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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被嫌

    古人婚礼相当繁琐,二七算女方亲友兼东宫少尹,自己也累得够呛,等宾客散去,东宫恢复往日的清静。

    骞扶着二七回到偏院,她站了一天,又和同僚吃吃喝喝,现在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愿意动。

    “大神能扛到现在,我都佩服她。”带病行礼,还要和各国使节周旋,二七自问没那份精力,当老大有老大的烦恼。

    谁都不容易。

    “我给你泡热水。”骞把她抱上软榻,安置好,少尹喝了许多,酒气熏天的躺着,确实不好闻。二七不介意自己臭烘烘入睡,等缓过今晚,明天再洗,她咕噜道:“明天再洗。”

    “少尹大人,明天你还要陪王女去宗祠的。”臭烘烘是要失礼的,骞给她垫好软枕头,无奈的看着牛皮糖一样的人。

    二七想到结婚之后还要走流程,而不是度蜜月,大家放假普天同庆,结个婚咋就这么累呢。

    “我躺一会儿。”

    “水好了,我叫你。”

    今天累瘫的人不止二七,娏亍一进到寝殿,眼前倏地金星迸发,她扛得每根骨头都在抗议,都在颤抖和闷疼。

    人还未进到内间,整个身子就往后倒。

    大师兄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有娏氏的婚服很重,九重金银绣衣衫一层层叠加在身上,光是漆皮包金九宝头冠,都有四斤,顶在脖子上一天,他一个成年男子都未必受得了,更别说娏亍还在病中。

    “还差五步,就到婚房了。”

    “大师兄,把我的头冠解下来。”为了戴好头冠,宫女把她的发髻扎得很紧,向上生扯的头皮,让她连压低眉头都会丝丝作痛。

    礼冠太重,压着脖子,肩上的衣服像坠着铁块,一切都加剧了娏亍的头疼症,她现在恨不得把头发都剃光。

    大师兄有些为难,他不能解,今夜是东宫正君与王女洞房花烛的夜晚,礼冠应该由媁觞来解开才合乎礼法。

    娏亍头靠在大师兄肩上,她没等来头皮的解脱,大师兄只是扶着礼冠让它不要压着自己而已。

    “取下来!”或许是心境不同了,娏亍耐心也不像上一次那么足,她有些控制不住脾气:“我的命令,你是没听到么!”

    王女的呵斥声,在喜气洋洋的婚房里,就像热锅忽然浇了一桶冷水。

    等着伺候的内侍和宫女面面相觑。

    “你等一等。”大师兄知道,娏亍现在是病糊涂了,她清醒时,绝对不会这样行事。

    媁觞自囍榻起来,他并不知道外间发生了什么,令王女在新婚之夜呵斥他人。

    “发生了什么事。”媁觞本就紧张,听到呵斥声,吓了一跳,他面色微白,低声询问守在一旁的长侍。

    长侍方才一直担心王女病体扛不住,现在听外间的声音,长侍猜到,娏亍现在是病糊涂了在发脾气。

    他忙向媁觞行礼,小声道:“王女偶感风寒,恐怕是身子不适。”说完,长侍连忙掀开红帐要出去,窔大人这时正好抱着娏亍进来,二人打了个照面。

    长侍看了看娏亍的脸色,急道:“窔大人,快把王女放被褥上。”囍榻上铺了一层厚褥,大师兄向媁觞点头致意,媁觞了然,回身将被褥上摆的吉祥物拿走。

    “正君,请扶住王女的发冠。”大师兄要换个手把人放到被褥上,换了手娏亍脖子失去依靠,礼冠就会扯痛她,需要有人帮忙。

    媁觞不解,在窔君怀里的王女面色阴沉,柳眉紧蹙,似是随时能睁开眼责备人,他有些畏惧,大师兄来不及解释许多,这位正君难道连照顾人都不会?

    一旁的长侍看不过眼,上前拖住了娏亍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

    两人合力把娏亍安顿好,长侍退开去给王女拖鞋,大师兄为她除礼袍,只有媁觞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大师兄!头冠!”娏亍一枕上皮枕,人就清醒了一些,头上的重物为除,她掀开眼帘,映着通明的烛光,看到大师兄在,身上重重束缚松了些,可刚才自己说了要除头冠!他没听到么。

    娏亍的呵斥,让媁觞更加不敢靠近。

    长侍把鞋袜脱下,见正君傻愣愣站着,可之前派去教导宫规的人,说他聪明好学,能举一反三,一点就通,怎么现在窔大人与自己都避嫌了。

    这位新婚正君,还不懂得,今夜只有他能为王女除冠!!

    “裴长侍!”叫不动大师兄,娏亍直接叫了照顾自己长大的裴长侍,裴长侍连忙上前哄她:“王女,今日大婚,这礼冠,按祖制只有东宫正君能为您除冠!”说话间,他伸手为娏亍按了按太阳穴,继而转向傻站着的某人。

    “东宫正君,请为王女除冠。”他一定要到正君面前去告一状,还有那个教导宫规的长侍,也要一并责罚,竟然欺上瞒下!

    这时媁觞才有了反应,想起之前教导的宫规,他忙不迭凑上去,伸手先卸下别冠的金簪。

    开始还算顺利,等解开束带,要取下礼冠时,媁觞忘记解开绕在冠翘上的发束,扯得本闭眼休息的娏亍猛地睁开眼,她本就不适,头上的礼冠嚷了几次才卸下。

    好不容易想睡了,又被人扯痛头皮。

    娏亍下意识就像抓东西朝扯疼自己的人砸,大师兄眼明手快按住了她抬起的手,裴长侍哪不知她心性,抬眼瞪了媁觞,绷着脸,低声提醒:“东宫正君,发冠两翘是缠了发丝的!”

    惊醒王女的媁觞,骇白了脸,她拧眉冷视的神情太过可怕,黑黢黢的眼眸里,瞬间迸出违逆者死的杀意。

    “解开啊!愣着作甚。”裴长侍气急,声调提高了些,媁觞回过神,慢慢解开缠绕在翘头上的发丝,等卸下礼冠,他自己也紧张得一身细汗。

    裴长侍以五指为梳,轻轻梳顺娏亍的青丝,他将媁觞挤开,命内侍带东宫正君去洗漱,礼成后就没这榆木疙瘩什么事了。

    女君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下来。

    媁觞知道自己没能让裴长侍满意,三日后必定要被正君责难,他也无法解释,自己初次碰触一个姑娘家的拘谨,而且对方并非寻常姑娘,是一国的王女。

    娏亍身上,总有一股令他害怕的气息。

    他跟着内侍去净房洗漱,待人走后。

    裴长侍立刻埋怨道:“八字不好,连照顾人都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在室的公子?”大师兄听后,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他是照顾娏亍习惯了,二人跟着师傅修炼的时候,娏亍从头到脚,都是自己一手包办。

    她扬扬眉,动动手指,自己就懂了。

    刚才,媁觞恐怕是觉得他是这间寝殿里,唯一的外人罢,毕竟寝殿中,全都是东宫旧属,自媁氏带来的小厮内侍,一概都安排到偏殿去休息,不得靠近寝殿一步。

    “窔大人,你摸摸看,是不是烧起来了。”裴长侍低呼,打断了大师兄的思绪。

    他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摸上娏亍的额头,烫得惊人:“真是烧起来了。”

    “请御医?”

    “不,不能走漏王女卧病的消息,这是女君的意思。”大师兄颓然坐在囍榻上,一脸愁眉不展,自大典之前请过一回御医,之后女君秘密召见自己。

    女君的意思就是要东宫一团喜气,他们知道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