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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除恶

    船头处,四人仍热火朝天的赌着牌,唾沫横飞,完全不知道船尾的船夫已经命丧黄泉了。

    “王明,你这已经连输三把了,再输下去,怕是这回的例钱都填不上了,难不成你想沿用你的老套路,将你婆娘抵给我们?”戚平连赢三把,已是赚地盆满钵满,心情一片大好,对着王明一阵揶揄。

    而一旁的王明则是一脸阴沉,直出粗气,表情都有些扭曲。

    “要是这样的话,我还能给你赌下去,”戚平继续说道。

    “哈哈……”而旁边的两人也是一脸玩味地看着王明,等待着王明如何反击戚平,大有坐山观虎斗之势。

    “戚平,你废话太多了,例钱还不是没输完吗?我就凭我例钱里仅剩的那几两碎银跟你们赌,反正这把该老子坐庄了,非得一把捞回来不可,”王明眯着眼看着戚平,仍是不肯服输。

    “还想通吃三家?你小子是真敢想啊,”戚平大笑道,一脸的不屑之色。

    “你就说你敢不敢吧,要是不敢赌,你就低个头,我也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你了,”王明无法,只好采用了激将法。

    王明现在的状态正是应了那句话,越赌越输,越输越赌。

    “想让老子向你王明低头?你怕是祖上没积那份德,”戚平阴恻恻地说道。

    “那就别那么废话,继续发牌,”王明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木凳上,目光凶狠地看着戚平。

    “看来你小子真是不怕输得精光啊,虽说是激将法,但我很受用,”戚平将骨牌码放齐整,沉声说道。

    此刻,余易已经游到了船头处,水面上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一双眼睛谨慎地四处打量着,想要摸清船头处的状况。

    余易敛声息语,再次将半个身子攀附上船舱。

    距离四人只有半丈不到。

    “哈哈……”未几,王明猖狂至极的笑声响起,响彻整个河道。

    “一晚上了,终于让老子翻出一对天牌了,真是时来运转啊,”王明不断地拍着双手,狂笑不止。

    王明扫视众人,一脸得意地说道:“通吃三家,这下子,我看你们三个还敢不敢跟我嚣张。”

    “妈的,还真让你小子触底翻盘了,”戚平一掌拍在木桌上,气得两眼直瞪着王明。

    “戚平,看来我祖上积的德,比你想的要多啊,”王明伸手揽过三人身前的银两,还不忘嘲讽道。

    “啪……”

    正在此时,余易掷出了从河底中摸到的石子,石子势大力沉,准确无误地击中渡船上唯一的一盏烛火。

    烛火顿时熄灭,船头陷入到了一片昏暗当中。

    还没等这四人反应过来之时,攀附在船身上的余易瞬间暴起。

    余易手中握着的匕首如一道闪光划过王明的脚踝处,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挑断了王明的脚筋。

    余易甚至能感受匕首与王明腿骨交错而过的渗人之感。

    王明本就是一只脚踩在船板上,被余易挑断脚筋后,立马栽倒在地。

    传来的剧痛让王明蜷缩在地,已是失去了战力。

    余易并未就此罢休,立马使出了二十八路大正长势中的“游龙涉大川”,身形鬼魅一跃而起,一脚踢在了另一人的胸膛之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其中蕴含的力道不下于六十均。

    如此厚重的力道,让这人胸前的肋骨劈啪作响,不知断了多少根,已是伤及了自身根本。

    “噗……”

    这人根本受不住余易这一脚,身形猛地飞了出去,掉入了河流中,再无声响传来。

    渡船已经慢慢滑入了河道中,这人本就身受重伤,再掉入湍急的水流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济天道四人便被余易折损掉了两人。

    这时,剩下的两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借着月光掩映,也看清了余易的身形。

    “小子,你是什么人?”戚平压住了心头的不安,抽出了藏在木桌下长刀,看向余易的目光戾气十足。

    “取你狗命的人,”余易紧盯着两人,话语不卑不亢。

    “哼……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戚平将长刀横于身前,做出一副随时要搏命的姿势。

    “风大不大我不知道,不过这两人的下场你是看见了,他们可以证明我是否是在口出狂言。”

    “哦……对了,撑船的船夫已经先你们一步丧命了,你们的结局也好不到那去,”余易伸脚踢了踢蜷缩在地的王明,再次调转目光投向两人。

    “难不怪……”戚平看着渐渐溜到河道中的渡船,心中已是将船夫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招惹我们的后果?”摄于余易突如其来的威势,戚平只好抬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既然敢动手,自然是知道你们的身份,不过是一群臭水沟里的腌臜货罢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余易一脸鄙夷地看着两人,言语玩味地说道。

    虽说余易言行轻蔑,但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轻敌这种低级的错误余易可不会犯。

    父亲余渐鸿说过,一个合格的猎人,隐忍和专注是必须要具备的素质,余易始终牢记着这句话。

    “小子,我不希望你这么不识好歹,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济天道的人,那你就应该知晓,招惹我们是没有好下场的,”戚平也摸不清余易的底细,并未第一时间选择进攻。

    戚平的目光也在四处游走,也担心面前这个小子还有同伙在船上。

    “这都招惹上了,难道还有退路可言?”余易反问道。

    余易看似是在与戚平闲扯周旋,其实也在寻求着破敌之际。

    “小子……”

    戚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旁边的人出言打断。

    “戚平,你跟这小子废他妈什么话呀,既然敢招惹咱们济天道的人,那就先宰了再说。”

    这人抽出长刀,率先向余易发动攻击。

    “吗的……”戚平沉喝一声,也是无法,总不可能坐视不管,只好拿着长刀朝余易左右包夹而来。

    余易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戚平的身上,从两人握刀的手法就能看出,戚平是有武道傍身的,而另一人充其量只是个会点浅薄武艺的莽夫而已。

    “嘣……”

    看着包抄而来的两人,余易率先发难,一脚抄起面前的木桌,向两人踢飞而出。

    “铛铛……”纷飞而至的骨牌被戚平用长刀尽数击落。

    趁着戚平招架骨牌的空档期,余易握着匕首朝另一人猛攻而去。

    这人也在胡乱挥舞着长刀抵挡骨牌。

    可余易却不给这人反应的时机,瞬间逼近这人的身前。

    手中的匕首自上而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绕过了长刀,横劈而下。

    “呲……”

    顿时,这人胸膛被余易用匕首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顺着衣裳直流而下。

    这人吃痛不住,但也在临死前发动了反扑,将手中的长刀朝着余易猛地投掷而来。

    叮地一声闷响,余易用匕首荡开了投掷而来的长刀。

    虽说余易挡住了这人的临死攻势,但也露出了破绽。

    “呀……”

    戚平敏锐地捕捉到了余易留下的破绽,沉喝一声,手持长刀砍向余易的脑袋。

    余易也是闪躲不及,连忙使出一式“白红掠日引”,立马将身体沉降而下。

    戚平手中的长刀并未砍中余易的头颅,而是落在了余易的左边臂膀之上。

    辛亏余易应对及时,偏转身形,才将戚平这必杀的一击闪躲开来,并未让这一刀落在自己的头颅上。

    余易连忙借势后退,与戚平拉开了距离。

    “嘶……嘶……”臂膀之上传来的痛楚让余易眉头紧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余易掀开破碎的衣袖,露出了臂膀上一条一寸之深的伤口,鲜血如注。

    但好在,并未伤及筋骨。

    余易连忙运转起体内的劲气游走到伤口之处,封锁气血,延缓血液流出的势头。

    戚平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同伴,面色起伏不定。

    “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说不定我心一软,还能留你一条命,”戚平见自己的攻势起到了效果,心中也安定了大半,看着余易,缓缓说道。

    “呼……”

    余易也没打算与戚平多费口舌,沉吸一口气,将脑海中不安情绪统统驱散掉。

    “得速战速决了,越是这样拖下去,越是对我不利。”

    余易深知自己现在的状况,两人继续僵持下去,而自己不及时将臂膀上的伤口进行包扎,任其流血,体力终会被耗尽,自己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当中。

    余易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脑海思绪飞速运转,寻找着破敌之法。

    “有了,”这时,余易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

    余易立马屏气凝神,抛弃一切杂念,调动自身的意念感知与体内的劲气汇合。

    两相结合之下,意念感知驾驭着劲气缓缓注入到了匕首之中。

    “唰……”

    余易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朝戚平投掷而去。

    匕首去势看似平常,其中却蕴含着连绵不绝的劲气。

    余易投掷匕首的手法,正是师公李郅所教授的投掷暗器之法。

    自从余易经过师公李郅点拨过后,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使出这一招。

    其实对于这一招,余易并未抱有多大的期望,只是想着投掷而出的匕首能够短暂地迷惑戚平的视线,自己再趁势发动攻击。

    或许是生死危急之际,余易激发出了自己内在的潜力,意念感知与劲气的感应异常熟络。

    匕首再飞出一丈的距离之时,意念感知与劲气仍未失去连接。

    这一次,余易成功施展出了这一式暗器之法。

    戚平看着投掷而来的匕首,也未在意,持刀顺手就想劈落匕首。

    长刀堪堪撞上匕首之时,飞来的匕首却陡然调转方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重重地凿进了戚平的肩胛之上。

    匕首来势凶猛,震地戚平连退数步,匕首的余势差点就带着戚平跌进了河道中。

    “这……”戚平看着插入身体中的匕首,一脸错愕之色。

    如此状况,戚平也是始料未及。

    而余易此刻也不好受,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摇摇晃晃,险些站立不稳。

    余易紧咬着牙关,将身体靠在身后的舫柱上,不让自己的意志崩溃掉。

    “没想到这一招居然能耗费掉自己如此多的神智,看来以后要慎用啊。”

    此刻,余易感觉自己的神智正在不断的扭曲着,似一张完整的白纸被人用剪刀正缓缓地裁剪着,裂开又聚合,周而复始,不断折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