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调查
二人到了曹府，管家见过牌子后，果然很熟练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我家公子原来读书特别用功，可自从有了那副画，整个人就变了，成天书也不读，书院也不去，就对着那副画发呆，老爷几次命人烧掉那画，可第二天那画就会又出现，如此两次后，老爷也怕了，还请了庙里的和尚来做法事，结果做完法事的第二天，公子他……便投了井。”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擦眼泪。
叶谨云见状问道：“管家与你家公子感情很好？”
“公子是老朽看着长大的，如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谁能不心疼！前面来了好几位，倒是查清了画的事，画是公子自己画的，所以老爷烧完，立马就会再出现一副，”
“你家除了老爷公子，还有什么人？”
“公子生母去得早，前些年老爷续弦娶了如今的夫人王氏，第二年便给老爷添了位小公子。”
“如此说来，你家老爷现今唯一的儿子，便是这位续弦所出的二公子。”刘珏问道。
“二位，可不敢乱说，是有人怀疑是夫人为给自家儿子争家产所做的，但谁都拿不出凭证，倒惹得我家夫人与老爷日日吵架。”
“管家认为你家夫人如何？”
“我家夫人虽脾气大了点，可心地不差，对待大公子，吃穿用度处处优待，但又不是一味的捧着，碰见大公子淘气也会直接上手就打，若是不说破，别人都以为他们是亲母子。”
管家一路说着便将他们带到了曹家大公子的院子，刚一进去，便听得一女子高声骂道：“哪里来的些江湖骗子，一天不干正事，净爱挑事拨弦，不做亏心事，不怕鬼进门，既都怀疑大郎的死跟我有关，我便住这不走了，他若半夜来找我，我倒要问问他，为何干出这种抛父弃母的事，呜呜……”
这些话显然是说给叶谨云他俩听的，看来前面真的有不少人怀疑是她做的。
管家一脸尴尬，不知是该带人进去，还是带人退出去。
“夫人可想洗清这冤屈？”叶谨云高声问道。
屋里的哭声一断，随后出来一位容貌不错的妇人，“你觉得我冤屈？”
叶谨云看着她的眼睛答道：“是。”
“那该怎么做才能洗清这不黑不白的污名？”
“请夫人容我细查。”
“你只管进来查便是，我又没拦着你。”
让谨云跟刘珏进了屋里，只见整屋的紫檀木器，珠玉摆件，床上是锦绣被，桌上是定窑瓷，文房四宝陈于案上，宣纸被平整的压于桌上，似乎等待着主人的再次使用。
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都同意管家的说法，看这屋内的陈设摆件就知道，大公子平日吃穿用度都不错。
屋里有几个空箱子，叶谨云问道：“这箱子是做什么的，之前就在这里吗？”
王氏答道：“原来没有这箱子，是因为要整理前头姐姐的嫁妆还给舅家，这才抬来装东西的。”
叶谨云向一旁的刘珏问道：“嫁妆还舅家，这是个什么说法？”
“本朝女子嫁妆丰厚，女子嫁妆归女子私有，女子死后可由她的孩子继承，若孩子未婚早夭则该归还女子娘家，听王夫人如此说，应该是大公子的外家已经去世了，只有舅家。”
“倒也合情理。”叶谨云转头问王夫人，“请问贵府老爷现在何处？在下有些话想问，不知是否方便？”
“老爷应该在祠堂那里，他最近被你们这些人问乏了，你去了未必能得到答案。”
“还望夫人行个方便。”叶谨云深深一揖。
王夫人叹了口气，命人去请老爷到花厅见客。
不多时，曹老爷便来了，满脸沧桑，看起来很是疲惫。
“感谢两位前来帮忙，有何疑问，尽管提就是。”
“曹老爷，您最近生意上可有什么重要的举措，或说有什么对家？”
“今年是陛下整六十的寿诞，老朽有幸被内府选为花木供应，只因家中出了这事，内府觉得不吉，昨日着人来传话取消了。”
丧子之痛外加生意受阻，怪不得曹老爷明明不到四十岁，却看起来像六十多岁。
“曹老爷可知内府将这花木供应换了谁家？”
“听说是福东街赵家商行，一个刚进京没几年的商行，仗着有钱，压低价格，劫走了好些家铺子的大买主。”
“赵家可曾威胁过您？”
“这倒是没有，他们虽做法霸道，但该守得规矩不能破，否则也会祸及他们的家人。”
“那大公子平日里脾气秉性如何？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又或是有没有之前没出现的人，最近出现了。”
叶谨云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曹老爷的眼睛一瞬间失神了，不过，他很快摇头说道：“没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
见他这明显话不对行的表现，叶谨云确定他知道些什么，却不愿说，“不一定是陌生人，长久不见的亲戚也算。”
曹老爷一激动站了起来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郎的舅舅虽有些不着调，但他们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外甥？”
“先夫人的嫁妆如今还有多少？若这些退回舅家，是否会大大改善舅家目前的状况？”
曹老爷一下坐到了椅子上，他仍旧不敢置信，半晌后说道：“大郎母亲陪嫁丰厚，是岳家当时家产的一半，岳父去世后，两位舅兄几乎将家产败光，去年他们来京城投靠于我，我还给他们买了宅子……”他泪流满面，双眼赤红，“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敢？”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不知可否请那两位过府一叙。”
曹老爷深吸一口气，将面容整理了一下，召来了下人，“去请两位舅爷，就说嫁妆已经整理好了，请前来核对一下。”
趁人没来，叶谨云与曹老爷商量了一下计策。
过了大概一刻钟，两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一前一后进了花厅。
前面的看起来年岁大些的上前说话，“妹婿，这才过了没几天，你头发怎么都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啊！”
曹老爷回道：“多谢舅兄关心，夫人的嫁妆已然备好，稍后舅兄自去大郎的院子清点。我这边还要回答两位大人问题，请恕不能相陪了。”
后面那个二舅兄反应的到快，“大人？你们是衙门里的人？大郎不是说是自杀吗？”
大舅兄将二舅兄拉到身后，拱手说道：“原来两位是衙门里的大人，失敬失敬，两位忙着，在下先告退了。”说完便拉着二舅兄就要走
“我家公子原来读书特别用功，可自从有了那副画，整个人就变了，成天书也不读，书院也不去，就对着那副画发呆，老爷几次命人烧掉那画，可第二天那画就会又出现，如此两次后，老爷也怕了，还请了庙里的和尚来做法事，结果做完法事的第二天，公子他……便投了井。”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擦眼泪。
叶谨云见状问道：“管家与你家公子感情很好？”
“公子是老朽看着长大的，如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谁能不心疼！前面来了好几位，倒是查清了画的事，画是公子自己画的，所以老爷烧完，立马就会再出现一副，”
“你家除了老爷公子，还有什么人？”
“公子生母去得早，前些年老爷续弦娶了如今的夫人王氏，第二年便给老爷添了位小公子。”
“如此说来，你家老爷现今唯一的儿子，便是这位续弦所出的二公子。”刘珏问道。
“二位，可不敢乱说，是有人怀疑是夫人为给自家儿子争家产所做的，但谁都拿不出凭证，倒惹得我家夫人与老爷日日吵架。”
“管家认为你家夫人如何？”
“我家夫人虽脾气大了点，可心地不差，对待大公子，吃穿用度处处优待，但又不是一味的捧着，碰见大公子淘气也会直接上手就打，若是不说破，别人都以为他们是亲母子。”
管家一路说着便将他们带到了曹家大公子的院子，刚一进去，便听得一女子高声骂道：“哪里来的些江湖骗子，一天不干正事，净爱挑事拨弦，不做亏心事，不怕鬼进门，既都怀疑大郎的死跟我有关，我便住这不走了，他若半夜来找我，我倒要问问他，为何干出这种抛父弃母的事，呜呜……”
这些话显然是说给叶谨云他俩听的，看来前面真的有不少人怀疑是她做的。
管家一脸尴尬，不知是该带人进去，还是带人退出去。
“夫人可想洗清这冤屈？”叶谨云高声问道。
屋里的哭声一断，随后出来一位容貌不错的妇人，“你觉得我冤屈？”
叶谨云看着她的眼睛答道：“是。”
“那该怎么做才能洗清这不黑不白的污名？”
“请夫人容我细查。”
“你只管进来查便是，我又没拦着你。”
让谨云跟刘珏进了屋里，只见整屋的紫檀木器，珠玉摆件，床上是锦绣被，桌上是定窑瓷，文房四宝陈于案上，宣纸被平整的压于桌上，似乎等待着主人的再次使用。
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都同意管家的说法，看这屋内的陈设摆件就知道，大公子平日吃穿用度都不错。
屋里有几个空箱子，叶谨云问道：“这箱子是做什么的，之前就在这里吗？”
王氏答道：“原来没有这箱子，是因为要整理前头姐姐的嫁妆还给舅家，这才抬来装东西的。”
叶谨云向一旁的刘珏问道：“嫁妆还舅家，这是个什么说法？”
“本朝女子嫁妆丰厚，女子嫁妆归女子私有，女子死后可由她的孩子继承，若孩子未婚早夭则该归还女子娘家，听王夫人如此说，应该是大公子的外家已经去世了，只有舅家。”
“倒也合情理。”叶谨云转头问王夫人，“请问贵府老爷现在何处？在下有些话想问，不知是否方便？”
“老爷应该在祠堂那里，他最近被你们这些人问乏了，你去了未必能得到答案。”
“还望夫人行个方便。”叶谨云深深一揖。
王夫人叹了口气，命人去请老爷到花厅见客。
不多时，曹老爷便来了，满脸沧桑，看起来很是疲惫。
“感谢两位前来帮忙，有何疑问，尽管提就是。”
“曹老爷，您最近生意上可有什么重要的举措，或说有什么对家？”
“今年是陛下整六十的寿诞，老朽有幸被内府选为花木供应，只因家中出了这事，内府觉得不吉，昨日着人来传话取消了。”
丧子之痛外加生意受阻，怪不得曹老爷明明不到四十岁，却看起来像六十多岁。
“曹老爷可知内府将这花木供应换了谁家？”
“听说是福东街赵家商行，一个刚进京没几年的商行，仗着有钱，压低价格，劫走了好些家铺子的大买主。”
“赵家可曾威胁过您？”
“这倒是没有，他们虽做法霸道，但该守得规矩不能破，否则也会祸及他们的家人。”
“那大公子平日里脾气秉性如何？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又或是有没有之前没出现的人，最近出现了。”
叶谨云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曹老爷的眼睛一瞬间失神了，不过，他很快摇头说道：“没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
见他这明显话不对行的表现，叶谨云确定他知道些什么，却不愿说，“不一定是陌生人，长久不见的亲戚也算。”
曹老爷一激动站了起来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郎的舅舅虽有些不着调，但他们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外甥？”
“先夫人的嫁妆如今还有多少？若这些退回舅家，是否会大大改善舅家目前的状况？”
曹老爷一下坐到了椅子上，他仍旧不敢置信，半晌后说道：“大郎母亲陪嫁丰厚，是岳家当时家产的一半，岳父去世后，两位舅兄几乎将家产败光，去年他们来京城投靠于我，我还给他们买了宅子……”他泪流满面，双眼赤红，“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敢？”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不知可否请那两位过府一叙。”
曹老爷深吸一口气，将面容整理了一下，召来了下人，“去请两位舅爷，就说嫁妆已经整理好了，请前来核对一下。”
趁人没来，叶谨云与曹老爷商量了一下计策。
过了大概一刻钟，两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一前一后进了花厅。
前面的看起来年岁大些的上前说话，“妹婿，这才过了没几天，你头发怎么都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啊！”
曹老爷回道：“多谢舅兄关心，夫人的嫁妆已然备好，稍后舅兄自去大郎的院子清点。我这边还要回答两位大人问题，请恕不能相陪了。”
后面那个二舅兄反应的到快，“大人？你们是衙门里的人？大郎不是说是自杀吗？”
大舅兄将二舅兄拉到身后，拱手说道：“原来两位是衙门里的大人，失敬失敬，两位忙着，在下先告退了。”说完便拉着二舅兄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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