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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永安公主曾经的那些事儿

    听到这话时,颜静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回想起来上一次见到跟永安公主有关的事情,还是她托人来传话。

    回想起来,自己也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她在玉华宫外做什么?”颜静姝在心底里暗暗想着,这永安公主究竟是敌是友还未能分清。

    说是友吧,她也是明面上祸害了自己几回,说是敌吧,两个人也相互帮助过。

    “奴婢刚在外头,就瞧见永安公主在慢慢走着,奴婢行了礼,她就停下脚步了,”颂桃想起来还有些惶恐,她总有些怕永安公主,从前在颜府的那几天的事儿甚是吓人,尤其是那衣物,“当时可把奴婢吓坏了,可是永安公主只过来说了些话,奴婢觉得好似有些奇怪,仿佛话中有话。”

    “什么话?”一听到这个,颜静姝顿时严肃了起来,如今在这个时间点,这传话来得好突兀。

    “福乐公主原也是姑苏颜府家的小姐,如今听说宁远侯夫人怀着孕,到底还是小心些才是。”颂桃生怕传达错误,便学着永乐公主一样冷淡的神色,连语音语调都学得好几分惟妙惟肖,“既然有过一段母女缘,宁远侯夫人又是第一次进宫,你家公主还是尽些心,别到时候叫宁远侯夫人不知所措了。”

    颜静姝听完这话,也无心再看月亮,顿时就将身子直了起来,原本严肃的小脸开始深思。

    这几句话虽然不长,但是是可以理解出两个意思。若说是嘲讽母亲不懂规矩、没见过世面也可以,若说是有心提醒自己多看着母亲也是可以。

    颜静姝这下理解了为什么颂桃要将这段话完完全全模仿出来,她也分不清是哪个意思。

    只是永安公主说什么话都是这样冷淡的神色,颜静姝这还真不好区分。但是回想起永安公主抬头看了一眼当初那一副《桃花笑》的模样,她觉得第二个的可能性更大。

    看来明日的春日宴是针对着母亲而来了。

    颜静姝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这皎洁的月光几乎铺满了她的视野范围之内,这样柔和而又明亮的月光照亮了夜色,而明日太阳升起,又不知道宫中会是哪样的一番景色了。

    ……

    “公主,您早些歇息吧。”紫钗正在一旁给永安公主捶腿,力道不轻不重,这都是多年摸索出来的。

    “紫钗,你可还记得,你是哪一年来到本宫宫中的?”永安公主轻轻闭眼,说出来的话稳稳当当,让人分不出喜恶来。

    “回公主,在公主您落水那年,您的贴身奴婢……被打死了,奴婢就来了。”紫钗有些惶恐,不知道为什么永安公主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手上的力道顿时小了几分。

    “嗯,不错,你倒是记得很是清楚。”永安公主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可是她却并没有睁开眼睛,一副安静慵懒的模样。

    “奴婢服侍公主,应该的。”紫钗面容微僵,手有些发抖,赶紧将手上的力道恢复,生怕永安公主看出什么来。

    “那你知道,为什么当年,宫里头那么多宫女,本宫却独独选择了你来当贴身丫鬟?”永安公主这话似乎是在回忆从前,又好似在探究东西,言语轻飘,直接落入紫钗的耳中。

    “奴婢是那年,唯一一个会水的。”紫钗没敢说太多话,总觉得今日的永安公主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开始追忆从前。

    “不,你不是那一群旁观的人中,唯一一个会水的。”永安公主摇了摇头,一股寒意从她的嗓音中传递出来,说出了一个事实,“你是唯一一个真想,并且亲自跳下冰湖里救我的。”

    紫钗不作言语,当年永安公主受不住胜徳皇后的折磨,已经有疯癫之状,日日面无表情,只呆呆地看着天空,时而冷笑,时而掉泪,甚至自言自语。

    她被锁在偏房内,只能透过一些缝隙观察景仁宫院内的清凝公主,玩着武和帝让人送过来给永安公主的小玩意。

    最后永安公主的崩溃是谁都没想到的,在那日上书房的课上到一半,永安公主忽然冲出来,往那池塘湖跳去。

    那样多的人都在岸上惊呼,最后只有两个人跳了下去,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傅家公子。因为自己在水中游到一半受寒的缘故,腿抽筋了,所以只能在半道上挣扎。

    太子跑着出来看热闹,后面跟着太子的陪读傅家公子傅淮珩。

    那时候自己在半道挣扎,公主已经快没有力气只能往下沉了。而在傅公子马上就跳了下去,将已经入池塘的永安公主捞出来。

    这时候才有人纷纷拿着长杆过来,让紫钗抓着那根杆子给送上来。那个时候的紫钗还是一个随行的小婢女。

    “公主不要多想从前,要看日后才是。”紫钗从当年的回忆中抽身出来,继续轻轻捶着永安公主的腿,心知此时此刻的永安公主正闭着眼睛,可不敢抬头看一眼。

    “日后……呵,你觉得本宫还有什么日后?”永安公主一声冷笑,空气顿时中弥漫出了一股寒意,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低头不敢说话的紫钗,冷声道,“本宫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宫中万千人,你终究还是投靠了母后。”

    此时此刻,永安公主根本说不出来自己内心的感受。紫钗见证了她这十余年的日子究竟是如何过来的,也曾想过救自己,可最终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为什么呢,当年永安公主醒过来后,武和帝震怒,她任由皇后处置了所有宫女太监,因为那些为了讨好皇后根本不尽心伺候她的下人通通该死。

    可永安公主搬离了景仁宫,另起新居,只带了紫钗,也唯有一个紫钗。

    “公主息怒啊,您听奴婢解释……”紫钗没想到永安公主一下子说到了点上,她的心被吓得一跳,永安公主太久没有展现出冷面暴戾,她差点忘记了当年永安公主是如何被半个朝廷的皇室子弟看作是禁忌的。

    “嗯,本宫给你机会解释。”永安公主看着紫钗跪在一旁,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这一幕让永安公主更是生恨,语气冷冽道,“你是怎么就到了母后那里,怎么就非要背叛本宫不可!”

    这话声音极为响亮,永安公主从来都是冷淡的模样,甚少有这样提高音量的时候,她的话语中压抑着愤怒。

    这个宫里,她谁都不信任,即便她也不能完全信任紫钗,可是在得知紫钗背叛了她以后,胸口还是有些疼痛,几乎都能感受到心脏有东西在拉扯。

    永安公主这个行为吓得紫钗立马磕起了头,她稍稍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说出事实的真相,一抬头,便看到了永安公主暴怒的模样,回想起永安公主的手段,她还是不得不道:“奴婢,原也是不想的。奴婢说了实在怕您生气……自打您搬进宝荣殿后,奴婢一直给皇上传递消息。”

    紫钗说完这话,赶紧磕起头来,这件事情她瞒了永安公主好久,如今要说出来,竟然有着好几分忐忑不安。

    但永安公主那暴怒的情绪突然转为惊愕,她声音有些颤抖,她这一生就见过父皇一次,就是在落水的那一年。

    外人都道父皇爱她,把她当做世间最尊贵的公主。可她却只瞧见了父皇把她扔在母后那里苦熬了那么多年。

    “他……他要你传递的什么消息?”永安公主不敢相信,她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父皇,怎么可能在问她的消息,他为什么要问她的消息。

    此时此刻,永安公主的内心上升起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胸口还在疼,心跳得极快。

    “回公主,皇上只让奴婢把您的消息都传出去,您的用膳、心情,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之类的,奴婢实在惶恐,还请公主切莫怪罪!”紫钗摸不清永安公主如今的意思,她只知道永安公主一向排斥同武和帝的接触。

    武和帝这几年有了些自己的势力,可永安公主一直认为皇上将公主塞到了胜徳皇后宫里受苦如此多年,却向全天下昭告她是最尊贵的公主,封号“金”。

    永安公主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愣在原地,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那月光柔和而皎洁,旁边还有些许零碎溃散的星星。

    “只是公主,您这些日子的行为举止已经引起了皇后娘娘的注意。您一直迟迟未对福乐公主下手,皇后娘娘又听清凝公主说了那日您在上书房一事……”紫钗讲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连忙将注意力从武和帝转到皇后那里道,“如此这般,皇后娘娘身旁的如意姑姑就私底下拉了奴婢过去,问奴婢您的情况。”

    这话一说,倒是显得她紫钗一次就把自家公主卖了,于是连忙再解释道:“起初如意姑姑只是在半道上暗示着些东西,奴婢实在惶恐,就将此事告诉了皇上,是皇上让奴婢假意被策反的……”

    “皇后就问了奴婢您最近和福乐公主是什么情况,让奴婢多看您都在做些什么,还有就是……让奴婢提醒您该对福乐公主动手……”紫钗连忙磕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得清楚,只是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见了永安公主的面色已经变得冷静下来,而这样更让她觉得有些惶恐。

    她虽服侍永安公主多年,可是永安公主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淡淡的,也不解释缘由,只在乎底下人有没有做好事情并冷面惩罚,别的东西一概不说。

    永安公主会不会因为她和武和帝联系而震怒,会不会因为她听武和帝的话并假意被策反而震怒,亦或者因为什么别的事情。

    永安公主眼眸中是清冷的神色,她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紫钗,冷声闻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紫钗连忙接着磕头,她回想起从前那些皇室子弟欺辱永安公主,而落水后性情大变的永安公主在房中放了一把火,并把他们都锁在房中,把那些人吓得够呛。

    虽然后面那些皇室子弟都被救出来了,但是也被朝中官员集体上书,成为京中最为跋扈冷漠的公主。

    此后,永安公主在宫外游走,那些看到永安公主的皇室子弟都不敢露面。因为即便她犯下如此大错都被武和帝以一句“不过小儿嬉笑玩闹”带过,没有追责。

    她如今做了这些,没有一个是对永安公主有恶意的。可她只伺候永安公主的饮食起居,根本不知道永安公主心底里都在想什么,怕她忽然暴戾起来。

    “奴婢没有骗公主,奴婢每次都是个和御前公公交接的。”紫钗生怕永安公主不相信,连连磕头。

    “罢了。”永安公主看着紫钗红肿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顺手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绿色瓶装药膏来,“你先涂着吧。”

    “这……如此名贵的东西,奴婢不敢。”紫钗一向都有些害怕永安公主,一听到永安公主这话,顿时下意识想拒绝,却看到永安公主一脸面无表情,颇有冷漠之色,于是颤颤巍巍立马接过,“多谢……奴婢多谢永安公主。”

    早拿去不就完了么。永安公主面色冷冽,却把紫钗吓了好大一跳。药膏拿在手上,又不知道要不要涂好。

    “母后问你的那些,你是怎么回答的?”永安公主看着刚接过药品的紫钗,见她不敢拆用,便皱了皱头。

    “奴婢就说,您找不着机会下手,然后就是……您一想到傅将军就依旧记恨福乐公主……”紫钗说得有些没底,当时突然就被拉过去了,事出突然,她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

    难怪那天母后拿傅淮珩过来跟她作交易,原来那时候便有心要彻底利用她对付颜静姝了。

    “你那日去,可有探听到什么事情?”永安公主将目光落在紫钗的额头上,只见那里还是一片通红,便皱着眉头。

    “那日没有,只是今日奴婢被叫去,倒是听到了些明日春日宴的事情。”紫钗看着永安公主皱着眉头,有些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