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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心的侦探

    又在戴伦娜家呆了一会,拒绝了对方留下来吃早饭的提议,格伦就离开了。

    礼拜日的厚格尔市街上行人很多,各个穿得整洁,就连平日里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乞丐在今天也换上了最干净的衣服,面上也不见了往常的无奈愤恨,全是愉快的神情。

    马车呼呼的驶过,众神的信徒涵盖其广,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摔破膝盖的小孩。

    神的仁慈不分阶级贵贱,或许这就是人们愿意去信仰祂们的原因。

    这样想着,格伦走在街上,回家的方向与教堂相反,只能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

    值得一提的是,考虑到头上的绷带,戴伦娜还特意为其准备了顶帽子,这也让格伦很少被奇异的目光注视。

    看着四周的建筑,格伦可以确定这里确实是厚格尔市,而且还是西区。

    四个街区的建筑不见相同,这也是会被划分出来的缘故。而灰黑色的墙体,高低不齐的建筑以及从马路两侧涓涓流淌的工业废水都是厚格尔市特有的景色。

    其他城市老早就实行了《环境法》,而这里因为其工业大城以及特殊的历史背景,《环境法》暂时无法全面施展。

    随便找了家报亭买了份晨间报,站在公共马车站前默默等待。

    钱都是向戴伦娜借的,格伦打算先回家准备一下上学的书籍和钱顺带换身衣服,下次再来的时候一起还了。一直穿别人的衣服总归心里是变扭的,尤其是知道对方的父亲已经死去时。

    【伦斯公爵的小儿子夜宿酒店却无钱支付房费被告上法庭】

    【高尔斯家族将酒庄生意开往海外】

    【马汀博士声称自己有了超于威廉·格林的研究成果】

    【格林家为何半夜起火,格伦·格林却不见身影】

    报纸上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这与时代作息有关。刚想折上报纸的格伦眼睛猛然睁大,将报纸重新翻到与自己有关的板块上。

    我家起火了!

    带着不可置信却又理所当然的心情看完报道,格伦松了口气。上面并没有提到在自己家里发现了尸体,可能是警方特意隐瞒了。

    但毫无疑问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去警局一趟。

    这也是托了今天是礼拜日的福,不然格伦都不敢想满街都是自己的寻人启事的画面。

    自己家在北区,但四区的警局是共属厚格尔警察厅管的,自己只要去西区的就好了,这为他剩下了不少时间。

    连忙快跑到警局门前,格伦气喘吁吁地撑住膝盖,抬头看去,警局还关着门。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厚格尔市里关于警局的一个笑话。

    大致是说四区的警局分工明确,北区与东区恪尽职守,西区和南区一个属于教堂,一个与般配上下班。

    这主要是吐槽西区警局有礼拜的习惯和南区警局与帮派同流合污。但不可置否的,格伦也算是有所体会了。

    坐在警局门口的长椅上,圆帽微微下压,用帽檐挡住自己的脸,翘起二郎腿,报纸摊开在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自己既然如戴伦娜说的成了火与怒神明的躯体,在邪神化的时候可以使用火焰是毫无疑问的,自己家会烧起来也可以理解。只是自己昨天白天才报国案,晚上就发生了这档子事怎么样都显得太过巧合,警方不可能没有察觉,那么一旦有警方的介入,自己又会变得被动。

    正如莱尔斯说的,面对邪神全身而退的戏码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经历了这回事,格伦也发现自己不应该依靠厚格尔警方,起码在自己需要对魔法有所研究的这段期间,自己不能。

    更何况解决诅咒这事,还是靠自己的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国官方会禁止对魔法的学习,但其中肯定是有着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既然自己现在需要学习魔法,就不能跟官方靠的太近!只是……

    有什么理由呢?

    怎么解释自己家里尸体?

    “得得~”

    警局门口有个时钟,区别于寻常的落地钟,这个上方是圆形的钟盘,下方则是一根灰黑色的铁棍链接地表。

    时钟走动,发出声响,格伦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侧头看了眼。

    八点二十

    “确定这么做?”

    金发男人的目光由角落的落地大钟移到正忙上忙下的唐吉身上。

    “呼~”

    唐吉将书籍摆在留有两个黑手印的茶几上,抹了把额头的汗,吐出一口气。

    “不然呢?”

    这样说着,唐吉又将书籍装入箱子里。

    “如果是有良心的侦探说不定就帮他了!”

    “啪!”

    木箱关闭,唐吉看向神情平淡的金发男人,露齿一笑,“但我可以昧着良心走!”

    “…………”男人无语,沉默地喝了口咖啡,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别愣着!起来帮忙!费用很贵的!”唐吉踹了一脚无动于衷的男人,怒其不争道。

    “唉~”男人叹了口气,放下紧致的茶杯,站起身,走向外面。

    “你干嘛?”唐吉看着男人的举动不解,顺手拿起未喝完的咖啡喝了口,连忙追了上去。

    “这些东西麻烦你们了!”

    唐吉追出来就看见男人正向自己雇来的马车夫递出几张绿油油的钞票。

    “您太客气了!都是小意思!我马上就能搬完!”马车夫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钞票,蜡黄的脸上挤满了褶皱。

    等到马车夫说完,男人退后侧身为其让路。

    唐吉就只能眼看着连忙将钞票塞进口袋的马车夫急急忙忙地从自己旁边跑过,还向自己问好。

    “您好,先生!”

    “您,您好。”

    用颤抖的声线挪动嘴皮,唐吉耳边仿佛可以听见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这是心碎的声音。

    “您好,先生。”

    男人从一脸生无可恋的唐吉身边走过时,顺带调笑道。

    “算,你,狠!”

    硬了!硬了!

    唐吉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化为一局不甘的‘算你狠’。

    男人挽起耳边金发,轻笑,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