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设伏得胜
“所有船只左满舵，航向145保持。”号子手向其他四条船发出命令，仿佛回音一般，越来越远。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准备太久了。
现在是黎明前，我再次用望远镜确认了一下我们所追击的来船距离，后半夜我就已经下令所有船只熄灭火把和油灯，所有人岗位待命了。
四个小时，只为了这场暗打明一击必胜。对方是接近逆风，我们是侧风，而且我们船快。
今天云层很厚，又有夜色的掩护，只要我们在距离4海里之内没有被对方瞭望塔发现，30分钟后他们四艘菱形编队的盖伦级战舰连人带炮都姓罗了。
我站在船首楼，静静的观察着对面，还有5海里、4海里、3海里，对面瞭望塔上向下喊话了。
“船尾升信号旗，三桅顶支索帆都给我升起来。全速前进！”我朝着桅杆上的小子们喊话。
明显船头上扬，迎面吹来的风更劲了，我喜欢这个感觉，回想起15岁第一次在一艘商船上当水手学徒出海，7节的爬行真让人绝望。
我今天没有带旗舰海象号，风帆大太招摇，我让帕罗晚3个小时出港来接应我们就行了。
脚下这艘太阳号相对轻便隐蔽性高，12门36磅短重炮和16门24磅的加农炮近战火力也更猛一些。
但是为了赶战斗海域，我必须和船队保持不掉队，他们四艘都是三角帆，只有太阳号挂的是横帆。
顺风横帆速度很快，但是赶上完全逆风逆流，8节的龟速简直让人想死。
1海里了。
“船首炮打开炮口，链弹发射。”一道火光，一声闷响，我拿起望远镜看，对方尾船的主帆和尾桅被打坏了。
“船首炮装填。航向150！”
“航向150！”“装填完毕。”水手分别报告。
“开火！”这时候肉眼已经看的到命中对方右翼的战舰了。
“传令，太阳号航向150保持，雄狮号150保持，顶支索帆全降。”
“其他所有船只——斯托亚号，流浪者号，怒风号航向140，各自船长指挥，准备接舷战。”
我看着对方逐渐脱离编队的两船，其实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们三个围上去吃肉，奇袭几乎没啥战斗，卡恩带人登船的时候，对面船员还没集结一半。
我和雄狮号追击的两船，战斗甚至比吃肉的那些家伙更顺利。
火炮一轮齐射副舰飞鱼号的船尾仓，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弹药库竟然在这里，直接爆了。
搞的我一阵肉痛，这特喵都是我的船！
而对方旗舰圣乔治号跑了不到一海里就被雄狮号抓住了，太阳号火力随便压制了一下甲板，船长就投降了。
雄狮号的船长瓦拉纳甚至都没来得及登船。
我命令太阳号和对方副舰接舷，我的水手们冲过去收缴武器。
对面的士兵把武器丢在空地上堆成了一堆，贴着另一侧蹲着。
眼看这些士兵跟我一样，一副被俘很熟练的样子，让我怀疑抢的是不是商船。
我设想的四种战况完全没有派上用场，这场战役结束，我甚至都不知道除了我自己应该表彰谁。
东方鱼肚白了。
收缴了武器和航行日志，我搂着飞鱼号的船长回到太阳号的甲板站着，其他俘虏串成链各自锁在自己船甲板上。
倚靠在船舷上，我随意的翻阅着船长日志。
其实我很优待他了，一般船长这时候都应该跪着，也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
“船长，爆了的飞鱼号漏水有点快，我们是拖行还是沉船？”斯蒂芬冲过来问我，他是我的舵手。
“他们船头做船尾让斯托亚号举高拖行可行吗？”
斯托亚号是我的之前的旗舰，在比斯开湾打伏击的战利品，荷兰四桅改良版克拉克帆船。
岁数大，但是底盘低，船尾还有拖行绞盘，好用。
虽然盖伦不是啥稀罕货，但是在捣鼓出蒸汽机之前，确实还是战力最前沿的大型舰。
我自己也才4艘，真的是舍不得丢。
“可以，我去叫她过来，集中重量。”斯蒂芬头也不回的答应着。
“不够就把斯托亚号的炮抬过去几门压一下，接下来没有战斗了。”
我低着头继续看航海日志，飞鱼号接到的命令是：“肃清大西洋流寇，恢复亚速尔补给线。”
这是什么狗屁指挥官，我是流寇吗？我这么多船，这么多人，我是流寇吗？？？
其他几艘船陆续把俘虏船长和航海日志用小艇送过来，他们站一排面面相觑。
我也不着急，一本一本的看航海日志。斯托亚已经在另一边和飞鱼号接舷了。
“跟上去，去靠着雄狮号。”我朝斯蒂芬大喊，然后扭过头来看着这些俘虏。
“虽然我没升帆（海盗旗），不用我自我介绍了吧？说说吧，你叫什么？”
我对着这个高个子带羽毛帽的长脸蓝眼睛年轻军官扬了扬下巴。
“斯坦利·罗叶尔。”
没听过。这种年轻气盛的小贵族，我也懒得招揽。
他会跟你说什么为了家族的荣光之类的胡话，搞得你下不来台，只好给他腰上绑个石头沉了他。
“你家有钱吗？我勒索你一点钱算了。”
他表情丰富的看着我，我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想开点，起码你还活着，对不对？咱俩无冤无仇，你不过是奉命行事，到时候我找个商船捎你回去，你还能再带船来打我，我又能勒索你一笔，是不是？多好的买卖啊！万一我不小心被你俘虏了，将来在你船上被审判绞死之前，你也不会虐待我，是吧？这叫结个善缘。”
围着的水手们哄堂大笑。这些小崽子，最喜欢看我和俘虏友好交谈了。
“你要多少钱？”罗叶尔鼓起勇气问我。
“600盎司黄金，或者5000达科特。”我随意的说道。
“什么？你这是侮辱我！”朝阳照在罗叶尔的脸上，他肌肉紧绷棱角分明，好帅啊。
“那你说要多少钱合适？我又不知道你有钱！那50000达科特。其实在我眼中，你还不如汤姆对我有用，起码汤姆还会做饭。”
我朝汤姆努了努嘴，周围的水手又哄堂大笑。
汤姆是我们的厨师，胆小如鼠，但是我们都喜欢他，拿他开涮他也不生气。
“是的！我不如你优秀的船员们，可我总不能不如一个风帆值钱吧！”罗叶尔已经到了暴走边缘，铮着脖子朝我大喊。
大个子亨利给了他脖颈一个肘击，又踹了他膝盖弯。罗叶尔跪着的时候态度才好一点了。
我蹲下身子摸着他的头，“我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太阳号火力太猛，你脑子被大炮震坏了，要不是你帮我送来这四艘船，你可能还没一条套索值钱。”
“我上过航海学院的，水文观测，炮群指挥，我都很在行的。”罗叶尔有点上头了，宛如一个上错花轿的新娘，着急着要把自己将错就错嫁出去。
船贴近了打扫战场的雄狮号，我朝雄狮号的船长瓦拉纳喊：“顺利吗？”
瓦拉纳耸耸肩，“圣乔治号的俘虏有点多？都拉回去吗？”
其实我们制定的计划当然是都拉回去，我的原则是除了法国人，愿意加入的都要的。
瓦拉纳发问不过是演给俘虏看的。
我透过雄狮号去审视圣乔治号，甲板上乌泱泱蹲着一大群，这怎么也有六七百人。
我饶有兴致的回头看罗叶尔，“要不要跟我干？我名声你听过的，我也不怎么杀人，尤其是俘虏。想干就留下，不想干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当然你得准备点赎金意思一下，不然我脸上不好看。”
罗叶尔有点犹豫，我知道他犹豫什么：“我们帮你保密，你只是失踪了，没人知道你投靠了我，除了亚速尔，我还有其他据点。不会影响你祖辈的荣光的。”
我又朝斯蒂芬喊道：“斯蒂芬，告诉他你是谁。”
斯蒂芬说：“我是克里斯汀·路德维格，外公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冬王，乔治和威廉都是我亲哥哥。”
罗叶尔瞪大了双眼：“克里斯汀不是北海海上风暴死了吗？”
斯蒂芬耸耸肩，摊开双手：“是啊，你面前站着的是斯蒂芬啊。”
“汤姆，你告诉他你是谁。”我又指着抱着桅杆笑的厨师。
汤姆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是汤姆，我是汤姆。”
我笑了笑，也不勉强：“以后你就知道他是谁了。我是托尼·伍，以前我叫约翰·罗伯特，威尔士人。”
罗叶尔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是约翰·罗伯特？布里奇沃特公爵的……？”
“吖？这老东西现在是公爵了啊，那时候还是伯爵呢。”
“再给你介绍个谁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这里卧虎藏龙了。”罗叶尔怪异的看着我，又掉头看了一下他的三个船长。“我要去当海盗了，你们呢？”
“听船长的。”他们三个连连点头。
“有帆！！！！！！”瞭望塔上的布朗发出警示，探出脑袋指着东北方向。
“所有船只，尽快解除接舷，航向195低速保持，把葡萄牙旗升起来。准备战斗，我们和雄狮接舷。”我朝传令兵喊道。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准备太久了。
现在是黎明前，我再次用望远镜确认了一下我们所追击的来船距离，后半夜我就已经下令所有船只熄灭火把和油灯，所有人岗位待命了。
四个小时，只为了这场暗打明一击必胜。对方是接近逆风，我们是侧风，而且我们船快。
今天云层很厚，又有夜色的掩护，只要我们在距离4海里之内没有被对方瞭望塔发现，30分钟后他们四艘菱形编队的盖伦级战舰连人带炮都姓罗了。
我站在船首楼，静静的观察着对面，还有5海里、4海里、3海里，对面瞭望塔上向下喊话了。
“船尾升信号旗，三桅顶支索帆都给我升起来。全速前进！”我朝着桅杆上的小子们喊话。
明显船头上扬，迎面吹来的风更劲了，我喜欢这个感觉，回想起15岁第一次在一艘商船上当水手学徒出海，7节的爬行真让人绝望。
我今天没有带旗舰海象号，风帆大太招摇，我让帕罗晚3个小时出港来接应我们就行了。
脚下这艘太阳号相对轻便隐蔽性高，12门36磅短重炮和16门24磅的加农炮近战火力也更猛一些。
但是为了赶战斗海域，我必须和船队保持不掉队，他们四艘都是三角帆，只有太阳号挂的是横帆。
顺风横帆速度很快，但是赶上完全逆风逆流，8节的龟速简直让人想死。
1海里了。
“船首炮打开炮口，链弹发射。”一道火光，一声闷响，我拿起望远镜看，对方尾船的主帆和尾桅被打坏了。
“船首炮装填。航向150！”
“航向150！”“装填完毕。”水手分别报告。
“开火！”这时候肉眼已经看的到命中对方右翼的战舰了。
“传令，太阳号航向150保持，雄狮号150保持，顶支索帆全降。”
“其他所有船只——斯托亚号，流浪者号，怒风号航向140，各自船长指挥，准备接舷战。”
我看着对方逐渐脱离编队的两船，其实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们三个围上去吃肉，奇袭几乎没啥战斗，卡恩带人登船的时候，对面船员还没集结一半。
我和雄狮号追击的两船，战斗甚至比吃肉的那些家伙更顺利。
火炮一轮齐射副舰飞鱼号的船尾仓，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弹药库竟然在这里，直接爆了。
搞的我一阵肉痛，这特喵都是我的船！
而对方旗舰圣乔治号跑了不到一海里就被雄狮号抓住了，太阳号火力随便压制了一下甲板，船长就投降了。
雄狮号的船长瓦拉纳甚至都没来得及登船。
我命令太阳号和对方副舰接舷，我的水手们冲过去收缴武器。
对面的士兵把武器丢在空地上堆成了一堆，贴着另一侧蹲着。
眼看这些士兵跟我一样，一副被俘很熟练的样子，让我怀疑抢的是不是商船。
我设想的四种战况完全没有派上用场，这场战役结束，我甚至都不知道除了我自己应该表彰谁。
东方鱼肚白了。
收缴了武器和航行日志，我搂着飞鱼号的船长回到太阳号的甲板站着，其他俘虏串成链各自锁在自己船甲板上。
倚靠在船舷上，我随意的翻阅着船长日志。
其实我很优待他了，一般船长这时候都应该跪着，也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
“船长，爆了的飞鱼号漏水有点快，我们是拖行还是沉船？”斯蒂芬冲过来问我，他是我的舵手。
“他们船头做船尾让斯托亚号举高拖行可行吗？”
斯托亚号是我的之前的旗舰，在比斯开湾打伏击的战利品，荷兰四桅改良版克拉克帆船。
岁数大，但是底盘低，船尾还有拖行绞盘，好用。
虽然盖伦不是啥稀罕货，但是在捣鼓出蒸汽机之前，确实还是战力最前沿的大型舰。
我自己也才4艘，真的是舍不得丢。
“可以，我去叫她过来，集中重量。”斯蒂芬头也不回的答应着。
“不够就把斯托亚号的炮抬过去几门压一下，接下来没有战斗了。”
我低着头继续看航海日志，飞鱼号接到的命令是：“肃清大西洋流寇，恢复亚速尔补给线。”
这是什么狗屁指挥官，我是流寇吗？我这么多船，这么多人，我是流寇吗？？？
其他几艘船陆续把俘虏船长和航海日志用小艇送过来，他们站一排面面相觑。
我也不着急，一本一本的看航海日志。斯托亚已经在另一边和飞鱼号接舷了。
“跟上去，去靠着雄狮号。”我朝斯蒂芬大喊，然后扭过头来看着这些俘虏。
“虽然我没升帆（海盗旗），不用我自我介绍了吧？说说吧，你叫什么？”
我对着这个高个子带羽毛帽的长脸蓝眼睛年轻军官扬了扬下巴。
“斯坦利·罗叶尔。”
没听过。这种年轻气盛的小贵族，我也懒得招揽。
他会跟你说什么为了家族的荣光之类的胡话，搞得你下不来台，只好给他腰上绑个石头沉了他。
“你家有钱吗？我勒索你一点钱算了。”
他表情丰富的看着我，我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想开点，起码你还活着，对不对？咱俩无冤无仇，你不过是奉命行事，到时候我找个商船捎你回去，你还能再带船来打我，我又能勒索你一笔，是不是？多好的买卖啊！万一我不小心被你俘虏了，将来在你船上被审判绞死之前，你也不会虐待我，是吧？这叫结个善缘。”
围着的水手们哄堂大笑。这些小崽子，最喜欢看我和俘虏友好交谈了。
“你要多少钱？”罗叶尔鼓起勇气问我。
“600盎司黄金，或者5000达科特。”我随意的说道。
“什么？你这是侮辱我！”朝阳照在罗叶尔的脸上，他肌肉紧绷棱角分明，好帅啊。
“那你说要多少钱合适？我又不知道你有钱！那50000达科特。其实在我眼中，你还不如汤姆对我有用，起码汤姆还会做饭。”
我朝汤姆努了努嘴，周围的水手又哄堂大笑。
汤姆是我们的厨师，胆小如鼠，但是我们都喜欢他，拿他开涮他也不生气。
“是的！我不如你优秀的船员们，可我总不能不如一个风帆值钱吧！”罗叶尔已经到了暴走边缘，铮着脖子朝我大喊。
大个子亨利给了他脖颈一个肘击，又踹了他膝盖弯。罗叶尔跪着的时候态度才好一点了。
我蹲下身子摸着他的头，“我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太阳号火力太猛，你脑子被大炮震坏了，要不是你帮我送来这四艘船，你可能还没一条套索值钱。”
“我上过航海学院的，水文观测，炮群指挥，我都很在行的。”罗叶尔有点上头了，宛如一个上错花轿的新娘，着急着要把自己将错就错嫁出去。
船贴近了打扫战场的雄狮号，我朝雄狮号的船长瓦拉纳喊：“顺利吗？”
瓦拉纳耸耸肩，“圣乔治号的俘虏有点多？都拉回去吗？”
其实我们制定的计划当然是都拉回去，我的原则是除了法国人，愿意加入的都要的。
瓦拉纳发问不过是演给俘虏看的。
我透过雄狮号去审视圣乔治号，甲板上乌泱泱蹲着一大群，这怎么也有六七百人。
我饶有兴致的回头看罗叶尔，“要不要跟我干？我名声你听过的，我也不怎么杀人，尤其是俘虏。想干就留下，不想干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当然你得准备点赎金意思一下，不然我脸上不好看。”
罗叶尔有点犹豫，我知道他犹豫什么：“我们帮你保密，你只是失踪了，没人知道你投靠了我，除了亚速尔，我还有其他据点。不会影响你祖辈的荣光的。”
我又朝斯蒂芬喊道：“斯蒂芬，告诉他你是谁。”
斯蒂芬说：“我是克里斯汀·路德维格，外公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冬王，乔治和威廉都是我亲哥哥。”
罗叶尔瞪大了双眼：“克里斯汀不是北海海上风暴死了吗？”
斯蒂芬耸耸肩，摊开双手：“是啊，你面前站着的是斯蒂芬啊。”
“汤姆，你告诉他你是谁。”我又指着抱着桅杆笑的厨师。
汤姆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是汤姆，我是汤姆。”
我笑了笑，也不勉强：“以后你就知道他是谁了。我是托尼·伍，以前我叫约翰·罗伯特，威尔士人。”
罗叶尔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是约翰·罗伯特？布里奇沃特公爵的……？”
“吖？这老东西现在是公爵了啊，那时候还是伯爵呢。”
“再给你介绍个谁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这里卧虎藏龙了。”罗叶尔怪异的看着我，又掉头看了一下他的三个船长。“我要去当海盗了，你们呢？”
“听船长的。”他们三个连连点头。
“有帆！！！！！！”瞭望塔上的布朗发出警示，探出脑袋指着东北方向。
“所有船只，尽快解除接舷，航向195低速保持，把葡萄牙旗升起来。准备战斗，我们和雄狮接舷。”我朝传令兵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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