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除妖历练
脑海里骤然浮现出凌笑白衣鹤领，面若寒冰，踏剑孑立的孤傲形象，木然全身僵住，默不作声。
曾书云只道他吓得呆住，放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忽然道：
“我去找武长老说说，他应该会给我们换一位师兄。”
“等等——”
曾书云不解，大惑道：
“怎么？”
“他、凌师兄过来了——”
曾书云抬头看去，见迎面走来一位长身鹤领，目光冷峻的白衣师兄，正是钧天寒剑——凌笑！
“弟子木然，拜见凌笑师兄，师兄万安。”
木然叠掌，躬身作揖，对着凌笑行了一礼，照常问安，凌笑淡淡回了一声，面无表情，看不出胸中喜怒。
寒风啸烈，撞在凌笑身后雪螭剑上，铮铮有声，玄铁金箍不甘示弱，昂然长啸，仿佛感受到肃杀将至，顿生滔天战意，剑气鼓荡。
两个不久前的生死之敌，就这样无声对视，缄口无言——
许久，凌笑蓦地仰天长笑，道：
“木师弟，多日不见，你的剑道境界，长进不小啊！”
“凌师兄剑心愈笃，木然佩服。”
两人四目正对，蓦地，一齐哈哈大笑。
这笑声冲贯八方，四周原本纷杂嚷闹的弟子，都停下来移目观望，见一个是声名正盛的外门横主，另一个更了不得，乃是青阳门内赫赫凶名的钧天寒剑！
那些观望的弟子无不大惊失色，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却说木然与凌笑两人大笑方毕，正欲开口说话，旁边曾书云忽然张口，向凌笑怒道：
“喂，你叫凌笑是吧，知不知道木头现在是谁罩的？”
凌笑转身，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弟子，便呵呵冷笑道：
“哦，难不成是你罩的？”
曾书云被他一双凌厉眼神盯得心底直打颤，险些一个哆嗦，他按捺住心中恐惧，壮了胆气，朗声道：
“不错，正是我曾书云曾大爷，告诉你，不要对我们木头妄动念头，不然——”
“咻呼——”
长风厉啸，寒霜骤起，一阵风浪猛然打过，曾书云站立不稳，身子踉踉跄跄，险些仰面栽倒。
他急忙拔出笑佛天音剑，立刺地中，这才堪堪站住。
“在我凌笑面前，你，也敢自称大爷！”
声如玄冰，附体生寒，曾书云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出，遽然全身僵冻，不能动弹。
..................
-------------------------------------
“弟子李若雪，拜见凌笑师兄，师兄敬安。”
长发梳辫，鬓边几缕发丝，被微风轻拂，满头乌黑长发，衬着白皙的面庞——
面前的年轻女弟子，虽然称不上容貌过人，却也别有风味。
“李师妹不必多礼，妙音师姑已经嘱咐过我，我定会护好师妹周全。”
李若雪又是盈盈一拜，连连道谢，心中大喜，心道：
“看来这位凌师兄也不是传说中那般不近人情嘛！”
眼珠子一转，又自思量：
“听说那个横主师弟跟凌师兄一队，只是不知——”
她秀眉微扬，善声道：
“凌师兄，不知两位和我们同队的师弟是——”
凌笑不答，转过身子，李若雪顺势望去，不远处，两个少年弟子相反站立，正自说着什么。
那位抱着一柄雪白长剑的少年弟子，眉清目秀，此刻龇牙咧嘴，向着他们这边恶狠狠瞪来。
与他相对的另一位少年，身材瘦削，挺身背对，身后一柄玄黑大剑，端是醒目。
那个背着柄玄黑大剑的少年，就是当日在栖霞峰下，送小童归山，现下声名正盛的那个冷面师弟吗？
这位冷面师弟，可是一个有趣人呢。
想到木然初见叶师姐时的反应，李若雪心中一阵好奇，见凌笑向着木然两人大步走去，她赶紧踏着莲步，追了上去。
“这位是栖霞峰上的李若雪李师妹，李师妹，这位是木然木师弟，这位——”
见凌笑看向自己，曾书云昂首挺胸，大声道：
“在下曾书云，见过李师——师妹！”
李若雪原在好奇地打量着木然，听见曾书云这声“师妹”，忍不住转头看去。
看见曾书云明显有些稚嫩的面容，大感不服，愠道：
“你刚刚说什么？”
曾书云浑然不觉，昂首，正色道：
“在下曾书云，见过李师妹！”
“哇，你这个人，有没有搞错？看起来明明比我小得多，怎么好意思自称师兄！？”
曾书云天性散漫，偏好嬉戏，虽然对方乃女流之辈，他却分毫不让，争辩道：
“我辈修士，岂可以貌相论高低..........”
“............”
...............
两个人引经据典，争吵不休，互无相让，就差拔剑动手，一较高下。
木然见状，微露笑意，上前劝住曾书云与李若雪两人，曾书云玉容赤色，犹在絮絮不止。
恰在此时，试剑大殿中，洪钟长鸣，响彻寰宇。
木然浑身一凛，出发时间，到了！
-------------------------------------
青阳上空，碧蓝如洗，长剑飞驰，五色争辉。
御剑修士或一人独剑，领先而行，或三五同剑，欢笑浪歌，人语喧融，对上雁阵行行，给这秋色晴空，添上生机无尽。
凌笑足踏雪螭长剑，身如奉殿尊像，负手望空，端不尽的英姿潇洒。
身后，李若雪以手覆面，向身边一侧频频作鬼脸，口中不住挑衅。
相对那边，一位秀眉清目的少年手掐诀印，艰难御剑飞行。
见李若雪对他作着鬼脸，又不住挑衅，心中大怒，不时反唇相讥，却不敢动弹身形。
少年身后，另一位少年面无表情，抱剑盘膝，竟是在空中入定起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逞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御凌四野，俯视万物，这感觉，端是美妙，难怪大道三千，都说剑修最是威风潇洒，今日一试，果不其然。
“下方有异，或生妖邪，众弟子听令，随我下去看看。”
木然盘膝入定，正自沉醉不已，忽听得前方如烈长老气运充沛的一声号令，后方弟子，无不应诺，纷纷伏低剑身，向下方飞去。
“才出了青阳地界不远，这么快，就遇上妖邪？”
木然暗暗心惊，虽然听说近来外面世界妖兽频出，奈何青阳门内承平太久，他自己就几乎没有见过几次妖兽。
看那些青阳弟子脸上或兴奋或惊惧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也与木然一般，对外面世界的妖兽魔物，也甚为陌生。
剑如流星，啸声不绝，须臾，两百余白衣弟子，都降落在一处矮崖边上。
山崖下方，是一方不大的村落，炊烟缕缕，若非村庄被隐隐黑气笼罩，倒是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
曾书云载着木然，方落定不久，长空剑啸，一柄青色长剑，从天而降，落在远处崖上，一身青蓝长服的如胤长老，跳下身来。
那里，早有武如烈，赵如岸两位长老等候相迎，见竹如胤落地，忙近前问道：
“如何？”
竹如胤英眉皱起，面色一黯，沉声道：
“不好——”
微顿，又道：
“全村一百余口，俱皆惨死，无一存活。”
武如烈与赵如岸闻言，俱是一惊，武如烈声带怒气，道：
“何方孽障，敢在我们青阳门前作妖？”
竹如胤沉吟不语，许久，方道：
“我平生足迹，踏遍妖魔遗地，东辰饲魔海、北衍猎妖场，也曾去过，却不曾见过此等妖物——”
“还记得，之前青阳山中，被我们剿除的那些魔物吗？”
赵如岸面色一沉，诧异道：
“那些魔物，似是山中兽类，异化而生，莫非——”
竹如胤微微颔首，又道：
“我与掌门推演三日，终究未看透这般妖物来历，只待到了岐山，再与各门各派，定计商议，现下——”
武如烈虬须微摆，道：
“可是还有妖兽未退？”
竹如胤没有回答，转身望向山崖上嬉戏说笑的青阳弟子，笑道：
“后面不知还会遇到多少此类妖物，让他们先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曾书云只道他吓得呆住，放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忽然道：
“我去找武长老说说，他应该会给我们换一位师兄。”
“等等——”
曾书云不解，大惑道：
“怎么？”
“他、凌师兄过来了——”
曾书云抬头看去，见迎面走来一位长身鹤领，目光冷峻的白衣师兄，正是钧天寒剑——凌笑！
“弟子木然，拜见凌笑师兄，师兄万安。”
木然叠掌，躬身作揖，对着凌笑行了一礼，照常问安，凌笑淡淡回了一声，面无表情，看不出胸中喜怒。
寒风啸烈，撞在凌笑身后雪螭剑上，铮铮有声，玄铁金箍不甘示弱，昂然长啸，仿佛感受到肃杀将至，顿生滔天战意，剑气鼓荡。
两个不久前的生死之敌，就这样无声对视，缄口无言——
许久，凌笑蓦地仰天长笑，道：
“木师弟，多日不见，你的剑道境界，长进不小啊！”
“凌师兄剑心愈笃，木然佩服。”
两人四目正对，蓦地，一齐哈哈大笑。
这笑声冲贯八方，四周原本纷杂嚷闹的弟子，都停下来移目观望，见一个是声名正盛的外门横主，另一个更了不得，乃是青阳门内赫赫凶名的钧天寒剑！
那些观望的弟子无不大惊失色，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却说木然与凌笑两人大笑方毕，正欲开口说话，旁边曾书云忽然张口，向凌笑怒道：
“喂，你叫凌笑是吧，知不知道木头现在是谁罩的？”
凌笑转身，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弟子，便呵呵冷笑道：
“哦，难不成是你罩的？”
曾书云被他一双凌厉眼神盯得心底直打颤，险些一个哆嗦，他按捺住心中恐惧，壮了胆气，朗声道：
“不错，正是我曾书云曾大爷，告诉你，不要对我们木头妄动念头，不然——”
“咻呼——”
长风厉啸，寒霜骤起，一阵风浪猛然打过，曾书云站立不稳，身子踉踉跄跄，险些仰面栽倒。
他急忙拔出笑佛天音剑，立刺地中，这才堪堪站住。
“在我凌笑面前，你，也敢自称大爷！”
声如玄冰，附体生寒，曾书云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出，遽然全身僵冻，不能动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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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李若雪，拜见凌笑师兄，师兄敬安。”
长发梳辫，鬓边几缕发丝，被微风轻拂，满头乌黑长发，衬着白皙的面庞——
面前的年轻女弟子，虽然称不上容貌过人，却也别有风味。
“李师妹不必多礼，妙音师姑已经嘱咐过我，我定会护好师妹周全。”
李若雪又是盈盈一拜，连连道谢，心中大喜，心道：
“看来这位凌师兄也不是传说中那般不近人情嘛！”
眼珠子一转，又自思量：
“听说那个横主师弟跟凌师兄一队，只是不知——”
她秀眉微扬，善声道：
“凌师兄，不知两位和我们同队的师弟是——”
凌笑不答，转过身子，李若雪顺势望去，不远处，两个少年弟子相反站立，正自说着什么。
那位抱着一柄雪白长剑的少年弟子，眉清目秀，此刻龇牙咧嘴，向着他们这边恶狠狠瞪来。
与他相对的另一位少年，身材瘦削，挺身背对，身后一柄玄黑大剑，端是醒目。
那个背着柄玄黑大剑的少年，就是当日在栖霞峰下，送小童归山，现下声名正盛的那个冷面师弟吗？
这位冷面师弟，可是一个有趣人呢。
想到木然初见叶师姐时的反应，李若雪心中一阵好奇，见凌笑向着木然两人大步走去，她赶紧踏着莲步，追了上去。
“这位是栖霞峰上的李若雪李师妹，李师妹，这位是木然木师弟，这位——”
见凌笑看向自己，曾书云昂首挺胸，大声道：
“在下曾书云，见过李师——师妹！”
李若雪原在好奇地打量着木然，听见曾书云这声“师妹”，忍不住转头看去。
看见曾书云明显有些稚嫩的面容，大感不服，愠道：
“你刚刚说什么？”
曾书云浑然不觉，昂首，正色道：
“在下曾书云，见过李师妹！”
“哇，你这个人，有没有搞错？看起来明明比我小得多，怎么好意思自称师兄！？”
曾书云天性散漫，偏好嬉戏，虽然对方乃女流之辈，他却分毫不让，争辩道：
“我辈修士，岂可以貌相论高低..........”
“............”
...............
两个人引经据典，争吵不休，互无相让，就差拔剑动手，一较高下。
木然见状，微露笑意，上前劝住曾书云与李若雪两人，曾书云玉容赤色，犹在絮絮不止。
恰在此时，试剑大殿中，洪钟长鸣，响彻寰宇。
木然浑身一凛，出发时间，到了！
-------------------------------------
青阳上空，碧蓝如洗，长剑飞驰，五色争辉。
御剑修士或一人独剑，领先而行，或三五同剑，欢笑浪歌，人语喧融，对上雁阵行行，给这秋色晴空，添上生机无尽。
凌笑足踏雪螭长剑，身如奉殿尊像，负手望空，端不尽的英姿潇洒。
身后，李若雪以手覆面，向身边一侧频频作鬼脸，口中不住挑衅。
相对那边，一位秀眉清目的少年手掐诀印，艰难御剑飞行。
见李若雪对他作着鬼脸，又不住挑衅，心中大怒，不时反唇相讥，却不敢动弹身形。
少年身后，另一位少年面无表情，抱剑盘膝，竟是在空中入定起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逞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御凌四野，俯视万物，这感觉，端是美妙，难怪大道三千，都说剑修最是威风潇洒，今日一试，果不其然。
“下方有异，或生妖邪，众弟子听令，随我下去看看。”
木然盘膝入定，正自沉醉不已，忽听得前方如烈长老气运充沛的一声号令，后方弟子，无不应诺，纷纷伏低剑身，向下方飞去。
“才出了青阳地界不远，这么快，就遇上妖邪？”
木然暗暗心惊，虽然听说近来外面世界妖兽频出，奈何青阳门内承平太久，他自己就几乎没有见过几次妖兽。
看那些青阳弟子脸上或兴奋或惊惧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也与木然一般，对外面世界的妖兽魔物，也甚为陌生。
剑如流星，啸声不绝，须臾，两百余白衣弟子，都降落在一处矮崖边上。
山崖下方，是一方不大的村落，炊烟缕缕，若非村庄被隐隐黑气笼罩，倒是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
曾书云载着木然，方落定不久，长空剑啸，一柄青色长剑，从天而降，落在远处崖上，一身青蓝长服的如胤长老，跳下身来。
那里，早有武如烈，赵如岸两位长老等候相迎，见竹如胤落地，忙近前问道：
“如何？”
竹如胤英眉皱起，面色一黯，沉声道：
“不好——”
微顿，又道：
“全村一百余口，俱皆惨死，无一存活。”
武如烈与赵如岸闻言，俱是一惊，武如烈声带怒气，道：
“何方孽障，敢在我们青阳门前作妖？”
竹如胤沉吟不语，许久，方道：
“我平生足迹，踏遍妖魔遗地，东辰饲魔海、北衍猎妖场，也曾去过，却不曾见过此等妖物——”
“还记得，之前青阳山中，被我们剿除的那些魔物吗？”
赵如岸面色一沉，诧异道：
“那些魔物，似是山中兽类，异化而生，莫非——”
竹如胤微微颔首，又道：
“我与掌门推演三日，终究未看透这般妖物来历，只待到了岐山，再与各门各派，定计商议，现下——”
武如烈虬须微摆，道：
“可是还有妖兽未退？”
竹如胤没有回答，转身望向山崖上嬉戏说笑的青阳弟子，笑道：
“后面不知还会遇到多少此类妖物，让他们先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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