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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胜徳皇后的疑心

    颜静姝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再见到这位公子时,心竟然跳得极快,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却强行压住内心的悸动:“静姝原以为是要告别了……”

    银色蝴蝶面具的男子依旧一身黑衣,看向颜静姝的目光中有些克制的冷静。

    他才刚走没多久,正到回去的半路上,就听到颜府出事的消息,想来这女子必然百般担忧,又回想起自己曾答应过保住颜府十年,于是便丢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折返了回来。

    他原也想听下属的劝,回那个地方去处理事情,但奈何他的心中总是浮现出颜静姝担忧的神色,她一个半路回宫的公主,哪里有什么势力,怕不是要慌乱起来。

    这个时候的黑衣人还以为自己对颜静姝是一种同情和怜悯,甚至是曾经答应过她的关于保住颜府十年的承诺。

    但殊不知,这也可能是一个男人爱情的开始。

    “嗯,原本是要走的,半道上听到宁远侯的事情,就赶过来了。”黑衣人抿了抿嘴,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她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有些欣喜,心下顿时有些失落。

    颜静姝听到这话,一直强迫自己克制住的心终于跳动了几分,可她面容微动过后,又强行用理智压抑住了,只行礼道:“多谢公子。”

    两人一时有些无言,四目相对之间,似乎有些尴尬。

    “我让人去探过消息,只是你要小心护国将军。”黑衣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这尴尬的氛围终于消散了些。

    “这又与护国将军何干?”颜静姝心生疑惑,听到黑衣男子说这话,不由得专注起来,原本因为这黑衣男子突然到来而飞快跳动的心立马归于平静。

    眼看着刚才还有些感觉的颜静姝忽然被护国将军一事吸引了注意力,黑衣男子微微一愣,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嗯,我方才赶来的路上,路过护国将军府,听到了些话。”一想起护国将军那嘴脸,黑衣人不禁有些反感,“他似乎有什么计划,想让你亲自出面去求他,还说想当驸马一类的……总之,你小心些。”

    颜静姝面色一窒,仿佛想通了些什么。今夜她去找武和帝,本来是想问问武和帝的想法。而中途遇到了两个太监的对话,听到护国将军不肯出面……她确实有亲自上门去堵护国将军的心思,幸好武和帝派了人过来,给了她一些信心,让她没有那么冲动。

    黑衣男子看着颜静姝的神色,心中已经了然,若不是自己及时出现,怕是没多久真的就要掉进陷阱里头了。

    不是他质疑颜静姝不够聪明,只是他自打接触颜静姝以来,颜静姝的种种行为都是围绕着颜府,几乎可以说颜府是颜静姝的软肋。

    若真要从这处下手……颜静姝一个在闺阁里待了十几年的大家闺秀都敢到鱼龙混杂的回春楼去,去一趟护国将军府算什么。

    颜静姝如今知道的是护国将军动了心思,却也不知道参与的人有多少,不知道胜徳皇后是否在此事上也掺和了。更为让她不安的是,她还是不知道那些贼寇的来历。

    “你放心吧,墨阁答应过你,保住颜府十年。”黑衣男子看着颜静姝思虑的模样,便猜中了颜静姝的心思,“大约还需要些时间。”

    玉华宫通透得很,夜色朦胧显得灯光格外亮而清晰,照映了面前这个女子的面庞。这黑衣男子见过很多的女子,却从未见过颜静姝这种集合了柔弱和坚强于一身的姑娘。

    颜静姝心头一动,她抬眸看向面前这个男人。他身形玉立,高大的身子如松柏般笔直,恰如他每次在自己遭遇困难时出现的形象一样。

    “公子大恩……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颜静姝继而行起了礼,她欠面前这个黑衣男子的事情太多,也是真的不知道这辈子要如何还清。

    沉吟了一会儿,颜静姝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又伸手将腰间的半块双鱼玉佩拿了出来,问道:“公子上次离开前,是想说什么话?”

    在颜静姝刚问出这话时,黑衣人还未开口说话,只听到颂桃这时好巧不巧敲起了门。颜静姝心中咯噔一下,抬头看去,却见那黑衣人再一次又不见了身影。

    颜静姝的心中还是有地方空落落的,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公主,陈七公公回来了,说是有急事。”颂桃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而颜静姝一听到是急事,又联想到陈七公公要办的事儿,急忙让陈七进来。

    “奴才参见公主。”陈七一进来便瞧见了颜静姝正站在桌子旁,急忙凑上去,顺手擦了擦额头,道,“公主嘱咐奴才办的事儿,奴才也问清楚了。”

    颜静姝看着陈七公公一脸严肃的模样,将刚才那个黑衣男子的事情抛之脑后,自己也变得有些慎重起来:“你说。”

    “奴才搁那儿等了一会,同那小太监好生聊了一会,说是那个太监是突然顶替另一个太监来值班,所以那两个说话的太监都不认识彼此。”陈七抹了抹额头,接着道,“奴才见另一个太监迟迟不回,于是去看了看,却见不着人影。”

    “这好好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颜静姝心下觉得疑惑,虽然她已经通过黑衣人的提示,猜测到了那个太监与护国将军有关,但还是觉得有问题。

    “奴才也觉得这实在奇怪,于是跑去查今夜值班的太监,结果您猜怎么着?”陈七面色凝重,此事可是奔着自家公主而来的呀,“那个小太监在值班前被打晕了,根本没人发现。”

    听到这话,颜静姝顿时皱眉,原本她还不确定那太监有问题,如今这可是十打十能证明那个太监有问题。

    要不是颜静姝留了个心眼,让陈七留下来看了一下,不然此事还真不清楚。想起那个太监的话句句不离护国将军,想来也是护国将军的主意。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想着趁颜府出事的这一阵子,要把自己都算计进去的。那个护国将军竟然想让自己亲自去求他,还动起了当驸马的心思。

    颜静姝面色阴沉,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将它放在手中转来转去,视线随着玉如意转,脑子也飞快的转了起来。

    如今只知道的是护国将军想趁乱掺和进来,她不主动去找他便是,他日要跟护国将军算这笔帐也未为不可。只是贼寇一事,她还不确定是否与护国将军有关,甚至不知道是否与胜徳皇后有关。

    想到这里,颜静姝也不知道永安公主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如今万事迫在眉睫,实在让她不知道如何下手。

    而另一边,永安公主也遵循诺言,答应了颜静姝要帮她从胜徳皇后那儿探寻口风,于是很快也走到了景仁宫里头去。

    “奴婢见过永安公主。”迎面而来的是母后身旁的如意,她一见到永安公主,眼中先是些许惊讶,继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上前行礼。

    “嗯,本宫来看看母后,你且先进去禀告一下吧。”永安公主面色有些冷淡,一如从前每次她来到景仁宫的样子。

    “永安公主可赶巧了不是,”如意笑意盈盈,她心中虽惊讶永安公主竟然在皇后娘娘没有传召的情况下赶来,但却并未表露半分,“太子如今正在宫里头呢,还请公主要多等一会儿。”

    永安公主听到这话,微微垂眸,太子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过往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飞快闪过。

    从前她寄养在胜徳皇后这里时,太子和清凝公主作为母后亲生的孩子,几乎成为了她的噩梦。

    其实刚开始小太子并不是那样厌恶她的,也会在清凝公主排斥自己时出来说几句话。只是后来不知道怎的,许是为了迎合母后,也开始对自己冷淡和厌恶。

    永安公主看了一眼如意,如果此时此刻是清凝公主在这里,她相信如意必然进去禀告母后,而母后也舍不得清凝公主冬日里在外头苦等。

    只是她不是清凝公主,而是永安公主。景仁宫里的每一个宫女太监都太清楚,对待皇后娘娘亲生的太子、清凝公主是一套规矩,对待寄养在皇后娘娘膝下的永安公主又是另一套规矩。

    永安公主将手轻轻搭在胸口上,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了,原来有些细微的细节想起来,心也还是会痛的。

    在门外不知道等了多久,只听到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着明黄色织锦衫的男子从房内走出,他面色阴郁,似乎刚才经历了不愉快的事情。

    一打开门,他便瞧见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永安公主,只见她脸冻得有些红,却面色坚毅。

    “皇兄。”永安公主出于礼仪轻声呼唤了一句,眼中却尽是疏离和冷漠。

    太子脚步顿住,却没有再言语,他的眼中也尽是冷漠,点了点头便抬脚离开。

    永安公主没有去看他的背影,只是接着往景仁宫内走去,里头的碳火烤得屋子里甚是暖和。

    “儿臣见过母后。”永安公主声音寡淡,一进门便行了礼,却只见胜徳皇后一脸怒意,脸被气得有些发红,那双凤眸间尽是怒火。

    她一看到永安公主那张与温德皇后相似的脸,仿佛回想到了不好的记忆,她心中有些诧异,自打永安公主搬出景仁宫后,还是很少主动回来,于是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这冷淡厌恶之声毫不掩盖,永安公主看着这殿内一片狼藉,桌上的水果已经滚落一地,便知道这对母子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永安公主沉默了一下,想到颜老夫人和赵氏,于是强行忍住想拔腿而走的冲动,漠然问道:“母后可知颜家途中遇贼寇一事?”

    “嗯?怎么了?”胜徳皇后脸上的怒意未消,但也收住了自己的表情,伸手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指甲。

    她没想到永安公主忽然问出了这话,心中正觉得烦闷:“无缘无故问这个做什么。区区一个颜府,也是活该。本就不是什么享福的命,商贾之家还妄想登上侯爷之位,当真是笑话!”

    在胜徳皇后看来,自己当初把颜静姝扔在颜府,也是要她当一个粗鄙的商人之女,却没想到颜府一个商户,如今还被武和帝封了侯府,当真是不配。

    永安公主则是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胜徳皇后,只见她眼中尽是冷漠和厌恶之色,看起来不像是对颜府下手的人。

    但也确实,胜徳皇后的目标一向都是温德皇后的女儿和后宫中的各宫嫔妃,要不是武和帝和太后执意要保住永安公主,加上永安公主能为她在后宫斗争中出不少力,只怕永安公主只会更糟。

    至于颜府……一个小小姑苏商户,颜静姝又回了宫,胜徳皇后还不屑于下手。

    “儿臣是想,此事不知道是不是母后或者丞相做的。”永安公主单刀直入,直接就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本宫让你清理福乐公主,你迄今为止也没做出什么来,”胜徳皇后一听这话,面上就如同覆盖上了一层冰雾,连声音里都浸染了几分寒意,“倒是对颜府百般好奇。”

    永安公主攥紧了拳头,她跟在胜徳皇后身边多年,太清楚母后这是什么意思了,这分明就是在斥责她的无能。

    “那颜府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也好,怪他们命不好。”胜徳皇后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作为天生的丞相之女、一国皇后,她对底下这些商户上位的新贵实在没有好感。

    这份不屑被永安公主看在眼里,心里猜测此事应该跟母后无关。

    而胜徳皇后刚刚和太子的吵架让她失去了些理智,如今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她将目光看向永安公主,眼神中满是狐疑,继而又是满满的不善涌现,她冷冷问道:“你怎么对颜府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