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壮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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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高考终于来了。

    有人说高考决定命运。

    “唯高考论”这种说法当然有失偏颇。

    人生有很多条道路，高考只是其中的一条而已。

    不读大学可以选择拜师学徒、进厂打工、工地搬砖甚至自己开店等。

    不过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当时读名牌大学是寒门子弟进入上升通道的一条捷径。

    因为其他道路看起来都比高考更加坎坷，更加曲折。

    毫不夸张地说，1997年的高考是青山的人生转折点。

    当时高考科目还是3+2。

    文科是语数外+政治和历史。

    理科是语数外+物理和化学。

    高考时间还是7月的7号、8号、9号三天。

    高考当天，学校如临大敌，安排了很多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和服务人员，严阵以待。

    校园里到处是横幅标语。

    “高考必胜！”

    “只有超越自己才能取得胜利！”

    “人生成败，在此一搏！”

    就像是两军对垒的大战前夕，千军万马就要冲锋陷阵的感觉。

    天气非常炎热，阳光照射下，每个人都有点睁不开眼睛。

    仿佛命运之神跟青山开了一个玩笑，

    他竟然在高考当天发高烧。

    7号高考第一天上午，第一科语文考试，青山考试前就高烧不退。

    班主任心急如焚，马上背着青山去医院打点滴。

    赶回考场的时候，考试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青山的状态非常差，摇摇晃晃地走进考场，脸色惨白，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精神恍惚，看试卷上的题目都有重影。

    但青山别无选择，只能不断激励自己。

    想像自己是《古惑仔》里的陈浩南。

    想像自己是《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

    想像自己是《警察故事》里的陈家驹。

    咬牙坚持挺住。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最后作文都没有写完，遗憾离场。

    中午继续去医院打点滴，下午赶回考数学。

    就这样，高考三天，连续往返医院打了三天点滴。

    这是青山的人生至暗时刻之一。

    当终于考完最后一科，青山像打了一场惨烈的败仗，有点悲壮地走出考场，仰天长叹。

    没有奇迹和惊喜，高考成绩很不理想。

    那时候高考填报志愿跟现在不一样。

    要先自己预估分数，然后填报志愿。

    不像现在是等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再填报。

    青山估计自己考不上很理想的学校，填的志愿都比较低。

    青山填了几个一般本科，填了一个省内计算机的专科学校，又怕分数不够，勾选了服从分配（现在叫调剂）。

    青山估计最有希望被录取的是这个省内计算机大专学校。

    经过煎熬的等待，青山终于在成绩公布栏上仔细搜索找到自己的名字。

    那时没有互联网，有手机的人也是极少，固定电话查询都不是很方便，高考成绩一般都是等学校公布。

    青山果然分数不高。

    没有上本科线。

    青山班上一共大约有18人上本科线，如果按平时成绩，正常发挥的话，青山肯定能上本科，说不定还能上重点本科。

    看到旁边有人欢喜，有人愁。

    青山落寞地离开了。

    好在青山上专科线了。

    然而，当青山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