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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曾徐听了萧郎悲愤莫名的话,霍地抬起头来:“少主,属下是真的知错了。属下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这样的纰漏,若是再出现,便犹如此指!”

    说罢,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刀,赫然就要将自己的左手小手指切下。

    “慢!”

    萧郎一把将他拦住:“你是我萧家的家奴,是生是死,都是我们萧家说了算。便是这一根小小的手指,没有我的允许,你也无权将其斩断!”

    “是,是……”曾徐听了连连扣头。

    再次抬起头,他问道:“少主,属下斗胆问一句,您既不许伤了那楼家小姐,又要给她一点教训,这到底是何意啊?”

    “少主,您不就是想着躲了楼家的家产嘛,那楼家老大没了,老二就是个猪头猪脑的窝囊废,老三倒是有些脑子,可总是自作聪明,被您玩弄于股掌之间尚不得而知。”

    “楼清漪毕竟是个女子,当不的什么大用,还有她的那位郎君,据说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并未见过多少世面,咱们在江陵的根基也算是深厚了,还有不少为少主效命的好汉,莫不如……”

    “痴心枉想!”萧郎打断了他的话。

    他眯起眼睛看着远方,冷笑道:“当年侯景于太清二年袭据寿春,勾结梁临贺王萧正德作乱,围建康,次年破台城。梁武帝饿死。侯景先后立萧纲、萧栋为帝。既而自立,国号汉,可其结果又如何?”

    “还不是被湘东王萧绎遣王僧辩、陈霸先击平之,结果侯景在逃亡时被部下所杀。你的那些手下,都是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敌官军。我们要做的并不是培养多少的死士,而是顺势推波助澜。”

    “门阀之势之力,有多么的庞大,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也永远地想象不出来,他们在天下各国之间用多么强大的势力。东晋初年诸帝待王导以殊礼,不敢以臣僚视之,‘王与马,共天下’便是如此。”

    “你知道吗?元帝对王导素以‘仲父’相称,成帝对王导用手诏,用‘惶恐言’‘顿首’‘敬白’,中书作诏则用‘敬问’,成帝到王导家中,还拜见王导的妻子,呵呵,那是何等的荣耀与权势!”

    “你想象的到吗?”

    “只要我们将门阀的势力用好了,足以可以立一国亡一国,嘿嘿,你别看楼家如今虽然势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那个老不死的楼昱手中掌握着……”

    “咳咳咳……今日跟你说这些做甚?”

    萧郎忽地抬头看着从树叶缝隙间透出的斑斑光线,说道:“其实……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用什么武力来复国,之前萧家的几辈人都找错了方向,他们当时的想法想必便是跟你一样,以为靠着武力就能一统天下。殊不知,这天下还有比武力更加强大的,嘿嘿,万幸被我找到了……”

    “曾徐,我萧家的天下是被萧衍这老匹夫夺走的,可是当我们想从他的手里夺回天下时,这老匹夫竟然被活活地饿死在了台城,我是真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恨侯景这反贼。他的出现,将我们所有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嘿嘿,这几天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让你们针对楼清漪做的那些事情,都跟我的计划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下你该知道方才我为何那么生气了吧?”

    曾徐跪在地上,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少主说的云山雾罩,他有一半都没有听明白。

    楼家一个没落的官宦家族,跟萧家的宏图大业又有什么关系呢?

    退一步讲,即便楼家掌握着某种势力,可那楼老太爷如何肯将这股势力交到孙女的手中,毕竟是个女人嘛!

    楼家的第二代中可堪大用之人除了楼清漪的父亲之外,便再也没有了。

    第三代不是纨绔子弟,便是年少的娃娃,更加的不可能!

    他正在苦苦地思索着,被萧郎凌厉的目光这么一看,不禁打个哆嗦。

    一旁,萧郎又开始继续说话了。

    “曾徐,多年的蛰伏,我们终究要看到天亮的那一天了……”

    曾徐虽然不甚明白,但这些事只要少主明白就可以了,他只需听吩咐即可,当下便问道:“少主,属下当前应该怎么做?”

    萧郎神情一肃,说道:“我正有事需要你去做,你安排人将楼家所有的人都盯住了,同时暗中加派人手,查访楼清漪的下落,一旦找到她,我便可以公开地出现在楼家的面前,届时有夫人在里面照应着,不怕那老不死的不肯开口……这件事必须要抓紧!”

    他说完之后,便又问道:“你那里可有难处?”

    曾徐摇头。

    “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一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禀报!”

    说罢,他转身便走,方走出了十步,便听到曾徐在背后说道:“少主,属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何事?”

    “杨家渡遭到了山贼的劫掠,听说……”

    那边曾徐话尚未讲完,萧郎便只感觉到眼前一黑……

    ……

    一夜之间,楼清漪无疑成了江陵城中人们议论的中心话题,先是传出的所谓珠胎暗结、仓促出嫁,之后便是离奇失踪,有好事者认为其是羞愤难当、投江而死,也有人说她是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贺百川昨晚并未宿在学子洲,由于借酒浇愁,乘车回到家中没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之前已经吩咐了下人,任何人不准打扰,就连平时侍寝的贴身丫鬟也被赶到了屋外。

    家中的下人仆役不知道小郎君在外面发生了何事,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人去问那车夫,但是车夫对此事守口如瓶,不曾透露半点口风。

    一夜无话,很快到了第二日清早。

    下人们早早起床打扫庭院,贴身丫鬟隔着窗户看了几次,屋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想推门而入,但是又怕贺百川恼怒训斥,一时间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其他贺氏家族的人们早就开始梳妆打扮起来,因为今日对于贺家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