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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孤独的少年

    斗城,一个独立的城市,本来归属是杜维联合王国(杜维联合王国:杜维人以铂林为首都,和其他人类城邦联合在一起的统称),但是由于历史原因,所以斗城从杜维联合王国中分离出去成了一个独立的城市。

    城中尚武之风盛行,更因为城主大人是三垣世界第一剑豪,诺克萨林,所以,城中习剑之人颇多。再加上诺克萨林广收门徒,所以斗城的正直壮年的年轻男子,每十个人之中就有一个是城主诺克萨林的徒弟。

    以瑟,安娜贝尔和恶自从在布尔玛死里逃生之后,不久,便来到了这个城市,他们看见斗城年轻人腰间几乎人人挂剑之后更是啧啧称奇,都说传闻不假,斗城果然人尽皆兵。

    以瑟他们来到了一处餐馆,餐馆的老板便马上来迎客道“外乡人,吃点什么?”

    以瑟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乡人。”

    酒馆老板哈哈大笑说道“我们这里的人,人皆盘头,布衣,束袖,你们这个穿着,大概是从联邦王国来的,我说的对吧。”

    以瑟称赞道“老板聪明,我们确实是从那来的,你们这里都有什么菜。”

    酒馆老板绕口令般地说道“斗城的好菜多了去了,蒸花容,蒸凤角,翡翠蹄子,兰松糕,就看你想吃啥了。”

    以瑟想了想,再看看囊中羞涩,于是说道“三碗米饭,水煮鱼有吧,如果有,来一样。”

    “好嘞!”说完,老板吩咐手下去做,只片刻的功夫,菜便都端上来了。

    看着桌子上香喷喷的白米饭,和热气腾腾的水煮鱼,苦了这么多些日子的破晓一小队队员们都纷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没片刻的功夫,桌子上的鱼便只剩下鱼骨头了,就连米饭都一粒都没剩下,一边吃,一小队成员们还都夸赞饭菜好吃,都摸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时光,不愿意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斗城的人纷纷人流躁动,酒馆外的人喊道“卡修斯来挑战城主了!快去看哪!”

    就在以瑟他们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酒店老板上来招呼道“不好意思,本店打烊了,客官们吃完就离去吧。”

    以瑟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大白天就要打烊了吗?”

    “我们都着急去看决斗,所以提前打烊了,客官们速速离去吧。”酒店老板催促道。

    以瑟他们还想问清楚,就被匆匆赶出去了,这时候以瑟他们发现,城中的人都向斗城城宫那里跑去,不明真相的以瑟他们只好凑热闹跟着人流,去看这所谓的“决斗”。

    等到赶到城宫的时候,出奇的是,宫殿的卫兵并没有阻拦,平民们纷纷涌入宫殿去看决斗。

    就在宫殿广场的正中央,站着一个手持长剑,盘着黄色头发,身穿白色,有着梅花图案衣服的少年。少年眼神淡漠,这种眼神以瑟似曾相识,因为他被灭族的夜晚,也是这种眼神,所以,他深为少年的身世,和他来到这里发起决斗的原因而好奇。

    人群中有人说道“卡修斯,原来他就是卡修斯。”

    以瑟搭话地询问着知道事情全貌的路人“这个少年叫卡修斯吗?”

    被搭话的是一个老者,他看着以瑟外乡人的打扮,没有顾虑地回答道“没错,他就是卡修斯。”

    “能问问事情的缘由吗?”安娜贝尔也好奇,于是替以瑟问道。

    老者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唉,说来话长,事情还要追溯到五年前。”

    老者慢慢说道,眼神眺向远方,讲述起了卡修斯的身世,和有关于这场决斗的五年前的一个往事。

    卡修斯是一个孤儿,他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还是婴儿的卡修斯抛弃在了野外,诺克萨林发现了他,并从野狼口中救出了婴儿,将他带回了城宫,并取名,卡修斯。

    卡修斯从小长的可爱,并且聪慧,诺克萨林从小将他养大,教习剑法,将他作为斗城的接班人培养,就连从不外传的飓风剑法都教给了卡修斯。可以这么说,卡修斯是诺克萨林的骄傲,也是飓风剑法的唯一传人。

    但是因为一件事,卡修斯和诺克萨林这对师徒俩彻底反目成仇。

    “什么事情导致的?”以瑟插话道。

    老者看了一眼以瑟,又转目看向了台上的卡修斯,继续讲道,因为一个男人。

    与其说他是一个男人,不如说他是一个女人,他是诺克萨林的亡妻给他生的唯一一个儿子。

    他叫兰,生完兰之后,诺克萨林的妻子就死了。

    因为诺克萨林的亡妻生前特别喜欢女儿,于是遵从亡妻的遗志,给儿子起了一个女子的名字,叫做兰。并且兰从小就被诺克萨林当女儿养,穿着,教育,都是以一个女子的方式去执行。

    慢慢地,在这种教育熏陶下,兰出落的越来越像一个大美女,并不像一个男子,他美的就连女人见了都自愧不如,男人见了,都脸红气粗。从小,兰就是卡修斯的玩伴,两个人被诺克萨林教习剑术,并常常是对方的陪练。在这种日积月累下,卡修斯渐渐喜欢上了兰,即使知道兰是男儿身,但是卡修斯还是跟兰告白,并打算娶他为妻。同样的,兰也喜欢卡修斯,但是这件事被诺克萨林知道了,他虽然将兰用女儿的方式去养,但是他不同意兰和卡修斯这段畸形的恋爱,为了兰的未来着想,诺克萨林不得不忍痛将卡修斯逐出师门,不允许卡修斯和兰再见面。

    慢慢的,兰生了一场大病,再过了没多久,兰就病死了。

    得知了这件事的卡修斯大哭了一场,他想带走兰的遗体,但是却被诺克萨林阻拦,卡修斯认为是诺克萨林害死了兰,所以每年都穿着兰生前经常穿的那种梅花图案的女子衣裳,手里握着兰生前曾赠送给他的梅花剑,每年都来城宫找城主诺克萨林挑战,直到战胜诺克萨林,承认自己错了为止。

    以瑟,安娜贝尔和恶听了这个故事都唏嘘不已,安娜贝尔身为一个女子,更是捂着嘴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老者看着广场中央的卡修斯说道“是啊,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这一年,卡修斯又来挑战诺克萨林了,每年都会聚集很多人来看这场别人的家庭笑话,就看今年,诺克萨林已经七十岁了,看他今年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是否要给这场家庭悲剧画一个句号了。”

    老者刚说完,城宫内就走出来一个身高至少两米,体态魁梧的人,他身穿软甲,留着山羊胡子,胡子和两鬓早已斑白,腰间挂着八把剑。

    老者指着这个身材高大体态魁梧的男人对着以瑟说道“看,这就是诺克萨林,三垣大陆世界第一剑豪,斗城的城主大人。”

    恶说道“这个人和我师傅是至交好友,我师傅经常约他切磋武艺,讨论善道。”

    以瑟听了这个,好奇了起来,于是盘问道“哦?那你师傅善和诺克萨林,他俩谁能打过谁?”

    恶犹豫半晌,于是说道“应该是不分秋色吧。”

    以瑟听了之后开始为广场上的少年担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善的本事,能和善打的平分秋色的人,一定是至高强者,他突然感觉,少年可能打不过这个高大的男人。

    诺克萨林手扶着剑柄,鹰眼环顾了一圈,又看向了卡修斯,眼神中五味杂阵,但是却没有愤怒,更多的是怜悯,悲伤和对往事的回忆,他问道卡修斯,声音既沧桑,又沙哑“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从过去中走出来吗?卡修斯。”

    卡修斯看见走出来诺克萨林,他跟诺克萨林的眼神不同,更多的是恨,一种特殊的恨,他张嘴回应到,语气更像是一种叛逆的孩子“过去?走出去?你忘记事情有这么快吗?即使,那个人是你的亲人,骨肉至亲,你呢,过去这五年里,你曾为他流过几滴眼泪?”卡修斯恨恨地说道。

    “卡修斯,过去就让他过去,每每看见兰的遗像我的心,一颗做父亲的心都在滴血,如今,我已年迈,我身边的人都在逐渐离去,即使是你,卡修斯,现在我依然把你当做亲人,如果你肯同意,我可以将你收回师门,只希望你能从悲伤的回忆里走出来,你我都要向前看,有新的人生,卡修斯,我的孩子,我把你当亲生儿子,不要让远在天上的兰难过了,让这场悲剧画上一个句号吧。”诺克萨林苦涩地说道。

    卡修斯将剑恨恨地握着,手指着诺克萨林,疯狂地喊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面具吧,诺克萨林,如果你果真这样,五年前,你就会成全我和兰,更不会将我逐出师门,是你,诺克萨林,是你,间接害死了兰,来吧,诺克萨林,拔出你的剑,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交代!”说完,卡修斯拔出了他的剑。

    梅花剑,剑锋,锋利无比,每次杀人见血,都不会有血腥味,只会发出淡淡的梅香,这就是梅花剑名字的由来。

    诺克萨林看着这把剑,脑子陷入了回忆“梅花剑,我每次一看见梅花剑,就想起了兰,卡修斯,我真的把你当亲人看待,所以,每次我跟你决斗都会留手,但是这次,我不再会了,卡修斯,来吧,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诺克萨林拔出了他的第一把剑,只听,啪!的一声,剑如风,快如闪电,只是一瞬间,高大的诺克萨林便向卡修斯骤射而去。

    面对诺克萨林这强大的压迫感,卡修斯不敢懈怠用梅花剑应对,哔哩啪啦,两个人的打斗又快又精彩,让围观的平民和士兵一饱眼福,两个人用的是不同的剑法,但是跟卡修斯不同的是,诺克萨林是以多手剑闻名,两个人各用着不同的招式,但是打来打去,仍然可以看出,两个人的路数都相同,比起诺克萨林,卡修斯由于更年轻,剑舞的更有力气,没过多久,诺克萨林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只听啪!的一声,诺克萨林拔出了他的第二把剑,第二把剑一拔出,瞬间局势就不一样了,卡修斯就感觉,他正在和两个人打,而这两个人用的剑法都不一样。

    没错,诺克萨林之所以是闻名世界的大剑豪,更多的是因为,他擅长一心多用之法,他能同时用八把剑,并且能一心八用,而且八把剑能同时用八种不同的剑法,这就是诺克萨林的过人之处。

    卡修斯在应对拔出两把剑的诺克萨林已经开始有点招架不住了,慢慢的诺克萨林剑越来越快,卡修斯这边剑挥的反而越来越慢了。

    以瑟为卡修斯揪了一把汗,说道“完了,卡修斯要输了。”

    老者淡淡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会的,你看好了吧。”

    老者刚说完,卡修斯就一剑拨开了诺克萨林,单膝跪地,两腿向左侧侧着,剑身压在右肩膀上,将眼睛遮住了。

    安娜贝尔惊讶道“这是什么招式?”

    老者哈哈笑道“孤陋寡闻了吧,这是飓风剑法的起手式。”

    只见卡修斯突然起身,剑闪电般的上波下挑,竟然奇迹般地引来小型飓风向诺克萨林袭去,看热闹的群众都被飓风吓到,纷纷远离了广场,因为靠近一点,都会被飓风带起,卷入其中。

    飓风剑法的招式过于厉害,最终式舞出的剑风甚至能摧毁房屋和城墙,诺克萨林吃了一惊,慌忙避开,但是还是被过境的飓风伤到了,风如刀片一样,瞬间,诺克萨林身上就多了几道伤疤。

    “好小子,竟然在我的城宫用飓风剑法,我真不该传授你。”诺克萨林惊慌道,他不敢用飓风剑法,因为两股飓风剑法一旦碰撞,城宫必然会被摧毁。

    “为了打败你,使用飓风剑法又有何不可?!”卡修斯怒说道。

    但是飓风剑法并不是无懈可击,有前摇,只要在使用者用这种剑法之前打断他就好了,深知飓风剑法弱点的诺克萨林瞬间就拔出了八把剑,只听,啪啪啪啪啪啪!六声,剩余的六把剑也被诺克萨林一起拔出,八把剑在诺克萨林手中起舞,卡修斯再也没有使用飓风剑法的机会了。

    两把剑的诺克萨林卡修斯就已经难以招架了,更不用说,八把剑,形同八个人,八种剑招,每种剑招都快如闪电的诺克萨林了,八把剑同时起舞的诺克萨林就如张开一双由八把剑的残影编织而成的翅膀,只是一瞬间的事,所有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卡修斯就被被击败了。

    被八把剑同时指着的卡修斯,将脖子伸长,怒说道“诺克萨林,你赢了,现在,你杀了我吧!”

    是的,就跟所有人猜想的一样,诺克萨林又一次心软了,他将八把剑同时插回剑鞘,说道“你没必要着急寻死,卡修斯,但是我也不会向之前那样轻易放过你,卫兵!将他绑到城西的柱子上,不准给吃的和喝的,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诺克萨林一声令下,卫兵们齐刷刷的冲了上来将卡修斯绑起,梅花剑被诺克萨林没收,民众被驱散,虽然这个结果不完美,但是这就是诺克萨林心中最完美的结局。

    卡修斯怒骂道“诺克萨林,你早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永远不要忘记,兰!是被你间接害死的!”

    望着被拖走的卡修斯,谁也没有注意到诺克萨林的眼角泛起了泪花,诺克萨林和卡修斯一样,如今都是一个,没有亲人,最孤独的人,更不用说诺克萨林只是一个迟暮的,先丧妻,又丧子,然后最亲的徒弟跟自己反目成仇的年迈的老人了。诺克萨林将软甲脱在地上,缓缓地走进宫内,没人真正明白经历这一战之后的诺克萨林的心情是怎样的,他拒绝徒弟的慰问,将自己锁在存放兰生前遗物的房间内,很久都没再出来过。

    以瑟在知道了卡修斯的故事和见证了卡修斯和诺克萨林的战斗以后久久不能释怀,他回忆起了过往,没错,他以瑟又何尝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他的家族都被恶魔灭了,想起了卡修斯就想起了自己,他突然想到了,大法师杰奥在铂林曾告诉他们要扩充队员,面对卡修斯,可不可以把他招进破晓一小队,在面对屠魔事业增添一份力量呢。

    当他们离开城宫,卡修斯把他这个想法告诉他的队员的时候,恶说道“想法可行,但是很难成功。”

    以瑟笑着说道,这件事包在他身上。于是以瑟决定和他的队员在斗城多逗留些日子,目的就是,将卡修斯,收编进队伍里。

    于是以瑟在斗城住进了一家宾馆,天一亮,他就独自带着吃的和喝的,偷偷跑到城西去见了卡修斯。

    彼时的卡修斯更像一头孤独的狼,他的身上总是带有一种狼的气质,他头垂的低低的,本来盘起的黄色头发此时已经散落随着垂着的头,发丝坠在地上,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

    路过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但是很快便走开了,以瑟看见了卡修斯这个样子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他把酒和吃的放在地上,然后盘坐在地上,跟卡修斯搭话道“你好,卡修斯,能和你交一个朋友吗?”

    卡修斯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跟他搭话的年轻人,金色的头发,黄金般的瞳孔,不算高的个子,但是微笑起来却给人一种很好靠近的感觉,他正冲着自己微笑,笑起来的感觉很温暖,很阳光,这就是以瑟给卡修斯的第一眼印象,有时,第一印象给人的感觉很重要,但是以瑟给卡修斯的第一印象无疑是很成功的,他看着眼前这个金头发金瞳孔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想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

    “我叫以瑟,是巴特人,当然,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巴特人,我从铂林来,要到遥远的深渊去屠魔,卡修斯,要不要做我的伙伴呢?”以瑟伸出手友好地冲向这个双手被绑在柱子上的卡修斯,这时候刚刚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以瑟的半张脸上,显得格外的迷人。

    卡修斯看着眼前的以瑟,这个向他发出伙伴邀请的人,首先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自己,一个这样的人,也配交到朋友吗?也配有伙伴吗?他果断的拒绝了以瑟,说道“不,以瑟,请把你的伙伴邀请给其他人,我就算了吧。”

    以瑟也顿了顿,但是他不会因为卡修斯拒绝了自己就会轻易放弃的,随后,他把手收了回来,想了想,然后跟卡修斯聊起了他感兴趣的话题“你觉得,兰,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我想,他一定对你很重要对吧?就像是人生,人活一辈子,总会遇到几个让你珍惜一生一世,甚至可以用命去守护的人吧。”

    “你也知道兰吗?”卡修斯听到有人提到兰,眼睛马上就泛起生命的光彩“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笑的时候就像春天盛开的花朵,哭的时候让人特别想保护,和他说话,就像一个在沙漠中饥渴的人喝上山泉水一样解渴,他是一个特别美的人,穿上梅花衣裳抚摸玩偶的样子至今刻在我的脑海里无法忘记,他是一个见过一面,就此生不再会忘记的人,可惜,他真的,永远只能活在记忆里了。”说完,卡修斯的眼角就流出泪来,然后继续说道“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哭着的感觉,怎么就如此的容易。”

    以瑟看着卡修斯的样子,也受到了卡修斯的感染,他把酒打开,然后用光魔法解开了卡修斯的手链,于是说道“卡修斯,喝。”

    解开束缚的卡修斯并没有感觉到解放,反而更加痛苦,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难得如此雅兴,他抱起酒杯和卡修斯喝了起来。

    “我的家里人,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几乎一晚上都死在了恶魔的手里,那种前天,还在一起说说笑笑,第二天就变成孤儿的感觉,我比谁都懂,卡修斯,你我都是孤独的人,喝,喝醉了就什么都忘记了。”以瑟说道,然后又干了一大杯。

    卡修斯说道“难得有一个知情人,以瑟,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虽然我们才刚刚认识,但是,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说完,卡修斯跟以瑟干了起来。

    有人把这个事告诉了卫兵,卫兵又告诉了正在兰的遗像前跪坐的诺克萨林耳朵里,诺克萨林得知了这个情况,也没有管,他看着那个遗像里,留着短发,额头上带着一朵花,笑得无比灿烂的兰说道“不用管,让他们喝去吧,如果卡修斯想通了一切,明白了我的心,那么他也能走出来了,这才是我愿本的意愿,毕竟,卡修斯,他是我最满意的徒弟,也是我飓风剑法唯一传人,不要为难他。”诺克萨林说完,又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毕竟,是我对不起兰和他,我才是最大的罪人。”

    报信的卫兵沉默不语,慢慢的退下了,他慢慢合上门,在门关闭前,他偷偷的瞧起了诺克萨林的背影,内心独自独白道,这哪是什么斗城的大剑豪,不过是个年迈,渴求亲情,一家团员的老人罢了,他和天底下所有老人一样普通。

    以瑟和卡修斯一直喝,不知道喝到多久,喝到两个人都醉倒了,等到天黑的时候,恶和安娜贝尔才看见以瑟一脸醉态的回到了旅馆,安娜贝尔和恶都纷纷问道“聊的怎么样了。”

    以瑟哈哈大笑地说道“不知道。”说完就醉倒在了床上,只留下了,不知所然的安娜贝尔和恶面面相觑。

    卡修斯这个夜晚也没有闲着,他偷偷趁着夜色溜进了城宫,拿回了兰生前赠送给他的梅花剑,并来到了兰的遗像前,呆了很久之后才离去,走的时候,一滴属于卡修斯的眼泪永远留在了城宫。

    诺克萨林知道这一切,但是却并没有阻拦,他暗暗说了一句“臭小子。”然后在卡修斯走后,回到了那个房间,脑袋里幻想起了,卡修斯,他还有兰和一帮徒弟在一起吃饭的场景,他默默地自言自语道,声音甚至有点沙哑“兰,要是你还活着该多好啊,我不该那么偏激,你应该和卡修斯在一起。”呢喃完这句话,诺克萨林就抱着剑和回忆在这个房间睡着了。

    天一亮的时候,以瑟他们准备动身离开了,在离开斗城之后,他还回头冲着斗城的方向期待着什么,随后又遗憾地转过头来继续走着,安娜贝尔瞧出了以瑟的小心思,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奇迹就真的出现了,以瑟的身后传出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以瑟,你要去哪啊?”

    以瑟回过头来,看着正是抱着剑背着行囊冲着他笑的卡修斯。

    以瑟激动地跳了起来,他冲过去抱住了卡修斯说道“卡修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看着这段画面,安娜贝尔和恶在旁边温馨地笑了起来,时间好似定格在了这一瞬间,破晓一小队又多了一个队员,屠魔的力量又进一步地壮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