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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尘封的过往

    不敢。

    花开花落的话直中红心,堵得魍魉半天都没能说话。

    公瑾的敌意、落落的误会都不是空穴来风,他在很久以前就认识米洛可,比苏谨还要早。能在天下找到她,魍魉自己也很意外,意外之余有一种欣慰,起码她现在过得很好,那么他的罪恶感能减轻一点。

    有瓜葛,但是无关爱情,无关风月,仅仅是深藏在心里多年的一个结。也许有一天,他不得不去面对那段过往,不得不为当初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并乞求可可的原谅,但是他可以肯定,那肯定不是公瑾和落落理解的那种瓜葛。

    当年的事情对他们每一个人影响都很大,米洛可当了很多年的隐形人,一直把自己刻意地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近几年,种种的迹象才表明她稍稍开朗了,在天下遇到公瑾后,更是越来越像普通的女生了。

    婚宴上的玄米可可明艳动人,小鸟依人地站在公瑾身旁,按理来说那应该是魍魉心中印象最深的。可也正是在那一天,他被一个表面平静,实则痛苦挣扎的女生的一句话俘虏了。

    他做事不择手段,有时彬彬有礼,有时轻狂成性;他对女人敬而远之,尤其是果粒橙汁那种有野心的女人,失常会把所谓的绅士风度抛到脑后去。

    这两个人的针锋相对可以解释为,一个一心想破坏可可现在的幸福,另一个则决心暗中保护和捍卫到底。

    魍魉不敢说自己完全不在意玄米可可的事情,敢说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花开花落才是那个他喜欢的女人,就算她现在关注的那人并不是他。

    思索过后,魍魉迎上那双明眸,坚定的说,“我敢说我喜欢的人是花开花落。”

    这下轮到落落哽住了。

    人的表情可以作假,眼睛就不能。再挑剔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样的魍魉在说谎,虽然这样的颜神放在精于诡道的魍魉身上,多多少少不太搭调。

    公瑾和可可表白时也是这样的坚定吗?

    喜欢一个人可以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也可以是甩不脱放不下的梦魇。不管怎么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要争气要有尊严,在这样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妖孽又厚道,无情又专情的人。

    他吝啬于回应身边每一个女生的期许,也慷慨地可以放下名利,专心面对那一个人。

    不知道怎样回答,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几次的欲言又止,花开花落终于放弃了面对,很没出息地下了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魍魉一个人苦笑。

    所以这是怎样的一种纠结?苏谨暗恋米洛可,花开花落喜欢游戏里的公瑾,魍魉被那个软弱又倔强的流光深深吸引,末了还欠着米洛可一个迟到多年的道歉。

    好吧,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索性给当年那件事做个了结。

    至于花开花落,在她明确给出他满意的答复之前,别想跑出他的视线。

    战场上烽火连天,洛阳的那个小小的宅院里,公瑾和可可正在轻松悠闲地腻歪在一起。在来到天下之前,在把可可娶到手之前,公瑾觉得这是不能想象的事情,而今美梦成真,反倒有些不敢相信。

    现实就是,在你觉得很幸福的时候,马上泼一盆凉水给你。

    几乎是同时,这对腻腻歪歪的小两口都接到了系统的提示,说玩家魍魉想要拜访他们的家,问他们是否接受拜访。

    好不容易理智一点的公瑾又想暴走了,这个魍魉到底想做什么?可可已经明显是无意别人无心爬墙了,他就算是闯到人家家里,还能强行把别人直接抢走不成?

    公瑾很激动,可可就淡定多了,懒洋洋地看了看提示,然后毫不犹豫地选了拒绝。

    她对这个人很没好感,更确切地说,在她的潜意识里,对这个人有一种没来由的敌意,敌意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的胆怯和恐惧。

    人如其名,魍魉的形象在她心里和鬼差不太多,反正敬而远之就是了。

    这样的反应让公瑾很是放心,建业一品轩的情况很明显,两个女人的一场暗斗,自家老婆更胜一筹。原来这个号称冷血和绝情的小丫头也知道什么叫快刀斩乱麻,那种方法明显比吵一架闹一场都更有意义和价值。

    既然如可可一般懒得掺和这些事,尤其能顺利解决花开花落的问题,他总不会连魍魉的事情都搞不定吧?

    和自家老婆相反,公瑾接受了魍魉的拜访,然后在可可疑惑和不解的注视下,起身迎向门口。

    这一次不是在战场,两个人也不需要兵戎相见。在比较和谐的氛围当中,魍魉没有理会公瑾,而是直接走到可可面前,在可可一头雾水有心怀戒备的时候,突然九十度鞠躬说了句对不起。

    不光公瑾摸不着头脑,可可自家都傻了。魍魉今天吃错什么药搭错哪根筋了,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说一句对不起,这唱的是哪一出戏?

    “我们……以前认识?”

    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那段尘封了许久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这张脸和记忆中某个人越开越像。无意识当中,可可后退了两步,连脸色都变了。

    “不,你不是……我真的不想……”

    “林海,米家,演武场。”

    三个词汇一次一次地撞击可可的心,等第三个词说出口时,她已经几乎站不住了。

    公瑾连忙走上前扶着可可,带着敌意瞪着魍魉,又转而温和地握住可可的手,“到底怎么了?”

    可可现在的状态不比那晚他打电话时好多少,眼神茫然,好像根本听不到他在和她说话。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只能和魍魉说的那三个词有关。

    拜乔玮所赐,有些事情公瑾是知道的,可可从母姓,她和乔玮的外祖父就住在林海,而且米家在山中有个供弟子习武的演武场,这三个词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

    问题出在魍魉和他说对不起的那句话上,看可可的反应,和她试图制止魍魉说下去的神态,加上上次可可在电话里那么无助的声音,那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好事。

    不管公瑾和可可什么反应,魍魉是铁了心准备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十多年的时间,骨鲠在喉,他也被这件事压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米洛可还不到七岁,还在林海和外公一起生活,彼时乔家爸妈都在各忙各的。比可可大四岁的乔玮,也是和祖父同住。

    那时候米国林身体和精神都很好,从外孙女开始摇摇摆摆地学走路时,他就开始叫她基础的功夫。

    米若薇和米洛可这对母女完全是两个极端,做母亲的扎不稳马步,对米家那些武功都兴趣缺缺,女儿则是天赋异禀,一学就会。

    祖孙俩一个教得起劲,一个学得用功,后来可可七岁时能直接放倒十一岁的乔玮,就是得益于当时的底子。老人家出于对可可的疼爱,和找到了可造之材的雀跃,连米家最精妙的那一套拳法都教给了她。

    几岁的小孩子肯定不可能完全学得通,到六岁时,可可也就是能颇有神韵地打完前面的一部分。功夫不是一天练成了,小小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成绩,米国林已经很满意了,于是在出席演武场三年一度的演练时,一时兴起,让可可和演武场当时那批小弟子一起做汇报表演,可可打的就是那套拳法的开头。

    老人家的想法很简单,自家的孩子有天赋,在其他武学宗师的面前显摆显摆不说,更是明确的意图,想让可可承袭这套拳法。

    米天明习武老实刻苦,多少少了那点天赋,打不出这套拳法飘逸灵活的感觉,汇报表演上可可出场就惹来一片赞叹,连米天明都觉得米家下一代的希望在可可身上。

    最应该介怀的人胸怀坦荡,最不该出岔子的人却惹出了大麻烦。

    演武场参加表演的弟子都是新一代弟子里天赋很好的,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也有八九岁。那天米国林忙于和老朋友聊天叙旧,就放任可可自己去玩,这一玩就玩出事情。

    等老爷子要领外孙女回家时,才发现可可不见了。

    不仅如此,那几个平时懂事听话的小弟子也都不见了。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加上不能破坏接下来的诸多活动流程,包括米天明自己在内,对演武场地形结构了如指掌的一群人在各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已经废弃、还摆有少量垫子和兵器的仓库里找到了不见了的所有弟子。

    破损的窗户外面钉上木板,电闸被掐掉之后,整个仓库阴暗没有光线。最先被发现的是那个十二岁的女生,在这些孩子里她年纪最大,平时也最为稳重。人们发现她时,她趴倒在仓库门口,因为那身红色的衣服格外显眼,加上门口还有一点光线,远远看过去还是挺醒目的。

    等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就能发现里面的其他人。包括那个女孩子在内,他们无一例外,都受了很严重的皮外伤,但是筋骨还算好。看得出来,出手的人既疯狂地把他们打得遍体鳞伤,又控制了力道,没有伤及筋骨和内脏。

    这部分是苏谨调查过,也多少知道一点。魍魉的语调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可可被公瑾扶着坐下后倚在他身上,还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接下里的事情,就是任苏谨怎么调查都不可能查得到的了。

    细心的米天明,在安排人送这些孩子去医院之后,隐隐地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可可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她没有受伤,却比受了伤还麻烦,眼神涣散,神志不清,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