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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商女犹唱后庭花

    朱允熥不禁感叹,朱允炆有多酸儒,才会信任朱橞平日里表忠心的瞎话,大敌当头仍然在寻欢作乐,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心的为他效命,竟然放心把金陵城最重要的金川门给他把守。

    自掘坟墓,作茧自缚啊!

    “尔等锦衣卫是何人部下,竟敢在谷王府前驻留,请速速离去,免得连累你们上司受罚!”谷王府的家仆在台阶上趾高气扬的警告。

    宣巍冷喝一声,嗤笑道:“睁大你的狗眼瞧瞧,吴王驾到,竟敢拿谷王的鸡毛当令箭,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家仆一听是朱允熥亲临,一时间拿不准来人的用意,眼睛咕噜咕噜的打转,猜测一旁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便是朱允熥,跪下赔笑道:“哎哟,王爷千岁,小人有眼无珠,不识王爷庐山真面目,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宽恕小人的冒犯之罪。”

    朱允熥只是好笑的看着他,并不答话。

    家仆偷看了朱允熥一眼,又继续道:“王爷千岁,老王爷正在休息,还请王爷稍等片刻,小人马上前去通报老王爷前来迎接王爷。”

    朱允熥呵笑一声,拒绝道:“不用了,本王来找老王爷叙叙旧,何必搞那些繁文缛节,你只管前面带路,本王要亲自去拜会王爷!”

    家仆闻言如丧考妣,“这……这恐怕……”

    他有苦说不出,现在谷王正在大堂内与宾客们玩弄歌姬,寻欢作乐,如此荒淫无道的场景怎能被王爷看到。一时间嚅嗫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拖延时间,宣巍的绣春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宣巍见朱允熥点头,冷哼一声道:“将他们悉数拿下!”

    “喏!”

    家仆还想狡辩什么,但朱允熥丝毫不给他争辩的机会,翻身下马,一脚将其踹开。

    而后领着宣巍众人,破门而入。

    谷王府的亲兵侍卫见吴王令牌,纷纷跪地不敢阻拦,朱允熥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笙歌聒地,鼓乐喧天的内堂。

    堂中一群女子正在纤云戏舞,体态妩媚,妖娆多姿,若隐若现的薄纱之下,藏着引人入胜的胴体。

    她们时而含笑掩面,时而柔若无骨,时而裙裾翻飞。动人之处,引得大堂上下的老男人们嘿笑抚须。

    阶台正中,坐着一个体态微胖、老气横秋的锦衣人。他的两颊如同鸡蛋一般垂落下来,鼻子有些塌陷,浑浊的眼睛的中充满了狡黠与猥琐。

    朱允熥冷笑,谷王叔朱橞好兴致呀,自己十九叔,虽不得祖父宠爱,但父亲对弟弟们甚为照顾,所以朝中一直认为朱橞是朱允炆的铁杆支持者。

    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朱橞和朱棣一样是朱标喂不饱的白眼狼。

    朱允熥带着宣巍穿过大厅,来到朱橞前,众人面面相觑。

    一行人的突然驾到,强烈引起朱橞的不适,特别是朱允熥驾到后,竟然亲眼目睹这荒唐的一幕。

    朱橞连忙挥手让歌姬停下,又对堂下宾客们道:“诸位,本王还有要事,请回吧!”

    这才好整以暇的转过头对朱允熥道:“侄儿亲临寒舍,怎么不提前通知老夫,如此礼数不周,还请侄儿莫怪。”

    “听闻侄儿如今是监国亲王,老夫年迈,还不曾到府邸拜会,今日侄儿你主动上门,倒也了了老夫的一桩心愿啊!来,请入座!”

    他话中意思反倒是在讽刺朱允熥不懂礼数,大半夜的闯入长辈的府邸。

    朱允熥好笑的瞧着他,语气却冷淡道:“入座便不必了,王叔好兴致啊,宴会的尺度真是让本王大开眼见。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想不到人心惶惶的金陵城中,仍然可见灯影婆娑,歌舞升平的奢靡景象!”

    朱橞的哪能听不出他的讽刺之语,义正言辞道:“哎哟,侄儿此言差矣,有老夫在,金陵城固若金汤,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燕王,就是漠北的胡骑兵临城下,仍旧难以踏入这巍峨的雄关半步。”

    “所以老夫今夜召集宾客,便是要告诉所有人,不要惧怕燕贼,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如此也算是稳定城内的人心了。”朱橞越说越有劲,仿佛他今日设宴完全是为了大明,绝对不是贪图享乐,而是一种形式的为国牺牲。

    堂下宾客们都想离开,却被锦衣卫堵住了四周的出口,为了避免尴尬,长者们也附和朱橞道:“是啊,老王爷说的不错,我们原本很担心燕王…呃…燕贼攻破金陵,可今日见谷王威猛如旧,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们也就心安了。我等啊,回去便对民众好好的宣扬,让他们不要自乱阵脚。”

    “是啊!是啊!”一众宾客连连点头赔笑。

    朱橞此时也装作糊涂,指着周围水泄不通的锦衣卫道:“好侄儿欸,你看……这,这是什么意思嘛?”

    朱允熥没有回答,笑呵呵的问道:“老王爷的意思,你不但无过,还立了大功了?”

    “嗐,老夫不敢居功自傲,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正是他对老夫的信任,对老夫能力的认可,才让老夫拼了命也要保护金陵的安全!而金陵安全的首要任务便是稳定民心,天佑大明,老夫今日做到了,回想起来,曲折之处实乃不容易啊!”朱橞说的绘声绘色,只差声泪俱下。

    “哈哈哈!”朱允熥拍手大笑,笑的他肚子抽筋,几乎捧腹。

    在朱橞脸色难看至极中,朱允熥指着他道:“乱臣贼子!今日本王也算是长了见识了,所谓小人谗言,颠倒黑白,妖言惑众,便是这般模样!朱橞,你这番胡话哄我大哥可以,但对本王没用,本王非但不觉得你有一丝的忠心,反倒是觉得你虚伪假善,狼子野心。”

    朱允熥的话像是针尖一样刺在朱橞的心脏里,气的他几乎跳脚,面红耳赤的争辩道:“好啊!今日老夫也算明白了,王爷原来到此,是想做那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的饕餮之辈。悔老夫以年迈之躯,不愿千里来此护卫帝都,竟不曾想落得一个折辱的下场!当初燕王靖难,各处的藩王都在看戏,只有老夫愿意率兵前来拱卫陛下,可惜还未等到用武之地的一天,就要被你这黄口小儿祸害蒙冤,令人寒心呀!”

    “即便老夫今晚寻欢作乐,那又能怎么样,岂是你这个稚子安能评论的。老夫要入宫面见陛下,亲自向陛下解释!”朱橞被朱允熥无情的拆穿,老脸早已挂不住,只有用朱允炆来威压眼前无法无天,对他大言不惭的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