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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二日苏叶用灵丝将葫芦籽和竹叶串起来,方便祺岭佩戴,自这日起祺岭开始逐步修习家族核心阵法知识。

    《玉凌阵法真解》开篇便记:当今阵法一道源自上古河、洛、易三道经,原经早已遗失,只留数张残图,后有圣师依残图,合阴阳、五行、天干地支三道,演四象星图、五方九宫、太极八卦三传传世,后世诸家研习,今又分大衍、九星、八宫、六玄、四盘、游九、梅数、命形象占八流以及诸葛、南宫二家。大衍传解藏于国教太演教,六玄传解藏于紫初天一宗,四盘传解藏于洛平风藏宗,均非本宗真传弟子不可修习;九星传解掌于皇族赵氏手中,非气运者无法引星布阵;八宫传解经官府推广,盛行于各学宫书院;游九、梅数二流最易入门,多传承于世家门派,或发扬于散修间;命形象占最为神秘,多隐世不出,唯李氏有族人入世辅佐赵皇;诸葛家传八阵图,南宫家传月相图,均非嫡系子弟不得真意。八流二家阵法虽推演之法、方向各异,但均源于三传、三道,是以也有相通之处。

    祺岭日日修习《玉凌阵法真解》,方知江家阵法分属梅数流,讲究随心起物,随物起阵的先天心法,阵图多演自梅数流核心:象数四阵图、气象二阵图与八卦传解二阵图,这八幅阵图在《真解》上有详细的绘制与介绍,而游九、八宫二流只稍有记载,附阵图数张,其余流派未有记载。

    若要明悟《真解》中阵法真意须得深研阴阳、五行、天干地支三道,阵意深奥难懂,祺岭常常一页苦研数月仍不解,但终有望窥得一丝大道根本,是以笃学不倦。

    一日,岁末除夕,祺岭得了两日假,同苏叶、林仪、江祺星在东竹院内守岁。

    却说学堂倒放了五日假,只是昨日林仪回城中陪伴母亲一日,便被打发了回来,让他以修炼为重。江祺星父母却是下县凡人,他虽早想念亲人,奈何如今年纪尚小,修为不足,孤身一人上路只怕危险,他身份资质又不受家族重视,自享受不到族人护送,只得留在学堂。是以每到过年,苏叶便会将二人接过来,和祺岭一起聚聚。

    三个小少年吃过饭,在这院内闲聊,只听江祺星道:“明年就要分堂了,岭哥,你要选哪个堂。”

    林仪道:“你傻啊,肯定是阵法堂。”说着,又想给他来一记暴栗。

    祺岭忙伸手替江祺星挡下,笑道:“他的头要被你打坏了。”

    “放心,矮星脑瓜硬,打不坏的。”

    江祺星嘿嘿傻笑道:“还是岭哥疼我,不像大哥就会欺负我!”

    林仪闻言,大叫:“嘿!臭小子,你告我状是不是?”说着就又要打。

    祺岭忙又隔开二人,笑道:“好啦,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我肯定是阵法堂,那么你们呢?”

    “岭哥去阵法堂,我也去阵法堂。”

    林仪笑道:“就你那脑瓜子,还想去阵法堂?书看完了吗?会背了吗?”

    江祺星气道:“看完了,也背下了。”

    “哟,你小子背着我偷偷用功是吧?背了不理解有屁用。”

    江祺星生气不再说话,祺岭笑问:“星弟,你是真的喜欢阵法吗?不要因为我才想去学。”

    江祺星听了,心中迷茫,他对各个学堂没有想法,也全无喜与不喜一说,确实因着祺岭才想去阵法堂,却怕说了出来祺岭阻止,只默默点头。

    祺岭见他点头,以为他是真喜欢,便道:“那就好好学,不懂了就问大伯,他虽严肃却是认真的很,你只要真心求问,他定用心教你。另外每月我会去先生那里一日,晚些我也可以去找你们,我们交流一下,想也可以帮到你,到时择堂考该能顺利通过。”

    江祺星闻言,喜道:“好的,岭哥,我一定好好学习。”

    祺岭安抚了江祺星又看向林仪,笑道:“仪哥,你还没说打算去哪个堂呢。”

    林仪道:“我之后要去戒律堂,所以还留在传功堂。”他抬头望着夜空中遥不可及的星辰,却是信念坚定。

    祺岭点点头,“挺好的!”也抬头望天,江祺星见了也跟着望向被星星点亮的夜空。

    突然,爆竹震响、烟花齐放,三人都跳起来欢喜道:“新年好!新年好!”苏叶也从屋内出来,和三人一起观看这璀璨绚烂之景。

    次日,天尚未明,祺岭随苏叶、江业靖、江业珍、江业紫、江衍安、江衍亮、江衍萤、江祺铎、江祺镜、江祺涵、江祺超、江祺星等人来至家族宗祠,祭拜列祖。

    祺岭每年只今日才能见到这么多族人,他与江祺涵位列祺字辈同排。

    江祺涵见了他又是冷哼道:“我年中便突破炼气三层了,你呢?”她如今随炼霄老祖在苍空山顶峰修炼,也几乎不在外露面。

    祺岭笑道:“恭喜妹妹,我前几日刚刚突破,比不得妹妹。”

    “哼,我就说会超过你,不过这还不够,我要在择堂考时真真正正打败你!”

    祺岭无奈道:“好吧。”到时除了文试也确实还有一场武试,不可避免也便应下了。

    一时礼毕,祺岭又随苏叶专程来到刘明朔朝华草堂,向其行礼。过后,又去了江业紫曼珠院,这两年苏叶与江业紫共同筹建了家族云绣斋,关系亲近不少,云绣斋巧用灵丝布阵,再通过独特绣法织成法衣,款式美护身效果强,颇受女修欢迎,也为家族创收不少,江业紫身为家主事务繁忙,苏叶坐了一刻,便带祺岭起身告辞。下午,苏木过来看望母子二人,他知祺岭不便在外走动,心疼妹子疼爱外甥,便亲自前来,同时也代表灵阵派拜会了江业紫等人,晚间又一起在江业靖住处同吃了饭,叙了许久方散。

    至次日,祺岭即回后山修炼去了。

    倏忽又是半年时光,择堂考首日,上午辰正开考《大晋幼学》。

    林仪考完出来,搭着祺岭喜道:“幸亏你上月给我圈了些重点,要不然这次真的就悬了,不过想拿到名次还是困难,我的高阶功法啊!”

    江祺星道:“大哥,你就是考好,高阶功法也没你的份。”

    林仪听了,气道:“诶,你这臭小子,怎么就没我的份?”

    “有岭哥和江祺涵在前面挡着,头名怎么也落不到你头上。”

    林仪叹道:“哎,我难啊!”随即又笑道:“岭弟,你这次打算怎么教训那小妮子?”

    祺岭笑道:“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我可不一定能打过她。”

    “嘿,你又谦虚!”

    “就是,岭哥太谦虚了!”

    “我可没有谦虚!”

    三人一面说笑,一面走,不时便至演武台,众学生齐聚,等待武试开考。

    武试分两场,第一场自我展示,场中置一巨石,不管使用何种术法,巨石离开原地便算过关;第二场众学生抽签两两比试,决出头名。

    巳正开考,第一场,江祺涵一扬寒水剑,巨石应声而碎,她不忘向祺岭炫耀,鼻孔朝天;祺岭轻笑,轮到他后,捻诀运法,一道青光飞射,巨石同样粉碎,他如今可以通过控制凝缩法力的多少来控制玄光术的威力大小,不会再出现一击就耗尽全部法力的情况。江祺涵见了,小嘴一撅,心中暗道:“下一场就把你打趴下!”

    随后上场的人中,林仪一拳轰出,巨石四分五裂;江祺星捻诀运法,将巨石抛飞出去;江祺超使蛮力将巨石搬离地面,众学生各施手段,竟是全部通过。

    第二场,对于刚接触修炼三年的他们,多不过小打小闹,祺岭、江祺涵自一路连胜。到了二人决胜场时,看台上的长老、执事等才提起兴趣。

    场下江祺超携江祺涵思慕者摇旗呐喊,江祺星则带祺岭钦仰者擂鼓助威。

    场上江祺涵看着两手空空的祺岭,不禁问道:“你法器呢?”

    祺岭知道她那把长剑,寒气凌人,心中不免艳羡,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法器。”他布阵自有阵旗,平时修炼玄光术也无需法器,学堂发的那些凡器铁剑拿来也无用。

    江祺涵却是冷喝道:“狂妄!”说着,一招寒水剑便向祺岭攻来,三年刻苦修炼,她的若水剑法又精进不少。

    祺岭立刻施展轻身术躲过,又施展玄光术与她游斗。

    二人斗了十数回合,江祺涵气道:“江祺岭,你就会这一招吗?”

    “额~”祺岭闻言,不禁一愣,他攻击手段确实蛮少的,乙木功中多是辅助术法,攻击招式也多要配合长剑等法器施展,他在后山以学阵破阵为主,又觉玄光术已够强了,倒是未多考虑这些。

    江祺超出言嘲笑:“就这点能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童,没脸没皮!”

    江祺星高声反驳:“放你娘的屁,你再胡说,小心一会儿打得你跪地求饶,你别哭爹喊娘!”

    二人一时骂声连连,忽听江祺涵娇喝一声:“江祺岭,你还敢分心!看剑!”寒水剑一掀,一股巨浪袭来。

    祺岭忙又施展轻身术躲过,心中暗赞:“好剑!”

    二人又斗了几回合,祺岭感觉时间已差不多,即捻诀运神,轻喝:“凝!”顿时一道灵藤直追江祺涵而去。

    江祺涵大叫道:“江祺岭,你又是这招,好可恶!啊,我不要被缠!”一语未完,江祺涵即被捆了个结实。她与祺岭修为相近,破不了此法,即嚷道:“江祺岭,我败了,快给我解了!”

    “噢。”祺岭听了,即捻诀收了灵藤。

    江祺涵得了自由,冷哼道:“那功法我要了也无用,留给你就是,你等着,下次我定砍断你这跟破藤子,看你还怎么赢我!”说罢,不等执事宣布结果,直接飞身离去。

    江祺超不敢独自留下,也跑出包围圈,江祺星则带众学生凑过来,纷纷鼓掌,称赞祺岭厉害!

    高台上,苏叶见祺岭又使用了灵藤术,心中不免紧张,此时见平安无事,方才放下心来。

    江业靖赞道:“不错!”

    后排一老者开口道:“早就有闻祺岭小公子阵法神童之名,不想这术法修为更是不凡,真乃天纵奇才啊!”

    同排一位年轻公子笑道:“这苍云城前有竹玉公子,现又有岭玉公子,再没我等的扬名之日了。”说话时,不忘转动手指上的白玉扳指。

    他的话又引得几位年轻人纷纷出言附和。

    江业靖笑道:“诸位家主不可谬赞。”原来后排坐着的多是江家附庸家族之人,今日前来是为观礼。