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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官场中人

    木人野大惊,他可没想到东方成美的老婆陆璲居然是刑部尚书的女儿。方才听马保荣说话,知他武学造诣高明,还以为跟仇笑我龙谷主等人同是武林中人,哪知他竟说是官场中人物。想想东方成美,身为武林盟主,却又娶了刑部尚书的女儿,这么一来,那这马保荣所说的就能前后印证了。

    木人野又想,这马前辈被关在这里三十多年,恐怕早就想尽了各种办法出去,奈何这黑牢坚不可破又毫无破绽,根本就出不去。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的,原本让东方惜羽抓住是想要进到东方府邸来打探仇老前辈等人的,哪知却也要在这里关到死,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马保荣道:“你这后生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却又叹什么气?”忽然“啊”的一声道:“你是在想无缘无故的被人陷害,却忧心要像我这老头子一样关到死是不是?哈哈哈,这倒大可不必。”

    木人野大喜,道:“不必忧心?马前辈的意思是可以出去吗?”随即道:“马前辈可别骗我了,这牢狱要是能出去,前辈何至于关到现在?还说我前途不可限量,那不是说笑吗?”

    马保荣道:“这是黑狱,如何出得去?”木人野心想,果然!

    马保荣道:“我出不去,是因为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木人野心想,无论身在官场还是江湖,无不充满了尔虞我诈,要说得罪人,我得罪的人难道少了?

    马保荣道:“你认识仇笑我龙谷主这些人,虽说仇笑我也关进来了,但是会有其他人来救你出去的。”

    木人野一听,知道那是马前辈的安慰言语,这根本就是黑牢死狱,就是有人想要救我出去,却又如何救?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马保荣知道再跟他解释也是无用,便问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仇笑我龙谷主他们认识的?”

    木人野也不隐瞒,如实说了,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马前辈,我摸着这黑牢也不大,按理说即是黑牢死狱,不该让犯人们能够互相说话聊天才对,怎么我感觉我跟你说话,就如面对面一般?”

    马保荣哈哈一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黑牢本是为了官场中的死对头建造的,这些昏庸无道的狗官个个犹如酒囊饭袋,毫无武功,这铁屋子只有上头一个开口,还上了锁,他们便是喊破喉咙,旁边铁屋子里的人也根本听不到。”

    木人野心想这东方成美费尽心思不知从哪个官员手里接的这个黑狱,专门用来关他的对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铁屋子关了多少人?更不知道仇老前辈甚至杨风师傅关在哪里?跟马前辈说了半天话,要是还有其他武林人物,应该听到了也会回应的,竟然没回应,那就说明没其他武林人物了。

    忽然马保荣剧烈咳嗽起来,木人野大为关心,道:“马前辈,你还好么?”

    咳了一阵,马保荣喘着粗气道:“东方老贼待我不薄,生怕我死了,因此每顿饭里每碗水里都加了一种这老匹夫精心调制的毒药,想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他可不知道我马保荣逆气逼毒是一绝,死是死不了,只是这毒药太过厉害,还是隔三差五的咳一阵。”接着又道:“只是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牢里,找不到药草,否则区区咳嗽,自不在话下。要是能出去,你小子的任督二脉的伤,也能给你驱除!”

    木人野大为感动,可是一想到出不去,不免又有些沮丧,道:“马前辈,谢谢你的好意,要是真能出去了,我也能治好你的咳嗽。”当即说了龙谷主遇到谢无衣事宜,并把《无衣真经》也一并说了。

    马保荣道:“《无衣真经》谢无衣?没听说过。听你说是龙谷主遇到的,他即说厉害那就真是厉害了。”忽然叹了口气轻轻的道:“谢无衣谢无衣,唉,就算一个人再厉害,也终究逃不过老天的手掌!百年之后,什么谢无衣马保荣,仇笑我东方成美,俱都化成一堆灰尘,谁也不认识!”

    木人野听他说得有些灰心,便宽慰道:“马前辈,生死之事,向来不可言说,你是个好人,会有一天出去的。”

    哪知马保荣大声喝道:“放屁!老子关在这里三十多年了,想尽一切办法都出不去。你小子一句话就能走出去么?”马保荣突然又哭了起来,嚎叫道:“出不去啊!皇上龙体欠安,马保荣还要给他老人家把脉看病呢,我……我……三十多年没见过皇上了,不知道皇上他……他可否安好?”

    木人野一听马保荣哭泣,还以为他只是因为出不去的缘故,心想之前听你说话,是个豪爽之人,出不去就出不去,反而安慰我,他这么一说,听起来像是皇帝身边的御医,因为出不去给皇帝看病所以哭,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前辈。

    马保荣哭了一阵,道:“小子,老夫年岁已老,将不久于人世,不跟你分说清楚,你还以为马某乃平庸之辈,好叫你得知,马保荣虽然关在这里三十多年,当年可也是风云人物。”当下便讲述了一番过往。

    原来马保荣出身官宦之家,虽非朝中大臣,可因为祖上立过汗马功劳,封妻荫子,世袭罔替。只是马保荣自幼便体弱多病,又是家中独子,可把父母愁坏了。带着四处求医看病,达十余年。

    这年带着马保荣到了西域,有天歇宿在一座小城。晚间马保荣恶疾发作,痛不欲生,马父出去找寻止痛药草,回来得晚了,只听马母抽噎不止,原来马保荣已然没了呼吸。

    父母二人这多年带着马保荣四处寻医问药,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马母也多次劝解马父再行纳妾,为马家留后,奈何马父心意已决,一定要治好马保荣。好在马家有祖荫照拂,不至于伤筋动骨,要换作旁人,恐怕马保荣早就一命呜呼。

    眼见得马保荣去世,二人还是痛哭哀嚎,捶墙擂地,伤心不已。二人正商量着要怎么处置马保荣遗体,借住的那户农家老头却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老者。

    那老者在户主带领下伸出一只没了手掌的断手搭在马保荣脉搏上。马父往他左手一瞧,也是一只断手,心想这人眼睛瞎了,话没说一句,跟他说话也没回复,看来聋哑瞎齐全,还断了双手,难道他还是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