是兰登的命令，第二条是阿斯克委托她提出的。按照常人思考第一点就是最优选项。牺牲威尔获得利益最大化，阿斯克的提议无疑没有竞争力。可偏偏选了第二个。
魏兵比她想象的要冷静。她不是一个贪图短期利益的人，眼光比威尔要长远。
怪不得被兰登选中。
魏兵认为艾瑞撒会配合自己的行动，谁知另有其人。等看到艾瑞撒说的特别行动小组时，她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美琳带头，后面是一群不同身份的小姐们。有贵族有平民有军方有新势力，构成成分真让人一言难尽。
挺着听完美琳对女孩们的介绍，魏兵觉得这是艾瑞撒在玩她。等看到她们的行动计划时，直接把这个想法咽回肚子里。
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都是威尔的忠诚粉丝，这次行动就是为爱发电不计后果，但作战计划详细到时间地点接应人物、路卡设置转移路径备选方案等等，这一看就是艾瑞撒指导过的，万事俱备只差一个能将威尔带出来的顶级战力，魏兵正好补上这个空缺。听美琳介绍完，魏兵差点给她们磕一个。
现场不允许携带机甲，魏兵需要从地下系统摸进广场。这点负责城市建设家族的小姐可以做到，现场掩护魏兵的站位则有平民女孩负责。
“计划完毕你们怎么办？”魏兵问道，这帮小姐要是追责起来，后果可严重了。
“放心。”美琳拍着魏兵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安排完了，保证天衣无缝。”
想想她们的后台，魏兵觉得兰登要想把她们一锅端了，后果比异兽打进来还要命。就没再追问后续的计划。
安心补充精力，魏兵等到了审判日。
威尔的状态很不好，当他站在审判台上，所有人都暗中撇了兰登一眼。
那是塞彭斯最严密的监狱，谁能给他动刑。兰登还真是为了制造舆论不留余地。
勉强站在台上，威尔身上血迹斑斑，当他抬起头时，金色凌乱的长发下一双碧蓝清澈的双眸，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嘴唇干裂，再配上摇摇欲坠的身体，一种惊人的美感从他身上迸发而出，瞬间占领现场女士们的心灵。
兰登也吓一跳，这么做的授意是他，但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吧。看着下面的审判长疯狂的维持秩序，周围拦着人群的军官都要被冲散。兰登找个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效果很满意。
终于安静下来，主持审判的审判长是位有名望的贵族，本人严肃中正，是最适合的人选。等到全部静默，他缓缓开口。
“威尔，提供给人类女性的药物是不是你？”
“是。”
“药物的用处是用来谋害第三舰队的统帅，你知不知情？”
“知道。”
“提供人类女性逃跑飞船的人，是不是你？”
“是。”
贵族席上的人们互相交换一个隐晦的眼神，没用手段就全招了。看来审判会很顺利。
兰登的位置可以看到贵族席中一名侍者离开座位，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通风报信。呵，随意的将侍者呈上来的手帕扔在一边，他根本就不在意威尔是否认罪。
给索恩通风报信吗？没看到第二舰队和第四舰队的统帅都在这坐着。有些无聊，小宠物老鼠钻出袖口，兰登在面前高高立起来的围栏下拎着小老鼠的一只脚到处晃。
“你可知罪？”
一阵寂静，场中传来威尔的笑声。
“你可知罪。”
“呵呵呵，”威尔仰起头，湛蓝的双眼看向审判长。
“审判长大人，我有话要说。”
“请讲。”
“审判长！”一方听审员起身反驳道：“证据确凿，何需听他狡辩。”
台下的人群喧哗起来，维持安静后，审判长沉思后开口。
“任何生命在审判台上，都有权申诉观点。这不限于公民或者非公民。”审判长锐利的眼眸看向贵族席中的人们。
“审判台上，众生平等。”
贵族们不满的声音传出，无视他们的抗议，审判长看向台下的威尔。
“请讲。”
威尔恭敬地向审判长鞠躬行礼，这是他在塞彭斯星系唯一一次遇见公平。威尔平静的声音慢慢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贵族席上的人群面色瞬间变换，最终是统一的一片铁青。威尔平缓的语调中，内容是每一位人类伴侍遭受的不公虐待及死亡原因。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甚至细节都被描述，那藏在暗处不能见光的丑事被放在审判台上，在座的相关的人感到台下看过来的目光都充满冰冷森然。
“自人类有记录来到塞彭斯星系后，非正常死亡的人数是222人。”威尔注视着贵族席上面色难看的人们，无起伏的语气继续讲述人类女性的悲惨遭遇。
“第三舰队的统帅弥达斯，有记录被他虐杀的伴侍就有9人，不在伴侍管理中心记录的不受星际法保护的女性有多少，保守估计不低于20人。第二舰队上一任统帅阿尔泰尔酷爱男性，他的府邸后花园里埋了不下10名人类男童的尸体。”威尔牢牢盯着被他突然点名吓得跳起来的男人，冰冷的说道。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男孩是我亲眼看见被虐待致死的。参与的人员有的就在现场，我说的对不对，卡萨总管。”
“还有第一舰队的阿斯克统帅，”威尔转过头颅，看向坐在军方最显眼的高大男人，眼中的恨意快要凝成实体。
“你只有一位伴侍，还是按照你的要求掠夺过来的。因为你的贪婪，她再也不能回到星球，只能在你身边委曲求全。”威尔盯着阿斯克，脸颊上的肉因为咬牙过于用力而颤抖。
“你这个自私无耻的男人，你毁了她。”
魏兵在人群中牢牢的捂住帽子，脑门上一堆问号。威尔这是扯什么犊子？干阿斯克什么事！
再说还是我睡的他！魏兵无奈的想到，这太扯淡了。
“嘿嘿，审判台上的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老阿斯克的声音出现：“这把他嫉妒的，都想咬死我外甥。”
“你就消停会吧，一会儿就得干活！”老阿斯克不怀好意的笑声围绕脑海，魏兵暴躁的看向场中的威尔。
怎么还没哔哔完！完事我好抓你！
阿斯克一点反应都没有，顶着兰登和周围探究的目光坐的稳稳当当。魏兵和自己的事由不得别人置喙，他就当威尔在放屁。
威尔没有再针对阿斯克，他转过身面对场上的人群，同情、厌恶、愤恨、不屑等等面容出现在不同人的脸上，威尔露出一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是罪恶之地忽然开出的花朵，让丑陋的事实都冰雪消融。
“我们不过是想要活下去，和你们一样活下去。想活着有什么罪！”威尔的话语像火焰像刀尖刺向在场人们的心灵。他大声咆哮着，像要为人类命运的不公讨回一个公道。
“人类没有错！人类何错之有！如果说有罪，是那里坐着的每一个人！你们对人类——”
威尔猛地看向贵族席，抬起手臂指向他们。
“有罪。”
“一派胡言！”一名老贵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威尔大声叫嚷。
“判他死刑！这个妖言惑众的……”
一只巨大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了他的头，将他拍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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