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月人不同

    安静的宫殿，湖面如碎镜裂成好几个小湖，走近一看原来是用银网隔开了大湖，每一个池子养着不同色的鱼，鱼群游过，就如同彩虹个色在闪动。这里就是离国宝库米仰。偏园竹楼里离勉仁正跪坐在一张白席上，手里的笔却对不上矮几上的纸。他低头沉思，却理不出个头绪。最近他从伊国回来，将身边的织物换成了白色，他王兄不许他穿戴得像个平民，叫人在那些织物上加绣了银线金丝。门外，几个妖娆的宫女正在向门里张望，但奈何她们的主子心不在此。

    “勉仁，米仰重地托付于你就是将离国社稷交割于你，你心里居然有了伊国之人，却又不是心仪的女子，不然举我国之力有什么办不到？你却想着那些没用的农民。你去米仰好好想想，以前的你虽放荡不羁，但好过现在。不要辜负孤的好意。”离王渚的话在勉仁的脑海里浮现，却挡不住那个天真的小男孩，他总觉得怪，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怪。

    “小王，隼求见。”门口一个宫女轻轻的传来前殿的消息，还带着勉仁以前喜欢的媚劲。可勉仁理也没理：“叫隼进来。”

    不一会，隼跪在矮几边，他行了礼，说：“殿下，属下已经查到歌林王后的饰带的消息。”“说。”勉仁突然心里有一种希望。“那只是普通的带子。”隼的头更低了，多年的侍卫生活已让他明白他的主子不会满意这些的。“废物。”勉仁重重将手中的笔摔向隼。“属下该死。”“退下。”

    勉仁心中的希望就此破灭，本以为自己发现了伊国的秘密，却又······。这时，雨开始稀疏的下了，吓坏了湖里的鱼。“今日月也不满了。”勉仁喃喃自语。

    就在勉仁不满无月，伊京却月满江心，愈言正在前贵妃乐和的跟前跪着背诵《伊经》，朗朗少年读书声，和着宫女的琴音，让抚君殿的宫人们不由心里赞叹，却谁也不敢出声。但正座珠环玉绕的太妃乐和却微微皱起眉头，话语却更为严厉：“大王，背诵《伊经》实数不易，但为国为民不是书读得漂亮就可以了的，先王遗愿是并天下四国。显我国威。”愈言听到这话，笑了笑：“伯母，如果孤连先人的《伊经》都不会，又如何知道得天下的道理，更不用说治国为民。”太妃乐和听了这话更是不满：“大王开始学会顶嘴了。送王上回宫。”说完就头也不回走到后室。愈言叹了口气，也就起身了：“回宫吧。”愈言身后的宫人愤愤的跟着。

    踩着一路月光，愈言身边的小路子开始发起牢骚来：“王上，那个太妃太无理了，还居然挑剔王上您，实在是可······”“放肆。她可是太妃。”“奴才该死，可那······”“小路子，不可无理。”愈言轻声说道，“太妃不可冒犯。”“奴才遵旨。”

    君臣之间的话虽然轻得像耳语，但还是落到一个阴暗角落的黑影耳朵里，他轻哼一声。然后他满意的飘然而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抚君殿就传来旨意，赐小路子白绫一条。小路子瘫在昭殿的门口，愈言的脸上有了一丝凄凉，自问道：“这是为什么？”“为了我伊国制度。”门外一个强势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太妃。众人立刻跪下，人人都带着惊恐的神色。只有愈言强忍住难过，恢复了平静：“儿臣给太妃请安，小路子年纪还小，请伯母赦了他吧。”“不行，如此小人怎可放过，来人，将小路子拖了出去。”太妃的手下将人拉出昭殿。这时，太妃才缓和神情，摆摆手，要众人随她离开，留下愈言站在殿中央。

    “愈力，小童，你们不要来这里。”愈言在心里无数遍的说着。月亮也躲进云里，也许它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昭殿，夜凉如水，只传来一阵哭声，如鬼魅一般，不一会就停了。这里一下这么安静，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一切都在甜睡中。

    “愈言堂哥······”愈童在梦里喊着，汗水布满了她的额头。“小童，你怎么了？”一旁的奶妈忙摇醒恶梦中的小童。小童从梦中醒来，流着泪问奶妈：“愈言堂哥他被人砍了。”“小童，那是梦，没事的，你愈言堂哥已经是大王了。”小童半信半疑的说：“真的？大王很厉害吗？”“当然，我们的大王很厉害。”“哦。”“睡吧。”

    而此时的歌林国，王后正独坐在鹿台，不远处的王殿有歌声传来，好一派歌舞升平。王后叹了口气，问身边的齐嫔：“又来了新的歌姬吗？”齐嫔答道：“是的，娘娘。”王后苦锁娥眉：“我与妹妹远嫁歌林，本想在宫里有所照应，那料我夫君将我妹嫁给了他弟弟，害我一人在这宫里枯瘦。”“王后不用悲伤，你还有伊国哥哥。”“那有什么用，大哥强悍，却早早死了；二哥无用，只能退守长村。还有媚己怎么常常那么晚来王殿啊？我妹对她的长女也不管管。”齐嫔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那是大王特许的。”“难道大王对我侄女她也······”齐嫔堆了一脸的笑：“大王不过要大郡主去填词罢了。”“唉。退下吧。”众宫人退下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