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救赎
“怎么是...你...”
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一道高大的人影重重地倒在了阿梨身上。
和顾修烨一样，阿梨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他的声音。
感受到身上这人晕倒后压在自己身上这实打实的份量，阿梨一时间也不敢松手，只得扶着顾修烨来到了更里面的洞穴。
阿梨把顾修烨放在了湖边，首先查看了他的脉搏和呼吸。
确认顾修烨还活着，阿梨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顾不得身上还湿着的衣服，阿梨快速解开了顾修烨的上衣，一个包扎过的伤口立即出现在了阿梨的面前。
阿梨小心拆开布片制成的绑带，果不其然在这个潮湿阴暗的环境里，里面的伤口已经流脓粘连在一起了，需要重新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现在已经快要入冬，洞穴内有洞口透着风，寒冷的空气吹到阿梨湿漉漉的身上让阿梨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在洞内到处散落着一些从洞顶掉落下来的树枝，阿梨便用石柱上的火把点燃了一小堆火给两人取暖。
为了让顾修烨躺得舒服一些，阿梨又把烘干了的外袍垫在顾修烨身下，自己哆哆嗦嗦地蹲在篝火旁制作包扎伤口的药粉。
阿梨不敢睡，一接触顾修烨阿梨就发现了他正在发着烧，额头一片滚烫，自己必须尽快让他退热。
阿梨潜到了湖底，想要摸到几个像样点能煮热水的容器。她从水底浮出水面又继续下潜，来回十多次，终于找到了两个不大的河蚌。
“小是小了点，但总比没有好啊。”阿梨安慰自己道，才拖着被水泡重了的身子向湖边走。
快要天明时气温突然下降了，阿梨在水里呆久了，适应了水底的温度，一来到地面上就冷得不行。
泡皱了的手捧着两只巴掌大的河蚌，哆哆嗦嗦地往前走，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她又想起了那个在去往神庙路上做的那个梦，但是那时的顾修烨是如此遥远，自己甚至看不到他的影子，而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只要再走几步。
再走几步就到了，阿梨想着。
但是劳累了一晚上的阿梨，身体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看不到脚下凸起的一块石头，阿梨被绊了一下，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这一绊倒是让阿梨稍微清醒了一些，阿梨甩甩头，试图甩掉慢慢爬上脑袋的困意。
“还不能睡，现在睡了两个人都会死，快清醒过来。”阿梨鼓励自己道，又朝着火堆的方向慢慢走去。
好不容易阿梨走到了顾修烨的身旁，但她不能放松，她知道一旦自己放松了，困意就会重新袭来。
阿梨用河蚌的壳架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壳里的水就热了，吹了吹觉得不烫嘴了才扶着顾修烨的头喂进了嘴里。
河蚌壳很小，阿梨喂了很多次，喂到了第十次的时候，洞上方开始变得明亮了，一小束光线照了进来，虽然还是有些清凉，但阿梨的心里暖和了不少，至少这个洞里可以光亮一些了。
用河蚌壳煮了些药，顾修烨脸上的苍白终于缓和一些了，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该做的都做好了，阿梨突然就闲了下来。虽然有些困，但看着顾修烨此时正呼吸匀畅地躺在自己的身旁，阿梨就觉得有无穷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阿梨想着想着，一时竟忘了自己正盯着顾修烨沉睡的脸。
顾修烨的脸从什么时候看都给人一股冷厉严肃的感觉，但此时他闭着双目，薄唇微合，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脸色苍白，让阿梨竟看出了一种我见犹怜却又不可侵犯的圣洁。如墨一般的长发散在肩头，阿梨则把它们一一理顺归到顾修烨的脑后，连头发丝都是圣洁不染尘污的。
阿梨出神地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顾修烨微微蜷起的手指。
洒落的阳光跳动在顾修烨长长的睫毛上，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就像是一只舞动着翅膀的蝴蝶。
顾修烨缓缓抬起双手放在了眼睛之上，沉睡已久的眼睛终于自己解开了禁锢。阿梨跪在一旁，紧张地等待顾修烨醒来。
顾修烨几乎是在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深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阿梨，缓缓开了口。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顾修烨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语气中的压迫感并未减弱半分。
阿梨知道迟早会面对这些，于是如实说道：“臣妾来到东江后就开始做噩梦，好几次都梦见王爷您遇险，臣妾实在害怕，这才前来找您。”
“那你找到这里，也是因为那些梦？”
“是的。”阿梨老实回答道，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小心保持的玉石，“对了，还有王爷的玉佩。”
顾修烨沉思着从阿梨的手上将玉接过，眼睛在上面看了良久，才将其重新挂回自己腰间。
“就你一人？”顾修烨不再追究，继续问道。
“还有吴刹、支砚、支哨和小翠。”阿梨犹豫了一下，说，“但是支砚去找你的时候受伤了，吴刹和支哨把他带回了我们暂时借住的小竹屋，他们说要天亮时再出发来找你，可是臣妾实在等不了，迷晕了吴刹就来这里了。”
“你倒是胆子挺大的。”
顾修烨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盘起双腿端坐起来，再次合上了眼睛。
阿梨想他是大伤未愈合，没什么精神，于是也没有再打扰他，自己跑到一旁去研药了。
能够醒过来说明情况还是有好转的，比起最开始她变成老鼠见到他的时候好多了。想着想着阿梨就神游起来，那时候情况紧急，阿梨梦里一找到顾修烨就急着想要赶过去，当时其实看顾修烨看得很清楚，就是遭水淹了一回有些记忆忘了。
当时还是老鼠的阿梨站在顾修烨的身侧，看到顾修烨的衣衫散乱露出蜜色的肌肤，水浸湿的单衣贴在胸前，勾勒出一条条诱人的曲线。
混着汗水的发丝如攀绕的黑蛇，邪魅地纵伸入顾修烨的衣领之中，其中几缕散在顾修烨的身前，遮挡住了他胸前一大片裸露的皮肤，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虚弱的顾修烨少了平时的冷傲，那股弱化了的盛气在他的身上变了个味，阿梨琢磨了好久也没想出确切的词来形容，于是只好作罢。
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一道高大的人影重重地倒在了阿梨身上。
和顾修烨一样，阿梨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他的声音。
感受到身上这人晕倒后压在自己身上这实打实的份量，阿梨一时间也不敢松手，只得扶着顾修烨来到了更里面的洞穴。
阿梨把顾修烨放在了湖边，首先查看了他的脉搏和呼吸。
确认顾修烨还活着，阿梨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顾不得身上还湿着的衣服，阿梨快速解开了顾修烨的上衣，一个包扎过的伤口立即出现在了阿梨的面前。
阿梨小心拆开布片制成的绑带，果不其然在这个潮湿阴暗的环境里，里面的伤口已经流脓粘连在一起了，需要重新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现在已经快要入冬，洞穴内有洞口透着风，寒冷的空气吹到阿梨湿漉漉的身上让阿梨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在洞内到处散落着一些从洞顶掉落下来的树枝，阿梨便用石柱上的火把点燃了一小堆火给两人取暖。
为了让顾修烨躺得舒服一些，阿梨又把烘干了的外袍垫在顾修烨身下，自己哆哆嗦嗦地蹲在篝火旁制作包扎伤口的药粉。
阿梨不敢睡，一接触顾修烨阿梨就发现了他正在发着烧，额头一片滚烫，自己必须尽快让他退热。
阿梨潜到了湖底，想要摸到几个像样点能煮热水的容器。她从水底浮出水面又继续下潜，来回十多次，终于找到了两个不大的河蚌。
“小是小了点，但总比没有好啊。”阿梨安慰自己道，才拖着被水泡重了的身子向湖边走。
快要天明时气温突然下降了，阿梨在水里呆久了，适应了水底的温度，一来到地面上就冷得不行。
泡皱了的手捧着两只巴掌大的河蚌，哆哆嗦嗦地往前走，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她又想起了那个在去往神庙路上做的那个梦，但是那时的顾修烨是如此遥远，自己甚至看不到他的影子，而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只要再走几步。
再走几步就到了，阿梨想着。
但是劳累了一晚上的阿梨，身体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看不到脚下凸起的一块石头，阿梨被绊了一下，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这一绊倒是让阿梨稍微清醒了一些，阿梨甩甩头，试图甩掉慢慢爬上脑袋的困意。
“还不能睡，现在睡了两个人都会死，快清醒过来。”阿梨鼓励自己道，又朝着火堆的方向慢慢走去。
好不容易阿梨走到了顾修烨的身旁，但她不能放松，她知道一旦自己放松了，困意就会重新袭来。
阿梨用河蚌的壳架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壳里的水就热了，吹了吹觉得不烫嘴了才扶着顾修烨的头喂进了嘴里。
河蚌壳很小，阿梨喂了很多次，喂到了第十次的时候，洞上方开始变得明亮了，一小束光线照了进来，虽然还是有些清凉，但阿梨的心里暖和了不少，至少这个洞里可以光亮一些了。
用河蚌壳煮了些药，顾修烨脸上的苍白终于缓和一些了，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该做的都做好了，阿梨突然就闲了下来。虽然有些困，但看着顾修烨此时正呼吸匀畅地躺在自己的身旁，阿梨就觉得有无穷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阿梨想着想着，一时竟忘了自己正盯着顾修烨沉睡的脸。
顾修烨的脸从什么时候看都给人一股冷厉严肃的感觉，但此时他闭着双目，薄唇微合，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脸色苍白，让阿梨竟看出了一种我见犹怜却又不可侵犯的圣洁。如墨一般的长发散在肩头，阿梨则把它们一一理顺归到顾修烨的脑后，连头发丝都是圣洁不染尘污的。
阿梨出神地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顾修烨微微蜷起的手指。
洒落的阳光跳动在顾修烨长长的睫毛上，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就像是一只舞动着翅膀的蝴蝶。
顾修烨缓缓抬起双手放在了眼睛之上，沉睡已久的眼睛终于自己解开了禁锢。阿梨跪在一旁，紧张地等待顾修烨醒来。
顾修烨几乎是在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深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阿梨，缓缓开了口。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顾修烨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语气中的压迫感并未减弱半分。
阿梨知道迟早会面对这些，于是如实说道：“臣妾来到东江后就开始做噩梦，好几次都梦见王爷您遇险，臣妾实在害怕，这才前来找您。”
“那你找到这里，也是因为那些梦？”
“是的。”阿梨老实回答道，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小心保持的玉石，“对了，还有王爷的玉佩。”
顾修烨沉思着从阿梨的手上将玉接过，眼睛在上面看了良久，才将其重新挂回自己腰间。
“就你一人？”顾修烨不再追究，继续问道。
“还有吴刹、支砚、支哨和小翠。”阿梨犹豫了一下，说，“但是支砚去找你的时候受伤了，吴刹和支哨把他带回了我们暂时借住的小竹屋，他们说要天亮时再出发来找你，可是臣妾实在等不了，迷晕了吴刹就来这里了。”
“你倒是胆子挺大的。”
顾修烨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盘起双腿端坐起来，再次合上了眼睛。
阿梨想他是大伤未愈合，没什么精神，于是也没有再打扰他，自己跑到一旁去研药了。
能够醒过来说明情况还是有好转的，比起最开始她变成老鼠见到他的时候好多了。想着想着阿梨就神游起来，那时候情况紧急，阿梨梦里一找到顾修烨就急着想要赶过去，当时其实看顾修烨看得很清楚，就是遭水淹了一回有些记忆忘了。
当时还是老鼠的阿梨站在顾修烨的身侧，看到顾修烨的衣衫散乱露出蜜色的肌肤，水浸湿的单衣贴在胸前，勾勒出一条条诱人的曲线。
混着汗水的发丝如攀绕的黑蛇，邪魅地纵伸入顾修烨的衣领之中，其中几缕散在顾修烨的身前，遮挡住了他胸前一大片裸露的皮肤，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虚弱的顾修烨少了平时的冷傲，那股弱化了的盛气在他的身上变了个味，阿梨琢磨了好久也没想出确切的词来形容，于是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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