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唯一解
看样子，江羽霖已经知道陶谨捡到了日记本，所以才没有那么惊讶。
因为摘下了兜帽，很快雨水便沾湿了江羽霖的头发。
江羽霖伸手，将面前湿透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般，抱着如看戏一般的心态，盯着陶谨。
她一直是这样……
越与她自己相关的事情，她越保持着冷静，仿佛不是当事人一样。
而这种态度，也说明了一点，无论陶谨说什么，江羽霖都不会动摇。
陶谨的目光移向了江羽霖脚边已经死亡的何芷涵，道：“你为什么杀了她？你不是说，除了王鹏和你自己，你不会对任何人下手吗？”
“原来你首先关心在意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江羽霖面无表情地道，“怎么，很惊讶我会杀人吗？你不相信这是我能做出的事情吗？可惜……事实就摆在眼前。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那你就能随便杀人吗？！”陶谨怒道。
“何芷涵可不无辜。本来我不会把她这种人放在眼里，她活着或是死亡，对我都没有什么威胁。”江羽霖摇了摇头，“只是，她伤了苏婉，死有余辜。你看过我的日记，也应该知道，苏婉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我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救苏婉，还有……”
说到这里，江羽霖顿了一下，用一种奇异的目光在陶谨身上打量，续道：“你、卢渭阳还有陆慎。”
“……”
江羽霖笑道：“这么说起来，我对你们可是好意啊。陶谨，我没有让你完全接受我的‘好意’，但是你无法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的话，那我还真是看错人了。”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无法认同你的做法！”陶谨说。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江羽霖冷冷地道，“陶谨，你的出现，打乱了我全部的计划。原本的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应该是陆慎过来才对，而何芷涵也不会伤害到苏婉，你也不会站在我面前，和我对峙。”
“没错，因为我知道了轮回的真相，所有的真相。这难道不是最特殊的轮回吗，而且你从未经历过！你就不认为，这一次，我们可以真正打破这个悲剧吗？”陶谨道，“我现在是轮回的变数，是突破口！”
江羽霖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道：“我讨厌事情超出我的掌控。我并不认为你能突破轮回，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的话，我现在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我的过去与未来已经连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只有我才能了结一切。”
“不对！”陶谨脱口而出，却找不到反驳的要点。
江羽霖道：“陶谨，既然你已经看过了我的日记，知道了真相，不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吗？这的确是最特殊的轮回，你我联手，一起杀死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就能突破这个轮回，这不好么？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所有人的未来，如此划算的交易，为什么不做？只是从此你的未来里不再有江羽霖罢了。”
说到这里，江羽霖忽然一笑：“难道你舍不得我，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虽然带着笑容，但江羽霖说这句话时，语气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法融化的冰冷。
陶谨还未答话，江羽霖就立刻道：“你已经看到了我的所作所为、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了。我这样极端残忍、不择手段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保护，也不配让你喜欢。所以……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放手吧。”
“……你在说什么？”陶谨愕然。
江羽霖的说辞变了。与之前的冷淡不同，这更像是站在陶谨的角度考虑，是一种劝诫，甚至是自卑与自暴自弃。
陶谨咬牙承认道：“没错。我的确舍不得你。”
“有句古话，叫做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江羽霖摇了摇头，“不值得。”
“……”
江羽霖笑了笑，道：“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轮回，你在将死之时，对我说的话。”
“……什么？”
“你说‘其实我……’，然后想到了什么一样，止住了，说‘算了，你快走吧’。”
陶谨惊讶地盯着江羽霖的脸。江羽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冷漠而不近人情，像是回到了最初。
江羽霖的描述，确实是像陶谨会做出来的事情。在死的时候，即便有万般心绪想要说出口，却因为自己本就会死，不想再给她留下一个念想束缚住她，所以停住了即将出口的告白。
“你没有说出口的话，留给别人吧。”江羽霖说道。
陶谨皱眉，道：“已经没办法留给别人了，我已经和另一个你……”
“呵，难怪。”江羽霖打断，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那我还真是有些嫉妒那一个‘我’呢。”
陶谨道：“不，羽霖。既然你所经历的过去已经改变，未来如何，也根本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自从你进入这个空间，外界的一切都与你没有联系。你所在的未来世界变成了什么样，都没有人知道，因为你根本没有一直观测未来！你说过去与未来相连，但是……明显是现在决定未来！改变了过程，结果也随之改变。这个循环空间是独立于时间线之外的，而你……只是世界线的一种可能性，并不是真正的未来。”
“哦？”江羽霖的眼神冰寒，在陶谨身上扫过，“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一种可能？那我所经历的事，又算是什么？那些痛苦的记忆，难道全都是不存在的吗？可笑啊，陶谨。你在否定我的一切，是吗？”
“不是！”陶谨慌忙辩解道，“我只是想说，还有别的方法，能够拯救所有人，也能拯救你！”
“我不需要被拯救。”江羽霖道，“我也没筹码再去赌一把。我只认定我的想法，只要我和那个过去的我在这个空间里同时死去，轮回就不会重启，这是最简单的、让所有人得救的方法。你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
“空口无凭，纸上谈兵。”江羽霖冷笑道。
陶谨不禁焦急起来，但他确实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
难道……江羽霖所说的，就是唯一解吗？
循环无法攻破，只能当局者自解！
因为摘下了兜帽，很快雨水便沾湿了江羽霖的头发。
江羽霖伸手，将面前湿透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般，抱着如看戏一般的心态，盯着陶谨。
她一直是这样……
越与她自己相关的事情，她越保持着冷静，仿佛不是当事人一样。
而这种态度，也说明了一点，无论陶谨说什么，江羽霖都不会动摇。
陶谨的目光移向了江羽霖脚边已经死亡的何芷涵，道：“你为什么杀了她？你不是说，除了王鹏和你自己，你不会对任何人下手吗？”
“原来你首先关心在意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江羽霖面无表情地道，“怎么，很惊讶我会杀人吗？你不相信这是我能做出的事情吗？可惜……事实就摆在眼前。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那你就能随便杀人吗？！”陶谨怒道。
“何芷涵可不无辜。本来我不会把她这种人放在眼里，她活着或是死亡，对我都没有什么威胁。”江羽霖摇了摇头，“只是，她伤了苏婉，死有余辜。你看过我的日记，也应该知道，苏婉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我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救苏婉，还有……”
说到这里，江羽霖顿了一下，用一种奇异的目光在陶谨身上打量，续道：“你、卢渭阳还有陆慎。”
“……”
江羽霖笑道：“这么说起来，我对你们可是好意啊。陶谨，我没有让你完全接受我的‘好意’，但是你无法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的话，那我还真是看错人了。”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无法认同你的做法！”陶谨说。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江羽霖冷冷地道，“陶谨，你的出现，打乱了我全部的计划。原本的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应该是陆慎过来才对，而何芷涵也不会伤害到苏婉，你也不会站在我面前，和我对峙。”
“没错，因为我知道了轮回的真相，所有的真相。这难道不是最特殊的轮回吗，而且你从未经历过！你就不认为，这一次，我们可以真正打破这个悲剧吗？”陶谨道，“我现在是轮回的变数，是突破口！”
江羽霖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道：“我讨厌事情超出我的掌控。我并不认为你能突破轮回，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的话，我现在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我的过去与未来已经连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只有我才能了结一切。”
“不对！”陶谨脱口而出，却找不到反驳的要点。
江羽霖道：“陶谨，既然你已经看过了我的日记，知道了真相，不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吗？这的确是最特殊的轮回，你我联手，一起杀死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就能突破这个轮回，这不好么？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所有人的未来，如此划算的交易，为什么不做？只是从此你的未来里不再有江羽霖罢了。”
说到这里，江羽霖忽然一笑：“难道你舍不得我，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虽然带着笑容，但江羽霖说这句话时，语气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法融化的冰冷。
陶谨还未答话，江羽霖就立刻道：“你已经看到了我的所作所为、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了。我这样极端残忍、不择手段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保护，也不配让你喜欢。所以……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放手吧。”
“……你在说什么？”陶谨愕然。
江羽霖的说辞变了。与之前的冷淡不同，这更像是站在陶谨的角度考虑，是一种劝诫，甚至是自卑与自暴自弃。
陶谨咬牙承认道：“没错。我的确舍不得你。”
“有句古话，叫做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江羽霖摇了摇头，“不值得。”
“……”
江羽霖笑了笑，道：“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轮回，你在将死之时，对我说的话。”
“……什么？”
“你说‘其实我……’，然后想到了什么一样，止住了，说‘算了，你快走吧’。”
陶谨惊讶地盯着江羽霖的脸。江羽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冷漠而不近人情，像是回到了最初。
江羽霖的描述，确实是像陶谨会做出来的事情。在死的时候，即便有万般心绪想要说出口，却因为自己本就会死，不想再给她留下一个念想束缚住她，所以停住了即将出口的告白。
“你没有说出口的话，留给别人吧。”江羽霖说道。
陶谨皱眉，道：“已经没办法留给别人了，我已经和另一个你……”
“呵，难怪。”江羽霖打断，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那我还真是有些嫉妒那一个‘我’呢。”
陶谨道：“不，羽霖。既然你所经历的过去已经改变，未来如何，也根本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自从你进入这个空间，外界的一切都与你没有联系。你所在的未来世界变成了什么样，都没有人知道，因为你根本没有一直观测未来！你说过去与未来相连，但是……明显是现在决定未来！改变了过程，结果也随之改变。这个循环空间是独立于时间线之外的，而你……只是世界线的一种可能性，并不是真正的未来。”
“哦？”江羽霖的眼神冰寒，在陶谨身上扫过，“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一种可能？那我所经历的事，又算是什么？那些痛苦的记忆，难道全都是不存在的吗？可笑啊，陶谨。你在否定我的一切，是吗？”
“不是！”陶谨慌忙辩解道，“我只是想说，还有别的方法，能够拯救所有人，也能拯救你！”
“我不需要被拯救。”江羽霖道，“我也没筹码再去赌一把。我只认定我的想法，只要我和那个过去的我在这个空间里同时死去，轮回就不会重启，这是最简单的、让所有人得救的方法。你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
“空口无凭，纸上谈兵。”江羽霖冷笑道。
陶谨不禁焦急起来，但他确实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
难道……江羽霖所说的，就是唯一解吗？
循环无法攻破，只能当局者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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