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月沥）受尽冷落
其实过了那片河沼，离李子健所在的村子已经不远了，可万象门毕竟是万象门，要是没有桥牛，估计余萘三个人就算被村门撞了头，也不一定能摸到村里去。
高级啊高级，一个边缘小村还要用幻境隐藏起来，这万象门是有多怕这中立的位置站不稳啊！
但是余萘面上可没表现出一丝不满来，桥牛趾高气昂抬头挺胸的慢行进了村子，可是与之不搭的是，没有任何人往他们身上多扫一眼――这何止是没有待客之道啊，余萘他们就算了，连桥牛本马在它老家都这么没面子的？
桃儿有点愤恨，可她说话前总要先看看花娃娃的态度――花娃娃倒没有多不满，只是低着头跟在后面，又时不时瞥一眼马屁股，看起来有点失落。
小屁孩毕竟是小屁孩，他和桃儿想的还不一样。桃儿那是觉得，唐唐余大掌门都亲自到万象门来收徒了，这万象门竟然是这么个态度，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云中山？像是云中山觍着脸硬要巴结万象门似的。
花娃娃呢，他能想到桃儿想到的那些，但是对他来说就没有那么客观了――师父受着这气，都还笑呵呵的朝着村里走，这个李小公子，真的是受师父喜爱啊。
也对，毕竟师父可是专程来收徒的，自己呢，碰巧而已。
他是什么情绪，桃儿立马就明白了，于是看向余萘的眼神又幽怨了些，被这么两道目光直直的盯着，余萘后背上涔涔冒冷汗，他回过头，对着小屁孩甩下一句，“懂事点嘛，你还是做大师兄的呢。”
被摸透心思，花娃娃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红扑扑的，“是。”
桃儿就不一样了，看到小掌门被说不懂事，撸起袖子那就是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可又听到余萘轻飘飘补充了一句，“今天这事过去，以后怎么掐巴他还不是咱俩说了算？”
桃儿动作停住，“噗”地笑出声来，同样桥牛也不走了，脑袋又扭向余萘，一副质问的眼神――可惜它也不会说话。
余萘趁机跳下了马，他怕它给他颠下去。
桥牛还是走在前面，余萘和俩小孩并排――要真说起来，余萘还是比较看好花娃娃的，先不说这俩徒弟以后哪个更有出息，就是都没出息，养好这个小屁孩，以后怎么也少了个敌对的大杀器不是吗？
想起来那天在盘廖祠遇到的青年花，余萘还是心有余悸――嗯，这小屁孩子得从小巴结着……
毕竟他也不是专门来万象门收李子健的，这不是要找个借口跟着花娃娃俩人一起东行灵机一动才想起来的吗……这李小公子才是那个顺道的啊！
余萘觉得有必要跟幼年的杀器花好好解释解释，可又怕前面走着的桥牛再给他一蹄子，最终还是没找着机会开口。
这村子通向村口的那条大街旁，有个不起眼的客栈，装修很朴素，不过看起来是新的，也很干净，和张扬的三月沥风格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哥，我们真的不去接他们吗？”十八九岁的罗裙姑娘走到窗边发着呆的白面青年身旁，“伯父他……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我本就不想父亲插手的，可是……”李子健摇头，窗外远远能望到街头那三人一马，“可是父亲毕竟想得远些。”
“哼，想得远想得远，想得再远都不为你想想，把你当什么？工具吗？”
“安安……”
“别以为我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要不是有着伯父这个后顾之忧，你肯定都要背着我们偷溜上云中山拜师了！现在伯父又冷落着他，你就不怕他再反悔？他要是反悔了，哥哥怕是要把肠子都哭断的！”
李子健看她小嘴叭叭的，自己根本就插不上话，有点哭笑不得，“你何时见到我哭了？”
“哼，哭可能也不会哭，就是可能呀，到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宁可被伯父打得皮开肉绽也要跟人家回山吧！”
“我在你心里何时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李生安撅嘴哼哼两下，白了他一眼，“是我不懂事行了吧？你就盼着余掌门好脾气吧，小心他要真的走了，伯父也生你的气，你自己也不好过，到时候你就算不想拜师也由不得你了，还不知道被塞到哪家山头上去呢！”
“安安……这辈子能不能跟着余掌门修习，这都是我的命数，我……”
“行行行！反正我是看不下去的，你等他来吧，只要他进了三月沥的大门，不收哥哥为徒我就铁定不让他走。”
“你这臭丫头……”
李子健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看着窗外街上那个一袭白衣的人已经到了客栈楼下，好像做梦一样，他安排的管事已经迎了出去，虽然算不上诚挚，可对余萘来说，比起进三月沥以来的倍受冷落，现在这管事慈眉善目的，也算余萘他们没被怠慢。
客栈没有客人，小二对三人都热情得异常，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李子健特意安排的，余萘还能理解，毕竟他老子的想法不代表李子健本人的想法，李子健想拜他为师，那不一直跟他老子犟了那么多年还是等到了今天嘛！
但是花娃娃和桃儿就不明白了，桃儿对门派间关系了解得比花娃娃多些，按理说李子健作为万象门大公子，理应也是给他们摆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加上桥牛，桥牛也算是万象门一大至宝，既然都亲自去山上接他们了，那为什么到了三月沥，门人们还是这副态度？
花娃娃始终盯着余萘的背影看，他虽然对三山五门的关系知道得比较少，但是现在这情况，他还是看得懂的：万象门不看好云中山，但是拗不过李小公子喜欢，所以为了维持中立不偏袒，万象门想要外界看到的是本门派并不在乎这次拜师，这是云中山非要到本门派挖掘奇才的！
事实上，要是余萘真的受不了冷落拍拍屁股走人了，李掌门肯定也会懊悔不已，到时候李子健的命运就不太好了，就像原剧本中李子健拜师被拒，不就是被硬塞给了背嵬山吗？
虽然面上冷落，实际上，李家这对父子都巴不得余萘能把人领走呢。
果然三人前脚刚一进屋，门口就堵上一姑娘，五官端庄大气，腰若尺素，一身白底黑沿的罗裙，怎么看都是个大家闺秀，只不过说起话来有些泼辣罢了，“你就是云中山的余大掌门？”
“李生安？你哥李子健呢？我要快些见他。”
“唉你这人，急什么？我哥哥岂是你随便见的？”
看着俩人刚说来回不过两句话就要吵起来了，花娃娃担忧地看着余萘，谁知道正赶上余萘回头看，这两道视线就这么撞上了。
“我着急护送我大徒儿往东去呢，你哥他要是看不上，那就麻烦三月沥给开个道儿，我们要借路！”
“大徒儿？”李生安瞪大了眼睛，看看花娃娃，又看看桃儿，这里也没有哪个人像是比哥哥年纪还大的啊！“你、你！你竟然！”
李生安指指花娃娃，又指指余萘，真是压根没出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
花娃娃本来因为余萘的一句话就已经红了脸，现在又被对方指着，只能低下头，一副认错的的样子。
“青苷，腰板挺起来！怎么？做我云中山大弟子，丢人了？”
忽然被叫大名，花娃娃身子猛地挺直，听到云中山大弟子这个称呼，莫名就有了底气，“不丢人，师父。”
“叫什么？”
“啊？”
“叫师尊！”
“师、师尊！”
桃儿在一旁憋着笑，余萘这番操作，她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解气，那叫一个过瘾，先前还觉得小掌门拜他为师不合规矩，现在呢，这一唱一和的，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
“余未阑，你竟然这么不把我万象门放在眼里！”
“那也得贵门把我云中山放在眼里才行啊！”
“你――”
“安安闭嘴！”李子健终于还是下来了，本来是觉得，既然父亲已经把余未阑冷落至此了，今天能不能拜师成功就听天由命吧，可是眼睁睁看着人家挥袖子要走呢，李子健还是坐不住，无视了父亲给他的戒令。
他对着余萘躬身作揖，礼节很是周到，但余萘还是回了个平礼讽刺他，以示被冷落的愤怒――实际上他倒是没有多愤怒，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足嘛。
“小门绝没有藐视云中山的意思！”李子健一撩衣，跪了下来，一开始是单膝，后来又觉得不够，换成了双膝，“安安从小受尽叔父娇纵，希望掌门不要同她一个闺女家一般见识。”
然后，震惊全场一万年的场面就来了――余萘也啪一下双膝跪下来，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那不行，我心眼小，我必须跟她见识见识！”
就这样，俩人对跪，李子健一整个就呆住了。
不只李子健，客栈里每一个会喘气的都一整个呆住了，包括门口那匹马。
这真，神特么的见识……
“是后生的错，我应该早些下来迎接掌门的，让掌门寒心了！”李子健连忙把余萘扶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无奈――要是可以，他何尝不想向父亲请几家客迎，风风光光地拜个师呢。
听到李子健的话，李生安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走到余萘面前，毫无包袱地道歉，“对不起，是后生太骄纵跋扈了，唐突了余大掌门……”
这让余萘怎么做人？显得他心眼确实很小……
真的，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有没有，我还不至于跟你这个小闺女家置气。”
“……”
“……”
真要脸啊这人。
高级啊高级，一个边缘小村还要用幻境隐藏起来，这万象门是有多怕这中立的位置站不稳啊！
但是余萘面上可没表现出一丝不满来，桥牛趾高气昂抬头挺胸的慢行进了村子，可是与之不搭的是，没有任何人往他们身上多扫一眼――这何止是没有待客之道啊，余萘他们就算了，连桥牛本马在它老家都这么没面子的？
桃儿有点愤恨，可她说话前总要先看看花娃娃的态度――花娃娃倒没有多不满，只是低着头跟在后面，又时不时瞥一眼马屁股，看起来有点失落。
小屁孩毕竟是小屁孩，他和桃儿想的还不一样。桃儿那是觉得，唐唐余大掌门都亲自到万象门来收徒了，这万象门竟然是这么个态度，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云中山？像是云中山觍着脸硬要巴结万象门似的。
花娃娃呢，他能想到桃儿想到的那些，但是对他来说就没有那么客观了――师父受着这气，都还笑呵呵的朝着村里走，这个李小公子，真的是受师父喜爱啊。
也对，毕竟师父可是专程来收徒的，自己呢，碰巧而已。
他是什么情绪，桃儿立马就明白了，于是看向余萘的眼神又幽怨了些，被这么两道目光直直的盯着，余萘后背上涔涔冒冷汗，他回过头，对着小屁孩甩下一句，“懂事点嘛，你还是做大师兄的呢。”
被摸透心思，花娃娃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红扑扑的，“是。”
桃儿就不一样了，看到小掌门被说不懂事，撸起袖子那就是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可又听到余萘轻飘飘补充了一句，“今天这事过去，以后怎么掐巴他还不是咱俩说了算？”
桃儿动作停住，“噗”地笑出声来，同样桥牛也不走了，脑袋又扭向余萘，一副质问的眼神――可惜它也不会说话。
余萘趁机跳下了马，他怕它给他颠下去。
桥牛还是走在前面，余萘和俩小孩并排――要真说起来，余萘还是比较看好花娃娃的，先不说这俩徒弟以后哪个更有出息，就是都没出息，养好这个小屁孩，以后怎么也少了个敌对的大杀器不是吗？
想起来那天在盘廖祠遇到的青年花，余萘还是心有余悸――嗯，这小屁孩子得从小巴结着……
毕竟他也不是专门来万象门收李子健的，这不是要找个借口跟着花娃娃俩人一起东行灵机一动才想起来的吗……这李小公子才是那个顺道的啊！
余萘觉得有必要跟幼年的杀器花好好解释解释，可又怕前面走着的桥牛再给他一蹄子，最终还是没找着机会开口。
这村子通向村口的那条大街旁，有个不起眼的客栈，装修很朴素，不过看起来是新的，也很干净，和张扬的三月沥风格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哥，我们真的不去接他们吗？”十八九岁的罗裙姑娘走到窗边发着呆的白面青年身旁，“伯父他……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我本就不想父亲插手的，可是……”李子健摇头，窗外远远能望到街头那三人一马，“可是父亲毕竟想得远些。”
“哼，想得远想得远，想得再远都不为你想想，把你当什么？工具吗？”
“安安……”
“别以为我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要不是有着伯父这个后顾之忧，你肯定都要背着我们偷溜上云中山拜师了！现在伯父又冷落着他，你就不怕他再反悔？他要是反悔了，哥哥怕是要把肠子都哭断的！”
李子健看她小嘴叭叭的，自己根本就插不上话，有点哭笑不得，“你何时见到我哭了？”
“哼，哭可能也不会哭，就是可能呀，到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宁可被伯父打得皮开肉绽也要跟人家回山吧！”
“我在你心里何时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李生安撅嘴哼哼两下，白了他一眼，“是我不懂事行了吧？你就盼着余掌门好脾气吧，小心他要真的走了，伯父也生你的气，你自己也不好过，到时候你就算不想拜师也由不得你了，还不知道被塞到哪家山头上去呢！”
“安安……这辈子能不能跟着余掌门修习，这都是我的命数，我……”
“行行行！反正我是看不下去的，你等他来吧，只要他进了三月沥的大门，不收哥哥为徒我就铁定不让他走。”
“你这臭丫头……”
李子健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看着窗外街上那个一袭白衣的人已经到了客栈楼下，好像做梦一样，他安排的管事已经迎了出去，虽然算不上诚挚，可对余萘来说，比起进三月沥以来的倍受冷落，现在这管事慈眉善目的，也算余萘他们没被怠慢。
客栈没有客人，小二对三人都热情得异常，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李子健特意安排的，余萘还能理解，毕竟他老子的想法不代表李子健本人的想法，李子健想拜他为师，那不一直跟他老子犟了那么多年还是等到了今天嘛！
但是花娃娃和桃儿就不明白了，桃儿对门派间关系了解得比花娃娃多些，按理说李子健作为万象门大公子，理应也是给他们摆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加上桥牛，桥牛也算是万象门一大至宝，既然都亲自去山上接他们了，那为什么到了三月沥，门人们还是这副态度？
花娃娃始终盯着余萘的背影看，他虽然对三山五门的关系知道得比较少，但是现在这情况，他还是看得懂的：万象门不看好云中山，但是拗不过李小公子喜欢，所以为了维持中立不偏袒，万象门想要外界看到的是本门派并不在乎这次拜师，这是云中山非要到本门派挖掘奇才的！
事实上，要是余萘真的受不了冷落拍拍屁股走人了，李掌门肯定也会懊悔不已，到时候李子健的命运就不太好了，就像原剧本中李子健拜师被拒，不就是被硬塞给了背嵬山吗？
虽然面上冷落，实际上，李家这对父子都巴不得余萘能把人领走呢。
果然三人前脚刚一进屋，门口就堵上一姑娘，五官端庄大气，腰若尺素，一身白底黑沿的罗裙，怎么看都是个大家闺秀，只不过说起话来有些泼辣罢了，“你就是云中山的余大掌门？”
“李生安？你哥李子健呢？我要快些见他。”
“唉你这人，急什么？我哥哥岂是你随便见的？”
看着俩人刚说来回不过两句话就要吵起来了，花娃娃担忧地看着余萘，谁知道正赶上余萘回头看，这两道视线就这么撞上了。
“我着急护送我大徒儿往东去呢，你哥他要是看不上，那就麻烦三月沥给开个道儿，我们要借路！”
“大徒儿？”李生安瞪大了眼睛，看看花娃娃，又看看桃儿，这里也没有哪个人像是比哥哥年纪还大的啊！“你、你！你竟然！”
李生安指指花娃娃，又指指余萘，真是压根没出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
花娃娃本来因为余萘的一句话就已经红了脸，现在又被对方指着，只能低下头，一副认错的的样子。
“青苷，腰板挺起来！怎么？做我云中山大弟子，丢人了？”
忽然被叫大名，花娃娃身子猛地挺直，听到云中山大弟子这个称呼，莫名就有了底气，“不丢人，师父。”
“叫什么？”
“啊？”
“叫师尊！”
“师、师尊！”
桃儿在一旁憋着笑，余萘这番操作，她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解气，那叫一个过瘾，先前还觉得小掌门拜他为师不合规矩，现在呢，这一唱一和的，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
“余未阑，你竟然这么不把我万象门放在眼里！”
“那也得贵门把我云中山放在眼里才行啊！”
“你――”
“安安闭嘴！”李子健终于还是下来了，本来是觉得，既然父亲已经把余未阑冷落至此了，今天能不能拜师成功就听天由命吧，可是眼睁睁看着人家挥袖子要走呢，李子健还是坐不住，无视了父亲给他的戒令。
他对着余萘躬身作揖，礼节很是周到，但余萘还是回了个平礼讽刺他，以示被冷落的愤怒――实际上他倒是没有多愤怒，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足嘛。
“小门绝没有藐视云中山的意思！”李子健一撩衣，跪了下来，一开始是单膝，后来又觉得不够，换成了双膝，“安安从小受尽叔父娇纵，希望掌门不要同她一个闺女家一般见识。”
然后，震惊全场一万年的场面就来了――余萘也啪一下双膝跪下来，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那不行，我心眼小，我必须跟她见识见识！”
就这样，俩人对跪，李子健一整个就呆住了。
不只李子健，客栈里每一个会喘气的都一整个呆住了，包括门口那匹马。
这真，神特么的见识……
“是后生的错，我应该早些下来迎接掌门的，让掌门寒心了！”李子健连忙把余萘扶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无奈――要是可以，他何尝不想向父亲请几家客迎，风风光光地拜个师呢。
听到李子健的话，李生安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走到余萘面前，毫无包袱地道歉，“对不起，是后生太骄纵跋扈了，唐突了余大掌门……”
这让余萘怎么做人？显得他心眼确实很小……
真的，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有没有，我还不至于跟你这个小闺女家置气。”
“……”
“……”
真要脸啊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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