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留不留
第一页，写着几行黑字。
看着像是用某种硬笔写的，并非是毛笔字迹。
仔细看看内容，并不像是什么有价值的记述。
反而更像是一大堆彩虹屁，吹某个神明的。
【我们的***的神圣的伟力不容置疑！】
【祂的力量终究会照耀每一个生命！】
【万岁！】
“这有什么意思？这话给底下人说说也就罢了，自己放在这种隐秘地方的重要物品，上面也要写这些？”
李元一撇撇嘴，感觉这秦景教有些太过于“虔诚”了。
第二页记着一些他们的组织架构，无非就是一个等级制，越往下人数越多。
不过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用某种密语所写，李元一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名字。
“这些人……难道他们的名字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字母吗？”
那看来他们很好地保留了自己来自西边的传统。
后面几页，记录的貌似是一些秦景教在间河县的行动档案。
里面掺杂了大量的密语单词，让这些语段变得极其难以理解。
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份档案的李元一慢慢地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他即将翻开最后一页的时候，倒数第二页上鲜明的几行字提醒了他：
“注意！！！非圣使以上，不可观看最后一页的内容！！！”
“否则将会立刻毙命！”
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李元一决定先看看周围。
虽然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但是，他也不想做一个过于鲁莽的游侠。
用火把照亮四周，他看到了一个研钵，一套奇形怪状，闪着银光的，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工具。以及一个透明的盒子。
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这些东西，李元一发现了研钵里黑褐色的粉末。
这里的桌面上刻着一幅画面。
一个面目模糊的人用那套工具，在自己身上划了个口子。
然后给自己放血。
至于放出的血液，就放到了这个研钵当中。
然后往研钵中加入透明盒子里的某种粉末。
最后用研钵里的液体，在一个本子上书写起来。
思考了一会，李元一感觉背上有些发寒。
如果这上面的画，是这一套仪器的使用方式的话。
那么，他写这么多人员档案，行动内容，是为了什么呢？
回头看一眼躺在黑暗当中的本子，李元一决定彻底发掘完毕自己的“得虐狂人”天赋。
然后翻开最后一页看一看。
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
此刻，秘境之外，王大户府上的待客堂，一个王成学加九个小人偶正在和卢提霞对峙。
只见卢提霞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时看一看自己眼前坐在主人位置上，面色已经变得深青的王成学。
以及他身前站在地上，面容精致但是个个咬牙切齿，乃至于张牙舞爪的九个小人偶。
卢提霞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此地禁止隔空伤人！
此地禁止离开房屋内！
此地禁止出言不逊，辱骂他人！
此地禁止近距离伤人！
此地禁止飞天！
此地禁止钻地！
此地禁止释放毒气！
此地必须尊重卢提霞！
此地说话必须柔声和气！
此地……】
王成学咬牙切齿，满头大汗：
“尊敬的卢大人，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冒昧地再请问您一遍，能不能放过我们几个。我们无意和伟大的高尚的安节度使大人作对。”
卢提霞呵呵一笑，摆弄着手里闪着金光的毛笔，笑而不语。
眼神里透露着凶狠的王成学已经无数次和卢提霞求和，可是每次都是这样。
偏偏他还没法生气。
连骂人都骂不了！
他原本以为，这卢提霞就是个刀笔吏，能有什么神通！
却不曾想，卢提霞手里那毛笔……
失策了！王成学和九个人偶悔之不迭。
本来以为王福泰不管事，他们能自由自在地发展。
却不曾想，在间河县里，还有卢提霞这号人物！
也不知道，其他九个姐妹，在秘境里怎么样了……
王成学和这九个人偶心里都有些担忧。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过来……
又把自己脚趾敲断了几根以后，李元一来不及擦自己的口水，就走到那本子旁边，准备翻开最后一页。
这会他的精神力是2.5。
而他的天赋也已经升级为“自持者”。
这个自持者天赋，需要……
努力抑制自己的欲望。
关键是，这种抑制不是说忍住一顿饭不吃的那种。
看了看介绍，这自持者需要的抑制欲望，是那种，比如有个貌若天仙，身材绝佳的女人对自己情深义重，然后自己在香气怡人，花好月圆的时候，毅然拒绝……
或者是和自己有血海深仇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杀。
而且自己杀了没有后果……
然后自己在最后一刻放他一条生路，抑制住自己的复仇欲望……
得是这种程度，方才能够增加精神力。
呃呃……
目前在秘境当中，没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自己忍住不看那笔记，那连这个秘境估计都出不去。
于是他就顶着2.5的精神力，有些慌张地，翻开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繁复的花纹。
颜色暗红，曲线精美。
当李元一看过最后一条线条以后，他直接七窍流血，双目圆睁，后仰倒地。
瞬间没了呼吸。
在他的脑海中，现在一片空白，和死了差不多。
在洞外的郭方忧心忡忡，一会看看远处若隐若现的人偶，一会看看洞内。
当李元一“扑通”一声倒下以后，郭方猛地站起身，一脸惊疑。
“李哥？李哥！”
没有回应。
他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着，发出阵阵回响。
“难道……李哥他……”
郭方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又无法再前进。
努力压着精神上的重压前进了几步，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元一，以及滚落在一旁的，还在燃烧的火把。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远处蹲守得有些不耐烦的几个人偶，听到这声音，纷纷打起了精神。
死了一个喽……
好死！
敢侵犯我们秦景教圣地，那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是个死！
……
李元一的意识已然魂飞天外，但是并没有真正溃散。
他现在漫无目的地走在一条小路上，身边是两方湖水。
一望无际，澄澈无比。
远处更是如同镜面一般，反射着微白色的光，平整无比的水面翻不起一丝波浪。
天地之间，唯有他这一点，和小路一条，天地各两张白纸而已。
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仅仅知道自己要往前走。
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能想到些什么呢？
不知道。
就这样走……哦——哦……
不留……
一丝挂念！！！
猛然间，周围的湖水如同砚台里翻滚的墨汁，瞬间变黑！
滚滚的漩涡把映照着天空的，镜面一般的湖水搅扰得支离破碎。
他行走的小路两旁炸起数十米高的波浪，顶天而起！
然后重重砸下！
瞬间，天地之间没了静谧，没了素雅。
只剩下一方以大地为砚台，湖水墨汁的，混沌空间！
然而，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
虚幻之物……
自当不留！
不留？！
李元一瞬间恢复了意识，神魂归位，猛地眨眨眼。
同时几句话也涌上他的心头。
摸摸疼痛的后脑勺，李元一咧开嘴唇，笑得露出了白牙。
他，明白了。
看着像是用某种硬笔写的，并非是毛笔字迹。
仔细看看内容，并不像是什么有价值的记述。
反而更像是一大堆彩虹屁，吹某个神明的。
【我们的***的神圣的伟力不容置疑！】
【祂的力量终究会照耀每一个生命！】
【万岁！】
“这有什么意思？这话给底下人说说也就罢了，自己放在这种隐秘地方的重要物品，上面也要写这些？”
李元一撇撇嘴，感觉这秦景教有些太过于“虔诚”了。
第二页记着一些他们的组织架构，无非就是一个等级制，越往下人数越多。
不过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用某种密语所写，李元一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名字。
“这些人……难道他们的名字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字母吗？”
那看来他们很好地保留了自己来自西边的传统。
后面几页，记录的貌似是一些秦景教在间河县的行动档案。
里面掺杂了大量的密语单词，让这些语段变得极其难以理解。
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份档案的李元一慢慢地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他即将翻开最后一页的时候，倒数第二页上鲜明的几行字提醒了他：
“注意！！！非圣使以上，不可观看最后一页的内容！！！”
“否则将会立刻毙命！”
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李元一决定先看看周围。
虽然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但是，他也不想做一个过于鲁莽的游侠。
用火把照亮四周，他看到了一个研钵，一套奇形怪状，闪着银光的，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工具。以及一个透明的盒子。
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这些东西，李元一发现了研钵里黑褐色的粉末。
这里的桌面上刻着一幅画面。
一个面目模糊的人用那套工具，在自己身上划了个口子。
然后给自己放血。
至于放出的血液，就放到了这个研钵当中。
然后往研钵中加入透明盒子里的某种粉末。
最后用研钵里的液体，在一个本子上书写起来。
思考了一会，李元一感觉背上有些发寒。
如果这上面的画，是这一套仪器的使用方式的话。
那么，他写这么多人员档案，行动内容，是为了什么呢？
回头看一眼躺在黑暗当中的本子，李元一决定彻底发掘完毕自己的“得虐狂人”天赋。
然后翻开最后一页看一看。
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
此刻，秘境之外，王大户府上的待客堂，一个王成学加九个小人偶正在和卢提霞对峙。
只见卢提霞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时看一看自己眼前坐在主人位置上，面色已经变得深青的王成学。
以及他身前站在地上，面容精致但是个个咬牙切齿，乃至于张牙舞爪的九个小人偶。
卢提霞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此地禁止隔空伤人！
此地禁止离开房屋内！
此地禁止出言不逊，辱骂他人！
此地禁止近距离伤人！
此地禁止飞天！
此地禁止钻地！
此地禁止释放毒气！
此地必须尊重卢提霞！
此地说话必须柔声和气！
此地……】
王成学咬牙切齿，满头大汗：
“尊敬的卢大人，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冒昧地再请问您一遍，能不能放过我们几个。我们无意和伟大的高尚的安节度使大人作对。”
卢提霞呵呵一笑，摆弄着手里闪着金光的毛笔，笑而不语。
眼神里透露着凶狠的王成学已经无数次和卢提霞求和，可是每次都是这样。
偏偏他还没法生气。
连骂人都骂不了！
他原本以为，这卢提霞就是个刀笔吏，能有什么神通！
却不曾想，卢提霞手里那毛笔……
失策了！王成学和九个人偶悔之不迭。
本来以为王福泰不管事，他们能自由自在地发展。
却不曾想，在间河县里，还有卢提霞这号人物！
也不知道，其他九个姐妹，在秘境里怎么样了……
王成学和这九个人偶心里都有些担忧。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过来……
又把自己脚趾敲断了几根以后，李元一来不及擦自己的口水，就走到那本子旁边，准备翻开最后一页。
这会他的精神力是2.5。
而他的天赋也已经升级为“自持者”。
这个自持者天赋，需要……
努力抑制自己的欲望。
关键是，这种抑制不是说忍住一顿饭不吃的那种。
看了看介绍，这自持者需要的抑制欲望，是那种，比如有个貌若天仙，身材绝佳的女人对自己情深义重，然后自己在香气怡人，花好月圆的时候，毅然拒绝……
或者是和自己有血海深仇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杀。
而且自己杀了没有后果……
然后自己在最后一刻放他一条生路，抑制住自己的复仇欲望……
得是这种程度，方才能够增加精神力。
呃呃……
目前在秘境当中，没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自己忍住不看那笔记，那连这个秘境估计都出不去。
于是他就顶着2.5的精神力，有些慌张地，翻开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繁复的花纹。
颜色暗红，曲线精美。
当李元一看过最后一条线条以后，他直接七窍流血，双目圆睁，后仰倒地。
瞬间没了呼吸。
在他的脑海中，现在一片空白，和死了差不多。
在洞外的郭方忧心忡忡，一会看看远处若隐若现的人偶，一会看看洞内。
当李元一“扑通”一声倒下以后，郭方猛地站起身，一脸惊疑。
“李哥？李哥！”
没有回应。
他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着，发出阵阵回响。
“难道……李哥他……”
郭方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又无法再前进。
努力压着精神上的重压前进了几步，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元一，以及滚落在一旁的，还在燃烧的火把。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远处蹲守得有些不耐烦的几个人偶，听到这声音，纷纷打起了精神。
死了一个喽……
好死！
敢侵犯我们秦景教圣地，那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是个死！
……
李元一的意识已然魂飞天外，但是并没有真正溃散。
他现在漫无目的地走在一条小路上，身边是两方湖水。
一望无际，澄澈无比。
远处更是如同镜面一般，反射着微白色的光，平整无比的水面翻不起一丝波浪。
天地之间，唯有他这一点，和小路一条，天地各两张白纸而已。
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仅仅知道自己要往前走。
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能想到些什么呢？
不知道。
就这样走……哦——哦……
不留……
一丝挂念！！！
猛然间，周围的湖水如同砚台里翻滚的墨汁，瞬间变黑！
滚滚的漩涡把映照着天空的，镜面一般的湖水搅扰得支离破碎。
他行走的小路两旁炸起数十米高的波浪，顶天而起！
然后重重砸下！
瞬间，天地之间没了静谧，没了素雅。
只剩下一方以大地为砚台，湖水墨汁的，混沌空间！
然而，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
虚幻之物……
自当不留！
不留？！
李元一瞬间恢复了意识，神魂归位，猛地眨眨眼。
同时几句话也涌上他的心头。
摸摸疼痛的后脑勺，李元一咧开嘴唇，笑得露出了白牙。
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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