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碎病
沉闷的锯齿声从西偏房的屋子里传出来，
坐在外面等候就诊的三男三女都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郭子，你说屋里是啥动静？我咋听着这么渗人呢？”
“小花你别怕，我朝之前治疗过的人打听过了，这是封医生在给他们换好腿呢，听着吓人，但是一点都不疼！真的！”
“郭子你净瞎说，要按着你说的，这动静难不成是在锯腿呢？真要是锯腿那铁柱不早就疼的从里面逃出来了？”
“那你咋不知道铁柱是不是疼死在里头了？”
“呜呜呜，铁柱哥死了！”
“紫丫头你哭个卵子！这不是咱们在这猜着玩吗！你铁柱哥活的好好的呢！等会就健步如飞的从里面窜出来了！人家封医生可没医死过人！”
“哼！等会我就和铁柱哥告你状！”
……
屋里的封乐专心的锯着钢管，对于外面的讨论毫不知情。
他耳边此刻只有金属割锯发出的刺耳声音。
“娘的，以后高低得找找哪有电锯，这也太费劲了！”
饶是封乐如今的力气大的惊人，却还是费力的锯了十几分钟才把铁柱的一对锈腿给卸下来。
把有些卷边的大锯放回工具架下层，封乐在一旁分门别类好的架子里翻找出了长长短短，有粗有细的铁管，还有齿轮，螺丝之类的东西。
熟练的把它们拼装组合到一起，又和刚刚锯下来的一对锈腿比对了一番。
“长了点，不过还好，就这了！”
封乐将崭新的双腿与断口位置对齐，右手扶稳，左手并指为掌，而左手中指的指尖部分猝然闪现出一点白色的亮光，而那簇亮光也逐渐越来越烫，越来越亮。
像是一颗生长在指尖的浓缩太阳。
不过封乐更习惯叫这个东西为电焊枪！
在他的眼中，
如今自己的左手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手掌，而是从手腕开始变形成了一只机械手掌，此时五指并拢后，五根机械手指互相镶嵌融化在一起，变成了一支锐利的如同扁刀一样的东西。
而随着自己的意念，扁刀的最尖端，便开始汇聚起能量，那是一份诡异的无法伤害到自己，却足以融化钢铁的能量。
在封乐看来，
这玩意儿用来打架过于危险，但用来电焊却刚刚好。
他甚至不用带保护眼睛的面罩，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铁柱的大腿开始焊接起来。
……
“00.03”
“00.02”
“00.01”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铁柱睁开眼睛，感觉后脑有点麻麻的，但听见封医生的话后，一股巨大的喜悦让他颤抖着坐起身看向自己的双腿，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有弹性的，恢复知觉的双腿。
他习惯性的扶着拐走下床，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瞬间泪流满面。
多久了！
六年了！
终于再一次体会到脚掌接触地面的感觉！
铁柱哽咽着转身就要给封乐跪下，却被封乐早有预料的扶住了。
“那个拐先拄着，这两天先习惯习惯靠腿发力行走的感觉，要是适应的快，明个儿估计就能尝试着自己走走了。”
“封医生！我，您让我给您磕一个吧！”
“行了，别跟我搁这僵持了，快去叫下一个吧？”
铁柱一整个体重却在封乐一只手的托扶下压不下去，听见封医生这样说，只能站起身来一抹眼泪，使劲的弯腰给封乐道了个谢，然后健步如飞的拄着拐走出了西偏房！
“紫丫头快看！你铁柱哥出来了！”
“铁柱哥！你怎么样了……”
……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过去，
封乐今早醒的晚了些，这一上午才刚刚帮三个人换了腿，就看见日头高悬。
滚烫的阳光洒在地上，烫的井水沿都干了。
封乐见中午了，便招呼几个人先一起吃完了午饭，再接着治腿的事情。
虽然剩下的郭子几人想要治病的迫切心愿远大于饥饿感，但总不能饿到人家封医生，于是也都礼貌的纷纷告辞回家吃饭去了。
“得，一个没留住，都回去啊？”
“封医生您累了一上午了，中午吃罢了好好睡一觉，我们就不留着叨扰您了，等下午三点后我们再过来。”
“行把，那你们慢走啊，路上小心！下午再见。”
封乐如今精力倒是好得很，
事实上，
每多做一起这换腿手术，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强大一分。
这一点也直观表现在自己电焊枪的使用时间上，
一年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还只能电焊几分钟而已，而如今，封乐试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能最大功率的亮一上午。
如今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出色的电焊枪了……
但封乐是个很随性的性格，
当他阴差阳错的帮助村民治疗破碎病，有了自己的住处后，他的这种随和就更明显了。
隔三差五当做旅游探险一样四周围找找机械零件，量力而行的治疗几位患者，随心情抽空给自己放个假在自己小院种种菜过过田园生活。
强化自己反而是因为帮村民治病顺带的。
但封乐实在是看不下去十六里店的村民继续被病痛折磨下去。
这个村的村民太苦了，
所有人都患有一种破碎病。
表现形式就是从身体的脚部开始逐渐失去知觉，甚至慢慢破裂，最后皮肉像炖熟了一样，一撮就掉，而骨头也像玻璃一样，一碰就碎。
这种病从十几岁就开始发作，到二十多岁的青壮年便会蔓延到膝盖部位，三十多岁时整个下肢都会失去知觉逐渐破碎，基本上能活过四十岁就算得上高寿了。
如今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也不过三十六岁，村长白石柱三十岁已经算是高龄了，要不是一年前封乐给他更换了一下脊柱，现在就不是拄着拐。
而是像其他几个三十多的“老人”一样，因为破碎病而摊在床上等死了。
如今封乐和这种病打了一年的交道，对这病也颇为了解。
最开始他以为这是村子里面的一种基因病，但后来他发现不光是人，就连外面的野兽和遍地的植物，也都患有破碎病，似乎一切定义为有生命的事物都逃不开这个病。
封乐觉得这已经不算是病了，
这更像是，
一种恶毒的诅咒！
坐在外面等候就诊的三男三女都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郭子，你说屋里是啥动静？我咋听着这么渗人呢？”
“小花你别怕，我朝之前治疗过的人打听过了，这是封医生在给他们换好腿呢，听着吓人，但是一点都不疼！真的！”
“郭子你净瞎说，要按着你说的，这动静难不成是在锯腿呢？真要是锯腿那铁柱不早就疼的从里面逃出来了？”
“那你咋不知道铁柱是不是疼死在里头了？”
“呜呜呜，铁柱哥死了！”
“紫丫头你哭个卵子！这不是咱们在这猜着玩吗！你铁柱哥活的好好的呢！等会就健步如飞的从里面窜出来了！人家封医生可没医死过人！”
“哼！等会我就和铁柱哥告你状！”
……
屋里的封乐专心的锯着钢管，对于外面的讨论毫不知情。
他耳边此刻只有金属割锯发出的刺耳声音。
“娘的，以后高低得找找哪有电锯，这也太费劲了！”
饶是封乐如今的力气大的惊人，却还是费力的锯了十几分钟才把铁柱的一对锈腿给卸下来。
把有些卷边的大锯放回工具架下层，封乐在一旁分门别类好的架子里翻找出了长长短短，有粗有细的铁管，还有齿轮，螺丝之类的东西。
熟练的把它们拼装组合到一起，又和刚刚锯下来的一对锈腿比对了一番。
“长了点，不过还好，就这了！”
封乐将崭新的双腿与断口位置对齐，右手扶稳，左手并指为掌，而左手中指的指尖部分猝然闪现出一点白色的亮光，而那簇亮光也逐渐越来越烫，越来越亮。
像是一颗生长在指尖的浓缩太阳。
不过封乐更习惯叫这个东西为电焊枪！
在他的眼中，
如今自己的左手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手掌，而是从手腕开始变形成了一只机械手掌，此时五指并拢后，五根机械手指互相镶嵌融化在一起，变成了一支锐利的如同扁刀一样的东西。
而随着自己的意念，扁刀的最尖端，便开始汇聚起能量，那是一份诡异的无法伤害到自己，却足以融化钢铁的能量。
在封乐看来，
这玩意儿用来打架过于危险，但用来电焊却刚刚好。
他甚至不用带保护眼睛的面罩，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铁柱的大腿开始焊接起来。
……
“00.03”
“00.02”
“00.01”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铁柱睁开眼睛，感觉后脑有点麻麻的，但听见封医生的话后，一股巨大的喜悦让他颤抖着坐起身看向自己的双腿，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有弹性的，恢复知觉的双腿。
他习惯性的扶着拐走下床，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瞬间泪流满面。
多久了！
六年了！
终于再一次体会到脚掌接触地面的感觉！
铁柱哽咽着转身就要给封乐跪下，却被封乐早有预料的扶住了。
“那个拐先拄着，这两天先习惯习惯靠腿发力行走的感觉，要是适应的快，明个儿估计就能尝试着自己走走了。”
“封医生！我，您让我给您磕一个吧！”
“行了，别跟我搁这僵持了，快去叫下一个吧？”
铁柱一整个体重却在封乐一只手的托扶下压不下去，听见封医生这样说，只能站起身来一抹眼泪，使劲的弯腰给封乐道了个谢，然后健步如飞的拄着拐走出了西偏房！
“紫丫头快看！你铁柱哥出来了！”
“铁柱哥！你怎么样了……”
……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过去，
封乐今早醒的晚了些，这一上午才刚刚帮三个人换了腿，就看见日头高悬。
滚烫的阳光洒在地上，烫的井水沿都干了。
封乐见中午了，便招呼几个人先一起吃完了午饭，再接着治腿的事情。
虽然剩下的郭子几人想要治病的迫切心愿远大于饥饿感，但总不能饿到人家封医生，于是也都礼貌的纷纷告辞回家吃饭去了。
“得，一个没留住，都回去啊？”
“封医生您累了一上午了，中午吃罢了好好睡一觉，我们就不留着叨扰您了，等下午三点后我们再过来。”
“行把，那你们慢走啊，路上小心！下午再见。”
封乐如今精力倒是好得很，
事实上，
每多做一起这换腿手术，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强大一分。
这一点也直观表现在自己电焊枪的使用时间上，
一年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还只能电焊几分钟而已，而如今，封乐试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能最大功率的亮一上午。
如今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出色的电焊枪了……
但封乐是个很随性的性格，
当他阴差阳错的帮助村民治疗破碎病，有了自己的住处后，他的这种随和就更明显了。
隔三差五当做旅游探险一样四周围找找机械零件，量力而行的治疗几位患者，随心情抽空给自己放个假在自己小院种种菜过过田园生活。
强化自己反而是因为帮村民治病顺带的。
但封乐实在是看不下去十六里店的村民继续被病痛折磨下去。
这个村的村民太苦了，
所有人都患有一种破碎病。
表现形式就是从身体的脚部开始逐渐失去知觉，甚至慢慢破裂，最后皮肉像炖熟了一样，一撮就掉，而骨头也像玻璃一样，一碰就碎。
这种病从十几岁就开始发作，到二十多岁的青壮年便会蔓延到膝盖部位，三十多岁时整个下肢都会失去知觉逐渐破碎，基本上能活过四十岁就算得上高寿了。
如今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也不过三十六岁，村长白石柱三十岁已经算是高龄了，要不是一年前封乐给他更换了一下脊柱，现在就不是拄着拐。
而是像其他几个三十多的“老人”一样，因为破碎病而摊在床上等死了。
如今封乐和这种病打了一年的交道，对这病也颇为了解。
最开始他以为这是村子里面的一种基因病，但后来他发现不光是人，就连外面的野兽和遍地的植物，也都患有破碎病，似乎一切定义为有生命的事物都逃不开这个病。
封乐觉得这已经不算是病了，
这更像是，
一种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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