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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望岳一处惊四方

    “放屁!谁问你画的怎么样了!”钱胖子喝了一声,“老子就问你是不是那小丫鬟拿来的?”

    账房先生眨巴了眨巴也眼睛,笃定地道:“没错,就是她!”

    钱胖子还得到了另外一条关键信息,那张少女酣睡图似乎也是跟那小丫鬟有着莫大的关系

    钱胖子闻言一张胖脸顿时乐开了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笑容,肥硕的身子跟个肉球儿似地走一溜小跑到了沈重跟前,将他的发现如实地禀,沈重瞟了那册薄上的名字一眼,一下子就认出了是老友楼翁的嫡亲孙女,不禁愣在当场。

    陆无涯听说人找到了,劈手夺过册薄,激动地道:“楼清漪,楼清漪……难道是个女子?”

    沈重尴尬地一笑,这位老友除了画之外什么都不过问,什么过不关心,忙道:“此女的祖父你也认识。”

    陆无涯奇道:“何人?”

    “以前常跟你探讨丹青技法的楼翁!”

    文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以往楼清漪的爷爷身体康健之时,他们多有接触,楼、陆两人经常为画画的事吵得面红耳赤。

    “竟然是他!快快,赶紧把楼翁的宝贝岁女找到,我要向此女讨教一番!这老东西竟然瞒着老夫教他孙女私货。”陆无涯霍然起身。

    沈重讶然失笑,之前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人家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

    陆无涯得知楼清漪可能已经离开,立即就急了,死活要追人家去,没等走出大厅,木屐已经跑掉了一只,模样极是狼狈。

    沈重急忙命下人将那两幅画卷好带上,他自己不等一切收拾停当,便匆匆地往外赶。

    楼翁仍在卧床,而那陆无涯心中只有他的画,到了楼府还不一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原本以为这两名老者的诗会到此便结束了,哪知沈重还刚刚到了大厅中央,便听一个书生高声喊道:“沈翁留步,先生,留步啊,留步啊……”

    沈重急急回头,却见喊住自己的是他的一名学生,忙问道:“子良,何事?”

    其实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悦,这名叫作子良的学生倒也用功,只是平时提出来的问题实在太多,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沈重只算得上是大儒,但并非百事通。

    不过,既然当众被叫住,他也不好转身就走。

    那学生叉手行礼道:“先生,方才学生好像看见这泰山图的后面还题了一首诗句。”

    沈重面色微愠,心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即便再有一首诗,也是蹬不得大雅之堂的歪诗,有甚可说的?

    此时,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楼家家教甚严,楼翁为人又正直,楼清漪举止大家,温婉恬静,贤良淑德……

    这样的歪诗岂是楼家孙女能够所作的出来的?

    方才他只顾着拦住陆画痴,竟是忘记这茬了。

    众书生士子们纷纷围拢上来,想法不一。

    有的单纯地想知道这泰山图后面的诗句内容,有的是等着继续看笑话,有的则是因为楼清漪的缘故,这个女人在今日的诗会上竟然两次成为焦点。

    面对众人的“苦苦相求”,沈重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将那“歪诗”公之于众,想必这些书生士子们看了听了也就是一笑了之,最好不要耽误他去追那陆画痴。

    “打开,子良,就由你念与他们听!”沈重实在是无心看那劳什子诗句,索**给了自己的学生。

    “是,先生!”

    画卷再次徐徐展开,那学生清了清嗓子,张口就要念了起来……

    “望岳!”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子良的声音饱含磁性,放到现在完全可以当个播音员或者去朗读者节目当嘉宾。

    他念得很慢,声音在大厅内久久回荡,沈重痴痴地望着那副泰山图的背后,嘴唇哆嗦着、嗫喏着,浑浊的眸子中甚至噙着泪花。

    建安以后,天下文士遭罹兵战,曹氏父子鞍马间为文,往往横槊赋诗,故其遒文壮节,抑扬哀怨,悲离之作,尤极于古。

    曹操的四言诗悲壮慷慨,震烁古今。

    曹丕的成就不如其父与其弟,但却有两首七言诗别开生面。

    而曹植的作品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表现了一种奋发向上的豪迈气派,曾有人说曹植在诗人当中的地位是“譬人伦之有周孔,鳞羽之有龙凤,音乐之有琴笙,女工之有黼黻”,评价得简直不能再高了。

    继建安文学之后的是“正始文学”,其代表作家是嵇康和阮籍。

    正始是魏帝曹芳的年号,这时曹氏宗室的势力日微,大权日益落入司马氏手中。

    司马氏为了篡权的目的,一方面收罗亲信,一方面诛杀忠于曹魏的人。

    这时一些不满现实、不愿依附司马氏的人,为了逃避诛杀,便扯起了希求隐逸、企慕老庄的幌子。

    他们蔑弃名教,以酒浇愁,口里说着不问世事,但又按捺不住满腹的牢骚,所以嵇康终于被杀,阮籍仅得幸免。

    嵇康的人品可贵,诗作留得不多。

    阮籍有《咏怀》诗八十二首,建安诗歌的那种关心离乱、反映和同情人民疾苦的内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忧患个人得失的哀叹;

    那种奋发上进、改变现实的慷慨雄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消极隐遁、保命养生的老庄哲学。

    但是,他毕竟又不能真正地做到“忘世”,于是又恍惚迷离地时而流露出一些愤世的不平。

    一方面厥旨渊放,归趣难求,一方面又颇多感慨之词。

    西晋的统一局面只维持了十几年,随后国内便出现了司马氏皇族内部的“八王之乱”,紧接着便是匈奴的南下,整个北方陷入了“五胡”的混战之中,西晋王朝也就由此告终了。

    司马睿建立了东晋政权,是一个被世家旧族所挟持的小王朝,司马氏本身从一开始就没有它的独立性。

    这个王朝在它所存在的百余年中,抛开它的尚清谈、讲玄理、无力而且也无心恢复中原不说,即使是在它所盘踞的建康一带,战乱和政变也是接连不停的。

    例如王敦、苏峻、王恭、桓温、桓玄。

    有的打破京师,有的悍然称帝;

    再加上孙恩、卢循的农民大起义,这个偏安王朝哪里还有一天安定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