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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唇枪舌战

    在李絮因的指责声中,众人一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身上。更有几位夫人原本离着赵氏有些近的,拉着自己的女儿往后退了好几步。

    赵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猜测整得有些不愉快,她那时候可是记得很是清楚,自己和两个女儿根本没有朝着那树底下靠近过,既然没有做过,自然是不怕的,如今这李家小姐是有心将这脏水往她们母女三人泼来了。

    “我们在院内,可从未往那酒坛子靠过,又怎么可能下这东西,更何况我们哪里知道今日皇后娘娘会将那忍春酿拿出来?”赵氏的母性此时此刻被激发了出来,捂着肚子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们,赶紧反驳道,“还请你们不要枉自揣测才是。”

    颜静姝眼看着赵氏情绪越来越激动,生怕腹中的胎儿有些什么影响,连忙让颜彩如好好看着,自己则是接过赵氏的话,柔声道:“方才宁远侯夫人说得不错,再加之,本宫同宁远侯夫人一行人平白无故往这酒里放东西做甚,如此猜测,实在不符合情理啊。”

    确实,福乐公主一向避世,根本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宁远侯府更是刚到京城,也没有什么冲突过节,完全没必要。

    在场的人也都疑惑了起来,按照两个小太监的说法,确实有作案动机的是面前的这几人,可是总不能平白无故地这么做呀。

    而在这个时候,齐国公夫人则是冷笑了一声,将目光停留在颜彩如身上:“若是有人刻意谋害其中哪位小姐,平白无故牵连了我们这些无辜的夫人小姐们呢?”

    齐国公夫人这话说得似乎有些无头无脑,却又好似有了什么判断似的,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胜徳皇后则是看着齐国公夫人,故作不解道:“齐国公夫人怎会如此说?福乐公主和宁远侯府都是皇上重视着的,你若是没个十分的把握……”

    胜徳皇后说话的声音柔和中又带着好几分强硬,大有一种要替颜家说话的意思,但又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齐国公夫人一行人可是冒着得罪武和帝的风险,真敢说出来怕也是可信度很高了。

    听到胜徳皇后特地问自己,齐国公夫人则是赶紧过去行礼道:“臣妇原也是不愿如此想的,只是如今有嫌疑的人可都在这儿了。”

    讲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尚书夫人,此番筹谋甚为紧密,她也没在怕的,于是大声道:“据臣妇所知,颜家小姐颜彩如同礼部尚书府中的庶出小姐李沐因似乎有些过往,不日前颜家小姐还将尚书府家的小姐丢湖里了……”

    这话一说出,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有些犹疑,这几日京中都传遍了,那礼部尚书府家的小姐李沐因在游湖之时落入水中,后面又是礼部尚书府家的嫡出小姐和齐国公夫人家的嫡女也落进了湖中。

    只是都听说这李家小姐是自个儿掉进去的,怎么就突然说是颜家小姐丢进去的呢?

    众人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李沐因,李沐因有些慌张,扭头看了一眼李絮因,她确实是被颜彩如丢进湖里的没错,可是颜彩如手中有她的把柄,她才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那时自己心中不忿,想借着这个蠢笨的嫡姐给自己出面,却没想到李絮因也掉进了湖里,还把齐国公府的第一美人给带下去了。

    李沐因面色有些慌张,没想到李絮因已经将话都传了出去,她顿时面色一白,生怕颜彩如爆出手中的把柄来。

    李沐因看向颜彩如时的面色慌张落入到众人眼中,大家已经是信了几分,却只见颜彩如一脸无辜地看向李沐因。

    “竟然有一等子事?你说,齐国公夫人说得可是真的?”尚书夫人心里清楚得很,李沐因被那颜彩如欺负了之后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告状,以至于自己时不时还能听到女儿对颜彩如的抱怨,可她此时此刻却俨然一副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样子,不可置信道,“如今本夫人在这里,一向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待,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

    尚书夫人刻意把“放心大胆的说”这几个字说得极重,她知道这个庶女一向很听自己的话,不可能听不出来这意思,就等着今日要坐实颜彩如跋扈,因为记恨李沐因所以不顾整个宴席上的夫人小姐们也要下毒的罪名。

    李沐因则是想也没想到自己成了事情的关键,如果照实说了那天的事情,怕颜彩如把那件事情说出来,若是不照实说……她抬头看了一眼尚书夫人,心中顿时一跳,颜彩如说了那件事,自己最多就是坏了名声,若是没按照夫人的来做,只怕是在府中百般受苦不说,这么多年的努力也要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李沐因低着头,两只肩膀在微微抖动,无数委屈一涌而上,不敢扭头看颜彩如,只低声哭泣道:“那日,是颜家小姐把我推了下去,因为我们在胭脂铺起了争执,她抢走了胭脂不说,后来还如此记恨我……”

    “你这人怎么还颠倒是非黑白啊,明明那天是你先……”颜彩如脸上顿时出现了恼怒之色,刚张口,似乎有什么要说的,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噤住了声,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更像是心虚的样子。

    颜静姝则是皱起了眉头,她虽知道皇后一派人今日会以鹤顶红一事来说话,却没想到会将颜彩如的事情掺和进来,她对颜彩如的事情不清楚,这就有些麻烦了。

    “本宫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论这颜彩如究竟是如何与李沐因结怨与否都好,她怎么可能没想到这在忍春酿下鹤顶红,会祸害整个朝堂夫人小姐?”颜静姝有意将事情往别的角度去引,模糊掉颜彩如和李沐因之间的争执,便将眼睛落在李沐因的身上,“一个胭脂的事儿,怎么就拿起整个朝堂女眷来赌了?这怎么想,都不通啊。”

    想来也是,如果颜彩如只是和李沐因因为胭脂一事吵架,将李沐因扔进湖里都够解恨的了,没必要特地还要毒死她,还要连累那么多女眷。

    朝中女子没有一个不明白家族荣耀与自己密切相关的,若是此事东窗事发,可不是要连累了整个宁远侯府,为了一个胭脂的事儿真的至于吗?

    但这一想法,皇后一派的人也想得很清楚,所以她们早早地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来解释。

    只见尚书夫人神色严肃,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夫人小姐们,又将目光落在颜彩如的身上,眼底的不屑没有丝毫的掩盖,反而语气更加尖酸起来:“若是我们自小在京中长大的女子自然不同,我们京中女子自幼学习礼乐诗书,家族荣辱甚是清楚,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这话把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可都抬高了,她们作为朝中贵女,能进来宫宴的几乎都是正室和嫡出人家的女儿,自然都是心比天高,被尚书夫人这么一说,更是百般赞同。

    “只是这颜府小姐……据本夫人所知,她从前寄养在南蛮一处偏僻的地儿,原父亲又是入赘的知府,后来才被接养到颜府二叔家来,做个女儿,从前可都生在什么家庭什么小门小户的地儿,难免为了报复,尽做些小肚鸡肠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尚书夫人语气刻薄,有心要把自己和那些贵妇贵女们划在同一阵营,看向颜彩如时,眼中的不屑并未收敛半份。

    “这位夫人,我是出身没你们那么原始高贵,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好吧?”颜彩如有些无语,她没想到这些所谓的贵妇贵女那么没见识,跟底下人以为皇帝用金锄头锄地一样,以为身份没那么好的人都是没脑子的人。

    眼看着颜彩如要怒气已经上来了,颜静姝急忙拉了一把,她虽不知道今生的顾彩如哪里出了问题,比前世的顾彩如还要冲动,但是如今是在众人面前,为了防止颜彩如说出什么话来,她连忙上去顶替了。

    毕竟刚才尚书夫人那番话颜静姝听着也很不舒服,她可没忘记大伯在危机之时从温德皇后手里将自己抱走,不惜躲到南方入赘去。如此善良又对自己一家人尽心尽力的大伯,还要被如此拎出来说,颜静姝的内心更是不满。

    “如今千番话万番话都叫你们说了,证据却不见一分,满嘴都是猜测栽赃!”颜静姝想到大伯,就觉得有些怒意,母亲方才也是如此,如今已经看起来已经不大舒服了。于是颜静姝一边守着赵氏,一边冷淡道,“想来日后也就一张嘴巴说得通就可以给人定罪了。也不知道礼部尚书夫人是哪里学的断案技巧,得亏是礼部尚书夫人,要是当了刑部尚书夫人,本宫都要怀疑是不是跟着刑部尚书学的断案,倒是只怕人间又多了不少冤假错案了。”

    这是在嘲讽尚书夫人没有证据呢,尚书夫人脸色有些难堪。而李絮因见到母亲被这么说,立刻就跳了出来,这半路回宫的公主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她母亲,于是不忿道:“明明那个时间段能下毒的就只有你们,又非说没什么下毒的理由,现在我母亲说得出来了,你们又说她满口胡扯?”

    颜静姝眉头一皱,胜徳皇后也意识到了不妥,为了稳住尚书夫人的心,她在颜静姝说话之前说道:“李家小姐,你跟福乐公主说话可是要注意些。”

    李絮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悻悻地回到尚书夫人的身后。尚书夫人看了一眼胜徳皇后,那句话也算是为絮儿解围了。

    颜静姝握住了拳头,也无心跟李絮因计较,如今她也解释不清那个时候只有她们颜家的人在场,想着这个时候可以提出那话来了。

    “皇后娘娘宫中的忍春酿出了问题,那两个小太监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也未可知,许是那两个小太监见出了事情,有心推脱也未可知。”颜静姝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掌,刚才尚书夫人可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福乐公主怕是糊涂了,”李絮因刚才被胜徳皇后提醒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也不敢像刚刚那样直白,“福乐公主这话便是在质疑皇后娘娘宫里头的人,是想说皇后娘娘没有好好管教下人吗?还是在质疑皇后娘娘治理六宫的能力?”

    颜静姝在心中冷笑,这李絮因是在有意把自己的质疑拔高了,谁还不会拔高话语了,于是不紧不慢道:“本宫只是说那两个小太监或许太害怕所以惊慌之下随口胡诌,哪里就质疑起了皇后娘娘,李家小姐这么说,可当真是冤枉本宫了。”

    她嘴角微勾,看向李絮因的眼睛就像刚刚尚书夫人提起大伯时一样,满满都是不屑,继而反问道:“难道按照李家小姐的意思,难道李家小姐觉得区区两个太监的话信得过,本宫的话却不过都是耳旁风了。竟不知,两个太监的话都能压得住本宫一国公主的话了?”

    李絮因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颜静姝竟然拿出身份来压她,她愣在原地,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尚书夫人见状,连忙将女儿拉住,正要说话,却没想到颜静姝看着无趣,已经不想再听她们的把戏了,冷声道:“既然有人在皇后宫中放鹤顶红,那必然也不会将鹤顶红随意丢弃,要想给颜彩如定罪,那得有证据才行。”

    “如今鹤顶红都已经在酒里了,证据可不就在里头了吗?”齐国公夫人忍不住出来说话,她和尚书夫人一行人都是丞相一派的人,而且她们都清楚鹤顶红就是皇后娘娘放的,哪里来的证据证明。

    “很简单,搜身就行了。”颜静姝微微一笑,眼底似乎有淡淡的光芒显现,“但不能只搜我们那时候在场的,而且今日出现在景仁宫的人都要好好搜上一遍。”

    颜静姝面色冷静沉着,似乎除了证据以外不相信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