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离
谷溪说不过原野。
这个少年总有自己的想法。
唯有真正经历了，才会明白的那些道理，她说一万遍都抵不上他经历一次。而经历，是每个人都必须自己面对的课题，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
“罢了，只有经历了后悔，你才会真正明白我的话。”
谷溪没再废话。
眼看嗜火已经吞尽了火焰，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
万万不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但他毕竟是最新加入这个朋友圈的，又不了解谷溪和巴利而的性格，即便知道谷溪的话肯定是极其重要的建议，却也不免被原野这句“朋友的意义”所打动。
他没法插嘴，只能装作没听见。
独自收拾好了地上的机器，看火灭了，他又重新回到了屋里，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够挽救的。
但事实证明，原野的确是尽了大力。
万万翻了许久，看原野还等在门外，干脆也不翻了。
他将损毁的异形战机推倒，简单改装成了一个搬运东西的小车，跟原野一起，运着自己的各种工具器材，往自由市场的方向去了。
自由市场灯火通明。
扑玛还没有回来，但巴利而已经回来了。
这会儿，他正一脸严肃地跟谷溪说着什么，见原野来了，立即举高了手，打了个招呼。
“就等你了，赶紧的。”
“消息打探得怎么样？”
原野快步上前反问道。
谷溪先前才说过不要太相信巴利而这样的话，说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几个当事人都在，反倒感觉有点别扭了，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
“咳……消息的事情，基本确定了。”
“所以，绯是真实存在的。”
原野根本就没有跟谷溪计较刚才的事，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提及，一脸坦然地接过了话题。
巴利而倒是觉察到两人的氛围有点怪。
但他只以为是谷溪还在生原野的气，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又说了下去。
“根据情报，尽管不少怪物本身就有群聚的习惯，但真正能够融合不同的物种，构建出有目的有组织的军团的，仅有绯。”
“这个组织里，除了宣，还有几个关键物种，可惜有关它们的具体情报都没能顺利传回来。”
自由区的情报者，本就是搏命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来说，情报者是比讨伐者更加一往无前的群体。
直面怪物，这只是讨伐者的战斗方式，不是他们的生存方式。至少，谷溪就不会为了获取一点真相，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过，她也无法评价这群情报者。
毕竟，就算心里觉得这种对情报的舍命追逐有点傻，但她也好，自由区其他人也好，往往都是站在这群情报者的肩膀上生存下来的。
自由区能有如今的人数，多亏了情报者提供的各种怪物的信息。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孤勇者，是一群值得尊敬的英雄。
“那现有的情报……”谷溪看向巴利而。
“只有这些。”
巴利而掏出了一张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怪物的信息。
原野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有些犯晕。
“你们的文字好奇怪，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跟我在地堡学的完全不一样，反倒是宣发送的消息，完全符合我学过的文字。”
“这是旧世的汉字，据说是以前最难学的文字，还有配套的语言。”
谷溪一目十行地扫着信息，随口解释了起来。
“不过，末世之后，全世界的国家都已消亡，人口错杂的情况下，为了能够交流，有人特地对所有文字和语言都进行了简化统一。”
“经过近百年的演变，到你出生，早就形成了统一的语言文字了。”
“尽管语言已经大量流失了。但有些情报者为了保证情报不外泄，还在坚持用着旧世的文字，所以人类这些曾经灿烂，却又叫大家彼此分离的文化遗产，今日依旧还保存着火种。”
原野没听过这个。
这一下子，竟听得有些入迷。
他不解地看着谷溪：“文字和语言的存在，都是为了沟通吧？既然是为了沟通，说明是想要来往的，为什么说它叫大家彼此分离呢？”
谷溪一哽：“……我也不清楚。”
她只是把自己听说的内容复述出来。
至于什么分离，什么合一，从来就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
连文明都近乎覆灭了，什么文化火种，还重要吗？
她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
她只知道，对情报者来说，这算是一个好的工具。
原野没得到答案，挠着头，继续研究那神秘的文字去了。
巴利而倒是诧异地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会认识？”
谷溪的神情微变。
但注意到万万和原野都好奇地看向了自己，只得无奈地道出了事实：“我的母亲，是一个情报者。她告诉我，这一片森林附近的情报者，基本都是用这种文字的。”
巴利而从小跟着父亲去拿消息，对情报者十分敬重。
听了她的解释，立即郑重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前辈，失敬。”
“人都没了，还谈什么敬不敬呢！”
谷溪不太想谈论父母的死，说完这话，又继续读取信息了。
她是经验丰富的讨伐者。
上面记录的怪物，基本都遇到过了，只有少数没见过的，需要认真阅读，自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不一会儿，她就收回了视线，郑重地提醒万万。
“或许是核心有智能机器人的缘故，绯似乎特别在意你们这样的科技人员。”
“现在你拒绝了绯的招募，他们肯定会派遣队伍过来抹杀你的，没有立即动手，是在给你反悔的时间。但具体有几天，谁都料不到。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眼看话题落到了自己身上，万万郑重地点点头。
“一个字。”
“什么？”原野没研究明白汉字，又好奇地凑了过来。
“逃。”
万万看了眼自己的物品，极其认真地回复着原野。
原野当场愣住：“不战斗？”
“现在艾米丽没有修好，不切断她与宣的核心联系，随时都可能被篡改数据，到时候你愿意与艾米丽为敌，打个你死我活吗？”万万实话实说。
“不愿意。”原野立即摇头。
“所以说，我需要时间和场地修复艾米丽。但自由市场距离我家太近，很容易被碾压过来，我的战斗力基本都毁在木屋里了，不逃难道在这里等死？”
万万双手一摊，毫不留情道。
这话摆明在说自由市场保护不了他的安全。
巴利而顿时不服气了。
“你就留在这儿，我来保护你！”
这个少年总有自己的想法。
唯有真正经历了，才会明白的那些道理，她说一万遍都抵不上他经历一次。而经历，是每个人都必须自己面对的课题，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
“罢了，只有经历了后悔，你才会真正明白我的话。”
谷溪没再废话。
眼看嗜火已经吞尽了火焰，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
万万不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但他毕竟是最新加入这个朋友圈的，又不了解谷溪和巴利而的性格，即便知道谷溪的话肯定是极其重要的建议，却也不免被原野这句“朋友的意义”所打动。
他没法插嘴，只能装作没听见。
独自收拾好了地上的机器，看火灭了，他又重新回到了屋里，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够挽救的。
但事实证明，原野的确是尽了大力。
万万翻了许久，看原野还等在门外，干脆也不翻了。
他将损毁的异形战机推倒，简单改装成了一个搬运东西的小车，跟原野一起，运着自己的各种工具器材，往自由市场的方向去了。
自由市场灯火通明。
扑玛还没有回来，但巴利而已经回来了。
这会儿，他正一脸严肃地跟谷溪说着什么，见原野来了，立即举高了手，打了个招呼。
“就等你了，赶紧的。”
“消息打探得怎么样？”
原野快步上前反问道。
谷溪先前才说过不要太相信巴利而这样的话，说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几个当事人都在，反倒感觉有点别扭了，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
“咳……消息的事情，基本确定了。”
“所以，绯是真实存在的。”
原野根本就没有跟谷溪计较刚才的事，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提及，一脸坦然地接过了话题。
巴利而倒是觉察到两人的氛围有点怪。
但他只以为是谷溪还在生原野的气，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又说了下去。
“根据情报，尽管不少怪物本身就有群聚的习惯，但真正能够融合不同的物种，构建出有目的有组织的军团的，仅有绯。”
“这个组织里，除了宣，还有几个关键物种，可惜有关它们的具体情报都没能顺利传回来。”
自由区的情报者，本就是搏命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来说，情报者是比讨伐者更加一往无前的群体。
直面怪物，这只是讨伐者的战斗方式，不是他们的生存方式。至少，谷溪就不会为了获取一点真相，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过，她也无法评价这群情报者。
毕竟，就算心里觉得这种对情报的舍命追逐有点傻，但她也好，自由区其他人也好，往往都是站在这群情报者的肩膀上生存下来的。
自由区能有如今的人数，多亏了情报者提供的各种怪物的信息。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孤勇者，是一群值得尊敬的英雄。
“那现有的情报……”谷溪看向巴利而。
“只有这些。”
巴利而掏出了一张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怪物的信息。
原野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有些犯晕。
“你们的文字好奇怪，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跟我在地堡学的完全不一样，反倒是宣发送的消息，完全符合我学过的文字。”
“这是旧世的汉字，据说是以前最难学的文字，还有配套的语言。”
谷溪一目十行地扫着信息，随口解释了起来。
“不过，末世之后，全世界的国家都已消亡，人口错杂的情况下，为了能够交流，有人特地对所有文字和语言都进行了简化统一。”
“经过近百年的演变，到你出生，早就形成了统一的语言文字了。”
“尽管语言已经大量流失了。但有些情报者为了保证情报不外泄，还在坚持用着旧世的文字，所以人类这些曾经灿烂，却又叫大家彼此分离的文化遗产，今日依旧还保存着火种。”
原野没听过这个。
这一下子，竟听得有些入迷。
他不解地看着谷溪：“文字和语言的存在，都是为了沟通吧？既然是为了沟通，说明是想要来往的，为什么说它叫大家彼此分离呢？”
谷溪一哽：“……我也不清楚。”
她只是把自己听说的内容复述出来。
至于什么分离，什么合一，从来就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
连文明都近乎覆灭了，什么文化火种，还重要吗？
她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
她只知道，对情报者来说，这算是一个好的工具。
原野没得到答案，挠着头，继续研究那神秘的文字去了。
巴利而倒是诧异地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会认识？”
谷溪的神情微变。
但注意到万万和原野都好奇地看向了自己，只得无奈地道出了事实：“我的母亲，是一个情报者。她告诉我，这一片森林附近的情报者，基本都是用这种文字的。”
巴利而从小跟着父亲去拿消息，对情报者十分敬重。
听了她的解释，立即郑重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前辈，失敬。”
“人都没了，还谈什么敬不敬呢！”
谷溪不太想谈论父母的死，说完这话，又继续读取信息了。
她是经验丰富的讨伐者。
上面记录的怪物，基本都遇到过了，只有少数没见过的，需要认真阅读，自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不一会儿，她就收回了视线，郑重地提醒万万。
“或许是核心有智能机器人的缘故，绯似乎特别在意你们这样的科技人员。”
“现在你拒绝了绯的招募，他们肯定会派遣队伍过来抹杀你的，没有立即动手，是在给你反悔的时间。但具体有几天，谁都料不到。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眼看话题落到了自己身上，万万郑重地点点头。
“一个字。”
“什么？”原野没研究明白汉字，又好奇地凑了过来。
“逃。”
万万看了眼自己的物品，极其认真地回复着原野。
原野当场愣住：“不战斗？”
“现在艾米丽没有修好，不切断她与宣的核心联系，随时都可能被篡改数据，到时候你愿意与艾米丽为敌，打个你死我活吗？”万万实话实说。
“不愿意。”原野立即摇头。
“所以说，我需要时间和场地修复艾米丽。但自由市场距离我家太近，很容易被碾压过来，我的战斗力基本都毁在木屋里了，不逃难道在这里等死？”
万万双手一摊，毫不留情道。
这话摆明在说自由市场保护不了他的安全。
巴利而顿时不服气了。
“你就留在这儿，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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