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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押入天牢

    两人紧紧把手握住一起,看来何春儿根本没有注意到孟宁曾经骗过她。

    “你怎么去了慈宁宫了?”孟宁压低声音询问何春儿道。

    何春儿也压低声音回答,“慈宁宫里缺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选去了慈宁宫了。我听说你去了锦华宫,本来我们两个约好进司衣司的,没想到都被选到了别的宫里侍候人去了。”

    孟宁尴尬一笑,“在宫里当差,哪儿都一样,哪儿都不轻松!”

    何春儿赞同的点了点头。她抬起头来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颅,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放心吧,太后娘娘会救我们的。”

    孟宁微微一笑,对何春儿的话不置可否。

    人员到齐后,小太监们便像赶鸭子似的,驱赶着众人,走出晦暗的宫正司大院。所有人都处于蒙圈的状态,不是进了宫正司就出不去了吗?这是要带她们去哪儿呀?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的疑问,大家只能任凭太监们的驱赶,相互裹挟着,走向命运的未知······

    通过高墙甬道,出西华门,门外已经准备好了长长的囚车队。大家一看见囚车,不禁面色惨白,忍不住缩着脖子,和身边的人紧紧抱在一起。

    负责押送囚车的侍卫头子走了过来,与掌事太监简单交谈了几句,然后一声令下,太监与侍卫合作,把众人往囚车上赶。秀女们都被吓坏了,其中一人嘤嘤的哭出了声音,这一哭,便好像传染似的,所有人都放声哭起来。

    囚车又矮又窄,而秀女们人数众多,每十个人一辆车子,挤挤挨挨的塞在一块儿,坐也不能坐,只好站着。

    囚车队伍迤逦着往太平门方向而去,最终在天牢门前停了下来。到达目的地,押车的侍卫便像刚才赶人上车一样,再把众人从车上赶下来,最后赶进牢房里去。

    相对于宫正司,天牢里的阴森恐怖气氛更为浓厚。令人作呕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路过几间关押犯人的牢房,他们兴奋的扒着牢门晃荡嘶喊,还伸出脏兮兮的手,试图抓住从他旁边路过的姑娘。

    吓得走在最外围的姑娘们连连惨叫,而牢门里的,却是愈发兴奋不已。面对这种情况,狱卒是要管一管的,便拿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牢里的犯人一连串的恐吓辱骂,“看什么看?死到临头了,还想讨漂亮姑娘不成吗?”

    可牢里的人却好似不怕,其中一人嬉皮笑脸的回一句,“我都在这儿关了七年了,什么时候让我死?要是不想费力的砍我脑袋,让我爽死也行呀!”

    其他人都笑,连狱卒的脸也绷不住了,笑骂道,“再不老实,明天就把你送到断头台上去。”

    这些姑娘们虽然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可谁也没见识过这样的事情,一入天牢的门,大家便都绝望了。

    来到一间空置的牢房门前,狱卒粗鲁的挨个儿把姑娘们赶进去。每间牢房里五十个人,六间牢房被填的满满当当。牢房门刚一落锁,胆小的人便又开始了哭泣。哭声传染,蔓延的很快,不一会儿,整座天牢里,此起彼伏,哭声连成一片。

    姑娘们的哭声把狱卒烦的不行,像刚才对付男囚似的,大声呵斥,“哭什么哭?再哭,小心把你们的嘴给缝上。”

    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们,又多少听说过天牢里犯人们所承受的打骂刑法,知道狱卒所说的话很可能不是开玩笑。本来还连成一片的哭声,像是突然间被按了暂停健一样,立刻停了下来。人群中只隐隐传来小声抽泣。

    见这些姑娘们安静了下来,狱卒才甩着膀子离去。

    下午,狱卒来点名提审,被点着名的,便放出去,让狱卒带走。

    孟宁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她背靠着墙,微微垂下眼睑,看起来很是神情萎靡。但她的脑子却一直没闲着,此时,方家那里有了动静。

    窃听器回传来的声音很清晰,是一个姓冯的锦衣卫百户带着人敲开了方家院门。方老爹一听说是为了方凝的事儿而来,便热切的把人迎进了屋里。

    那冯百户说谎话从不打草稿,说是方凝有望能成为皇上的妃嫔,但要调查一下身家是否清白,让老两口把关于方凝成长过程中经历过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一遍。

    老两口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儿,便像堵不住的话匣子似的滔滔不绝起来,把方凝如何心灵手巧,如何懂事知礼,大夸特夸了一遍,这里面自然出现了不少方凝小时候的模范事迹。

    孟宁听完后,忍不住皱了皱眉。方妈妈在夸女儿的时候,自然把她的针线功夫好好炫耀了一番。孟宁知道,那些放出去的姐妹们是被带去问话了。至于问话的内容,自然是和锦衣卫们所做的背景调查有关······

    可以想见,到时候传唤她,肯定是要让她秀一番女红技艺的。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没想到现在就能派上用场了········

    转过身子,头抵着墙壁,用耳饰打开隐形的虚空投影屏幕。孟宁装作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手指在半空中划拉,很快便拿出了万能针。

    取出万能针,将之别在宽大的袖窿里面,孟宁这才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整个牢房里,人人都面容悲凉,再加上至清晨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上一口饭,众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该哭的都哭过了,该倾诉的也都倾诉了,大家都乏了,谁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整间牢房里安静极了。谁也没有去注意过孟宁,自然无法得见她那轻微的反常举动。

    已经有七八个人被叫出去了,而离开了的,便没有再回来。大家都以为,走出牢房的姐妹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便愈发惴惴不安起来。

    孟宁依旧站在原地耸拉着脑袋,其实,她是在收听冯百户对她的调查问卷。

    冯百户离开方家以后,好巧不巧的遇上了王秋奕。见王秋奕和方家是邻居,便决定再让邻居们讲述讲述关于方凝的事情。

    王秋奕简单的从方凝的善良、和睦邻友好这两方面进行了夸赞,他非常自在的侃侃而谈,而旁边专门有个负责笔记的,拿着毛笔唰唰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