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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唢呐响,登门哭!

    接下来就简单了,张有钱将队伍重整,亲自下场,前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那野豕便被料理干净!

    三个闲汉捏着鼻子将下水收拾干净后,张有钱让他们明日去肉铺自取酬劳,三人欣喜离去。

    张柳氏则招呼着从村上找来的几个熟妇开始对野豕肉进行熏制,准备将它们做成腊肉。

    临近午时。

    张有钱找到张绣儿,道:“马上中午了,咱们该做顿饭答谢这些来帮忙的人。我打算回去拿些豕肉,加上骨头大棒熬一熬,炖一锅烩菜,小姑你看如何?”

    张绣儿点头:“管饭是应该的,不过她们都是来为我家帮忙的,让你破费不好,要不把那些下水卤了吧!”

    村里人帮忙主家管饭是传统,她自然不会拒绝,但一是一二是二,自家哥哥因张有钱家的豕而伤,收钱收物应当应分,但这些乡亲只是单纯来帮忙,让张有钱出东西,于理不合!

    有大几百斤的肉在,她有些看不上那些下水了,此时拿出来款待大伙,既省了钱还能落个好。

    张有钱皱眉:“少了这些东西不会破煞有影响吗?”

    张绣儿摇头:“不会,大木叔跟我说故事时曾提到过,五脏之中好像藏着什么毒,有五个,是……”

    “贪嗔痴慢疑?”张有钱接话,语气有些不确定,游记中的内容他记不清了,这种说法是他从别处听来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大木叔说这东西是什么残灵念头,我也不懂,反正就是对煞灵有好处,我哥哥不能吃!”张绣儿眼睛发亮,不住点头,这孩子真优秀,啥都知道,也省的她费劲巴拉去解释了!

    “即使这样,那就把心肝那些卤了,其余部分留下!”张有钱直接拍板。

    “啊,好…好…还是你考虑的全面,听你的……”张绣儿一怔,强笑着点头!

    张有钱跟着笑了笑,随后提议道:“小叔刚度过死劫,需要一场热闹冲冲晦气,不如中午多做些,再请些村上的亲朋来,大家在一块,人多阳气足,说不定对小叔破煞也有好处!”

    “成……”

    张绣儿立刻同意,就冲着去晦气这一条,再请十…嗯…一顿都成,自家哥哥马上要考秀才了,可不能再出事了!

    她想了一下,又道:“不过还是不能让你破费,这样,我出钱……”

    “不用,小叔因我家而伤,我本就该摆一桌赔罪的,再说了这些也花不了几个钱,实在不成,你就当是我作为小辈孝敬你俩的!”张有钱笑道。

    “可是……”

    张绣儿还在犹豫,她是有原则的!

    张有钱继续劝道:“没什么可是,小叔科考在即,都是用钱的地方,小姑,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是人就有软肋,他很清楚,张绣儿的软肋就是张无忧,最在乎的就是他能否考取功名,这么说不怕她不答应!

    果然,张绣儿不再坚持,只听她道:“有钱…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对我家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待我哥哥考上状元一定会报答你的!”

    “好…好…我等着……”张有钱大笑:“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回去照顾小叔吧,等饭做好了我叫你们……”

    “那就辛苦你了……”张绣儿感动的不行,眼泪汪汪的回了屋。

    一进屋,她便爬上了床,张无忧往里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她扭了几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与张无忧聊了几句,便沉沉睡去……

    ……

    时间像疯狗,没人能拉的住,转眼间便过了一个时辰。

    院中十分热闹,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屋门口响起张有钱的声音,将张无忧兄妹从梦中唤醒。

    张绣儿起身,与张无忧招呼了一声,独自一人出了门,见院里摆上了桌子,一群熟悉的面孔正围在桌前吃着饭,聊着天,每个人都笑呵呵的。

    张有钱带着张绣儿在院里寒暄了一圈后,领着她出了大门。张有钱在村里是富户,面子很大,此番来的人不少,院子里都坐不开,剩下的人便在大门外的空地上也摆了几桌,她在与这些人打过照面后,端着一碗张柳氏特意加了料的烩菜回了屋。

    不多会儿,张柳氏也进来了,手里提着那口铜锅,正咕嘟咕嘟冒着香气,里头正是用来给张无忧破煞的野豕肉。

    张柳氏没有多待,只是准备好碗筷,挑了几块放进碗里晾着,便转身离开。

    张无忧时刻牢记自己是病号,所以依旧采取靠墙的坐姿,端着碗,大口啃肉,别说还挺香。

    一旁张绣儿一口肉菜,一口白面饼子吃的同样过瘾,这是张柳氏专门给她开的小灶,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

    张家村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众人吃饱了饭,不愿结束这难得的安逸,于是便凑了几坛子自家酿的酒水,小酌起来。

    午后的阳光很温和,一点儿都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妹妹的脚……”

    “嗒嗒嗒嗒………”

    “嘀嘀…嗒…嗒………”

    众人脸上泛起红晕,有人一碗浊酒下肚,站在椅子上唱起了山野小调,只是才刚起个头,众人还来不及起哄,便被门外忽起的唢呐声打断!

    这股唢呐声很悲怆,从第一调便是震天高,似要穿破云霄,并且有很强的穿透力,能够直接钻进了人的心里,让人不禁悲从中来,想要落下流泪……

    众人具是一惊,相继放下酒碗,起身出门去查看。

    便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妇人穿过堵在门口的桌子,扒开聚在一起的乡亲,向院中踉跄而来,脸上泪流不止,口中悲呼:“无忧啊,我可怜的弟弟啊……”

    此人大家都认识,正是此家远嫁庆县的大女儿张念儿。

    在张念儿身后跟着一个面相忠厚的朴实大汉,手里正端着一个黄铜唢呐,腮帮子高高鼓起,眼中泛着泪花,那一声声悲怆的唢呐声便是出自此人之口!

    “念姑姑,你这做甚?”

    张有钱挡住张念儿,眉头微皱!

    “有钱,我弟弟呢,小妹呢?”

    张念儿抓住张有钱的双臂,用劲儿很大,声音悲凉,都有些撕裂了!

    “在屋里,念姑姑,你这是闹哪一出……”

    张有钱冷声质问,很不高兴,唢呐是重器,岂能轻易开腔,还是在自家门口,这不是胡闹嘛!

    张念儿却像是没听到,一把推开张有钱,向屋里跑去!

    一众乡亲拥在一起,交头接耳,有人一头雾水,有人却看得明白,这怕是误会了!

    有人起哄,要跟上去看看,余者知也好不知也好,见有热闹看,还是秀才家的热闹,哪里会拒绝,顿时一窝蜂的往前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