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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快醒过来吧

    广粤省是中夏共和国的一个重要行省,位于沿海地带,GDP常年名列前三,据估算,人平均年薪资能到十万之巨,其繁华程度,更是只低于其他几个经济特区,据说,广粤省的省府霓虹灯更是长年累月亮着,被称为不夜城。

    广粤省下级地市中一个算不上贫穷也算不上富裕的农村,占地面积约为2249亩,人口约为一万六千人,是一个纯苏氏的较大自然村,村里依旧保留着传统的特色建筑‘四点金’和‘下山虎’的古民居,并没有城市之中的高楼大厦,因此,看起来很是优美。

    此刻正是傍晚七点钟整,村尾一座‘下山虎’的偏房民居,并不平整的墙壁上生长着些许的青苔,两扇厚重的木门各自涂画着一位神勇威武的门神,目光如炬直视前方,仿佛在镇守着什么一般,更是使得这座古宅充满着年代感。

    门顶挂着一盏柔和的灯,驱散着四周的黑暗,柔和的灯光下,站着一位身高不过一米,一身洗得发白发皱的衣服,身体比同年人要瘦上许多,肤色呈现出营养不良的蜡黄色,约莫四岁使人心疼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清澈发亮的大眼睛正紧紧望着公路,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

    即使处于黑夜之中,似乎也抵不住小女孩眼中的那一抹期盼。

    柔和的灯光下,小女孩一动不动,时间逐渐流逝,公路口并没有迎来自己期盼的身影,大眼睛逐渐布满焦急之色。

    约莫十分钟后,拐角处的小巷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望了过去,却是一位熟悉的老婶,礼貌向对方说道“老婶好。”

    老婶点点头,望着小女孩那略显苍白的小脸蛋,心疼说道“晓涵,你姐姐还没有来吗?要不带上你妹妹,到老婶家吃去,别饿着。”说罢,抬起充满老茧的手,将小女孩额前凌乱的秀发整好。

    小女孩摇摇头,礼貌回道“谢谢老婶,我们已经吃过了。”说完,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脸。

    老婶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外边天凉,你回去等也是一样的,别着凉了。”

    小女孩再次摇头,轻声说道“不会的,您放心吧,老婶。”

    老婶望着对方倔强的小脸蛋,只好无奈说道“好吧,有事的话就和老婶说。”说完,便转身离去。

    小女孩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去的背影后重新将目光放到公路口。

    时间流逝,转眼间便到晚八点钟,小女孩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感到有点发冷,便紧了紧衣服,再次望了眼巷子口,而后转身往门槛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小内院,本地叫天井,只有几平方而已,却是摆了不少的花盆,使得房子内充斥着淡淡的花香味。再往客厅望去,墙壁上雕刻着一些威武的人物,正厅墙上则有一副长壁画,为十仙贺寿图,取自吉祥之意,而两间正房上方,各自雕刻着一只巨象以及猛虎,遥自相对,使得这古宅充满着古韵之感。

    小女孩对于这些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径直来到门槛上坐下,呆呆望着身前的花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阿姐,我......我饿了”这时,从偏房(本地叫瘄手)传来一阵门帘拉动声以及糯糯的女孩声。

    小女孩楞了下,随即马上站了起来,望着与自己同一副面孔的小女孩,笑了笑,拉起对方的小手,来到厨房。

    厨房虽小,但五脏俱全,靠门处摆了张小桌,上面有两个小菜,分别是本地的咸菜与一种由白萝卜晒制成的菜脯,并摆着四双碗筷。

    苏晓涵搬过一张小凳子,让妹妹坐下,而后拿起一只碗盛满稀饭放到对方面前,柔声说道“小潼,快吃吧”糯糯的孩童之声,却是充满着一种叫做责任的语感。

    晓潼点点头,拿起碗筷,夹了点咸菜,连喝了几大口粥,小脸尽是满足之色,这时却是看到姐姐坐在一旁还没有动,不由疑惑问道“阿姐,你怎么不喝?”

    “我还不饿,你快吃吧”苏晓涵灿烂一笑,稚嫩的小脸蛋尽是疼爱之色,不时往门口望去。

    晓潼似乎反应过来了,连忙放下碗筷,低声说道“二姐,大姐还没回来嘛?我刚才就......就是有点饿。”

    “啊?没事,你快吃。”苏小涵催促说道。

    苏晓潼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再看看苏小涵,随即咽了咽口水,又咬咬小奶牙,奶声奶气说道“不了,我也不饿了。”

    苏晓涵望着对方那想要又不想要的小脸蛋,噗嗤一笑,宠溺说道“好了好了,快吃吧”说罢,也不等对方的反应,站了起来,从一旁拿过一张小盘,从两盘菜之中各自减了点过去,而后自己又盛满一碗稀饭,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慢嚼细咽吃了起来。

    苏小潼望着自家二姐的模样,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稚嫩的笑容逐渐布满小脸蛋,同样拿起筷子,夹了点咸菜放到姐姐的碗中,欢快说道“阿姐,阿姐这个好吃,嘻嘻。”

    “嗯,你自己也多吃点,长身体呢你。”

    “好哒,阿姐”

    “对了,阿姐,吃完饭我能不能看会电视?”

    “不行,现在都八点半了,吃完休息一下,就得去睡觉。”

    “不嘛,不嘛,大姐还没有回来,我要等大姐回来呢。”

    “你呀你呀,好吧,不过,你九点半就一定得去睡觉。”

    “嗯嗯,太好喽,阿姐真好,嘻嘻。”

    “......”

    一顿并不丰盛的晚餐就被两姐妹欢快度过,收拾完碗筷后,苏晓潼则跑去看电视了,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苏晓涵则还没有放松下来,望了望时间后来到洗手间,拿起一个洗脸盆,打开热水器,装了小半盆的热水,吃力来到一间正房,凭着感觉将盆子放下去还未起身,柔和的灯光随之亮起,驱散了充斥着房中的黑暗。

    “姐姐,我来帮你。”并不出乎预料,苏晓潼来到姐姐身旁,奶声奶气说道。

    苏晓涵也不推脱,点点头“那好,你再去帮我拿张毛巾。”

    “嗯嗯”苏小潼迈动小腿,蹦蹦跳跳而去。

    苏晓涵来到床前,望着床上躺着的青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喃喃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能不睡了吗?快醒过来吧,姐......姐姐好辛苦的。”约莫半分钟后,直至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连忙将眼泪擦干。

    “阿姐,你哭了?”苏小潼望着姐姐发红的眼眶,奶声奶气问道。

    苏晓涵摇摇头,拿过对方手里的帕子,放到洗脸盆中搓了搓拧干,而后熟练的将床上躺着的青年衣服褪去,细心的擦洗了起来。

    苏晓潼望着望一动不动的青年,再望着自家阿姐的模样,咬了咬小奶牙,不由说道“阿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我们的阿哥。”

    “他真的是我们的阿哥嘛?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躺在床上。”

    “大姐说他是咱阿哥,那他就是咱阿哥。”苏晓涵头也不回的说道。

    苏晓潼似懂非懂的模样,喃喃说道“既然两个阿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暂......暂时当你是咱阿哥了”而后,上前帮自家阿姐的忙去了。

    柔和的灯光下,照耀在三人的身上,呈现出一副和睦的画像。

    ......

    深夜时分

    明月高挂,柔和的月光洒落在漆黑的大地上,给这一幕漆黑的夜晚带来些许光明以及温暖。

    古宅内,原先的灯光早已熄灭,此刻则是漆黑无比。

    同样是漆黑的正房之中,那趟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青年,一抹明亮而柔和的月光突兀地透过天窗,直接洒落在青年那张惨白的脸上。

    时间一点一秒过去,原先惨白的脸色逐渐淡去,谈不上红润,却是好了许多,只是些许的苍白吧。

    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直至最后的一抹月光悄然隐去,青年那常年不动的身子似乎挪动了一下,眼皮也随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