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覆灭
那是……机器人？
不对，没见过这样带轮子跑的机器人……
巴利而清楚自己不该分神的。
但在看到原野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一脑门的问号。
“呜——”
“轰——”
伴随着油箱轰鸣的声响，又是猛地一炮射来。
直到此时，巴利而才注意到攻击来自原野的后方，是父亲扑玛在用远程枪炮为他开路。
“你们这是何必……”
“他们只是普通的怪物，怪物军团的主力军还没抵达！”
原野的声音淹没在轰鸣的机械声与爆炸声中。
巴利而只听了个大概。
但无需更多的解释，他已经明白了原野的意思。
怪物们呜呜泱泱汇聚在这里，并非受到了什么命令，而是被巨大的压力与危机逼迫得不得不前进。
不前进，它们就是怪物军团前行的“粮草”，会被吞噬得一点不剩。
但前进又需要“粮草”，怪物之间有一套弱肉强食的法则，当决定结成团体前进，就不可能对团体内的成员下杀手，如此一来，自由区的人类和零散的怪物自然就成了它们的补给。
所以，它们奋力往前冲，不是不怕死，更不是赴死。
恰恰相反，它们是在选择一条最有可能的生路，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它们就能够继续前行。
无论这些食物，是敌对人类的尸体，还是曾经共同战斗的“盟友”。
很简单的一个事实。
但背后蕴含的意义，却是那么可怕。
这层意义，与道德无关。
在极端的环境中，为了生存下去，任何生物都可能做出超越道德理解的事情。
真正让人不寒而栗的是……
这侧面印证了，真正的怪物军团是超出预计的可怕。
野火自由市场是否与怪物军团有过正面交锋，还是如他们一般，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就被这些慌张集结奔逃的怪物们给扑灭了。
这些都已经成了谜。
眼下烽火几近覆灭，能把真相传达出去的人，就只剩他们几个了。
如果他们也……
嗯？
……等等。
原野刚才说，这些怪物……都是普通怪物？
巴利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立即掏出了一颗结晶体，简单地操作了一下，便开始念念有词。
“咻——”
原野终于冲进了怪物包围圈。
他将满是尘土的摩托停在了巴利而的身边，急切地招呼道：“快上车！”
“五分钟！”巴利而抬眸看向了原野，“只要给我五分钟就好，不控制住这些家伙，你这种速度的工具，根本跑不出重重包围。”
“你这是想用血脉操纵？那么多？”
原野立刻get到了他的想法，但对上他赤红的双眼，又不免担心起来。
“你当我是谁？”巴利而咬了咬稍显苍白的嘴唇，挤出一个笑脸，“我可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这点小事简直就轻轻松松啦！”
“是吗？”原野微皱着眉头，“那我支援你。”
没有更多的废话。
他立刻掏出了一把匕首，清理起了重新扑杀向巴利而的怪物。
手上动作不停。
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
他想起，谷溪说过，别太信任巴利而，他们都还承担不起他的信任。当时，他不理解她这话的含义，还说巴利而撑不住的时候，自己可以支援他。
可眼下看到巴利而越发苍白的脸色，他忽然就明白了。
无条件的信任，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可能会变成不自觉的依赖。
巴利而的能力确实不错，但终究不是无敌的，他一旦意识到自己需要在关键时刻回应信任，就极有可能会选择一些风险极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偏偏这家伙跟谷溪、万万都不同。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顺着别人给的台阶下。
劝阻的话适得其反，鼓励的话徒添压力。
原野能做的，就只有如自己所言，尽己所能支援巴利而了。
弩是扑玛新送的。
原野的操作并不算熟练。
但好在都是近战，准确度无需担心，而兔子水开辟的空间，也给了他的矫健身姿表现机会；更重要的是，这群怪物基本是物理攻击，没有专攻毒液的，他们无需为防不胜防的毒物担忧。
不过在大批怪物的堆叠攻击下，终是撑不了多久。
只是五分钟……
在这一刻却如漫漫长年。
不多时，原野就用尽了箭矢。
而扑玛的攻击为免波及他们的人身安全，又不能过近，掩护总会有些不到位的地方。
眼看两人就要被扑杀而来的怪物给淹没。
忽然，所以怪物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再也不动了。
“怎么？”原野愣了一下，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巴利而，你成功了！”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才……咳咳……”巴利而的自夸说到一半就被咳嗽替代，他忙转移了话题，“行了，咱们还是先撤离。”
被自然掩饰过去的咳嗽，并没有引起原野的注意。
他正在为巴利而成功做到了那么艰难的群体操控而高兴。
但他心里清楚，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就上了摩托，示意巴利而也跟上来。
巴利而面色苍白地笑了笑，迅速收回了自己的契约兽，有样学样地坐了上去。
“轰——”
车子飞驰冲出。
不一会儿，就到了边缘地带。
巴利而忙提醒：“前面有陷阱。”
原野毫不动摇：“抓紧我，咱们飞跃过去！”
说着，就一口气拉满了速度，轰隆隆地开了一截后，猛地一个跃起。
巴利而下意识用胳膊箍紧了原野的腰。
原野心里微感诧异，但这种时候也没时间多想，只能安安稳稳地落了地，一心一意往前开。
跟扑玛汇合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但一辆摩托的空间就那么点大，森林的地形也不适合狂奔，搭载三人再加上扑玛的那些重型武器，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你们先走，我掩护……”
“不用。”巴利而打断了扑玛的话，“陷阱已经完成了，我可以操纵他们自投罗网。”
“可是你……”
“爸爸，现在已经不是能够留有余力的时候了！”
巴利而清醒地摇了摇头，示意扑玛别说那些没必要的东西。
说完，就集中精神，开始念念有词。
可显然，怪物们并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他们的反抗极为激烈。
如果只有巴利而一个人，这种时候就控制不住场面了。
但原野和扑玛没给机会，远程配合着巴利而，将那些摆脱了控制的怪物们，一一用枪炮送入了陷阱。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恍惚间，原野听到巴利而在说。
“……对不起。”
不对，没见过这样带轮子跑的机器人……
巴利而清楚自己不该分神的。
但在看到原野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一脑门的问号。
“呜——”
“轰——”
伴随着油箱轰鸣的声响，又是猛地一炮射来。
直到此时，巴利而才注意到攻击来自原野的后方，是父亲扑玛在用远程枪炮为他开路。
“你们这是何必……”
“他们只是普通的怪物，怪物军团的主力军还没抵达！”
原野的声音淹没在轰鸣的机械声与爆炸声中。
巴利而只听了个大概。
但无需更多的解释，他已经明白了原野的意思。
怪物们呜呜泱泱汇聚在这里，并非受到了什么命令，而是被巨大的压力与危机逼迫得不得不前进。
不前进，它们就是怪物军团前行的“粮草”，会被吞噬得一点不剩。
但前进又需要“粮草”，怪物之间有一套弱肉强食的法则，当决定结成团体前进，就不可能对团体内的成员下杀手，如此一来，自由区的人类和零散的怪物自然就成了它们的补给。
所以，它们奋力往前冲，不是不怕死，更不是赴死。
恰恰相反，它们是在选择一条最有可能的生路，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它们就能够继续前行。
无论这些食物，是敌对人类的尸体，还是曾经共同战斗的“盟友”。
很简单的一个事实。
但背后蕴含的意义，却是那么可怕。
这层意义，与道德无关。
在极端的环境中，为了生存下去，任何生物都可能做出超越道德理解的事情。
真正让人不寒而栗的是……
这侧面印证了，真正的怪物军团是超出预计的可怕。
野火自由市场是否与怪物军团有过正面交锋，还是如他们一般，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就被这些慌张集结奔逃的怪物们给扑灭了。
这些都已经成了谜。
眼下烽火几近覆灭，能把真相传达出去的人，就只剩他们几个了。
如果他们也……
嗯？
……等等。
原野刚才说，这些怪物……都是普通怪物？
巴利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立即掏出了一颗结晶体，简单地操作了一下，便开始念念有词。
“咻——”
原野终于冲进了怪物包围圈。
他将满是尘土的摩托停在了巴利而的身边，急切地招呼道：“快上车！”
“五分钟！”巴利而抬眸看向了原野，“只要给我五分钟就好，不控制住这些家伙，你这种速度的工具，根本跑不出重重包围。”
“你这是想用血脉操纵？那么多？”
原野立刻get到了他的想法，但对上他赤红的双眼，又不免担心起来。
“你当我是谁？”巴利而咬了咬稍显苍白的嘴唇，挤出一个笑脸，“我可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这点小事简直就轻轻松松啦！”
“是吗？”原野微皱着眉头，“那我支援你。”
没有更多的废话。
他立刻掏出了一把匕首，清理起了重新扑杀向巴利而的怪物。
手上动作不停。
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
他想起，谷溪说过，别太信任巴利而，他们都还承担不起他的信任。当时，他不理解她这话的含义，还说巴利而撑不住的时候，自己可以支援他。
可眼下看到巴利而越发苍白的脸色，他忽然就明白了。
无条件的信任，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可能会变成不自觉的依赖。
巴利而的能力确实不错，但终究不是无敌的，他一旦意识到自己需要在关键时刻回应信任，就极有可能会选择一些风险极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偏偏这家伙跟谷溪、万万都不同。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顺着别人给的台阶下。
劝阻的话适得其反，鼓励的话徒添压力。
原野能做的，就只有如自己所言，尽己所能支援巴利而了。
弩是扑玛新送的。
原野的操作并不算熟练。
但好在都是近战，准确度无需担心，而兔子水开辟的空间，也给了他的矫健身姿表现机会；更重要的是，这群怪物基本是物理攻击，没有专攻毒液的，他们无需为防不胜防的毒物担忧。
不过在大批怪物的堆叠攻击下，终是撑不了多久。
只是五分钟……
在这一刻却如漫漫长年。
不多时，原野就用尽了箭矢。
而扑玛的攻击为免波及他们的人身安全，又不能过近，掩护总会有些不到位的地方。
眼看两人就要被扑杀而来的怪物给淹没。
忽然，所以怪物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再也不动了。
“怎么？”原野愣了一下，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巴利而，你成功了！”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才……咳咳……”巴利而的自夸说到一半就被咳嗽替代，他忙转移了话题，“行了，咱们还是先撤离。”
被自然掩饰过去的咳嗽，并没有引起原野的注意。
他正在为巴利而成功做到了那么艰难的群体操控而高兴。
但他心里清楚，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就上了摩托，示意巴利而也跟上来。
巴利而面色苍白地笑了笑，迅速收回了自己的契约兽，有样学样地坐了上去。
“轰——”
车子飞驰冲出。
不一会儿，就到了边缘地带。
巴利而忙提醒：“前面有陷阱。”
原野毫不动摇：“抓紧我，咱们飞跃过去！”
说着，就一口气拉满了速度，轰隆隆地开了一截后，猛地一个跃起。
巴利而下意识用胳膊箍紧了原野的腰。
原野心里微感诧异，但这种时候也没时间多想，只能安安稳稳地落了地，一心一意往前开。
跟扑玛汇合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但一辆摩托的空间就那么点大，森林的地形也不适合狂奔，搭载三人再加上扑玛的那些重型武器，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你们先走，我掩护……”
“不用。”巴利而打断了扑玛的话，“陷阱已经完成了，我可以操纵他们自投罗网。”
“可是你……”
“爸爸，现在已经不是能够留有余力的时候了！”
巴利而清醒地摇了摇头，示意扑玛别说那些没必要的东西。
说完，就集中精神，开始念念有词。
可显然，怪物们并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他们的反抗极为激烈。
如果只有巴利而一个人，这种时候就控制不住场面了。
但原野和扑玛没给机会，远程配合着巴利而，将那些摆脱了控制的怪物们，一一用枪炮送入了陷阱。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恍惚间，原野听到巴利而在说。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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