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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分散

    黄宝康举起双斧,雷的力量在他四周汇集。天空瞬息万变,顿时已经布满浓厚的乌云层。层云之中,电闪雷鸣。

    见大事不妙,林宇锋捡起一块碎石,一个大跨步停在黄宝康的身后,猛地朝黄宝康的后脑勺砸过去。

    碎石碎成了粉末,不能再碎了。

    黄宝康吐出一口鲜血,嘴角上的红色从脖子往下,一路流到了他的胸间。

    林宇锋紧接着又踢出一脚,力量之大使得黄宝康的脊椎都变得弯曲,应该是从中间折成两半。这一脚也使得黄宝康失去重心,落下悬崖。而在悬崖下方,迎接他的是杜科翰那把渴望鲜血的宝剑。

    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闪光,黄宝康也就此拦腰截断。伴随着绽放的鲜红洒满土地,杜科翰擦拭了宝剑上的血色后收剑回鞘。

    林宇锋低头看了看,消失在了悬崖之后。

    双方相隔天堑而望,杜科翰和张钰林只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身影,但他们都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到千漓碰面。

    坠龙山上的人影消失了。杜科翰也招呼杨一坡该走了。

    “去哪?”杨一坡正在整理自己脏乱的头发,他从那灌木丛般的毛发中扫出一堆沙土。

    “去千漓啊,你摔傻了吗?”杜科翰走过去,拍了下杨一坡的肩膀。杨一坡不知怎的被他压弯了腰,但他很快又挺起来。

    “我是说,我们怎么走啊?”

    “沿着这条河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杜科翰说,“有一座村庄在河边。那村子叫……”

    “叫什么啊?”

    杜科翰看向杨一坡。

    “你看我干什么,我这辈子都没出过摩戈。”杨一坡说。

    “……”杜科翰转头看向河水的上游,“吉萨德?……”杜科翰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这名字有所恐惧,他只明白这恐惧来自于邪眼。但邪眼不应该有恐惧之物,而是作为被恐惧之物。

    “不,那不该是恐惧。”邪眼终于发声,“我也记不清了,或许是无知使我恐惧。我只记得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们去看看就行了。”

    前行路上,杜科翰杀死了两只兔子。他把兔子剥皮,开膛破肚割掉内脏,丢给了杨一坡一只。另一只已经只剩下骨头,就连血液也被邪眼吸收干净。这让邪眼又一次充满精神。杨一坡可下不去口,他只得默默把死去的兔子装进自己的背包里,与那个吸收了雷元素的光球装在一起。也许不该叫那个装置光球,叫雷球说不定更合适些。

    直到日暮时分,他们才看到远处闪烁的火光。杜科翰走进村子。真是怪事,周围的茅草屋虽然亮着光,但空无一人,门也没有锁。大多只是半掩着,还有些甚至大敞开。

    吉萨德,这个村子沿着河流而建,第一层往往是用结实的树桩抬起来,中间不放什么东西,第二层才是起居生活的房间,是为了防止洪水泛滥。村子的最上游,是一处祭台,一共有四层,但只有第四层才进行祭祀活动,下面三层除了交错的木桩横梁再无他物。

    杜科翰继续向前走去,总算看到一些人影。他们好像很匆忙地往祭台方向赶去。

    杜科翰赶忙走过去,随机抓了一个年轻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看你样子也是个外来人。”年轻人说。

    确实,这里的村民穿的都是麻布衣,绝不会出现杜科翰身上的这种皮衣。

    “你跟我来吧。”年轻人没有停下脚步,“我们的祭祀要复活一位死者。”

    “等等,那也不至于不关房门就赶过去啊。”

    年轻人急忙捂住了杜科翰的嘴。

    “你不明白,如果我们去迟了,那就……”年轻人突然闭嘴了,他的双眼盯着村外的树林。

    “就会怎样?”杜科翰也望过去,但漆黑一片什么也没看见。

    “我不能跟你说了。”年轻人加快了脚步。

    “怎么回事,杜科翰?”杨一坡赶了过来,他刚才找了个机会把兔子烤熟了,但只是咬了几口就不得不前来追上杜科翰。

    “跟过去看看。”

    祭台很大,比摩戈的人民广场要大上不止两倍。全村的人都站在上面,但还是有近三分之二的空间。祭台上铺上一层兽皮地毯。看起来是一种庞大的猛兽的兽皮,因为地毯没有衔接的痕迹。

    祭台的中央,站着一个黄发男,长得像柴一般瘦。他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白色的底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印着很多字符。但杜科翰离得太远,以致于看不清那是什么。

    黄发男背对着他们,左手拿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树枝,右手拿着一把短刀,使用象牙制成的。

    他的四肢很不协调地摆动着,似乎是在跳一支难以理解的舞蹈。他同时还在念着什么,这种奇怪的语言像是在嘴里含着史莱姆的粘液才能说出来。

    果然,黄发男往地上吐了一大坨粘液。然后他转身过来,面朝众人。他的脸上爬满了胡须,毫无章法地指向四方,他两眼凹进,眼眶因此呈现黑色,似乎他整张脸就是这两样东西和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皱纹组成。

    杜科翰和杨一坡混在人群中,所以他没能一眼看出外来人。

    “雅卡!”黄发男突然开口,“你来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位与杜科翰交流过的年轻人走出来,跪在地上恳求。

    “太迟了!虽然我能直接复活他,但是……”黄发男靠近年轻人,“还是一物换一物吧!”

    黄发男手上的短刀刺穿了年轻人的背,刺穿了年轻人的心脏,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血液流出。

    黄发男拿起那把沾血的短刀,然后举起双手,说道:“他就要回来了!你们看好吧!”

    只见短刀上的血液蒸发了,在他的头上形成灰色的浓雾,雾中隐约有个人形。

    杜科翰已经走得很近了,他把手放在了剑柄上。但这时,他终于能看清那人衣服上写的字了。

    “玛玛哈哈,亚丝娜,乌丽卡,纳哈尔多,希米……这些都是人名……”杜科翰看着,突然,他注意到一个名字,使他紧握了剑柄。

    “黄钰……”杜科翰说出了声,尽管就像是蚊子飞行时的大小。

    “谁?!”但黄发男听见了。

    村民都让开了,杜科翰暴露在他面前。

    “啊~”黄发男笑了,“是你,邪眼。”

    杜科翰十分谨慎。

    “看来你已经忘记我了。”黄发男露出了他的满嘴黄牙,层次不齐像是随意拼接的,“那好,我再给你说一次。我是吉萨德唯一的大祭司——苟琮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