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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福乐公主如此心性,想必也是虎父无犬女,不像寻常人家的木头美人。”南疆国的小皇子听到这话,表达出了自己的意见,在他看来,中原其他两国的女子都如同木头美人,不比他们南疆女子来得热情奔放。

    颜静姝没想到南疆的小皇子突然也替她说话,不由得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

    南疆的小皇子面色一红,这福乐公主生的是真真好看,说话也温柔可人,涨红着脸连连摇头:“不过是说实话罢了。”

    但刚说完这句话,他总觉得有哪里不自在,扭头轻轻环顾了一圈,也不清楚这不自在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而张清晔依旧神色淡定,俊逸的面容看起来孱弱而疏离,只是目光有些幽暗,看向南疆小皇子的眼神中有着些许醋意。

    “如今见过了我朝的太上皇,前方的宴席正备着呢,不如接着往前头去。”怀安帝缓和了心下的震惊,因为打小以来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的变化很是细微。

    如今这位元国太子和大皇子,人也见了,也该接着往下走才是。

    “难为各国皇子们有心了,如今我腿疾未愈,也不好参宴,愿你们可在宴席上尽欢。”武和帝面色很是和蔼,明面上断了他们提出让他出场的路。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叨扰。”元国太子自知武和帝的能耐,如今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他确认了武和帝退位便也算好了。

    一行人齐齐行礼退去,这是当初三国联盟约定好的礼仪,颜静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却不敢将目光看向张清晔。

    正在几人告辞要离去之时,武和帝对上了大皇子的目光,他唇齿轻颤,表面上神色不惊,语气中却压抑不住心下的震惊:“奕儿,你留下。”

    大皇子闻言,脸上完全是一脸平静,他目光轻轻瞥过颜静姝,眸光微闪,继而落在武和帝身上,只上前道:“儿臣遵命。”

    听到这话,怀安帝顿时一愣,开始出现了一丝慌张。

    这大皇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是怎么回来的?

    他回来做什么?

    为什么父皇要当着众人的面留下他?

    他已经称帝了,难道……

    颜静姝很敏感的捕捉到了怀安帝的慌张,虽然他仍旧保持着一副淡定自若的神色,但是颜静姝自打进宫以来见过他几次,第一次见到怀安帝眼中会透露出这种神色。

    武和帝叫退了众人,他们齐齐告辞,转身朝着宴席那处走。怀安帝不敢扭头看向身后,而前进的脚步却如同灌了铅水一般,沉重而压抑。

    颜静姝也微微低头行礼退去,紧跟在他们身后,根本听不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她提步朝着玉华宫内走去,脚步略微有些沉重,大皇子确实如同前世一般出现在三国同盟大会。

    按照她刚刚所看到的,似乎这个大皇子对她并无恶意,但颜静姝不敢随意揣测,毕竟前世这位帝王下手极狠,几近暴戾,被称作是大乾开国以来最大的暴君。

    可是刚刚看着,又很难将他跟前世那暴君联系起来,实在是捉摸不透。

    颜静姝一路跟在那些皇子的后头,直到分叉的路口才选择回到玉华宫中。

    一进宫里,颜静姝又重新让颂桃将一本诗集找了出来,那是她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以写女儿闺怨诗的形式记录下来的前世要事。

    如今这一世和前世有了非常大的变化,所以事情的发展也远远偏离了前生。

    前世的这个时候,武和帝还未退位,怀安帝也没有登基,大皇子才有机会登上帝位,如今怀安帝登基,大皇子要是再动心思,只怕有篡位之嫌。

    颜静姝看着这手中的资料只觉得疲乏的很,她眉目朝着窗外望去,只见晴空万里。

    今生的愿望大概率已经完成了,颜府不日后便要回到姑苏去,胜德皇后和丞相府也不再是威胁。

    颜静姝微微一愣,如果她今生的愿望已经在完成的边缘,那么她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

    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

    颜静姝叹了口气,如今也不是她有没有目标的事了,既然已经昭告天下她是公主了,意味着要想有从前的自由几乎是不可能了。

    只是让人想不透的是,为何那位元国太子突然对她感兴趣,这一点让颜静姝觉得有些惶恐,仿佛自己是猎物一般被盯上了。

    正在颜静姝皱眉之时,却听到外面似乎有叽叽喳喳的声响,似乎是院子里头的丫鬟太监们在说话。

    宫里头的人都一向讲规矩得很,今日正当差之时,却纷纷都聚在门口轻语,实在奇怪。

    想到这里,颜静姝不由得疑惑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凑过去对着那些正在耳语的丫鬟们问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几个正在耳语的丫鬟们是刚从外头回来的,她们并不知道颜静姝回来了,还以为她在伺候武和帝,一见到颜静姝在那儿站着,吓得纷纷不敢言语。

    “你们在说什么呢?”颜静姝恍若没有看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自顾自疑惑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几个丫鬟没想到福乐公主突然这样直接的问候,她们相互推诿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比较胆大的丫鬟出来说道:“回公主,奴婢们正在说宴席上元国太子遇见的事儿呢。”

    那丫鬟虽然胆子挺大的,但是心中难免忐忑,毕竟在背后议论客人并不是什么好事,见颜静姝这样问,连声音都小了几分。

    “宴席发生了什么事?”颜静姝心下疑惑,这不是前脚才刚过去的事儿吗,怎么大家那么快就知道了,而且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

    “这……”那丫鬟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不敢轻易开口,犹犹豫豫、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

    “回公主,不知怎的,今日那元国太子刚到宴席之上,突然有两只乌鸦往元国太子身上撞去,可把那个元国太子给下了好大一跳呢。”种菊正巧从外头进来,她刚刚在给玉华宫里头的地方刨土。

    颜静姝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这平白无故的有乌鸦往上撞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论是在元国还是在大乾,都有不吉祥的意思。

    “那元国太子也是倒霉,两只乌鸦往他身上冲去倒也罢了,他竟不知为何也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看起来甚是吓人。”那丫鬟仿佛回想起了听人传这话时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后怕,“奴婢听在场的刘公公说,就仿佛像中了邪术一般,说是看见了一些跳舞的小人。”

    颜静姝听到这话,顿时不由得一愣,此次三国联盟大会,中原国家乃至其他外邦都在背地里暗中关注,这元国太子怎么会在这样重大的宴席之上出丑。

    更何况元国太子代表的是整个元国,行为举止需得有度,如此疯癫状,若是传回元国去,只怕这个太子之位能不能保得住也未可知。

    毕竟元国皇帝也不可能安心将皇位传给一个有失心疯症状的太子。

    颜静姝立马警惕了起来,她的柳眉微皱,嘴唇轻抿,怎么也想不明白元国太子只不过是在宴席上待没一会儿,就出了这样大的问题。

    是谁干的呢,是元国的人,还是大乾的人?

    如今元国内众皇子日渐羽翼丰满,隐隐约约有想拉下这个太子的意思,如果让这个太子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上出事,失去元国皇帝的器重,那么原本属于太子的资源就会瓜分给其他皇子,那么受益方自然有其他皇子。

    而如果是大乾的人,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元国的太子在大乾出事?

    颜静姝正在深思,她无意将目光落在了种菊身上,见她手上拿着个小小的锄头,心生疑惑,便问道:“玉华宫内又不种地,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哦,奴婢今日起来觉得甚是奇怪,不知为何,咱们公里的墙角处突然有那样多的蚂蚁。”种菊挠了挠头,她本想让其他人刨着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宫里的丫头们娇气得很,一个个不会用锄头。

    ……

    而另一边,荷花池旁发生的事情正传到另一个地方去,而不久,元国太子一事也传到了。

    空空荡荡的大殿里,维持着庄严而又不乏华贵的模样。大殿里头,有些柱子上纹了精美的凤凰,椒房涂满的墙面寓意多子。

    而住在这大殿内的女子却并未出嫁,她正坐落在梳妆镜前,轻轻用胭脂给自己装扮。

    母后说过,她是丞相府的外孙女,不论如何都不能输给外头去,即便是公主,她清凝公主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

    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最要紧的便是得体。

    所以母后最后的离去的方式,也很是得体。

    想到这里,清凝公主手不由得一顿,只觉得心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似乎是一种恨意,又像是一种怨气。

    “公主,今日那元国太子果真问起了福乐公主。”白果正巧从景仁宫外进来,有些心惊地走上前,忐忑地汇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自打皇后娘娘自戕后,清凝公主便独自一人住进了景仁宫正殿,日日窝在屋子里头,连上书房都不曾去。

    清凝公主嘴角微勾,用极细的眉笔描眉,从前清纯雅致的容貌已经开始换上了浓妆。

    果然,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只怕这一次,这福乐公主是要和亲去了。”白果说话很是小心翼翼,自打胜徳皇后自戕以后,这清凝公主更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本怀安帝还担心她会走极端,让人好生看着,

    却没想到清凝公主只是一脸冷静地协助淑妃娘娘办了葬礼,连眼泪都不曾掉落一滴。

    外头都传言说清凝公主表面上没哭,背地里早已经撕心裂肺哭了不知道多久。但贴身伺候清凝公主的白果则是一丁点也没发现。

    清凝公主冷静得就像是在替别人的母亲办葬礼一般。

    “总得让她出了大乾才好下手,要死也得让她死在外头,才算对得起母后。”清凝公主的目光有些黯淡,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光芒,她冷着脸,用细嫩的手轻轻揉了一把头发。

    “是,得亏是公主聪明。”白果心下虽有些恐惧,但是也热心讨好道,“这元国太子如今遇到这么多事情,自然是在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信任那人的话,只怕也是要想着怎么娶回福乐公主了。”

    清凝公主轻轻地点了下头,便不作言语,她到底有些娇纵,还记得母后临走前对颜静姝的恨。

    那天,母后醒来,在听完丞相府的下落,悲痛万分。继而胜徳皇后面无表情,让她去外头取埋在景仁宫外的女儿红,说要祭奠外祖父。

    “清凝,你要亲自去挖,也算对你外祖父一家尽一份心。”母后如是说,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哭到后面声嘶力竭,连嗓子都哑了。

    那时的清凝公主很是听话,带着几个丫头就出去了,为了外祖父,她开始第一次扛起锄头,谁能想到这个叫做锄头的东西这样重,她一个人拿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怎么用。

    直到里头传来一声惊呼,她被吓了好大一跳,立马放下笨重的锄头,往景仁宫内跑去。

    母后选择了一种极为决绝的方式离开。那时母后刚从昏迷中醒来,并没有太多的力气,却用礼服腰带吊死了自己。

    那腰带的高度分明只到母后的嘴角处,若真有什么求生的欲望,完全是停得下来的。可偏生母后就这样决绝的离去。

    谁都不知道今日种种,都是她清凝公主给颜静姝下的套子。

    自打元国太子进入大乾境内,接待外宾的官员里掺杂了她的人。

    连所谓的百姓也一样,他们在一路上都传着福乐公主的故事,从乡村路旁的茶摊再到城里说书的地儿。

    “只是公主,那太子在宴席上出这样大的问题,真的没事吗?”白果心中有些担忧,清凝公主这般下手,怕是要让大乾背上照顾不周的名头,还有陷害元国太子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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