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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放松

    何芳在树林里等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这才跌跌撞撞往外头跑,因为有着前几次逃跑失败的经验,她这次尽量让自己冷静沉着下来。

    听安城禀的话,她把衣服换成了张癞子的,一个女人赶夜路毕竟不安全,所以换成男人的衣裳,再把脸给遮起来。

    她从树林出来又钻进竹林里,之后打算顺着边边去到外面的小路,但没想到她刚走到树林外边,就听到震天的呼噜声,她吓了一跳。

    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道有几个人,但她犹豫了一下,换了个方向,打算从另一边绕过去,毕竟不管那个是谁,要是给吵醒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杯弓蛇影,上几次逃跑未遂被人抓回来的场景,给她的打击还是蛮大的,所以这次逃跑她必须万无一失,毕竟安城禀还在等着她来救。

    另一边钟罗锅鼾声如雷,旁边他的骡子也是跟着呼噜直响,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行为改变了一个小姑娘前进的步伐。

    绕了大半圈,何芳终于算是抄小路走上了离开何家坳的路途,虽然更深露重寒意袭人,但她还是半点不停歇,一直往小镇的方向赶,她要早点到镇上。

    只是当她快跑到那个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从路的另一边风风火火的来了一泼人,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是张恶霸他们的人,她怕就是没活路了,所以连忙往旁边山上跑了去。

    不过就在这时候,那边过来的人也看到了她,只觉得那是个鬼鬼祟祟的人,还没撞上呢,就已经开始往山上跑,怕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遂用电筒晃了晃大喊:

    “那边的人快站住!”

    何芳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不轻,手脚并用的往山上跑,不过就在这时候,那边的人忽地有两个朝她的方向跑来。

    而何芳毕竟是个女孩子,哪里是男子汉的对手,没跑多远就被两个男人抓住提下山来,纵使她如何的挣扎都没用。

    “是个女人?”何芳被抓下来之后竭尽能力的挣扎,但还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直到她被抓到一个男人面前,对方用电筒打着光将她打量了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何家坳的人?我们是钟家林的人,受人所托过来找个叫何芳的姑娘,你认识不?”钟宽见何芳满脸的警觉惊惧,未免吓到她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历。

    何芳一听,愣了一下,“找,你们找何芳?受何人所托?”

    “我兄长战友的妹妹,叫杨素之的。”

    何芳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过这么一句让她瞬间就热泪盈眶的话,“我、我就是何芳,杨素之是我的同学室友朋友,她,她怎么知道……”

    一时间何芳如蒙大赦,哭的不能自己。

    钟宽等人一听,顿时也有些懵了,不过很快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何芳看到人就要跑,再看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一身明显不符合身形的衣裳,多少猜测到她恐怕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哭了片刻,知道安城禀还在水深火热当中,何芳连忙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且将张老二在制毒,安城禀孤身涉入寻找证据等等的事告诉了钟宽等人。

    钟宽一听,没想到只是来看看,却听到这么个消息,他虽然对于张老二做的事并没有太大的概念,但学过一些历史,知道鸦片这种毒|品对于社会有多么大的危害他还是晓得的。

    所以跟来的三人商量了一番,他们打算兵分两路,一部分人跟着钟宽一起去何家坳看看情况,另一波人带着何芳回钟家林去安顿,顺便再叫些人来。

    毕竟像张老二这种混混,能够做这种生意,恐怕也是有所依仗,正所谓不打没准备的仗,既然想要把张老二彻底的端了,两手准备总没错。

    “不,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何芳一听钟宽的安排,心中放不下安城禀。

    钟宽见何芳如此,犹豫了片刻,毕竟在他看来,何芳是个女人,而且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万一到时候真有个什么,她还得拖后腿,简直得不偿失嘛,所以正打算拒绝她。

    不想何芳没等他开口就截断了他的话,“我很清楚何家坳的地形,我知道张老二他们的根据地在哪里,我可以给你们带路,并且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退!”

    闻言钟宽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接着又听何芳道:“我还知道他们手上有枪,如果你们真要跟张老二他们硬碰硬的话,最好有点准备!”

    “宽哥,要不就带上她吧,她熟悉地形一些,到时候你们做记号,我们寻过来就成。”有人给钟宽提议。

    “那好吧”钟宽见何芳眼中的紧张,心想她一定很在乎那个叫安城禀的,如今叫她离开,她怕是心里也不得安宁,所以不如带上她,兴许还能帮上些忙。

    六七个人被安城禀一个人灌的都趴下了一半,而他也从几人的口中知道了更多张老二所做买卖的消息。

    晓得这个生意张老二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二道贩子,他的上游有给他供货的大哥,他拿了原货要加工一番,随后做包装贩卖出去。

    他的下面则有好几个集中收货的分销商,但至于上游供货的大哥是谁,这里除了张老二和他爹晓得,就没人知道了,而他下面的分销商,有七八个,他们比较熟的也只有三四个而已,其他都是张老二自己在联系交易。

    安城禀把这些都记在心里,眼看着几人陆陆续续倒下,他心里也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也没忍住踉跄了好几步才算站稳当。

    这时候张癞子家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有的话也都是喝醉了的,或者还在蹭吃蹭喝的,安城禀脚步虚浮的往厨房方向走去。

    他先前把房间给张老二反锁了,而且房间里他将他绑的也算结实,一时半会儿他怕也出不来,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先去检查检查。

    但就在他快到厨房的时候,他听到后门那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警觉如他连忙退到门后的阴影里,他担心是张老二的人来找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的状态可搞不定他们。

    而后他就看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后门钻了进来,片刻后又有两个身影进了屋子,但其中一个似乎、好像有点眼熟?

    待几人小心进了厨房,当先那个安城禀看着熟悉的人影快两步往门口蹿来,他一下就认出这是何芳,连忙抓住了她:“芳芳?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

    “安大哥,你听我说,这几位是素之找来的人,素之知道我们遇到了麻烦,所以让钟大哥他们来帮我们的!”何芳见到安城禀,除了感觉出他身上熏人的酒气外,并没有见到其他的伤,这才放下心来。

    听何芳这么说着,钟宽也借着天光打量了一番安城禀,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哥哥跟杨素之的哥哥是战友,我们家刚好在钟家林那一片,过来就很快。”

    安城禀原本还有些犹豫,不是特别确定钟宽等人的来历,但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便也落下来。

    “你好”安城禀与其握手,算是一种友好的表现。

    “现在是什么情况?”见安城禀放松下来,而且外间似乎也没什么动静,钟宽就看了一眼,一看才晓得桌子不少,人不多,而且该不该怕下的全都趴下了,便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

    安城禀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通,得知他一个人把七八个人都灌趴下了,钟宽等人纷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是条汉子!”

    接着就有人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把人都捆了!”钟宽没有多犹豫,毕竟醉汉还有要清醒的时候,未免给自家增添太多的敌对力量,就趁着他们都还醉的时候全给绑了。

    “行!”说着跟着钟宽来的两人就点了灯去找麻绳之类的东西。

    “那些醉鬼怎么办?”接着又有人问钟宽,说的是来蹭吃蹭喝的老百姓。

    “先……拖到屋子里去吧。”钟宽想着,未免这些人给张恶霸的人传递消息或者惊恐之间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先给关起来好了。

    有了钟宽等人的帮忙,安城禀就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何芳给他拧了帕子来擦脸,他喝了太多酒,整个人虽然还算清醒,但有很多行为都已经不是他的意识能够控制的了。

    比如此时,他就抓着何芳的手问,“你家欠了多少钱,为什么会让你嫁给这样的人?”

    “我……”说起这个何芳内心里就是一阵的难过,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糊住了眼睛。

    “你别哭,别哭啊……”安城禀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有些手忙脚乱的意思。

    “安大哥,我……”何芳心里难受极了,她心里一直装着安城禀,曾多次想过能够与他携手共度,但没想到会遭此大难,就仿佛自己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那个自己。

    原本她就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安城禀,可现在再来看,父母把她嫁给张癞子,虽然没拿结婚证,也并非她愿意,可家乡这边已经办了酒席,宣扬了出去,她就已经跟张癞子绑到了一起。

    一想到这里,她就是想死的心都有,眼泪就更加的止不住往下落来。

    “你别哭啊,这样,这样我替你们还了这笔钱,你、你……我……”

    安城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觉得这一切都是那笔欠款惹出来的,如今虽然有张恶霸的事情在先,但张癞子毕竟在乡邻之间办了跟何芳的酒席,而他跟张恶霸也是两清的关系,所以在现在多数农村的风俗里,结婚就是摆顿酒席的事,至于结婚证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这么说起来,何芳家如果单方面不认这门亲肯定是不妥当的,毕竟她父母还要在这生活,如果真这么做了,怕是要叫人把脊梁骨给戳断。

    所以,要想彻底解决这个事情,只有把张癞子花的钱还给他,彻底帮何芳他们把这桩事给了了才行。

    何芳知道安城禀说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在考虑,前不久她只盼望着有个谁能够在这般环境下救自己于水火,后来安城禀如英雄般出现,她又惊又喜,后来就忍不住期盼更多。

    仿佛心里的一个屏障被打破了,所有累积起来的感情都砰一声宣泄出来,但冷静下来再看,就觉得自己现在这般,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麻烦,站在安城禀旁边就是在给他增加负担。

    如果自己再索求太多,恐怕就太不识好歹了一些,但她、她是真的……

    “安大哥……”何芳再也顾不上别的,扑进了安城禀怀里。

    安城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人紧紧揽住,仿佛怕她转眼就不见了那般。

    “咳……”片刻后,已经把人都绑完了的钟宽等人一到后门就看到相拥的二人,连忙往后收了脚,尴尬的咳嗽起来。

    “那个,人都已经绑起来了,床上那个是不是就是张二狗?”钟宽是听过张恶霸这人的,不过他们算得上一片儿的,所以寻常里大家说着,只叫他张二狗。

    “没错”安城禀脸上耳朵上都烧呼呼的,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由还是别得什么。

    “他居然还醒着,看来还不简单。”钟宽他们把张二狗的人都绑到了屋子里,有人掀开被子,发现张二狗竟然还醒着。

    跟着钟宽进了房间,安城禀和何芳看到了睚眦欲裂的张二狗,由于之前见识了张二狗打自家父亲的场景,尽管何芳对她父亲有所怨恨,但再看到张二狗的时候,心里也还是气愤不已。

    在外面吹了会儿风,安城禀已经清醒了不少,把自己从张二狗手下那里听来的事情给钟宽也说了一番,其中便有张二狗他们半山腰基地那里有不少人巡逻埋伏,以及他上下游有接头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