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说亲
第二天杨素星因为要去镇上的学校，赶着李英的时间早早起床，但他起来的时候发现杨素景已经在穿衣服了，就低声问：
“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杨素景没多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二十斤粮票给他，“昨天就想给你了，你带着去学校灶上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杨素星也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是抽上去了，但身形还是十分瘦削，一看就是营养没跟的上，毕竟家里人口众多，他又是个懂事的总会让着弟弟妹妹。
“你给娘吧！”杨素星根本没有想着自己拿走的意思，咧嘴笑。
“给娘说了，家里粮食也足够，你放心好了。”杨素景把粮票塞进他口袋，他也是从杨素星这个年纪走过来的，知道这个年纪太容易感到饿，一饿别说读书，就是连动也是不想动的。
“可是……”
“拿去吧，哥现在也能顶上点用，家里日子总能够慢慢好起来，你要好好读书，之后去上高中，能够像小舅那样出去，为国家做贡献，家里也能添些光彩！”
杨素星拿着粮票，想着杨素景为了他们，为了家里而放弃读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天亮后杨素庆带着弟弟妹妹去村小，杨素景留在家里跟着杨闻献他们去队里上工。
因为之前建了水电站，村里就开始开之前一直都没能开出来的一片荒地，杨素景跟着杨闻献去开荒。
开荒是几个大队的壮劳力一起，其中就还有几个知青，不过他们做的事情相对而言都比较轻松一些。
杨素景认识其中几个知青，有一个是他们队里知青集体户的，另外有几个是别的队抽调过来的，而别队过来的知青里，其中有一个他印象深刻，宋碧洲。
这个知青家里有背景，出手阔绰，吃穿都比较讲究，就算是出来上工，衣裳也是穿的不差，手上一块做工精良的手表时不时露出衣袖来。
不过此人偷工耍滑躲懒亦是一流，就比如此时，说自己身体不好，大手大脚给他们每人都散了两支烟，就躲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队的知青闲聊起来。
“……说是你跟隔壁村的崔琳琳在处对象？哎，你是怎么拿下她的？”有人好奇的问宋碧洲。
“对啊，崔琳琳长那么漂亮，说是还心高气傲的很，你怎么就把她给拿下了？”有人附和问。
“嗨！那有啥难的！不就是给她想要的就成了吗？”宋碧洲颇为得意的说道。
“你这小子，这几年都花好几个女子了，瞧瞧这几个大队，都好几个女子三天两头的来找你，能耐是这个——”有人笑得猥琐暧|昧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宋碧洲得意的笑，他舍得花钱，那些女孩子需要钱，他们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你们要是也舍得给她们吃的喝的用的，也能这样！”
他说的容易，但现在这世道谁家不缺票子？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儿？”有人酸道。
“可不是”
“不过之前有人说你跟前边儿大队的桂萍柯走的挺近，咋没后文了？”
“桂萍柯？那个病怏怏的女子？”宋碧洲撇撇嘴有点不屑的意思。
那个女子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他都那样讨好她了，她都不为所动，宁愿跟一群小娃娃耍也不接受他的邀请，之前回上海，他也还约了她几次，但她一次都没答应过。
宋碧洲觉得，自己也不至于那么贱，再去热脸贴她冷屁股，虽然她家庭情况不错，跟他们也能勉强配得上，但她太不识好歹。
“就是她”
“不过今年咋都没见了？”
“啧，她运气好，年前生病严重，就申请返城啦！”宋碧洲道。
“那也就难怪了，人都没在这边，你小子耐不住寂寞啦！”有人笑着打趣宋碧洲。
“哪能，崔琳琳可比她识趣多了，虽然家里条件就只是普通工人，但人长得好看啊，跟一朵高岭之花似得，摘花就得摘这种才有意思！”宋碧洲挤眉弄眼的笑。
“就你艳福不浅！”有人嬉笑赞叹佩服。
“其实啊，也还有点，你们不晓得桂萍柯家里，他那个爹没站正确队，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之后审查兴许会被打成‘走资派’……”
宋碧洲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说着桂萍柯家的变故。
杨素景离他们不远，他们的对话听了一部分，之前他偶然从杨素之那里知道桂萍柯跟宋碧洲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说是有关系的话，也只是宋碧洲有意桂萍柯，正在追求她。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桂萍柯真跟宋碧洲在一起，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提醒提醒她宋碧洲不是什么好人，知道她无意宋碧洲后，也松了一口气。
宋碧洲跟他们是一个大队，八卦这个东西又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之间也会说三道四，杨素景也听到了一些有关宋碧洲的闲言碎语，知道他这人家庭虽好，长得也不错，但好吃懒做，还跟不少女孩子都有暧|昧关系。
村人忌惮他的家势，加上他舍得花钱，时不时给点小利，也没得非要得罪他，只要互不干扰，他要怎么着，跟他们都没关系。
但从他这里听到桂萍柯家里的变化，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
这两年他走了不少地方，认识了不少人，听了不少故事，也看到不少人从有权有势走向末路。
像桂萍柯这样家庭的人，他见过，因为家中父亲或者母亲成分被确定，而妻离子散的实在不少。
远方的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家里的情况还好吗？
……
另一边，何淑兰在给队里的一片红薯地里除草，同行都是熟识之人，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忽然从另一个田里走来一个矮胖女人，东看细看之后看到何淑兰，堆着笑朝她走来：
“何婶儿，你家素景今年都有十九了吧？”
“没呢，今年才十八。”何淑兰笑道。
“哎哟，十八，也是不小了，不晓得有没有相看人家？”
虽然现在男女结婚年纪男不得小于二十，女不得小于十八，但农村大家年纪普遍会小一些，很多都是先办酒席，之后才补结婚证。
“这个倒还没有，不过这事儿还得看我家素景的意思，我们可出不了啥主意。”
这阵子何淑兰和杨闻献其实已经在考虑杨素景的婚事了，不过想着他年纪也不算太大，至少还没到国家法定年纪，所以只是时不时留意一下，看哪家有合适的姑娘。
如今听高婶儿的意思，应该是想给她家素景说个媒，但高婶儿一家比较势力，何淑兰有点不太愿意跟她打交道，但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
“哎哟，瞧你说的，自古哪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听你家小子说那些，我给你说啊……”
杨素景跟着古长春开车，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这么一份体面工作，加上人长的高大漂亮，吸引了不少村里女孩子的目光。
高婶儿也觉着杨素景不错，光就看杨家那个小姑子嫁到古家，日子就过的不错。
所以就想着，这么好的人，谁都在想，就是她家几个姑娘年纪都还小，不成事，不然哪有别人什么事儿？
但她娘家有侄女儿年纪已经够了啊，就想着来探探何淑兰的口风。
何淑兰一听高婶儿把她家那侄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更加不敢松口，只说这事儿还得回去给杨素景商量，看他意思再说。
高婶儿也不好太紧逼，说起来不好听，何淑兰赶紧找了个原因远离高婶儿这处，刚往旁边一落定，就有其他媳妇子凑上来问她高婶儿是不是给他家杨素景说媒了？
何淑兰苦笑，但也好奇别人怎么也知道。
后来才听说，高婶儿最近频繁跟她们打听了杨素景的事，看来是把自家底细都摸清楚了。
下午一家人回家，家里事情忙完，吃了饭，几兄弟回屋去休息。
杨素之例行上厕所的时候从空间里拖出饲料来给自家猪仔加餐，等猪仔都吃完饲料后才出门回屋。
不过还没进屋子，就听到何淑兰和杨闻献在厨房低声说话，“……等翻过今年也就十九的人了，是该考虑考虑这个事情了。”
何淑兰给杨闻献说了今天高婶儿给她说的事，两人一商量，之前虽然只是口头上说着给杨素景留意留意，但两人觉着杨素景毕竟还没到结婚法定年纪，也不用太着急。
但现在既然有人专门打探自家情况，再看洪家一个跟杨素景同龄的小子，前两个月已经确定了人家，他们家素景比人家还大两个月。
这事儿也该提上日程才是，能有合适的女孩子，就相看相看，但一定要选一个人品好的。
家庭的话，因为自家情况也算不上太好，彩礼能拿出来的也不多，所以对女方家庭也没太大的要求。
只求给他寻个贴心一些的姑娘，能够安安顺顺的过一辈子就好。
“这事儿听你的，不过还是给大娃也说一声，毕竟就跟你说的一样这是他一辈子的事，结果怎么定，最后还得看他的意思才行。”
开荒是一件累人的事，之前杨闻献的腿受过伤，虽然已经痊愈，但累久了就会有些酸，何淑兰就每天都给他烧一桶艾草热水让他泡脚。
“行，那明天我就把这事儿给大娃也说一声。”
杨素之听了父母的对话，忍不住心头叹了口气，想到了远方的桂萍柯。
虽然早早回屋休息，但杨素景却一直睡不着。
他想到了昨天弟弟妹妹受的委屈，今天他们回来，说是学校虽然没再喊他们给赵家几个孩子道歉，可也没给他们一个什么说法。
大概是为了平息这件事，杨素之的班长之位，也不了了之，当然赵润也没当成班长。
杨素景知道，只要自己家里是如今这么个情况，他的弟弟妹妹，他的家人在外就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平待遇。
这种的情况，他要怎样才能改变呢？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旋即又想到了桂萍柯，她现在怎么样了呢？不知自己能不能帮上她哪怕是一丁点的忙？现在的自己能够帮的上她吗？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沉沉浮浮的出现，如果……
只是让杨家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家就迎来两个不速之客，高婶儿和她娘家的侄女。
这天是周末，杨素之他们都没去学校，冷不丁看到走来的两人，有点诧异。
听何淑兰的意思，高婶儿是昨天给她说起娘家侄女的事，怎么今天就把人带来了？
仔细一打量，高家那姑娘，个子不高，身体比较结实，扎着两个麻花辫，衣裳半新不旧。
圆盘脸，眼睛不大，鼻梁有点塌，嘴唇比较厚，算不上好看，但精神很好，只一双小眼睛往四处一看，似在品评着什么，杨素之并不是很喜欢。
“哟，这不是高婶子吗？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张嫂子背着背篼出来，在门口遇上了高婶儿，笑着打招呼，顺便把他身后的高春花打量了一遍，想必这就是高婶子那个娘家侄女了吧？看着跟高婶子还有点挂相。
不免心里做出个结论：配不上杨家大娃。
“张嫂子忙呢？”高婶儿也笑着跟张嫂子说了两句。
这时屋内听到声音的何淑兰走了出来，看到高婶儿带着个女孩子上门，吓了一跳，这、这她都没答应说要相看呢，怎么这个高婶子就把人都带来了？况且她都还没来得及给杨素景说这事儿！
“哟，何家嫂子，怎么还在忙呢？快，快过来见见你何家婶子——”高婶儿一见何淑兰，就满脸堆笑，回头拉着高春花往杨家院子里走。
与此同时杨素景闻声从猪草房里探出了脑袋，不解的打量了进他们院子来的高婶儿二人，杨素星几个也跟着钻了出来，杨素之见杨素景不解，打算提点他一下。
“哥，昨晚我听爹娘说，你快到结婚的年纪了，但你的事情，他们不做主，一切由你。”
“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杨素景没多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二十斤粮票给他，“昨天就想给你了，你带着去学校灶上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杨素星也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是抽上去了，但身形还是十分瘦削，一看就是营养没跟的上，毕竟家里人口众多，他又是个懂事的总会让着弟弟妹妹。
“你给娘吧！”杨素星根本没有想着自己拿走的意思，咧嘴笑。
“给娘说了，家里粮食也足够，你放心好了。”杨素景把粮票塞进他口袋，他也是从杨素星这个年纪走过来的，知道这个年纪太容易感到饿，一饿别说读书，就是连动也是不想动的。
“可是……”
“拿去吧，哥现在也能顶上点用，家里日子总能够慢慢好起来，你要好好读书，之后去上高中，能够像小舅那样出去，为国家做贡献，家里也能添些光彩！”
杨素星拿着粮票，想着杨素景为了他们，为了家里而放弃读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天亮后杨素庆带着弟弟妹妹去村小，杨素景留在家里跟着杨闻献他们去队里上工。
因为之前建了水电站，村里就开始开之前一直都没能开出来的一片荒地，杨素景跟着杨闻献去开荒。
开荒是几个大队的壮劳力一起，其中就还有几个知青，不过他们做的事情相对而言都比较轻松一些。
杨素景认识其中几个知青，有一个是他们队里知青集体户的，另外有几个是别的队抽调过来的，而别队过来的知青里，其中有一个他印象深刻，宋碧洲。
这个知青家里有背景，出手阔绰，吃穿都比较讲究，就算是出来上工，衣裳也是穿的不差，手上一块做工精良的手表时不时露出衣袖来。
不过此人偷工耍滑躲懒亦是一流，就比如此时，说自己身体不好，大手大脚给他们每人都散了两支烟，就躲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队的知青闲聊起来。
“……说是你跟隔壁村的崔琳琳在处对象？哎，你是怎么拿下她的？”有人好奇的问宋碧洲。
“对啊，崔琳琳长那么漂亮，说是还心高气傲的很，你怎么就把她给拿下了？”有人附和问。
“嗨！那有啥难的！不就是给她想要的就成了吗？”宋碧洲颇为得意的说道。
“你这小子，这几年都花好几个女子了，瞧瞧这几个大队，都好几个女子三天两头的来找你，能耐是这个——”有人笑得猥琐暧|昧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宋碧洲得意的笑，他舍得花钱，那些女孩子需要钱，他们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你们要是也舍得给她们吃的喝的用的，也能这样！”
他说的容易，但现在这世道谁家不缺票子？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儿？”有人酸道。
“可不是”
“不过之前有人说你跟前边儿大队的桂萍柯走的挺近，咋没后文了？”
“桂萍柯？那个病怏怏的女子？”宋碧洲撇撇嘴有点不屑的意思。
那个女子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他都那样讨好她了，她都不为所动，宁愿跟一群小娃娃耍也不接受他的邀请，之前回上海，他也还约了她几次，但她一次都没答应过。
宋碧洲觉得，自己也不至于那么贱，再去热脸贴她冷屁股，虽然她家庭情况不错，跟他们也能勉强配得上，但她太不识好歹。
“就是她”
“不过今年咋都没见了？”
“啧，她运气好，年前生病严重，就申请返城啦！”宋碧洲道。
“那也就难怪了，人都没在这边，你小子耐不住寂寞啦！”有人笑着打趣宋碧洲。
“哪能，崔琳琳可比她识趣多了，虽然家里条件就只是普通工人，但人长得好看啊，跟一朵高岭之花似得，摘花就得摘这种才有意思！”宋碧洲挤眉弄眼的笑。
“就你艳福不浅！”有人嬉笑赞叹佩服。
“其实啊，也还有点，你们不晓得桂萍柯家里，他那个爹没站正确队，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之后审查兴许会被打成‘走资派’……”
宋碧洲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说着桂萍柯家的变故。
杨素景离他们不远，他们的对话听了一部分，之前他偶然从杨素之那里知道桂萍柯跟宋碧洲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说是有关系的话，也只是宋碧洲有意桂萍柯，正在追求她。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桂萍柯真跟宋碧洲在一起，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提醒提醒她宋碧洲不是什么好人，知道她无意宋碧洲后，也松了一口气。
宋碧洲跟他们是一个大队，八卦这个东西又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之间也会说三道四，杨素景也听到了一些有关宋碧洲的闲言碎语，知道他这人家庭虽好，长得也不错，但好吃懒做，还跟不少女孩子都有暧|昧关系。
村人忌惮他的家势，加上他舍得花钱，时不时给点小利，也没得非要得罪他，只要互不干扰，他要怎么着，跟他们都没关系。
但从他这里听到桂萍柯家里的变化，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
这两年他走了不少地方，认识了不少人，听了不少故事，也看到不少人从有权有势走向末路。
像桂萍柯这样家庭的人，他见过，因为家中父亲或者母亲成分被确定，而妻离子散的实在不少。
远方的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家里的情况还好吗？
……
另一边，何淑兰在给队里的一片红薯地里除草，同行都是熟识之人，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忽然从另一个田里走来一个矮胖女人，东看细看之后看到何淑兰，堆着笑朝她走来：
“何婶儿，你家素景今年都有十九了吧？”
“没呢，今年才十八。”何淑兰笑道。
“哎哟，十八，也是不小了，不晓得有没有相看人家？”
虽然现在男女结婚年纪男不得小于二十，女不得小于十八，但农村大家年纪普遍会小一些，很多都是先办酒席，之后才补结婚证。
“这个倒还没有，不过这事儿还得看我家素景的意思，我们可出不了啥主意。”
这阵子何淑兰和杨闻献其实已经在考虑杨素景的婚事了，不过想着他年纪也不算太大，至少还没到国家法定年纪，所以只是时不时留意一下，看哪家有合适的姑娘。
如今听高婶儿的意思，应该是想给她家素景说个媒，但高婶儿一家比较势力，何淑兰有点不太愿意跟她打交道，但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
“哎哟，瞧你说的，自古哪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听你家小子说那些，我给你说啊……”
杨素景跟着古长春开车，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这么一份体面工作，加上人长的高大漂亮，吸引了不少村里女孩子的目光。
高婶儿也觉着杨素景不错，光就看杨家那个小姑子嫁到古家，日子就过的不错。
所以就想着，这么好的人，谁都在想，就是她家几个姑娘年纪都还小，不成事，不然哪有别人什么事儿？
但她娘家有侄女儿年纪已经够了啊，就想着来探探何淑兰的口风。
何淑兰一听高婶儿把她家那侄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更加不敢松口，只说这事儿还得回去给杨素景商量，看他意思再说。
高婶儿也不好太紧逼，说起来不好听，何淑兰赶紧找了个原因远离高婶儿这处，刚往旁边一落定，就有其他媳妇子凑上来问她高婶儿是不是给他家杨素景说媒了？
何淑兰苦笑，但也好奇别人怎么也知道。
后来才听说，高婶儿最近频繁跟她们打听了杨素景的事，看来是把自家底细都摸清楚了。
下午一家人回家，家里事情忙完，吃了饭，几兄弟回屋去休息。
杨素之例行上厕所的时候从空间里拖出饲料来给自家猪仔加餐，等猪仔都吃完饲料后才出门回屋。
不过还没进屋子，就听到何淑兰和杨闻献在厨房低声说话，“……等翻过今年也就十九的人了，是该考虑考虑这个事情了。”
何淑兰给杨闻献说了今天高婶儿给她说的事，两人一商量，之前虽然只是口头上说着给杨素景留意留意，但两人觉着杨素景毕竟还没到结婚法定年纪，也不用太着急。
但现在既然有人专门打探自家情况，再看洪家一个跟杨素景同龄的小子，前两个月已经确定了人家，他们家素景比人家还大两个月。
这事儿也该提上日程才是，能有合适的女孩子，就相看相看，但一定要选一个人品好的。
家庭的话，因为自家情况也算不上太好，彩礼能拿出来的也不多，所以对女方家庭也没太大的要求。
只求给他寻个贴心一些的姑娘，能够安安顺顺的过一辈子就好。
“这事儿听你的，不过还是给大娃也说一声，毕竟就跟你说的一样这是他一辈子的事，结果怎么定，最后还得看他的意思才行。”
开荒是一件累人的事，之前杨闻献的腿受过伤，虽然已经痊愈，但累久了就会有些酸，何淑兰就每天都给他烧一桶艾草热水让他泡脚。
“行，那明天我就把这事儿给大娃也说一声。”
杨素之听了父母的对话，忍不住心头叹了口气，想到了远方的桂萍柯。
虽然早早回屋休息，但杨素景却一直睡不着。
他想到了昨天弟弟妹妹受的委屈，今天他们回来，说是学校虽然没再喊他们给赵家几个孩子道歉，可也没给他们一个什么说法。
大概是为了平息这件事，杨素之的班长之位，也不了了之，当然赵润也没当成班长。
杨素景知道，只要自己家里是如今这么个情况，他的弟弟妹妹，他的家人在外就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平待遇。
这种的情况，他要怎样才能改变呢？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旋即又想到了桂萍柯，她现在怎么样了呢？不知自己能不能帮上她哪怕是一丁点的忙？现在的自己能够帮的上她吗？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沉沉浮浮的出现，如果……
只是让杨家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家就迎来两个不速之客，高婶儿和她娘家的侄女。
这天是周末，杨素之他们都没去学校，冷不丁看到走来的两人，有点诧异。
听何淑兰的意思，高婶儿是昨天给她说起娘家侄女的事，怎么今天就把人带来了？
仔细一打量，高家那姑娘，个子不高，身体比较结实，扎着两个麻花辫，衣裳半新不旧。
圆盘脸，眼睛不大，鼻梁有点塌，嘴唇比较厚，算不上好看，但精神很好，只一双小眼睛往四处一看，似在品评着什么，杨素之并不是很喜欢。
“哟，这不是高婶子吗？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张嫂子背着背篼出来，在门口遇上了高婶儿，笑着打招呼，顺便把他身后的高春花打量了一遍，想必这就是高婶子那个娘家侄女了吧？看着跟高婶子还有点挂相。
不免心里做出个结论：配不上杨家大娃。
“张嫂子忙呢？”高婶儿也笑着跟张嫂子说了两句。
这时屋内听到声音的何淑兰走了出来，看到高婶儿带着个女孩子上门，吓了一跳，这、这她都没答应说要相看呢，怎么这个高婶子就把人都带来了？况且她都还没来得及给杨素景说这事儿！
“哟，何家嫂子，怎么还在忙呢？快，快过来见见你何家婶子——”高婶儿一见何淑兰，就满脸堆笑，回头拉着高春花往杨家院子里走。
与此同时杨素景闻声从猪草房里探出了脑袋，不解的打量了进他们院子来的高婶儿二人，杨素星几个也跟着钻了出来，杨素之见杨素景不解，打算提点他一下。
“哥，昨晚我听爹娘说，你快到结婚的年纪了，但你的事情，他们不做主，一切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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