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鹤连商
此时的顾景舟正惶恐不安地蹲在角落里，他的双手环膝而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安的姿态。
“喂！小子，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藏身在黑暗里的轮廓逐渐显出身形。
看起来差不多要和这牢门比肩的身高，留着遮目的刘海，浑身上下看起来乱糟糟的，像是个乞丐。
“……”
顾景舟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缩回去，看起来是想当一只鸵鸟。
“呵。”
顾景舟听到了有人在周围冷笑，随后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靠近一样。
然后顾景舟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头皮一痛，脑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
“呃啊！”
顾景舟被迫抬起头，目视着已然逼近他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你做什么！”
他惊怒交加的怒吼出声，头皮上传来的细密的疼痛使得他皱紧了眉。
“这可不是我问你的问题！”
“干什么呢孟睢！给爷放开！”
孟睢冷笑一声，一把将顾景舟甩到地上，而后瞟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家伙，耸耸肩，很无辜的走到了一旁。
没关系，那群不干事的总会有休息的一天的。
孟睢用力攥住他从顾景舟衣服里掏出来的钢笔，眼中闪着凶光。
总会有机会的。
他这样想着，沉默着，重新回到了他的角落里。
门外的狱卒走远了，临走时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脏话，看起来很是不爽。
也对，毕竟任谁被搅和了兴致，都会不开心。
顾景舟能够理解他们此时的想法，但像孟睢这样大胆的做法，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蜷缩在口袋里的手，隐晦的摸了摸胸口处已经消失不见的钢笔，顾景舟藏在胳膊下的脸勾了勾唇角。
这份粗中有细，确实是难得，又必不可少的。
顾景舟在牢里很有闲心的考量着周围人的品行，在外为了他奔波的楚林却忙的跑上跑下，只为了将他早一步放出来。
“先生。”
“进来。”
楚林轻轻敲响了虚掩着的房门，随后在听到应允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是楚林啊，请坐吧。”
坐在书堆里的老人抬头看了楚林一眼，随后直起身子，起身将楚林迎进去。
“多谢先生。”
楚林顺着老人的意思从容落座，随后开门见客的说出自己来时的目的。
“先生，新来的老师我没接到，他被警察带走了。”
这件事说来实在是难以启齿，楚林禁不住有些想要埋怨那位还被关在牢里的顾景舟，只觉得他的惹祸能力绝对是一顶一的好。
不然怎么初来乍到就进了牢里去？！
“被带走了？”
鹤连商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像是不确定般的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被带走了？！”
“是的，我打听过了，确实是有位叫顾景舟的海归被抓进了大牢，还是年祁亲自带走的。”
听着鹤连商语气里的不可置信，楚林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再一次送出了一句话。
其实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鹤连商还要惊讶，但总不能在老人家面前失态不是吗？
“年祁……这样吧，楚林，你现在和我去一趟警察局局长家里，我们清逸的老师，不可以被随便的什么借口，就关进了牢里！”
听到年祁的名字，鹤连商很明显的陷入了沉默，随后他沉吟一声，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一拍桌子，当即决定了要将人带出来。
“好嘞！”
楚林等得就是这句话，虽然还没有入职，但顾景舟可是他邀请回来的老师，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弄没了，他可丢不起这人。
夜色茫茫，哪怕是星星也见不到零星的几颗，入眼处一片荒芜。
楚林的车开得很稳，或许是心中焦急的原因，速度很快，所以差不多半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叮咚。”
楚林为年迈的鹤连商打开了车门，又跑到大门口，按响了门铃。
清脆的铃声将看门的守卫唤了出来。
“麻烦通知一声警察局局长，就说鹤连商拜访。”
鹤连商冲着走来的门卫递上一张请帖，拄好了拐杖，老神在在的等候着。
“原来是鹤老当面，快请进！”
林雷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将鹤连商引进去，嘴里还念叨着：
“真是罪过了，鹤老要是有事，派人给我传个话就好了，这大晚上的，怎么好麻烦您亲自过来呢！”
“自然是有事相求了，喏，这是贿赂的礼物。”
鹤连商摇摇头，笑着拒绝了林雷的奉承，转口，不仅调侃起了林雷，还自黑了一把。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别看他现在被林雷捧得高高的。
一口一个鹤老，一口一个您，若是有一天他掉下来，只怕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客气了客气了，不如去书房详谈如何？”
或许是有些出乎意料，林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而后隐去，随后他避开了左右的佣人，笑意盎然。
“这是自然。”
鹤连商求之不得，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是有些不好开口。
待走到书房门口，鹤连商顿了顿，转头看向跟在一旁的楚林。
“楚林，可以麻烦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吗？”
鹤连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的，先生。”
楚林不置可否，他本来也没打算进去，其实他刚才就想提出暂时先退开的提议的。
“请！”
“多谢。”
林雷听着鹤连商与楚林的对话，笑而不语，待到鹤连商他们的话题结束后，林雷才伸出手，邀请着鹤连商进去。
“请坐。”
“谢谢。”
进到书房后，林雷示意鹤连商随便坐，而他则大刀阔马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上把玩着雪茄，看起来漫不经心。
“呵呵。”
看着林雷这副做派，鹤连商笑而不语，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林雷装腔作势。
“……鹤老不是有事要和我商议吗？怎么不说话？”
半天没人说话的氛围，使得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这让本来做好被鹤连商求人的准备的林雷，有些不适的耸耸肩。
“还是要等到林局长你心情舒适了之后才好开口啊～”
鹤连商眨眨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
“我怎么好打扰林局长你的雅兴呢？”
“哈哈，客气了鹤老。”
林雷大笑一声揭过这篇，随后又问。
“所以，鹤老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自然是为了求局长大人一个恩典。”
鹤连商摇摇头，并没有打马虎眼。
有时候，对于这种心眼子多的弯弯绕，直拳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是吗……”
林雷显然是被鹤连商的直拳给打了个昏头，他的情绪明显的沉默了下来，随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过是想要提个人出去罢了……所以，鹤老想要保的人，是谁？”
林雷嘴里的画风一转，转眼开始试探起了鹤连商。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您老人家，有些东西，沾不得！”
他的话若有所指。
鹤连商自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这件事情的关键并不是那群人，而是他好不容易挖过来的苗子，被人当成那种人给抓了！
而他又不能不救，这就很让人无奈。
“不是不是，你想差了！”
鹤连商哭笑不得，他给人的印象难道有这么奇特吗？
“那是？”
不是？
林雷有些疑惑。
不是为了那种人，那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大名鼎鼎的清逸校长求到他的头上？
做梦吗？
“是我新招来得老师，还没到校呢，刚回国就被年队长给误抓了。”
眼见着话题又要跑偏，鹤连商心知不该再插科打诨下去了，不然，天知道这样的口水话要说多少。
“老师？我可没收到这个消息啊，鹤老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说实话，林雷确实是不清楚，但依照警察局的品行，鹤连商也不信。
“没开玩笑，请局长大人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
鹤连商无奈的摇摇头，还想要再劝，但林雷脸上的困惑也不是作伪。
……总不至于是真的不清楚吧……
不好说。
“那不如局长大人给张手令，我也好和年队长商量。”
退而求其次，鹤连商也不好将林雷逼得紧了。
“这样吧，鹤老给我个名字，我吩咐下去，让年队长放了他，可好？”
虽然不是直接将人接出来，但也算是有了身份的人了，至少不会被严刑逼供。
鹤连商满意的点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瓜子，放进林雷的手里。
“老头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林局长可不要见怪啊——”
“客气了鹤老。”
林雷摇摇头，有些嗔怪的看向鹤连商。
“都是自己人，谈什么见怪不见怪的话，太见外了。”
“受之有愧，局长大人客气了。”
两人一来一去的来回客套，使得在门外苦等着的楚林，有些担心里面的情况，而后他走上前，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先生，天色已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楚林的话语刚好解局。
不管林雷是怎么想得，鹤连商老人家了，对于话术这些方面的东西，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久留了。”
鹤连商站起身来，与林雷告别。
“我送您！”
“多谢了，还是请留步吧。”
鹤连商婉言谢绝。
“今日之事多有叨扰，也要谢过局长您的高抬贵手。”
“客气了，再会。”
“再会。”
“喂！小子，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藏身在黑暗里的轮廓逐渐显出身形。
看起来差不多要和这牢门比肩的身高，留着遮目的刘海，浑身上下看起来乱糟糟的，像是个乞丐。
“……”
顾景舟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缩回去，看起来是想当一只鸵鸟。
“呵。”
顾景舟听到了有人在周围冷笑，随后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靠近一样。
然后顾景舟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头皮一痛，脑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
“呃啊！”
顾景舟被迫抬起头，目视着已然逼近他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你做什么！”
他惊怒交加的怒吼出声，头皮上传来的细密的疼痛使得他皱紧了眉。
“这可不是我问你的问题！”
“干什么呢孟睢！给爷放开！”
孟睢冷笑一声，一把将顾景舟甩到地上，而后瞟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家伙，耸耸肩，很无辜的走到了一旁。
没关系，那群不干事的总会有休息的一天的。
孟睢用力攥住他从顾景舟衣服里掏出来的钢笔，眼中闪着凶光。
总会有机会的。
他这样想着，沉默着，重新回到了他的角落里。
门外的狱卒走远了，临走时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脏话，看起来很是不爽。
也对，毕竟任谁被搅和了兴致，都会不开心。
顾景舟能够理解他们此时的想法，但像孟睢这样大胆的做法，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蜷缩在口袋里的手，隐晦的摸了摸胸口处已经消失不见的钢笔，顾景舟藏在胳膊下的脸勾了勾唇角。
这份粗中有细，确实是难得，又必不可少的。
顾景舟在牢里很有闲心的考量着周围人的品行，在外为了他奔波的楚林却忙的跑上跑下，只为了将他早一步放出来。
“先生。”
“进来。”
楚林轻轻敲响了虚掩着的房门，随后在听到应允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是楚林啊，请坐吧。”
坐在书堆里的老人抬头看了楚林一眼，随后直起身子，起身将楚林迎进去。
“多谢先生。”
楚林顺着老人的意思从容落座，随后开门见客的说出自己来时的目的。
“先生，新来的老师我没接到，他被警察带走了。”
这件事说来实在是难以启齿，楚林禁不住有些想要埋怨那位还被关在牢里的顾景舟，只觉得他的惹祸能力绝对是一顶一的好。
不然怎么初来乍到就进了牢里去？！
“被带走了？”
鹤连商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像是不确定般的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被带走了？！”
“是的，我打听过了，确实是有位叫顾景舟的海归被抓进了大牢，还是年祁亲自带走的。”
听着鹤连商语气里的不可置信，楚林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再一次送出了一句话。
其实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鹤连商还要惊讶，但总不能在老人家面前失态不是吗？
“年祁……这样吧，楚林，你现在和我去一趟警察局局长家里，我们清逸的老师，不可以被随便的什么借口，就关进了牢里！”
听到年祁的名字，鹤连商很明显的陷入了沉默，随后他沉吟一声，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一拍桌子，当即决定了要将人带出来。
“好嘞！”
楚林等得就是这句话，虽然还没有入职，但顾景舟可是他邀请回来的老师，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弄没了，他可丢不起这人。
夜色茫茫，哪怕是星星也见不到零星的几颗，入眼处一片荒芜。
楚林的车开得很稳，或许是心中焦急的原因，速度很快，所以差不多半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叮咚。”
楚林为年迈的鹤连商打开了车门，又跑到大门口，按响了门铃。
清脆的铃声将看门的守卫唤了出来。
“麻烦通知一声警察局局长，就说鹤连商拜访。”
鹤连商冲着走来的门卫递上一张请帖，拄好了拐杖，老神在在的等候着。
“原来是鹤老当面，快请进！”
林雷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将鹤连商引进去，嘴里还念叨着：
“真是罪过了，鹤老要是有事，派人给我传个话就好了，这大晚上的，怎么好麻烦您亲自过来呢！”
“自然是有事相求了，喏，这是贿赂的礼物。”
鹤连商摇摇头，笑着拒绝了林雷的奉承，转口，不仅调侃起了林雷，还自黑了一把。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别看他现在被林雷捧得高高的。
一口一个鹤老，一口一个您，若是有一天他掉下来，只怕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客气了客气了，不如去书房详谈如何？”
或许是有些出乎意料，林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而后隐去，随后他避开了左右的佣人，笑意盎然。
“这是自然。”
鹤连商求之不得，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是有些不好开口。
待走到书房门口，鹤连商顿了顿，转头看向跟在一旁的楚林。
“楚林，可以麻烦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吗？”
鹤连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的，先生。”
楚林不置可否，他本来也没打算进去，其实他刚才就想提出暂时先退开的提议的。
“请！”
“多谢。”
林雷听着鹤连商与楚林的对话，笑而不语，待到鹤连商他们的话题结束后，林雷才伸出手，邀请着鹤连商进去。
“请坐。”
“谢谢。”
进到书房后，林雷示意鹤连商随便坐，而他则大刀阔马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上把玩着雪茄，看起来漫不经心。
“呵呵。”
看着林雷这副做派，鹤连商笑而不语，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林雷装腔作势。
“……鹤老不是有事要和我商议吗？怎么不说话？”
半天没人说话的氛围，使得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这让本来做好被鹤连商求人的准备的林雷，有些不适的耸耸肩。
“还是要等到林局长你心情舒适了之后才好开口啊～”
鹤连商眨眨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
“我怎么好打扰林局长你的雅兴呢？”
“哈哈，客气了鹤老。”
林雷大笑一声揭过这篇，随后又问。
“所以，鹤老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自然是为了求局长大人一个恩典。”
鹤连商摇摇头，并没有打马虎眼。
有时候，对于这种心眼子多的弯弯绕，直拳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是吗……”
林雷显然是被鹤连商的直拳给打了个昏头，他的情绪明显的沉默了下来，随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过是想要提个人出去罢了……所以，鹤老想要保的人，是谁？”
林雷嘴里的画风一转，转眼开始试探起了鹤连商。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您老人家，有些东西，沾不得！”
他的话若有所指。
鹤连商自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这件事情的关键并不是那群人，而是他好不容易挖过来的苗子，被人当成那种人给抓了！
而他又不能不救，这就很让人无奈。
“不是不是，你想差了！”
鹤连商哭笑不得，他给人的印象难道有这么奇特吗？
“那是？”
不是？
林雷有些疑惑。
不是为了那种人，那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大名鼎鼎的清逸校长求到他的头上？
做梦吗？
“是我新招来得老师，还没到校呢，刚回国就被年队长给误抓了。”
眼见着话题又要跑偏，鹤连商心知不该再插科打诨下去了，不然，天知道这样的口水话要说多少。
“老师？我可没收到这个消息啊，鹤老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说实话，林雷确实是不清楚，但依照警察局的品行，鹤连商也不信。
“没开玩笑，请局长大人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
鹤连商无奈的摇摇头，还想要再劝，但林雷脸上的困惑也不是作伪。
……总不至于是真的不清楚吧……
不好说。
“那不如局长大人给张手令，我也好和年队长商量。”
退而求其次，鹤连商也不好将林雷逼得紧了。
“这样吧，鹤老给我个名字，我吩咐下去，让年队长放了他，可好？”
虽然不是直接将人接出来，但也算是有了身份的人了，至少不会被严刑逼供。
鹤连商满意的点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瓜子，放进林雷的手里。
“老头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林局长可不要见怪啊——”
“客气了鹤老。”
林雷摇摇头，有些嗔怪的看向鹤连商。
“都是自己人，谈什么见怪不见怪的话，太见外了。”
“受之有愧，局长大人客气了。”
两人一来一去的来回客套，使得在门外苦等着的楚林，有些担心里面的情况，而后他走上前，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先生，天色已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楚林的话语刚好解局。
不管林雷是怎么想得，鹤连商老人家了，对于话术这些方面的东西，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久留了。”
鹤连商站起身来，与林雷告别。
“我送您！”
“多谢了，还是请留步吧。”
鹤连商婉言谢绝。
“今日之事多有叨扰，也要谢过局长您的高抬贵手。”
“客气了，再会。”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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