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觉悟
“可是……”
“没有可是。”
谷溪果断地推开了死亡的水兔子。
转头飞起一脚踹开了又攻击上来的另一只水兔子。
“这就是你选择这件武器，所需要拥有的觉悟。”
“……我不明白。”
原野觉得自己这是第一次跟人配合，第二击就能精准击杀已经很不错了。
但眼下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
水兔子还剩下五只，都死了两个同伴了，也丝毫没有让它们生出半点恐惧，依旧气势汹汹，仿佛永不知疲倦似的地向他们冲杀着。
虽然这场厮杀，的确是从他们的主动攻击开始的。
可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再费神去思考这么做符不符合道德观了。
他只好再端起弩，继续练习射击。
然而，引诱并非简单的工作。
谷溪整个人从未停止过动作。
只是为了给原野更多的输出空间，她也在尽量让自己别处处逮着致命弱点攻击。这不符合她平常的习惯，动作起来处处别扭，完全是凭借着自身的灵活在撑着的。
这一课，与其说是她在教原野，不如说是在共同成长。
尽管意识到了自己的引导对原野的射击多少有些妨碍，但在实战中本身就有各种各样的情况，这同样也是原野需要练习的地方。
只有两天。
她只能尽可能多地模拟出各种场景了。
时间有限，谷溪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原野很快觉察到了这点，突然提议：“我能试着要求你的引导吗？”
“什么？”谷溪刚从水兔子的包围中跃出，没太听清。
“既然时间不足以让我立马掌握所有的状况，我又是要负责致命一击的位置，那么由我来做引导，对方配合着根据我的引导，把怪物引到准确的位置，不是更能提高配合的成功率吗？”
原野看准了一只水兔子张牙舞爪扑过来的瞬间，一箭射出。
位置精准。
但力道不足。
只进了少许，就停滞在了水兔子身上。
谷溪见缝插针，直接按住了那支箭，狠狠地往水兔子包裹着结晶体的心脏捅了下去。
水兔子漏了水，很快干瘪了。
谷溪离得太近，被水溅了一脸。
要不是下意识挡住了眼睛，可就危险了。
但仅仅只是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就又有水兔子攻击了上来。
谷溪已经听明白了原野的意思。
刚想问原野现在打算怎么办，就听少年轻喝：“别动。”
“你最好能射准。”
只是练习而已，谷溪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不想受无谓的伤。
尽管脚步下意识停住了，但匕首已经紧握在了手里，眼看着就要反身扎向怪物。
原野急呼：“相信我。”
仿佛魔咒一般的三个字，让谷溪彻底停止了动作。
“咻——”
迄今为止，声音最清晰最干脆的一箭射出。
箭身精准而优雅地穿透了水兔子的心脏，水兔子瞬间爆裂，哗啦啦地浇了谷溪一身。
谷溪潇洒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退离了水爆区。
“这配合，跟巴利而可别搞。”
“不是很准吗？”
原野还在为自己刚才那漂亮的一箭而激动。
但谷溪的冷水已经兜头泼了下来。
“水兔子并不算多难对付，但它的结晶体却能够跻身S级，就是因为它体内的水。虽然只对人的眼睛有危害，但对其他怪物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
“那为什么不保存……”原野仿佛看到了一劳永逸的法子。
“没法保存。”谷溪冷静地应着，“没有了结晶体，只要离体超过一分钟，水就会自动干涸。”
原野了然地点点头。
谷溪又说：“从现在开始，如何击杀水兔子，且让我不沾到水兔子的水，就是你的核心课题。”
一旦她离开，巴利而就会成为原野的核心搭档。
尽管大多数的怪物并不具备这种古怪的特性，但在自由区的战斗，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原野明白她的用心，果断地应了。
但受限于条件，他的攻击也没法再像那时一样精准犀利。
两人就这么折腾了一晚。
终于在黎明时分，只剩下了最后一只水兔子。
疲倦与困顿席卷而来，原野从没有经历过如此长久的战斗，几乎快要拿不稳弩了。
但谷溪作为师父，严厉的程度远在他的想象之上。
她一边防范着水兔子的攻击，一边毫不留情地提醒着原野。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场战斗会持续多久，所以在极限中如何稳住自己，如何让自己做出有效的攻击，也是你必须克服的难题。”
“站起来，拿好你的弩，别让自己漏出任何破绽。”
原野晃晃悠悠地爬起，只觉得双手双脚都软得厉害。
他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有同伴，大家能够相互支撑，还要强迫自己到这种程度。
谷溪看穿了他的天真想法。
“无论你有多少同伴，你都无法确定，在这种时候，他们能够支撑你，而不是需要你的支撑。如果他们都倒下了，甚至死了，你准备怎么做？等死吗？”
“不……”原野的神情变得坚毅了起来，“我得更加坚强才行。”
“嗯。”谷溪点点头，坦白着自己的心声，“我不希望你逞能。但某些时刻，只要我们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想要做的事，我们就必须要重新站起来。”
两人的想法，在经历了一夜的折腾后，终于在这一刻，达成了一致。
原野深吸一口气，双手托弩，对准了仅剩的水兔子。
这只水兔子跟他们对峙了一夜，这会儿也已经精疲力竭，变回了正常的兔子形态，看上去小巧又可爱。它觉察到原野的威胁，立刻冲原野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人类秩序社会的道德判断再度回归。
原野突然又意识到，这次的战斗是他和谷溪主动找过来的，对方并没有招惹他们。反倒是他们，仅仅为了训练，就把人家一窝给端了。
如今，就剩下了那么一只，还那么可怜的样子。
已经不具备威胁了。
不如，就放过它……
“在自由区，无论看到什么物种，都不能掉以轻心！”
“包括人。”
谷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野猛地从自己的思索中回神。
但为时已晚，那只水兔子已经趁机蹦跶向了森林深处。
谷溪上蹿下跳了一夜，已经累得不行了，但这时候依旧动作迅猛地冲了上去。
然而，匕首尚未触到水兔子，水兔子便自残似的撞上了匕首，并不致命的位置，但足够体内的液体喷射。
谷溪冲得急。
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液体，一下便溅入了她的眼里。
“没有可是。”
谷溪果断地推开了死亡的水兔子。
转头飞起一脚踹开了又攻击上来的另一只水兔子。
“这就是你选择这件武器，所需要拥有的觉悟。”
“……我不明白。”
原野觉得自己这是第一次跟人配合，第二击就能精准击杀已经很不错了。
但眼下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
水兔子还剩下五只，都死了两个同伴了，也丝毫没有让它们生出半点恐惧，依旧气势汹汹，仿佛永不知疲倦似的地向他们冲杀着。
虽然这场厮杀，的确是从他们的主动攻击开始的。
可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再费神去思考这么做符不符合道德观了。
他只好再端起弩，继续练习射击。
然而，引诱并非简单的工作。
谷溪整个人从未停止过动作。
只是为了给原野更多的输出空间，她也在尽量让自己别处处逮着致命弱点攻击。这不符合她平常的习惯，动作起来处处别扭，完全是凭借着自身的灵活在撑着的。
这一课，与其说是她在教原野，不如说是在共同成长。
尽管意识到了自己的引导对原野的射击多少有些妨碍，但在实战中本身就有各种各样的情况，这同样也是原野需要练习的地方。
只有两天。
她只能尽可能多地模拟出各种场景了。
时间有限，谷溪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原野很快觉察到了这点，突然提议：“我能试着要求你的引导吗？”
“什么？”谷溪刚从水兔子的包围中跃出，没太听清。
“既然时间不足以让我立马掌握所有的状况，我又是要负责致命一击的位置，那么由我来做引导，对方配合着根据我的引导，把怪物引到准确的位置，不是更能提高配合的成功率吗？”
原野看准了一只水兔子张牙舞爪扑过来的瞬间，一箭射出。
位置精准。
但力道不足。
只进了少许，就停滞在了水兔子身上。
谷溪见缝插针，直接按住了那支箭，狠狠地往水兔子包裹着结晶体的心脏捅了下去。
水兔子漏了水，很快干瘪了。
谷溪离得太近，被水溅了一脸。
要不是下意识挡住了眼睛，可就危险了。
但仅仅只是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就又有水兔子攻击了上来。
谷溪已经听明白了原野的意思。
刚想问原野现在打算怎么办，就听少年轻喝：“别动。”
“你最好能射准。”
只是练习而已，谷溪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不想受无谓的伤。
尽管脚步下意识停住了，但匕首已经紧握在了手里，眼看着就要反身扎向怪物。
原野急呼：“相信我。”
仿佛魔咒一般的三个字，让谷溪彻底停止了动作。
“咻——”
迄今为止，声音最清晰最干脆的一箭射出。
箭身精准而优雅地穿透了水兔子的心脏，水兔子瞬间爆裂，哗啦啦地浇了谷溪一身。
谷溪潇洒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退离了水爆区。
“这配合，跟巴利而可别搞。”
“不是很准吗？”
原野还在为自己刚才那漂亮的一箭而激动。
但谷溪的冷水已经兜头泼了下来。
“水兔子并不算多难对付，但它的结晶体却能够跻身S级，就是因为它体内的水。虽然只对人的眼睛有危害，但对其他怪物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
“那为什么不保存……”原野仿佛看到了一劳永逸的法子。
“没法保存。”谷溪冷静地应着，“没有了结晶体，只要离体超过一分钟，水就会自动干涸。”
原野了然地点点头。
谷溪又说：“从现在开始，如何击杀水兔子，且让我不沾到水兔子的水，就是你的核心课题。”
一旦她离开，巴利而就会成为原野的核心搭档。
尽管大多数的怪物并不具备这种古怪的特性，但在自由区的战斗，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原野明白她的用心，果断地应了。
但受限于条件，他的攻击也没法再像那时一样精准犀利。
两人就这么折腾了一晚。
终于在黎明时分，只剩下了最后一只水兔子。
疲倦与困顿席卷而来，原野从没有经历过如此长久的战斗，几乎快要拿不稳弩了。
但谷溪作为师父，严厉的程度远在他的想象之上。
她一边防范着水兔子的攻击，一边毫不留情地提醒着原野。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场战斗会持续多久，所以在极限中如何稳住自己，如何让自己做出有效的攻击，也是你必须克服的难题。”
“站起来，拿好你的弩，别让自己漏出任何破绽。”
原野晃晃悠悠地爬起，只觉得双手双脚都软得厉害。
他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有同伴，大家能够相互支撑，还要强迫自己到这种程度。
谷溪看穿了他的天真想法。
“无论你有多少同伴，你都无法确定，在这种时候，他们能够支撑你，而不是需要你的支撑。如果他们都倒下了，甚至死了，你准备怎么做？等死吗？”
“不……”原野的神情变得坚毅了起来，“我得更加坚强才行。”
“嗯。”谷溪点点头，坦白着自己的心声，“我不希望你逞能。但某些时刻，只要我们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想要做的事，我们就必须要重新站起来。”
两人的想法，在经历了一夜的折腾后，终于在这一刻，达成了一致。
原野深吸一口气，双手托弩，对准了仅剩的水兔子。
这只水兔子跟他们对峙了一夜，这会儿也已经精疲力竭，变回了正常的兔子形态，看上去小巧又可爱。它觉察到原野的威胁，立刻冲原野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人类秩序社会的道德判断再度回归。
原野突然又意识到，这次的战斗是他和谷溪主动找过来的，对方并没有招惹他们。反倒是他们，仅仅为了训练，就把人家一窝给端了。
如今，就剩下了那么一只，还那么可怜的样子。
已经不具备威胁了。
不如，就放过它……
“在自由区，无论看到什么物种，都不能掉以轻心！”
“包括人。”
谷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野猛地从自己的思索中回神。
但为时已晚，那只水兔子已经趁机蹦跶向了森林深处。
谷溪上蹿下跳了一夜，已经累得不行了，但这时候依旧动作迅猛地冲了上去。
然而，匕首尚未触到水兔子，水兔子便自残似的撞上了匕首，并不致命的位置，但足够体内的液体喷射。
谷溪冲得急。
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液体，一下便溅入了她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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