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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锒铛入狱

    县衙大牢,

    潮湿的泥地上散落着几缕稻草,墙角的木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另一面的墙边砌着一方石床,上面躺着一个光膀子的彪形大汉,满脸胡茬。

    黑状的上身在油灯的映照下,更显油光发亮,闷雷般不规则的呼噜声云绕耳旁。

    吴军瑟缩在墙角,茫然发呆,稀里糊涂的穿越过来,结果孩子没了,老婆也没了。

    自己还下了大狱。

    “啪!”

    床上的黑亮大汉随手一挥,赶走了一只蚊子,看得吴军菊花一紧,心中警惕万分。

    “不会就这样狗带在这里吧?也不知道小蝶和未未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想法子把我从这里捞出去?”

    …

    县衙后院。

    未未躺在床上,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毫无睡意,这一天发生的事太过离奇曲折,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莫名其妙地穿越。

    然后女儿变成了别人的女儿,自己也成了一个什么知县的女儿,最后自己的男人还被自己的便宜老爹扔进了大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在社会主义光环下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她完全束手无策。

    “对!先把自己男人弄出来,他主意多。”大不了挟持了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

    然后?再逼他把女儿也找来?然后再弄辆车子?不,弄两匹马然后逃走?

    就这样天马行空的胡乱想着,想到一个主意,下一秒就被推翻否定…

    “也不知道小蝶现在在哪里,应该很害怕吧?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不过好在是被她的娘亲抱走的。”

    听说这地方叫什么雍丘县衙?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省,哀叹一声,摇头甩掉了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随即又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后来为了护住自己的男人,那是真的撒了泼了。

    最后被便宜老爹绑在椅子上,听神婆神神叨叨了足足两个多小时,还差点被灌下去一碗满是符纸香灰…

    “明天编个什么借口才能把老公救出去呢?可不能再像白天那样了,要不又被当成鬼上身,对,要冷静。要好好想想。”或许是太累了,这一想就想到了梦中……

    城南,秀水街,

    某个大宅偏院的柴房之中,形容憔悴的女子心有余悸,回想着白天那幕离奇的怪事。

    黑云,闪电,大风,落水,以及醒来后看到的那两个举止怪异的人。

    就连蝶儿也…

    想到这里,不禁又害怕起来,女儿好似变了个人,连娘亲都不认了,还叫我姐姐?

    姐姐…

    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自从宋军以晋水灌城,家乡被淹之后,苦难就未停过。

    先是与小妹失散。

    后又被卖入林府为奴。

    十五岁那年,还被喝醉了酒的老爷糟蹋了身子,有了蝶儿之后,更是处处刁难想,直到被打发到了柴房艰难度日。

    还有夫人家的那个远房表亲,那个泼皮,那个无赖,时不时的过来调戏一番。

    要不是自己拼死抵抗,怕是…一想到这些,女子便咬牙切齿不能自持。

    好多次都想着一死了此残生,但看到自己那可怜的女儿,不免又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可自己又能去哪呢,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没了。

    “妈妈。”

    怀里,熟睡的女儿抱紧了娘亲的胳膊,梦呓一声打断了女子的回忆。

    “妈妈?”

    她为什么要叫妈妈呢?

    妈妈不是那些个青楼老鸨子,才被称作妈妈的吗?此刻再回想起来,白天那个被蝶儿称作“妈妈”的姑娘,似乎也不像是个老鸨子。

    倒像是个富家小姐,后面过来寻人的几个家丁的呼喊也证实了此事。

    “不行,明天得托张婶去帮忙打听打听,白日落水的后,在下游找到的几个人都是谁,尤其是那位富家小姐,应该不难打听到吧?”

    女子这样想着。

    久久难以入睡。

    …

    时间往前推两个时辰,

    天色将晚,城东头瓦子巷,一女子头梳双丫髻,娇俏可人的脸蛋上秀鼻俏挺樱唇点点,看年纪不过十四五。

    “娘…娘!不好了!”

    女子名唤翠儿,

    此时脑门上全是细汗,哐当一声推开院门,心中更是焦急无比。

    浩哥是她从小就订了娃娃亲的夫君,更是受爹爹临终托付的亲人。

    浩哥是个木匠,自己的爹爹也是,包括两年前去世的公公都是木匠。

    靠着祖传的手艺,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却很幸福。

    城外报恩寺的门栓前天被一个黑和尚撞断了,今天寺里来人请浩哥修一下。

    本来这种小活怎么的半天功夫也就足够了,可是一大早出的门,眼见着天色渐晚还不见人回来。

    跑去守城门的小六那里一打听才知道是被当作歹人给绑去县衙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急了,浩哥怎么会是歹人呢,一定是冤枉的!

    次日凌晨。

    一夜未眠的吴军蓬头垢面头上顶着个大包,脸上是一个个被蚊子叮咬出的小包。

    此刻正坐在那喃喃自语依然进入佛系状态:“如果灵魂可以寄宿,那我还是我吗?

    灵魂跟身体哪个更具主权上的法理呢?

    如果周围的人只认识这具身体,不认识身体的灵魂,

    那到底是我的灵魂借用了这件身体,还是这件身体拥有了新的灵魂?”

    边上,因在烤野兔吃酒被方丈发现,而被逐出寺院继而发酒疯撞坏寺院大门后,又被捕入狱的黑亮和尚,此时正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个魔怔的小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