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起云涌
洛州，翠桓山下。
一位黑衣公子摇着扇子，望着嵌在山腰上的长长的石阶。这石阶好似长时间没人处理，密密的青苔早已覆盖其上。再加上周围绿树的遮荫，更显得其模糊不清。
“果然还在此处。”黑衣公子嗤然一笑，开始向山顶走去。
愈往上走，则树木愈密。这厚重的绿色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声音，四下一片静谧。空气亦是变得闷热潮湿，令人难以忍受。黑衣公子皱着眉头，烦闷地扇了加下扇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多时，前面豁然现出一座道观。
一眼望上去，这道观好像年久失修：牌匾上的金子已经脱落大半，依稀能辨认出“天奇观”三个大字；道观的外墙皮也已掉下许多，露出里面丑陋的泥土。黑衣公子上前用手轻轻一按，就有许多灰尘石砾散落下来。
灰尘并没有弄脏他的衣服，好似被什么力量吹开了。
黑衣公子来到门前，收起扇子，轻轻地叩起门来。
开门的是一个道童，年纪约有十七八岁。他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起眼前的人来，心里不由得嘀咕道：“师父说今天会有老友过来，让我好生款待。可等到现在，只有这个人过来。看他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哪里是师父的老友呢？到像个不良纨绔。”
想到这里，道童的脸不禁冷了下来。他只是敷衍地回应道：“师父有要事要办，请客人择日再来。”黑衣公子微笑道：“不妨不妨，在下在这里等着便可。”道童又问：“客人找师父所为何事？”“没什么，不过是叙叙旧罢了。”
道童心里冷笑：“你这等俗人哪里是师父的老友？还说要叙旧，真是羞也不羞！”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
等了两个时辰，道童对黑衣公子说：“客人稍安勿躁，烦请用茶。”说着将一个茶壶，一个茶杯摆到面前，满满地斟了一杯茶。
黑衣公子扫了茶壶一眼便知道壶里的茶早就凉了，但他依然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口里只唤道：“茶是好茶，不过有点凉了。实在是煞风景！”
道童只是在一边掩口偷笑。但他心里对来客的想法改变了一些：“我这等羞辱他，他却能忍住不发作。看来他不只是一个纨绔啊。不过，跟师父叙旧，他还不够资格。”
又等了两三个时辰。眼见着太阳快落山了，黑衣公子站起身，对道童说：“请小师父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有旧友来访。”道童却突然冷哼一声：“今日已经很晚了，师父八成是不会见客了。客人请回吧！”
“那我便进去找他吧。”黑衣公子笑着回答道，便要将身进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师父今天不见客，快滚快滚！”道童闪身拦住黑衣公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黑衣公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怎么还不滚？我......”道童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他看见了黑衣公子的眼睛。
这是一对毫无生气且杀机重重的眼睛。道童只觉得如置冰窖，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怎么，你想死吗？”面前那人轻轻地说道，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但道童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再有所行动，必定会尸首分离。
“道友，请随我来。”道观厅内忽然现出一道门，里面走出来一位长髯老者。
“怎么，都不敢亲自现身，反而让自己的幻象来迎接我吗？”黑衣公子微微一笑。
老者面无表情地向黑衣公子示意道：“请吧，道友。”
黑衣公子定睛看去，只见门后面是一片广袤的空间。这片空间充斥着温暖的白光，给人以一种祥和温暖的感觉。
“白曜玉吗？上次来还没有这东西的。”黑衣公子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从白光中渐渐浮现出一座宫殿。宫殿的上方放置着一块玉石，不断地散发着光芒。
“啊啦，还有你该怎么办呢？”黑衣公子望了身后的道童一眼，只见他瘫坐在地上，下体一片潮湿，散发出难闻的臭气。显然，他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
“道友，让外人看到这些不好吧？”
老者紧闭双眼，毫不理会。
“那就好说了！”黑衣公子打了个响指，数道黑影便包裹住了道童，瞬间将他吞噬。随后那几道黑影便隐入地下，消失不见。
“道友不要在意，他没有死。不过是去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罢了。”黑衣公子拂一拂袖子，面前便出现了一列紫色的阶梯。
他不疾不缓地向前走着，并没有在意身后消失不见的老者。
宫殿的门前摆着术式，显然，黑衣公子不想硬闯。
“道兄，我来也。”
话音刚落，术式便消失不见。
宫殿在外面看虽然很堂皇，但里面的布置却极为简单。整个大厅里面不过一石桌，两个石墩，几个蒲团而已。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一位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下棋。
“道兄真是好兴致，却是忘了远客。”
“道友若是想来，请自来便是了。为何要向贫道请示呢？”老者依然在看着棋盘。
“呵呵，数百年未见，道兄还是老样子啊！”
“你我所修之道不同，道兄之称却不敢当。称贫道‘道友’便可。”
“道兄说得哪里话？几百年前的事，还要多亏了道兄帮忙呢！”
“哦？是那件事啊。首先恭喜道友大事已成，不过贫道可是没帮道友做些什么，惭愧惭愧啊！”老者微微一愣，继而拈起一子落下。
“是啊，恐怕在下能来这里，也是在你意料之外吧？”
忽然，黑衣公子瞬移到了老者面前，伸出了他那长有尖爪的右手，欲握住对方的脖子。
“老家伙，别在这里故作姿态。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把这里的一切通通撕碎！”
黑衣公子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身上的气势把桌上的棋子震得到处乱飞。
老者依然十分淡定：“道友，你的道心已乱，小心误入歧途。”
“道友说的是，在下失礼了。”
黑衣公子恢复了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还没有恢复力量，自然不会傻到和你一战。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那贫道拭目以待了。”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地上的棋子，并恢复原状。
黑衣公子颔首微笑，没有说话。
“棋局已好，请道友应局。”老者落下最后一颗子，向黑衣公子示意。
“哦？看来你们早有布置啊。”黑衣公子捏起棋子，凝视着棋盘道。
“道友不也是如此吗？”
“哼哼。我们是执棋者，还是棋子呢？”黑衣公子将棋落在了正中间。
只见周围的白棋，开始围着中间的黑棋不断转动。
天下大势，便从此刻运转起来。
一位黑衣公子摇着扇子，望着嵌在山腰上的长长的石阶。这石阶好似长时间没人处理，密密的青苔早已覆盖其上。再加上周围绿树的遮荫，更显得其模糊不清。
“果然还在此处。”黑衣公子嗤然一笑，开始向山顶走去。
愈往上走，则树木愈密。这厚重的绿色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声音，四下一片静谧。空气亦是变得闷热潮湿，令人难以忍受。黑衣公子皱着眉头，烦闷地扇了加下扇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多时，前面豁然现出一座道观。
一眼望上去，这道观好像年久失修：牌匾上的金子已经脱落大半，依稀能辨认出“天奇观”三个大字；道观的外墙皮也已掉下许多，露出里面丑陋的泥土。黑衣公子上前用手轻轻一按，就有许多灰尘石砾散落下来。
灰尘并没有弄脏他的衣服，好似被什么力量吹开了。
黑衣公子来到门前，收起扇子，轻轻地叩起门来。
开门的是一个道童，年纪约有十七八岁。他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起眼前的人来，心里不由得嘀咕道：“师父说今天会有老友过来，让我好生款待。可等到现在，只有这个人过来。看他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哪里是师父的老友呢？到像个不良纨绔。”
想到这里，道童的脸不禁冷了下来。他只是敷衍地回应道：“师父有要事要办，请客人择日再来。”黑衣公子微笑道：“不妨不妨，在下在这里等着便可。”道童又问：“客人找师父所为何事？”“没什么，不过是叙叙旧罢了。”
道童心里冷笑：“你这等俗人哪里是师父的老友？还说要叙旧，真是羞也不羞！”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
等了两个时辰，道童对黑衣公子说：“客人稍安勿躁，烦请用茶。”说着将一个茶壶，一个茶杯摆到面前，满满地斟了一杯茶。
黑衣公子扫了茶壶一眼便知道壶里的茶早就凉了，但他依然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口里只唤道：“茶是好茶，不过有点凉了。实在是煞风景！”
道童只是在一边掩口偷笑。但他心里对来客的想法改变了一些：“我这等羞辱他，他却能忍住不发作。看来他不只是一个纨绔啊。不过，跟师父叙旧，他还不够资格。”
又等了两三个时辰。眼见着太阳快落山了，黑衣公子站起身，对道童说：“请小师父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有旧友来访。”道童却突然冷哼一声：“今日已经很晚了，师父八成是不会见客了。客人请回吧！”
“那我便进去找他吧。”黑衣公子笑着回答道，便要将身进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师父今天不见客，快滚快滚！”道童闪身拦住黑衣公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黑衣公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怎么还不滚？我......”道童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他看见了黑衣公子的眼睛。
这是一对毫无生气且杀机重重的眼睛。道童只觉得如置冰窖，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怎么，你想死吗？”面前那人轻轻地说道，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但道童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再有所行动，必定会尸首分离。
“道友，请随我来。”道观厅内忽然现出一道门，里面走出来一位长髯老者。
“怎么，都不敢亲自现身，反而让自己的幻象来迎接我吗？”黑衣公子微微一笑。
老者面无表情地向黑衣公子示意道：“请吧，道友。”
黑衣公子定睛看去，只见门后面是一片广袤的空间。这片空间充斥着温暖的白光，给人以一种祥和温暖的感觉。
“白曜玉吗？上次来还没有这东西的。”黑衣公子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从白光中渐渐浮现出一座宫殿。宫殿的上方放置着一块玉石，不断地散发着光芒。
“啊啦，还有你该怎么办呢？”黑衣公子望了身后的道童一眼，只见他瘫坐在地上，下体一片潮湿，散发出难闻的臭气。显然，他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
“道友，让外人看到这些不好吧？”
老者紧闭双眼，毫不理会。
“那就好说了！”黑衣公子打了个响指，数道黑影便包裹住了道童，瞬间将他吞噬。随后那几道黑影便隐入地下，消失不见。
“道友不要在意，他没有死。不过是去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罢了。”黑衣公子拂一拂袖子，面前便出现了一列紫色的阶梯。
他不疾不缓地向前走着，并没有在意身后消失不见的老者。
宫殿的门前摆着术式，显然，黑衣公子不想硬闯。
“道兄，我来也。”
话音刚落，术式便消失不见。
宫殿在外面看虽然很堂皇，但里面的布置却极为简单。整个大厅里面不过一石桌，两个石墩，几个蒲团而已。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一位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下棋。
“道兄真是好兴致，却是忘了远客。”
“道友若是想来，请自来便是了。为何要向贫道请示呢？”老者依然在看着棋盘。
“呵呵，数百年未见，道兄还是老样子啊！”
“你我所修之道不同，道兄之称却不敢当。称贫道‘道友’便可。”
“道兄说得哪里话？几百年前的事，还要多亏了道兄帮忙呢！”
“哦？是那件事啊。首先恭喜道友大事已成，不过贫道可是没帮道友做些什么，惭愧惭愧啊！”老者微微一愣，继而拈起一子落下。
“是啊，恐怕在下能来这里，也是在你意料之外吧？”
忽然，黑衣公子瞬移到了老者面前，伸出了他那长有尖爪的右手，欲握住对方的脖子。
“老家伙，别在这里故作姿态。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把这里的一切通通撕碎！”
黑衣公子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身上的气势把桌上的棋子震得到处乱飞。
老者依然十分淡定：“道友，你的道心已乱，小心误入歧途。”
“道友说的是，在下失礼了。”
黑衣公子恢复了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还没有恢复力量，自然不会傻到和你一战。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那贫道拭目以待了。”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地上的棋子，并恢复原状。
黑衣公子颔首微笑，没有说话。
“棋局已好，请道友应局。”老者落下最后一颗子，向黑衣公子示意。
“哦？看来你们早有布置啊。”黑衣公子捏起棋子，凝视着棋盘道。
“道友不也是如此吗？”
“哼哼。我们是执棋者，还是棋子呢？”黑衣公子将棋落在了正中间。
只见周围的白棋，开始围着中间的黑棋不断转动。
天下大势，便从此刻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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