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麻子的价值
“姐夫，你意思是有人要对我不利？不可能吧，我就一送饭的小警察，也没得罪过……”
周志明本来还有怀疑，但说到“得罪人”三个字却突然卡住。
时少杰？
孙远梁？
孔南苇？
妈的，周志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同时得罪了三个人。
时少杰找我麻烦的可能性最小。
因为时少杰已经知道我是沈公子沈凌风的小舅子，而金陵沈家对于鹿城时家来说，可是一个庞然大物。
孙远梁找我麻烦的可能性较大。
孙远梁是个有兵权的旅长，虽然不敢大规模调集军队，但像上次一样，带个百十来人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孔南苇找我麻烦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孔南苇这位孔家二小姐的大名，在金陵可以说是赫赫有名。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被她盯上，麻烦就大了。
“二狗，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孔南苇。这个消息是上午我从孔南苇的父亲孔财长口中得来，此刻孔南苇虽然人在燕京，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金陵。”
“你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就报我的名字。放心，她上次既然知道先打个电话问我，显然还是给我面子的，不会害你性命，但免不了要吃苦头。”
“你也知道，你若受伤，你姐肯定会埋怨我。所以见到孔南苇，人要放机灵点，姿态也要放低点，不可再像上次那样冲动了。”
周志明听完沈凌风的话后，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小感动。
事实上这个事沈凌风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他打个电话到警局就行。
或者等沈家晚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但他还是来了。
“姐夫，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周志明认真的点点头。
沈凌风看到周志明一副认真表情，知道小舅子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才满意离去。
而目送着沈凌风离开，周志明目光才猛得一沉。
妈的，竟然真是孔南苇要找我的麻烦。
这人自己可惹不起。
所以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该装怂，让孔南苇打一顿，出出气？
周志明捏了捏眉心，不由有些头疼。
……
回到休息室。
老金头见周志明进门，便放下报纸问道：
“志明，谁找你啊。”
周志明随口道：
“亲戚。”
老金头闻言，以为是周志明的哪个穷亲戚，便不再多问，而是聊起了杨大脚。
“志明，刚才那个杨大脚，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
老金头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周志明的兴趣。
周志明搬着椅子，靠到床边，疑惑道：
“金老哥，这是为啥呀？”
老金头低头，一只手竖在嘴旁，悄声道：
“他这个人喜欢到处借人钱，你跟他混熟了，他肯定要找你借钱。一次两次还好，问题是借完则还，还完又借，一个月就要借好几回，烦人得很呢。”
周志明眨眨眼道：
“那他借钱干啥去了？去了赌坊，还是窑子？”
这个时代，警察逛窑子的有不少，比如警长柳泽园，但警察去赌坊这种事，却更加普遍。
所以周志明才会往这两个方向猜。
可老金头却轻轻摇头：
“养家呗，他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老婆身体还不好。他娘七十了，他两个孩子都在上小学堂，家里开销不得了啊。”
“而且小学堂不是什么人都能念得起的，现在学校里各种学杂费多得很，逢年过节还要给老师送礼呢。”
周志明诧异道：
“这不是乱收费嘛，杨大脚堂堂一个警察，吓唬一下学校和老师，这些人还有胆子嚣张嘛？”
周志明这句话，让老金头笑了。
“杨大脚和咱俩一样，只是个三等警士，他明年才能升一级。不过，即便他升到警长，人家学校也不会怕的，咱们这种小警察也只能吓唬吓唬平头老百姓！”
“他想让人家学校怕他，起码得达到委任警官的级别，可你以为警官是好当的？柳泽园我跟你说过的吧，人家熬资历熬到了一等警长，但柳泽园一直想成为委任警官，可奈何能力不足啊。”
“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功，以前有人年纪轻轻就因此连升了三级呢。”
听到“立功”，周志明精神一震，摸着下巴问道：
“金老哥，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三级警士抓住了大盗江麻子，能升几级。”
老金头笑了。
“浅了，眼界浅了，告诉你，抓江麻子这份功劳，足够让柳泽园跨过警官这个门槛。”
周志明闻言，不由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估计杨大脚快要晋升了。”
老金头瞪大眼睛，语气里惊讶满满：
“志明，你意思该不会是杨大脚抓的江麻子吧。”
周志明没有隐瞒，便将柳泽园杨大脚押送江麻子那一天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老金头听完后，一拍大腿道：
“妈的，看来这杨大脚要时来运转了，就冲这个功劳，足以换个三等警长啊。”
说完这些，已经快到中午。
周志明起身去给看守房里的犯人送饭，而这次老金头却要跟着一起去。
原因很简单，老金头打算去瞅瞅大盗江麻子长啥样，看看是不是真有一脸麻子。
然而到了江麻子的看守房，老金头抬着胳膊往里一瞧。
只见江麻子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但昨晚吃完饭后的空碗，却已经被江麻子规规矩矩的放在了门口。
老金头皱着眉头纳闷道：
“志明，我怎么觉得这江麻子很一般啊，没看出来哪里有英雄气概。”
周志明有些无语，但也没得办法。
估计上次一记上勾拳将江麻子打飞，给江麻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午饭送完，下午无事，再送晚饭。
如此，一日工作结束。
周志明脱下警服换上便衣，刚准备离开休息室，却被老金头喊住。
“等一下，志明，你待会儿回家有要事不？”
周志明愣了愣，便直接道：
“没啊，就回家吃个晚饭，然后睡觉，咋了？”
老金头呵呵一笑，拉住周志明的胳膊。
“既然没啥事，那晚上去我家吃顿饭，你侄女说你上次帮忙送我回家，一直没谢谢你呢。”
金小瑛嘛？
周志明脑中浮现出那个病恹恹的娇俏姑娘，随后沉吟片刻，还是点头答应去吃饭。
只不过去之前，周志明先在警局内借了个电话，打到沈家。
接电话的是桂花婶。
桂花婶闻言，便赶紧喊了姐姐周志娟过来。
周志娟对于弟弟今晚不在家吃晚饭，有些不愉，但最终还是同意，并让周志明少喝酒，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周志明笑着保证，便挂断电话，然后和老金头离开警局，前往紫霞巷18号。
进了门后，老金头说要去上个厕所，让周志明自己在屋里坐。
周志明自无不可，便自顾自的闲庭散步。
但没逛几分钟，便听到“哐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巨响。
周志明不觉眉头一皱。
不好，出事了！
周志明本来还有怀疑，但说到“得罪人”三个字却突然卡住。
时少杰？
孙远梁？
孔南苇？
妈的，周志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同时得罪了三个人。
时少杰找我麻烦的可能性最小。
因为时少杰已经知道我是沈公子沈凌风的小舅子，而金陵沈家对于鹿城时家来说，可是一个庞然大物。
孙远梁找我麻烦的可能性较大。
孙远梁是个有兵权的旅长，虽然不敢大规模调集军队，但像上次一样，带个百十来人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孔南苇找我麻烦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孔南苇这位孔家二小姐的大名，在金陵可以说是赫赫有名。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被她盯上，麻烦就大了。
“二狗，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孔南苇。这个消息是上午我从孔南苇的父亲孔财长口中得来，此刻孔南苇虽然人在燕京，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金陵。”
“你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就报我的名字。放心，她上次既然知道先打个电话问我，显然还是给我面子的，不会害你性命，但免不了要吃苦头。”
“你也知道，你若受伤，你姐肯定会埋怨我。所以见到孔南苇，人要放机灵点，姿态也要放低点，不可再像上次那样冲动了。”
周志明听完沈凌风的话后，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小感动。
事实上这个事沈凌风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他打个电话到警局就行。
或者等沈家晚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但他还是来了。
“姐夫，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周志明认真的点点头。
沈凌风看到周志明一副认真表情，知道小舅子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才满意离去。
而目送着沈凌风离开，周志明目光才猛得一沉。
妈的，竟然真是孔南苇要找我的麻烦。
这人自己可惹不起。
所以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该装怂，让孔南苇打一顿，出出气？
周志明捏了捏眉心，不由有些头疼。
……
回到休息室。
老金头见周志明进门，便放下报纸问道：
“志明，谁找你啊。”
周志明随口道：
“亲戚。”
老金头闻言，以为是周志明的哪个穷亲戚，便不再多问，而是聊起了杨大脚。
“志明，刚才那个杨大脚，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
老金头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周志明的兴趣。
周志明搬着椅子，靠到床边，疑惑道：
“金老哥，这是为啥呀？”
老金头低头，一只手竖在嘴旁，悄声道：
“他这个人喜欢到处借人钱，你跟他混熟了，他肯定要找你借钱。一次两次还好，问题是借完则还，还完又借，一个月就要借好几回，烦人得很呢。”
周志明眨眨眼道：
“那他借钱干啥去了？去了赌坊，还是窑子？”
这个时代，警察逛窑子的有不少，比如警长柳泽园，但警察去赌坊这种事，却更加普遍。
所以周志明才会往这两个方向猜。
可老金头却轻轻摇头：
“养家呗，他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老婆身体还不好。他娘七十了，他两个孩子都在上小学堂，家里开销不得了啊。”
“而且小学堂不是什么人都能念得起的，现在学校里各种学杂费多得很，逢年过节还要给老师送礼呢。”
周志明诧异道：
“这不是乱收费嘛，杨大脚堂堂一个警察，吓唬一下学校和老师，这些人还有胆子嚣张嘛？”
周志明这句话，让老金头笑了。
“杨大脚和咱俩一样，只是个三等警士，他明年才能升一级。不过，即便他升到警长，人家学校也不会怕的，咱们这种小警察也只能吓唬吓唬平头老百姓！”
“他想让人家学校怕他，起码得达到委任警官的级别，可你以为警官是好当的？柳泽园我跟你说过的吧，人家熬资历熬到了一等警长，但柳泽园一直想成为委任警官，可奈何能力不足啊。”
“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功，以前有人年纪轻轻就因此连升了三级呢。”
听到“立功”，周志明精神一震，摸着下巴问道：
“金老哥，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三级警士抓住了大盗江麻子，能升几级。”
老金头笑了。
“浅了，眼界浅了，告诉你，抓江麻子这份功劳，足够让柳泽园跨过警官这个门槛。”
周志明闻言，不由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估计杨大脚快要晋升了。”
老金头瞪大眼睛，语气里惊讶满满：
“志明，你意思该不会是杨大脚抓的江麻子吧。”
周志明没有隐瞒，便将柳泽园杨大脚押送江麻子那一天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老金头听完后，一拍大腿道：
“妈的，看来这杨大脚要时来运转了，就冲这个功劳，足以换个三等警长啊。”
说完这些，已经快到中午。
周志明起身去给看守房里的犯人送饭，而这次老金头却要跟着一起去。
原因很简单，老金头打算去瞅瞅大盗江麻子长啥样，看看是不是真有一脸麻子。
然而到了江麻子的看守房，老金头抬着胳膊往里一瞧。
只见江麻子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但昨晚吃完饭后的空碗，却已经被江麻子规规矩矩的放在了门口。
老金头皱着眉头纳闷道：
“志明，我怎么觉得这江麻子很一般啊，没看出来哪里有英雄气概。”
周志明有些无语，但也没得办法。
估计上次一记上勾拳将江麻子打飞，给江麻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午饭送完，下午无事，再送晚饭。
如此，一日工作结束。
周志明脱下警服换上便衣，刚准备离开休息室，却被老金头喊住。
“等一下，志明，你待会儿回家有要事不？”
周志明愣了愣，便直接道：
“没啊，就回家吃个晚饭，然后睡觉，咋了？”
老金头呵呵一笑，拉住周志明的胳膊。
“既然没啥事，那晚上去我家吃顿饭，你侄女说你上次帮忙送我回家，一直没谢谢你呢。”
金小瑛嘛？
周志明脑中浮现出那个病恹恹的娇俏姑娘，随后沉吟片刻，还是点头答应去吃饭。
只不过去之前，周志明先在警局内借了个电话，打到沈家。
接电话的是桂花婶。
桂花婶闻言，便赶紧喊了姐姐周志娟过来。
周志娟对于弟弟今晚不在家吃晚饭，有些不愉，但最终还是同意，并让周志明少喝酒，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周志明笑着保证，便挂断电话，然后和老金头离开警局，前往紫霞巷18号。
进了门后，老金头说要去上个厕所，让周志明自己在屋里坐。
周志明自无不可，便自顾自的闲庭散步。
但没逛几分钟，便听到“哐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巨响。
周志明不觉眉头一皱。
不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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