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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湘西之行

    初时梁磬只感到背心些许微凉,但随后全身却如同结了冰似的寒冷,如冰针刺入骨髓,休说本人,寻常武功低微之人或是不会武功的粗人,挨着一下便会冻着,体内阳气逐渐消散,数日后如阳气未曾恢复则会引起严重内伤。

    叶茹诗令其左掌覆盖丹田,右掌紧贴百会,随后推宫运气,掌中真气缓缓流入梁磬体内,使他脸上微微红光闪现,头顶也时不时冒出些许白气。梁磬面露苦色,却又被封住周身穴道叫不出来,只能无奈忍着寒冷。

    约罢五更时分,梁磬面上红光愈加明显,忽的一霎双臂于肩振出,竟险些将叶茹诗震开,随后冲出屋外挥掌朝身前一棵柳树打去,“咔擦”一声,碗口般粗的柳树随着打出的掌风摆动了一下便折成两段。待梁磬神志稍恢复,竟膛舌结目。

    “这是...”梁磬始终不肯相信自己一掌便能打断一棵柳树,但活动之间发现先前所受之伤皆已痊愈,筋骨尽数舒展开来,比起受伤前功力更是强了许多。

    梁磬正欲开口相问,回头却见叶茹诗侧卧在榻上,脸色黑青,很是难受的样子。梁磬慌忙喊道:“叶姑姑,您没事吧?”叶茹诗正欲说话,可话还没说一个字便吐出一口黑血,细看之下,污血之中似乎爬着几只怪模怪样的蛆虫,令人作呕。

    不久,叶春院左右护法领着几名武艺还算不错的女子迅速到了叶茹诗房门口,大概是梁磬击柳声大,龚林洲与烧饼也闻声而来。待了解情况,龚林洲数落了梁磬一顿,左右护法则是运气为叶茹诗疗伤,可没多久却反被叶茹诗体内真气反震回来。

    “没用的,你们功力不够,无法祛除我体内尸毒。”叶茹诗苦笑道:“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戴老怪的手段。”

    原来那潇湘尸鬼戴千阴在湘西一代,干的可都是与尸体打交道的活儿,与甚么尸油尸虫自是打了不少交道,虽与人交手时少有用毒,却对其门下弟子爱护极佳,想着若是遇上高手自是威胁,便要求弟子随身携带自己特制尸毒防身。当日叶茹诗打了杜崇高一掌,虽将其打跑,却浑然不知中了他衣物上的尸毒,待发现后运功散毒却不想被梁磬所扰,筋脉已是紊乱。

    叶茹诗道:“以我现在的功力也只能勉强压制住尸毒,可也坚持不了许久,紧要关头只能尝试以天山雪莲子将梁磬身上部分大穴打通,再以极寒内力激发他的任督二脉,让他给我输送些内力,加之药物疗养,我便可再撑三个月。”

    梁磬泪水止不住流下,愧疚道:“叶姑姑,是我不好,我不该在紧要关头打扰到您,您说吧,我现在就给您疗伤。”

    叶茹诗轻抚他的头,艰难笑着道:“好孩子,姑姑不怪你,你只需在我背心缓些运气...对,就是这样,慢些,再慢些...”

    叶茹诗说一句梁磬便照做,半个时辰后气色果然好了很多期间吐出瘀血大小有十来只尸虫,每一只都不停吮吸着叶茹诗吐出的污血,但见了光却逐渐开始凝固,原本的血红色逐渐黯淡变成深灰色了。

    待叶茹诗气色逐渐恢复一丝生气,见梁磬泪眼朦胧的样子,心里也感到一丝安慰。左护法黑衣女子沉思片刻道:“毒既然是戴千阴的徒弟下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戴千阴虽然性情古怪却也不是甚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他平日飘忽不定,十几年来早已没他的任何消息,要找他始终困难...”

    未等黑衣女子话音落下,一旁的右护法芷兰讥讽道:“难甚么,是子瑜你太笨而已。”黑衣女子佯怒道:“莫非芷兰护法有甚么高见?”

    芷兰拂手一笑,使原本娇艳的脸蛋更显得楚楚可人:“高见倒不敢当,只是人家戴千阴的名号子瑜你是否忘了?”子瑜道:“潇湘尸鬼戴千阴,我怎会不知...是了!戴千阴在湘西一带赶尸为生,虽说他本人未必在那,但应该留了甚么东西在那,想必对院主病情会有所帮助。”

    听她二人这么说,梁磬攥紧拳头,回头再看叶茹诗惨白的脸,目色沉重起来,道:“叶姑姑待我恩重如山,若没姑姑我们早就死在那个江笙文手里。就让我去湘西帮叶姑姑求药吧!”见梁磬表情严肃,烧饼也丝毫不敢迟疑道:“我也去湘西陪大哥求药,只求叶姑姑照顾好我师父,他受了重伤不能陪我们一同前去,还请叶姑姑准许。”

    叶茹诗迟疑片刻,将目光转向龚林洲,龚林洲默默点了点头,随后以平常语气说道:“这俩孩子从未亲身踏入江湖,此次湘西一行确是个历练的机会,让他们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见龚林洲没有丝毫意见,叶茹诗也只能答应。

    临行前,叶茹诗早派人准备好了行囊——干粮、衣物与银两,因梁磬二人未去过湘西,便安排左护法子瑜与那救下梁磬的年轻女子一同前往,彼此间做个照应。待别了众人,四匹马奔驰而去,留下的只是淡淡身影与杂乱的马蹄印。

    “哦对了,认识这么久尚不知姑娘姓甚名谁,还请姑娘自报姓名,我也好称呼你。”梁磬胯下夹着马背,紧紧拉扯着缰绳,却还是凑到年轻女子旁边问道。女子本不愿搭理他,何况叶茹诗的伤和他们有关,手中马鞭挥舞快了,跑的也更远了。

    一旁的子瑜见年轻女子毫无情面,忙上前宽慰梁磬道:“梁少侠莫怪,秋琳这孩子自小由院主抚养长大,被院主视为己出,从小娇纵惯了,我们有时也拿她没辙。”

    梁磬心中暗自道:原来这姑娘叫秋琳,名字真好听,只是脾气躁了点。希望这段日子还是能好好相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