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规矩
“杀回去！？”
除了高元以外，其余四人听得这话，均是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高元这主意实在是太过大胆。
那可是官兵！
自古民不与官斗，什么时候他们这些山贼还能追着官兵去打了？
但在最初的惊诧过去之后，几人又突然觉得，高元这提议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连他们都没想过，自己能杀一个回马枪回去，那些清狗岂不更是如此？
虽然这些人是官兵，但这么多年下来，这些清狗早已腐化的不成样子。
尤其是满人，如果这些人真是广州城内狗官的亲信，那就一定是满蒙八旗。
自己这些人若是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想想就很激动啊！
“大哥，要不……问问老二的意思？”
荀老四的头脑还算清醒，如果说他们兄弟五个，谁对清狗最为了解，那肯定是老二莫属。
如今要做这么大的事，问问老二是意见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国字脸老大想了想，点头道：“找老二。”
包括高元在内的五人立刻起身，但不出高元预料，马脸老二对杀一个回马枪这个决定，只是思索了一下便点头赞同了下来。
甚至当马脸老二听说高元对这件事情的分析经过之后，高元很清楚地感觉到，这马脸老二看待自己的目光都有了些变化。
不再是之前看向菜鸡一样的鄙夷，反倒是有了些欣赏。
……
六人这一次还是在山路上向南而行，一路上穿着各种山林灌木，不过这一次南行的速度，倒是比之前北撤的时候慢了不少。
一方面，这一次既然是杀一个回马枪，那就得谨慎下来，绝不能被人发现踪迹，所以几人要保证绝对不能惊动山林中的动物，更不能惹出任何风吹草动。
而另一方面，也是在照顾高元这个菜鸡。
在山林里穿了半个多时辰，六人才重新回到了之前车队的位置。
马脸老二一直负责给五人当斥候探路，此时过来低声向几人介绍着下面的情况。
“周围我看过了，山上没有人，也没有搜查过的踪迹。下面只有四个清狗负责看守车队，其余的人……
应该是回广州城去了。”
“回去了？”荀老四皱了皱眉，道：“他们之前来了多少人？就算是要派人回去给他们主子报信，也不至于全回去吧？”
“之前清狗过来的人数是十二个，如今留下四个，刚刚好。”
“刚刚好？”
不光是高元，其余四人听得马脸老二这话，也都觉得有些晕。
荀老四催促道：“老二，你把话说明白点，别让我们猜来猜去的。”
马脸老二低了低头，这是高元头一次在他的这张马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气。
“下面那些人还有那些尸体的脑袋都被割了，这些脑袋八个人刚好能带回去。”
都被……割了！？
高元第一时间还没听懂，但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却瞬间石化。
清朝本就是从蛮夷之地起家，沿用的仍然是首级军功制。
马脸老二所说的意思，显然是之前下面的那些人，都已经被后赶过来的清狗给剁了脑袋，拿回去领赏了。
“那些人质……就是之前还活着的那些人呢？”
高元忍不住开口。
马脸老二低着头没说话，荀老四语气有些淡漠地说道：“谎报军功，这种事若是捅了出去，那就是杀头的罪过。
清狗虽然腐败，但不是傻子，不会让活人看到他们这么干的。
更何况，把脸刻花一点，只要让人看不出来样子，对于他们来说也一样军功。”
虽然心中有了这种猜测，但此时得到荀老四的确认，高元的身体还是免不了发寒。
要知道，如果他当时没有和这几个白云山好汉一起上山，那如今山下的那些无头尸体，就免不了要多他一个。
一步之差！
又是一步之差啊！
马脸老二的自我调解很快，此时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快速分析道：“从这里到广州城差不多七十里地，对于那些清狗的话，骑马也就是一晚上的事，我们不能耽搁。”
说着，他又看向几人中间的那个国字脸，“大哥，干不干？”
“干！”
国字脸几乎没有犹豫，直接道：“老规矩。”
荀老四在一旁道：“大哥，高老弟没练过，就让他先和老二在山上吧。”
从高小兄弟到高老弟，这无疑说明高元和几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了不少。
但高元心里却没有一点欣喜，因为今日的事让他心中产生了很强烈的不安全感。
如果是山贼为非作歹，那还能说这些人是法外狂徒。
可如今这些官兵也如此心狠手辣，完全视律法规矩于无物，这让高元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他前世是在金融圈里打转，而对于金融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规矩。
你可以利用规制的漏洞玩心跳，这也是高元前世最喜欢干的事情，但你不能公然违反规则。
否则定会遭千夫所指。
可如今这个时代，似乎好像没人遵守规制……
山贼可以在官道之上随意杀戮，官兵也可以为了自己的顶戴杀良冒功，就连自己家，似乎也是随随便便，就被官府给抄了家……
国字脸看了一眼在那低头沉思的高元，见他没说话，便点了点头，认同了荀老四的安排。
除了高元以外，其余五人极为默契地分成三组。
马脸老二手持长弓站在后方中间压阵，其余四人则分成两队匍匐在前方左右，缓慢接近着官道。
虽然敌人只有四个，但五人还是表达了对清狗的充分尊重。
马脸老二从背后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搭在长弓之上，待其余四人缓缓从山林之中弯起身子之后，马脸老二便知道，前面的人已经到了合适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马脸老二弯弓，抬臂，瞄准，松手，一气呵成。
一箭射出，马脸老二并未停歇，而是又从箭壶当中抽出一箭，再一次弯弓，抬臂，只不过这一次的他连瞄准的时间都省了，直接再度将羽箭射了出去。
“二哥！留个活口！”
除了高元以外，其余四人听得这话，均是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高元这主意实在是太过大胆。
那可是官兵！
自古民不与官斗，什么时候他们这些山贼还能追着官兵去打了？
但在最初的惊诧过去之后，几人又突然觉得，高元这提议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连他们都没想过，自己能杀一个回马枪回去，那些清狗岂不更是如此？
虽然这些人是官兵，但这么多年下来，这些清狗早已腐化的不成样子。
尤其是满人，如果这些人真是广州城内狗官的亲信，那就一定是满蒙八旗。
自己这些人若是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想想就很激动啊！
“大哥，要不……问问老二的意思？”
荀老四的头脑还算清醒，如果说他们兄弟五个，谁对清狗最为了解，那肯定是老二莫属。
如今要做这么大的事，问问老二是意见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国字脸老大想了想，点头道：“找老二。”
包括高元在内的五人立刻起身，但不出高元预料，马脸老二对杀一个回马枪这个决定，只是思索了一下便点头赞同了下来。
甚至当马脸老二听说高元对这件事情的分析经过之后，高元很清楚地感觉到，这马脸老二看待自己的目光都有了些变化。
不再是之前看向菜鸡一样的鄙夷，反倒是有了些欣赏。
……
六人这一次还是在山路上向南而行，一路上穿着各种山林灌木，不过这一次南行的速度，倒是比之前北撤的时候慢了不少。
一方面，这一次既然是杀一个回马枪，那就得谨慎下来，绝不能被人发现踪迹，所以几人要保证绝对不能惊动山林中的动物，更不能惹出任何风吹草动。
而另一方面，也是在照顾高元这个菜鸡。
在山林里穿了半个多时辰，六人才重新回到了之前车队的位置。
马脸老二一直负责给五人当斥候探路，此时过来低声向几人介绍着下面的情况。
“周围我看过了，山上没有人，也没有搜查过的踪迹。下面只有四个清狗负责看守车队，其余的人……
应该是回广州城去了。”
“回去了？”荀老四皱了皱眉，道：“他们之前来了多少人？就算是要派人回去给他们主子报信，也不至于全回去吧？”
“之前清狗过来的人数是十二个，如今留下四个，刚刚好。”
“刚刚好？”
不光是高元，其余四人听得马脸老二这话，也都觉得有些晕。
荀老四催促道：“老二，你把话说明白点，别让我们猜来猜去的。”
马脸老二低了低头，这是高元头一次在他的这张马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气。
“下面那些人还有那些尸体的脑袋都被割了，这些脑袋八个人刚好能带回去。”
都被……割了！？
高元第一时间还没听懂，但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却瞬间石化。
清朝本就是从蛮夷之地起家，沿用的仍然是首级军功制。
马脸老二所说的意思，显然是之前下面的那些人，都已经被后赶过来的清狗给剁了脑袋，拿回去领赏了。
“那些人质……就是之前还活着的那些人呢？”
高元忍不住开口。
马脸老二低着头没说话，荀老四语气有些淡漠地说道：“谎报军功，这种事若是捅了出去，那就是杀头的罪过。
清狗虽然腐败，但不是傻子，不会让活人看到他们这么干的。
更何况，把脸刻花一点，只要让人看不出来样子，对于他们来说也一样军功。”
虽然心中有了这种猜测，但此时得到荀老四的确认，高元的身体还是免不了发寒。
要知道，如果他当时没有和这几个白云山好汉一起上山，那如今山下的那些无头尸体，就免不了要多他一个。
一步之差！
又是一步之差啊！
马脸老二的自我调解很快，此时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快速分析道：“从这里到广州城差不多七十里地，对于那些清狗的话，骑马也就是一晚上的事，我们不能耽搁。”
说着，他又看向几人中间的那个国字脸，“大哥，干不干？”
“干！”
国字脸几乎没有犹豫，直接道：“老规矩。”
荀老四在一旁道：“大哥，高老弟没练过，就让他先和老二在山上吧。”
从高小兄弟到高老弟，这无疑说明高元和几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了不少。
但高元心里却没有一点欣喜，因为今日的事让他心中产生了很强烈的不安全感。
如果是山贼为非作歹，那还能说这些人是法外狂徒。
可如今这些官兵也如此心狠手辣，完全视律法规矩于无物，这让高元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他前世是在金融圈里打转，而对于金融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规矩。
你可以利用规制的漏洞玩心跳，这也是高元前世最喜欢干的事情，但你不能公然违反规则。
否则定会遭千夫所指。
可如今这个时代，似乎好像没人遵守规制……
山贼可以在官道之上随意杀戮，官兵也可以为了自己的顶戴杀良冒功，就连自己家，似乎也是随随便便，就被官府给抄了家……
国字脸看了一眼在那低头沉思的高元，见他没说话，便点了点头，认同了荀老四的安排。
除了高元以外，其余五人极为默契地分成三组。
马脸老二手持长弓站在后方中间压阵，其余四人则分成两队匍匐在前方左右，缓慢接近着官道。
虽然敌人只有四个，但五人还是表达了对清狗的充分尊重。
马脸老二从背后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搭在长弓之上，待其余四人缓缓从山林之中弯起身子之后，马脸老二便知道，前面的人已经到了合适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马脸老二弯弓，抬臂，瞄准，松手，一气呵成。
一箭射出，马脸老二并未停歇，而是又从箭壶当中抽出一箭，再一次弯弓，抬臂，只不过这一次的他连瞄准的时间都省了，直接再度将羽箭射了出去。
“二哥！留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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